護照寄去更新7星期都沒消息,沒辦法訂暑假回台的機票,所以南下避暑。
加州海岸線上有好些旅館都在高速公路邊。第一晚本來想訂San Clementine,但發現有人說那間旅館在五號公路旁,很吵,於是往東北訂到Orange去。
沒想到,今天傍晚進了旅館,小孩站在窗戶前跟我說,這間旅館不但就緊鄰五號公路,噪音不斷傳來,而且斜對面是聖地牙哥機場!
崩潰到晚上九點左右,突然發現每朵烏雲都有銀邊,因為這裏可以看到國慶煙火,拉開窗簾就看得到。住在建築物另一面的客人則有不少人在一樓中庭看,為了拍到沒有玻璃隔閡的畫面,我後來也跑去一樓看了。不遠處可以看到大排長龍的車子閃燈看煙火,而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得到,也不用擔心結束後會塞在車陣裡。
記得有年,我們也是七月初南下到聖地亞哥玩,國慶日當天回家。一路就在高速公路上遠遠看到洛杉磯縣不同城市放煙火。因為大家都去看煙火了,當時北上的交通非常順暢,惡名昭彰的405高速公路難得也不塞,我們用比平時要少的時間就開到家了。那是我第一次不經意看到的國慶煙火,如果電視和電腦畫面都不算的話。
因為聖地牙哥機場就在旁邊,在五彩繽紛的煙火中,我們會看到飛機升空,這是從電視和YouTube看煙火秀時,比較難看到的畫面。煙火表演以最炫爛的畫面收尾,附近的人都開心地拍手,然後回房休息去。
從紐奧良回來之後,每次在店裡看到馬卡龍,就想到我們在紐奧良吃的馬卡龍。
某人帶小孩去Costco買了一盒法國進口、36顆裝的馬卡龍,說比紐奧良的便宜多了。高中生邊吃邊說紐奧良的沒這麼硬,初中生說馬卡龍就是馬卡龍,沒差很多。對我來說,要比較味道的食物沒有同時吃,比的是記憶,有點困難。
不過,紐奧良Sucré賣的馬卡龍一定比從法國坐飛機來的馬卡龍新鮮。這讓我想起,在紐奧良的第三天我們去頗負盛名的Cafe Du Monde(Riverwalk分店)吃法式甜點beignet。有人把beignet稱作「無孔甜甜圈」,我覺得很怪,因為它是方型的,像個小枕頭。總之,它是一種沾很多細糖粉的油炸麵包。在"100 trips in the US everyone should take in their lifetime(每個人一生中該去的100項美國行程)"列表中,其中一項就是"Indulge your sweet tooth with delicious beignets at Cafe du Monde in New Orleans, Louisiana.(在紐奧良的Cafe Du Monde享受好吃的甜點)"所以我們就去了。我們在櫃檯點了一份beignet(有三個)和咖啡後,越南裔店員從一個保溫鍋裏夾beignet出來給我們。端到靠窗的座位上坐下後,咬了一口,老實說,吃起來就很普通,不覺得有什麼好吃的,我甚至懷疑台灣的油炸雙胞胎,要是加很多白色糖粉,說不定吃起來有點相像。某人點的是他向來喝的美式,但喝了一口,他就皺眉頭,因為店員給錯了,他喝了一杯甜呼呼的咖啡,感覺跟越南咖啡差不多,畢竟都受到法國影響。
Cafe Du Monde椅子上、地上,甚至落地窗的邊框上都是糖粉,看起來不甚乾淨,印象不是很好。最後一天我們去的法式甜點店Sucré就好很多,粉紅色的裝潢,感覺是可愛的少女心。蛋糕看起來很精緻也好吃,只是價格高,一塊蛋糕的價錢說不定可以在Costco買一整個。但Costco的蛋糕甜到很難吃,我們都沒有興趣。現在小孩很少分享他們的食物,但是Sucré每塊蛋糕看起來都很精巧美味,所以他們願意面對面坐著共享兩塊不同的蛋糕,都沒吵架。
要離開Cafe Du Monde時,經過他們的商品櫥窗,某人看到裏頭陳列的產品,忍不住說這大華九九就有啊。對啊,所以就不用這麼辛苦塞行李扛回加州,而且大華賣的比較便宜。
高中生在紐奧良的最後一天的早餐點了beignet,說比較脆,比Cafe Du Monde的好吃,那間不是什麼超高人氣的餐廳,我們去了兩次,從沒客滿過。所以食物越新鮮,口感和味道還是比較好的。
去紐澳良前,頗期待看到南方春天的花,因為去年春天已經看過美東的花了。沒想到,我卻在蒐集資料時讀到一條訊息:在南方,如果看到鱷魚活動,就表示春天來了。這真是一個跟美國其他地方不同的春天訊號。
過往我只在報章雜誌和電視電影裡看到鱷魚,這次就想去沼澤看看真正的鱷魚,順便看看沼澤女孩可能的生活環境。
路易斯安那的沼澤不在紐奧良城裡,而在紐奧良南方三四十分鐘車程的鄉村地區。我們一早就到河邊的集合地點搭巴士,之後有一段路會在紐奧良城裡穿梭,黑人司機沿路對經過的景點做簡單的介紹,於是我們知道第一天就去的Mother's是當地有名的餐廳。司機後面放了一段預錄好的沼澤行程說明,從口述者的口音到配樂,都充滿濃濃的南方味。那名司機提到他對海鮮過敏,在盛產海鮮的地方對當地有名的美食過敏,顯然是件悲慘的事。他還說,沼澤行程中會有人用白色軟糖marshmallow餵鱷魚。有次他停車在路邊打盹,一抬頭,竟然看到一隻鱷魚盯著穿白色制服的他看,大概以為他是marshmallow。
我們去的是Jean Lafitte的沼澤區。Jean Lafitte是個可能在法國或法國在加勒比海殖民地出生的海盜,二十幾歲就在紐奧良一帶因為做走私生意而致富,後來因為幫美軍打贏1812年第二次獨立戰爭而稍微洗白。如今Jean Lafitte這一區不只靠近沼澤,還有颶風。
司機在車上說,2021年的艾達颶風(Hurricane Ida)導致當地淹水八呎(2.44公尺),威力僅次於卡崔娜颶風,所以之後許多新蓋的房子都墊高。我往窗外看去,那些房子底下是高腳,跟東南亞泰國、菲律賓、汶萊等地的河上屋有那麼一點類似。不過,淹水八呎?這數字太驚人。身高超過六呎(183公分)的人為數很少,而且,當地交通不便,大家都有車,如果積水那麼深,別說災害,很多人都會送命,那次颶風在路州造成三十多人喪命,其中有一人是在洪水中被鱷魚吞噬。年初我們因為大氣河流而暴雨頻至時,氣象服務特別提醒,不要低估水的威力!六吋(15公分)的急流就可以讓人站不穩而被沖走,十二吋(30.5公分)的急流能把小車沖走,十八(46公分)到二十四吋(61公分)的急流則能把大型的卡車、休旅車等沖走。八呎的急流,可以把很多東西都帶走,沙袋都擋不住,當時的新聞顯示,有些人是從屋頂上被直升機救走的。我一路睜大眼看著兩邊快速經過的風景,偶爾看到有些房子旁邊停著船。這顯然是為了因應當地條件,包括颶風時期所做的投資。
到了沼澤行程的起點,旁邊有個紀念品店除了讓人上廁所和買東西,裏頭展示一隻罕見的白子鱷魚(Albino alligator),據說叫做糖(Sugar),是南路州唯一的白子鱷魚。我第一眼以為那是放在水裡的標本,站在那邊看一會,牠完全沒動靜,我很困惑地看著牆上「請勿餵食動物」的標語;我準備要走時,牠突然動一下換個姿勢,我才發現那是真的。這種白子鱷魚因為皮膚沒有黑色素,在太陽下很容易受傷,而且缺乏保護色,在自然環境中,很難活到成年,所以被養在紀念品店,大概不算太壞?
我們到紐奧良的第二、三、四天據天氣預報說可能下雨,所以我訂的是船有頂棚的沼澤行程。我和某人坐在第一排,有時水會潑上船來,得趕緊把腳抬一下。當船疾駛而過時,會驚動動物。我們因此看到一隻原本已經抓到魚的水鳥嚇到把鳥喙打開,魚就掉回水裡。我沒預期上船沒多久就會看到這景象,非常懊惱沒把相機準備好,那可是難得的畫面啊!
船長兼導遊說,鱷魚在華氏70度以下會冬眠,吃東西不消化,所以通常不太會活動。感覺70度是當地重要的溫度分界點,但我沒看到百花盛開、萬物蓬勃生長的景象,有點失望。那天不像氣象預報說的,完全沒下雨,但灰濛濛的,氣溫稍低於70度,雖然看到一些鱷魚,然而不怎麼有活力。船長為了吸引鱷魚給遊客看,沿途丟白色軟糖marshmallow餵鱷魚。至於為什麼人們要餵鱷魚吃marshmallow?是因為鱷魚喜歡吃蛋,而marshmallow會讓鱷魚以為是蛋,卻便宜得多。我後來去圖書館問在路州工作過的一位老先生,以前人們餵鱷魚吃甚麼。他問我:「不是餵雞腿嗎?」我說現在不是,marshmallow比雞腿便宜啊。每次在船尾開船的船長說看到鱷魚,大家就競相站起來到船邊拍照。有些人說他們的沼澤行程有輪流抱小鱷魚的機會,可惜我們沒有,倒是看到一隻大鱷魚帶著小鱷魚趴在沙洲上,我一開始努力看卻沒看到,好在旁邊有熱心人指點方向。
在鬱鬱蔥蔥的沼澤間,三不五時會看到披著灰色長長絲狀物的樹,有點恐怖故事裡的氣氛,還好我們不是在晚上或十月底到這地方。那灰色絲狀物在Jean Lafitte路邊的樹上也有,並不是樹的一部分,而是松蘿鳳梨(Spanish Moss;學名Tillandsia usneoides),俗名叫西班牙苔癬,其實是空氣鳳梨的一種,在法屬玻里尼西亞被叫做「爺爺的鬍鬚(grandpa's beard)」,美國原住民稱之為Itla-okla,意指「樹的頭髮」,有水分的時候是綠色,乾了就是深灰色。這植物產地跟西班牙無關,原產自美國南方、墨西哥、加勒比海和南美,常見披掛在溫暖潮濕的低地、濕地和沼澤區的維吉尼亞橡木和落羽衫上。它有時會開小小的咖啡色、綠色、黃色或灰色的花,花開後會有小小的種子,藉由風和鳥的傳播,讓它從樹間擴散。
船長在回程的途中,突然把船靠向一個有墓地的區域,大家頓時一頭霧水。他說,這裡有一些菲律賓移民,他的一位祖母就是菲律賓人,他有1/4菲律賓血統。顯然他的白人基因佔上風,我完全看不出他有亞裔血統。聽到這點,我有些意外,畢竟這區的生活條件不算很好,三不五時就有颶風還淹水。轉念一想,菲律賓不也有颱風會造成淹水?而且這區有很好的水產條件,也許那些菲律賓人到路州後,從事類似以往在菲律賓做的工作。維基共享資源上有菲律賓移民1883年在路州生活的圖片,看起來頗像東南亞的水上屋。歷史頻道提到愛爾蘭和希臘血統各半,但後來歸化成日本人的Lafcadio Hearn(小泉八雲)曾在1883年的美國雜誌哈波斯週刊(Harper's Weekly)提到他在路州菲律賓聚落Saint Malo看到菲律賓人在當地漁村蓋的房子正是馬尼拉風格,有大帽子般的屋頂和露臺,全是木做的。
歷史記載,美國第一批亞裔移民就是菲律賓人,先到加州,然後到路州,在美國1775年獨立戰爭發生前,菲律賓人就定居在路州河口地帶了,當時路易斯安那和菲律賓都是西班牙殖民地。數據顯示,目前美國有四百萬菲律賓人,其中一萬兩千人就在路州。路州的夏天很熱,也許會讓他們覺得跟在熱帶菲律賓的生活差不多。一位越南朋友跟我說,她媽媽很習慣越南熱熱的感覺,南加州冬天的時候,她們家暖氣設定75度。我一聽只覺得超熱,因為暖氣感應器在一樓,如果設定75度,二樓的溫度可能會超過78度,熱到沒辦法睡,我們家只設67度,冷一點比較好睡。但是對習慣很熱環境的人,大概不是問題。大概也因為喜歡熱,美籍菲律賓移民最主要在加州和夏威夷這兩個比較不下雪的州,氣溫高的月份比別的州多。此外,路州當初在法國和西班牙影響下,主要信仰天主教,跟菲律賓人最主要的信仰一樣。
早期菲律賓人在當地從事跟水有關的工作,從水手到捕蝦,尤其後者,沒什麼人跟他們競爭,因為當地非常熱,有蚊子傳播瘧疾,也有鱷魚,三不五時還有颶風的威脅。這顯然是勞力密集的行業,收入也許不高,早期多數人沒受什麼教育,所以最早的歷史從缺,後人也不知道最早的菲律賓聚落在哪。雖然有些人會和其他族群通婚,但也有人堅持女兒只跟菲律賓來的男人結婚,才能保存他們的文化。隔天我們去Laura莊園時,那裏以前的法裔女主人則堅持女兒要跟有錢的法國男人結婚。這些人飄洋過海到了一個新地方,仍堅持某些傳統,並不任意跟不同族群的人通婚。
最早把路州菲律賓移民故事寫下來的,是從菲律賓來的圖書館員Marina Espina在1989年出版的「路易斯安那的菲律賓人(Filipinos in Louisiana)」。她認為菲律賓人可能在西班牙船隊上當苦力,因此隨著西班牙船隊到了美國。當地的菲律賓裔並不確認這樣的論述,一來是因為沒證據,二來是覺得祖先被這樣寫就太被動、地位太低下,缺乏主動移動的積極性,即使可能真的有人因為「跳船」而留下,不過他們還是肯定有人能用書寫「發現」這個菲律賓社群存在的貢獻。可惜了是,2005年卡崔娜颶風摧毀了跟那本書有關的許多口述歷史和資料文件,而Espina健康欠佳也無力重建損失的部分。如今當地新一代的菲律賓裔注意到這問題,努力讓他們的歷史被寫進當地教科書裡,我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達到目標的。綜觀路州菲律賓人的歷史,充滿各種被颶風摧毀的過往與重建,在這過程中,他們的堅韌讓他們的社群能持續並壯大。
從時間推估,路州菲律賓裔可能也參與過1812年第二次獨立戰爭,更確定的是,他們之中有很多人在二次大戰中參戰。日軍攻擊珍珠港之後,緊接著攻擊當時是美國屬地的菲律賓,因為過了換日線的緣故,是12月8日,比珍珠港事變晚一天。
在日軍連續猛烈攻擊下,麥克阿瑟撤退到澳洲,菲律賓淪入日軍之手。在日本人掌控期間,日軍惡名昭彰的六十哩巴丹死亡行軍,導致許多菲律賓人和美軍的死亡。美籍菲律賓裔奮勇參軍及犧牲,換來當時羅斯福總統於1943年承諾戰後會讓菲律賓獨立。而菲律賓共和國在1946年成立。這顯然是一個美籍菲律賓人從被漠視而到被看見的過程。
當初看沼澤女孩時,我並不很懂書中描寫的那種沼澤外的人對沼澤女孩的歧視。北卡和路州的沼澤也許不盡相同,沼澤裡生活環境差都是一樣的。沼澤女孩的媽媽出身中上家庭,卻因為嫁給酒鬼丈夫,不得不在那種沼澤裡的破房子生活,再加上經歷丈夫的家暴,最終使她拋夫棄子而去,她的其他孩子也相繼離開,只剩下年齡最小的沼澤女孩,因為無能為力,不識字又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受困於那種惡劣的環境裡。
在了解Jean Lafitte和路州菲律賓裔的歷史過程中,我也看到許多人離開沼澤周遭的原因,都是因為想要更好的生活。而這些人和他們族群的小歷史都湮沒在歷史的縫隙中。
從去年到夏威夷,年初做了基因檢測,發現我有許多在各國的遠親,再到路易斯安那,我感覺冥冥中有種力量,讓我去看那些歷史縫隙中的小歷史。也許我應該好好研究一下亞裔在美國的離散史了。
今年春假,我們到了南方的紐奧良(New Orleans)。這些年來,我們最常在美西活動,去過北邊的國家公園,去年則首次去了美東的賓州、紐約州、德拉瓦州和紐澤西州,就是一直沒去美國南方。本來我提議今年春天去德州,因為德州夏天太熱,春假正好,我們可以去探親訪友。但有兩人投反對票,高中生不急著去看德州的大學,某人嫌德州無聊。最後就選了紐奧良。不過,日復一日差不多的生活已經讓我忘記造成很多災難的卡崔娜颶風(Hurricane Katrina)是哪一年的事,趕緊查了一下,已過18年了,那應該都恢復了。
下了飛機,從機場到馬路都感覺跟加州不太一樣。坐計程車去旅館的路上,我們居然看到建築物上的巨大廣告牌有個全是4的電話號碼!小孩忍不住竊竊私語說這是華人討厭的電話號碼。黑人司機跟我們說,那個電話號碼律師主人做很多電視廣告,大家都知道那個號碼。感覺這裡的文化非常不一樣。
有些資料說紐奧良不是安全的地方。我研究過了,當地美國人說,如果住在觀光區(法國區French Quarter)的飯店,白天在觀光區結伴活動,不要晚上在稀少人跡的小巷落單,通常沒有問題。到了紐奧良卻住在不在觀光區的Air BnB之類的人,難免有些不好的遭遇,就會討厭紐奧良。所以我就訂了位在法國區的Kimpton HOTEL FONTENOT,就位在大街上,交通方便。
在圖書館工作的老朋友R告訴我,她們去紐奧良五天,都是靠雙腿活動,沒租車。所以我這次也沒訂機加酒加車的行程,只訂機加酒。唯一的狀況是我沒訂到去莊園的遊覽車行程,而我預訂了兩個莊園的門票,所以要自己去租一天的車。
紐澳良有間1938年開的餐廳Mother's就在旅館附近過個馬路就到的地方。我們進去之後,耳朵感應到以往在電視電影裡的南方腔,坐在椅子上的女侍把菜單遞給我們,要我們去前方點菜,講完還跟我們說:"Love yo babe!" 我忍不住微笑,聽起來就是黑人版的Paula Deen。這裡的人叫客人babe,大概就像台灣生意人叫顧客帥哥美女一樣,都是嘴上抹糖的服務,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沼澤女孩(Where the Crawdads Sing)吃的葛子(grits),我終於在這裡試了,就是類似小米粥一般沒什麼味道的軟粥,實在不是我會想吃的食物。後來要回加州前,我在紐奧良機場點的一道魚也附了葛子粥,那裏做的就比Mother's的好吃,比較有味道。這裡的綠色蔬菜上桌時,全變成近褐色的綿爛物,看著沒什麼胃口。能保持綠色的中式炒蔬菜還是上乘多了。這裡桌上有路易西安那的辣椒醬,還有一罐看起來像店家特製的辣椒油之類的東西,透明玻璃罐裡都是辣椒。我不吃辣,所以沒試。
這裡的強項是炸物。我特別喜歡炸海鮮,像炸軟殼蟹、炸鮮蚵等都不錯。小孩說炸雞也好吃。我們要離開紐奧良的前一晚,明明已經吃過中國人開的日本料理了,我還是去Mother's點了一盤炸鮮蚵。那次店外停了一輛警車,入店後,居然是警察發菜單,指引點菜路線,讓我疑惑那警察是不是老闆的家人?我們後來搭遊覽車去沼澤的路上,司機一路導覽特別提到Mother's,這間是當地有名的餐廳。
不過,台灣人社群裡,更喜歡的紐奧良餐廳大概是Acme Oyster House。Acme Oyster House是排隊名店,如果6點前就去的話,不用等太久。那裏的生蠔有兩種,一種是原味生蠔(Raw Oysters),另一種是加起士和蟹肉去炭烤(Chargrilled Oysters),後者價格高很多。我喜歡原味勝於起士味的生蠔,因為起士味蓋過生蠔鮮美的滋味,太可惜了。軟殼蟹三明治(Fried Soft Shell Crab Po-boy)非常美味,讓我回味無窮。吃完那頓,我飽到感覺自己像螃蟹一樣橫著走。
在像是後巷裡的Gumbo Shop是吃當地creole cuisine的餐廳之一。對我們這幾個加州人來說,這裡的菜單看起來很陌生,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食物,需要花時間仔細看說明:JAMBALAYA、ANDOUILLE、ETOUFFEE、ESPAGNOLE,唸了一遍,可以充分感受他們的食物受到很多法國影響。我是那種喜歡點沒吃過食物的人,點了CRAWFISH and PASTA in TASSO CREAM,是微辣的小龍蝦海鮮麵。某人通常不吃陌生食物,但他點了ETOUFFEE,就是一道有很多香料的海鮮燴飯。沒想到最保守的是高中生,他點了BLACKENED FISH。這裡的食物給我一種有些濃稠的感覺,大概是天氣熱,所以當地人口味比較重。同樣因為天氣熱,很適合秋葵這種喜歡熱的植物,所以Gumbo雜燴湯裡常見秋葵。雖然加州也有不少人種秋葵,但我從沒在加州看過秋葵出現在菜單上。
到紐澳良只吃一次生蠔是不夠的。我們有晚於是去Mr. Ed's Oyster Bar & Fish House吃生蠔。那次我點了杯血腥瑪麗,調酒上桌時,杯子上不只有檸檬片和萊姆片,還有醃過的橄欖、長豆和秋葵,通通都是褐綠色的,味道當然是鹹的。南方人真的很喜歡用秋葵,好像多到每道菜、湯和飲料都至少要加一根或一些秋葵,才能消耗掉田裡長太多的秋葵。想像一下同樣的狀況發生在台灣,高麗菜盛產的時候,如果在阿里山烏龍茶泡飯上加一堆高麗菜絲會是什麼狀況?(被打)那家也有Creole cuisine。如果不是吃生蠔、炸物、三明治,就是吃有濃稠醬汁的義大利麵或飯。那家甚至有炸鱷魚肉,搭配特別的醬。但我們對這種奇怪的肉沒有興趣,尤其是高中生,如果我點了,他搞不好會走掉。
有些人推薦名廚開的Commander’s Palace,但這間高級餐廳需要訂位,而且要穿正裝。我們在旅行中沒帶那麼多衣服,就算了。我們倒是去了對服裝沒太多要求的Fogo de Chão Brazilian Steakhouse吃巴西烤肉,很多人仍精心打扮,畢竟這是相當不錯的餐廳。這間餐廳可選只吃沙拉吧的食物,或者有桌邊服務的各種烤肉。我們吃了烤肉,也吃了沙拉吧。餐廳裝潢高級漂亮,是我們在紐奧良時去過最好的。烤肉很好吃,種類也多,有些肉我在加州其他的巴西烤肉餐廳沒吃過。有幾個服務生長得很帥,態度很好,聽說我想吃羊肉,會幫我特別留意,然後送過來。小小缺點是沙拉吧裡的水果品質不夠好,太硬了,根本沒熟。
紐奧良建築有法國風,每棟建築看起來都不太一樣。我第一次在American Horror Story第三季看到此地景象時,是幾個現代女巫撐傘走在法國區的場景,從那時起就對這裏很好奇,真正站在那個街頭時,內心有說不出的震撼和悸動。不只是一樓,這邊建築的二樓的黑色鐵欄杆上同樣有各種裝飾,從植物到旗子,不一而足。很多櫥窗裝飾都很有特色,令人目不暇給。這裡的人顯然特別喜歡各種動物塑像,拴腳踏車的柱子有馬頭,看著就像以前拴馬的柱子,但我的腦海很快地浮現American Horror Story第三季裡那個殘忍的女主人把剛切下的馬頭裝上僕人頭的景象,不禁抖了一下。這裡還有馬克吐溫筆下的密西西比河,河上有好幾層的白色蒸汽船(現在應該不用蒸氣當動力),我之前只在迪士尼樂園看過模仿版。對了,這裡有不少街頭藝人,我們先看到一個講很多奇怪,甚至不適當笑話的街頭藝人,初中生就不肯走了,站著看了很久;後來我們在French Quarter 看到一個模仿Michael Jackson 的表演者,在沒有車的街上舞動著劃過整條街;還有人坐在路邊拿水桶當鼓打,打得有模有樣,很有節奏感。
在紐澳良看到最難過的景象之一,是很多行道樹被鐵架箍著,而樹想掙脫那鐵架,所以部分的樹身就擠出鐵架外,長得很奇怪。想到樹醫劉東啟在YouTube樹呆子頻道講過這種狀況,真希望他們有懂樹的人能讓始作俑者把那些鐵架移除。那些天每回經過那些行道樹,我都為它們感到難受。
這趟我只訂了五天四夜。但紐澳良是個豐富的城市,我還有好多沒看的,爵士酒吧也還沒去(帶小孩不宜)。希望還有機會再來。
離開茂宜的卡胡魯伊機場(OGG)的時候,接近中午時間,於是我們聽從高中生的指揮,去一間人氣餐廳點外賣。在店外等餐的時候,我們居然看到一隻公雞和兩隻母雞大搖大擺地在停車場晃來晃去,突然遠方傳來一陣雞啼,明明就近中午了,眼前的公雞依舊精神抖擻地扯嗓回應。
我記得之前在臉書看過有人貼茂宜的Costco停車場有雞的照片,但我們當時所在的地方離Costco有一段距離。我不免納悶,雞的腿力很好嗎?可以一天之內穿梭不同停車場?不知道晚上的時候,他們的主人要怎麼找到所有的雞?
我們之後去Costco採買接下來一週要吃喝的東西,因為我們住在茂宜的西北角,而Costco在茂宜的北邊。果不其然,Costco的停車場有雞,而且滿多的,找車位的時候車速要很緩慢,免得不小心壓到雞。
接下來幾天,不管去哪,都會看到雞,包括Lāhainā Front Street有名的Banyan Court,那裏有棵超級巨大的Banyan tree,是榕樹,無數的氣根長到地上,變成另一個枝幹。枝繁葉茂,可能台灣沒有這麼大的榕樹。那裏有很多雞,不但滿地跑,甚至會飛到樹上。是的,牠們跟加州的野鴨一樣會飛!
去Kula的路上,我們也在荒郊野外的地方,看到一窩雞。那條路上,一側是高壓電線桿,雞倒是不笨,在沒有電線桿的另一側群聚。在Kihei吃五顏六色的Ululani's夏威夷剉冰時,母雞帶著小雞在旁邊的桌椅中間穿梭,我們坐著吃冰的同時要眼看四面且眼明腿快,看到雞衝過來了,就趕緊把腿往上一縮,不然就會被雞撞到。在Costco對面一大片食物貨車群聚的地方等食物時,我們碰過兩隻公雞不知為何細故打架,牠們完全不看人的,所以像旋風一樣扭打過來時,我們也得識相趕緊閃開,不要加入戰場。
我們算幸運,因為住的度假飯店有人管理,沒有雞在附近亂跑、半夜啼叫。我看到一些人抱怨在茂宜都睡不好,整夜都被雞啼吵得難以高枕到天明。有人說,她每晚一點、三點和五點都會被雞啼吵醒,所以從茂宜回家後,她別的都不吃,就只吃雞肉!有人因為茂宜的住宿太貴,所以去露營地搭帳篷,偏偏又選在一棵樹冠很大的樹下紮營。沒想到半夜雞都飛到樹上啼叫,噪音從上方傳來,吵得他們沒法睡,只好睡眼惺忪起來移動帳篷。所以到夏威夷千萬別為了省錢去住Airbnb、民宿或露營,那些地方很可能都被雞入侵的。
如果短暫去夏威夷的遊客會被雞搞瘋,那當地居民一定更多苦水要吐。雞會隨意跑到任何人的院子,如果門沒關,牠們可能大搖大擺登堂入室,滿室亂走、大小便、亂啄各種東西。有人種植的經濟作物經常被雞啄爛,就雇人半夜獵殺雞隻。每個島對野雞把人整瘋有不盡相同的規定。像檀香山的居民要自己處理侵入私人領土的雞,可以設陷阱,但要申請。
我在臉書上看過有人拍到雞在海邊奔跑的畫面,那個海邊還有海龜。下次若有機會,我也想看雞和海龜同框的畫面,想來就很稀奇。甚至有人在圖書館看到雞!我保證牠不是去看書的!最離譜的,莫過於雞跑到卡胡魯伊機場附近的一個變壓器去,被電死不說,還造成停電。不過,在Haleakalā國家公園靠近峰頂的旅客中心,我問保育員雞會不會到這國家公園上面來,他說不會,因為太冷了,冬天會下雪。茂宜難得有雞不想去的地方。
這些種種讓我有種錯覺,雞是僅次於人,在茂宜島上數量次多的動物。高中生因為上傳一張雞在停車場的照片到IG,於是被一起上中文課的韓裔學長私訊問是否在夏威夷,之後互相確認雙方都在茂宜。
不只是我們對於所到之處都可以看到雞感到新奇,許多遊客也是,畢竟五十州裡,據說只有五、六個州(加州、佛州、路州、亞洲、賓州和紐約)有這種雞滿地跑的獨特景象,因此公雞造型的紀念品在夏威夷很普遍。不過在美國島嶼的話,只有兩處有雞,另外一個地方是佛羅里達的度假海島西礁島(Key West)。
我不免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茂宜的野雞氾濫問題?根據他們當地的說法,那是1982年和1992年的伊娃和伊尼基兩次颶風肆虐造成的後遺症。那兩次颶風是夏威夷1959年建州後的超級颶風,不但損毀上千建築,也造成數人死亡,電力供應直到一個月和數個月後才完全恢復。既然房子都被損毀了,雞舍也不例外,人們飼養的家雞就有機會跑出去,變成流浪雞,有些甚至跑到叢林裡,跟玻里尼西亞人至少八百年前在夏威夷施放的原雞(Red JungleFowl)交配,或者菲律賓人在產甘蔗的年代帶來的鬥雞,產生新一代的野雞(feral chicken)。再加上掠食者只有1883年甘蔗業興盛時,為減少老鼠而施放的株獴(mongoose),但株獴可以吃的東西挺多,不見得只吃雞蛋或雞,而且牠們的足跡比雞範圍大,甚至會在Haleakalā國家公園山頂出沒。倒是觀光客太喜歡餵雞,導致野雞的數量成長太快,是當地的頭痛問題。夏威夷主要四島裡,野雞最多的是可愛島(Kauai),據說可能是因為颶風當年全面重創可愛島,但只有部分侵襲其他島嶼,而且可愛島是唯一沒有施放株獴紀錄的島嶼(但有零星捕抓到株獴的紀錄)。
我不免好奇了,跑出去的家雞和基因是上萬年來可能變動不多的原雞交配,產生新一代的雞種,哪方的基因會佔上方?這兩種雞,可以說是子孫雞和祖先雞,牠們原本各有各的地盤和生活條件,如今在這些島嶼相遇、交配,會產生甚麼樣的新演化?雞是人類至少幾千年前就馴化的動物,再加上後來的種種基因改良或育種,長得比以前快,肉越來越多,從季節性下蛋到每天下蛋,這些是基於和生活在野外的原雞不同的生存條件造成的。流浪的家雞跑到沒人管吃住的環境去,會有甚麼樣的演化?如果像我這樣的外行人都會疑惑的話,相關的科學家也會想到類似的問題。這方面的研究還不算太少,而且一個問題可以連接到另一個,讓我花了不少時間看了為數不少的網頁。
之前在加州一號公路旁看到很多吃草的牛,我就想吃草食牛。在茂宜看到那麼多滿地亂走的雞,我就想到放山雞,覺得到夏威夷就應該吃幾道雞肉料理,才能不枉此行。回來之後,我跟人提到夏威夷的雞,亞洲人的反應都是放山雞或走地雞最好吃了!不過,既然牠們已經野化了,味道據說沒那麼好。有人說唯一可吃的料理是用燉的,否則很老。但有些地方不允許民眾把這些野雞抓回家吃,夏威夷甚至有救助野雞的組織,跟別的地方救助流浪狗或流浪貓的組織做的事大概差不多,自然不會讓人隨便把路上亂跑的雞抓回家宰了。
因為看太多關於雞的文章,我對吃雞肉都沒興趣了。偏偏我家有個小孩只吃雞肉,真是太難為我了。
這個夏天,因為台灣還是沒放寬旅遊限制,我們決定去熱帶的夏威夷玩。以前我說過等兩個小孩都會游泳時,我們就去夏威夷。小孩好多年前就學會四種不同的游泳方式,還曾參加游泳隊,雖然有兩三年不願意再去了,不過游泳應該跟騎腳踏車一樣,學會了就不會忘。拖了這麼多年,認識的人似乎都去過夏威夷了,我們終於也要去夏威夷度假!
事先問過某人住在北加的表妹,於是選了茂宜,然後在Costco網站訂了她覺得最好的度假飯店,也是很多美國人說適合家有青少年的度假飯店。
行程訂了之後,照例我又去圖書館搬了一堆跟茂宜有關的書回家。以往我都一個人很辛苦地詳細列出要去的地方,現在小孩大了,能閱讀也有主張,我要他們幫忙看要去哪裡,因為春假去東岸時,我想去的博物館他們都不願意去,那就讓他們自己決定要去哪裡玩。
這暑假實在太忙,沒時間把書都翻一遍,不過我知道夏威夷是第一個被美國顛覆的國家。說起來,併吞夏威夷是美國朝亞洲發展的重要一步。我曾在聽陳永峰的廣播節目時,聽到他問美國是不是亞洲國家。照美國西岸和夏威夷都在太平洋一帶來看,美國的確是亞洲國家。而且,要不是夏威夷的地理位置和條件,讓日軍在二次大戰期間攻打珍珠港,美國可能很難找到出兵介入太平洋戰爭的理由(雖然日本更早用熱氣球攻擊過西岸)。不過我們這次去的不是歐胡,看不了珍珠港。除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夏威夷王國也值得研究。
茂宜看似小,我本以為我們在那裏的七天,可以繞好幾圈。後來發現我錯了,沒那麼小。許多人大力推薦的Road to Hana,我們很快就決定不去,因為至少一個人有暈車體質,而且我們住在西邊,路程會耗費太多時間。但沒想到,小J說要去看日落,我們因此上海拔三千多公尺的Haleakalā國家公園,一路上他都暈得要命。看完日落後,我們就直接回飯店。事後我才發現,我們漏了那附近的孫中山紀念公園!太遺憾了。有人說那邊的日落也不錯,但可能不是每天都好,某網站上有一名遊客抱怨沒看到。國家公園海拔高,景色應該還是比較好。
我們住的地方附近有鐵路的一點遺跡,是以前運送甘蔗用的。種甘蔗這件事,可以拉出一串可以研究的東西,包括他們的移民史、經濟史和語言的改變。我們去Kula的路上,我瞄到有甘蔗博物館,但兩個小孩顯然以前太常被我帶去博物館,現在都拒絕不肯去。
我有機會瞄到一點跟夏威夷糖業有關的史料,居然是他們去玩高空滑索時。高空滑索所在的一處熱帶植物園裡,有一小塊地方展示他們糖業相關的過往。附近的遊客來來往往,只有我一個人在那些史料前看半天。
我最最想看的,其實是夏威夷的奇花異草,有人說那裡充滿像是外星來的植物。可惜我們沒有去到對的地方,這次沒見到什麼外星植物。
通常出去玩回來之後,我有一段時間就不會想碰之前旅遊看過的東西。不過這次感覺都只是蜻蜓點水而已,還有好多需要研究的,接下來真有得忙了。
連續好幾年都訂不到優勝美地的旅館,讓我只能看北加同學們的照片過癮。去年中好不容易訂到這個春假的住宿,於是春假一到,我們終能成行。去過八個美國國家公園,優勝美地應該是這八個裡山路最難走的,連被列為簡單級的山路都讓我吃了苦頭。不過,這可能是因為季節的緣故,因為我們出發前幾天,才下了很多雪,導致有些山路積水或泥濘不堪。
第一天讓我們走了差不多兩小時的Wawona Meadow Trail,被旅館人員說雖然泥濘,但還可以走。我們經過很多積水的地方,都還跨得過去,或者勉強走過去。但走到2/3或更接近終點時,有處積水很深,我們不想走回頭,只好爬一棵倒下的樹幹過去,而且是我們家最小的小P領頭爬過去。這段路是5 mile (8 km)。於是那天我在坐了五個多小時的車之後,居然有一萬八千多步的走路紀錄。
第二天讓我功虧一簣的Bridalveil Fall Trail,則因為瀑布下有小雨,或許還有些許融冰,加上地勢又往下斜,非常難以接近。我雖然穿登山鞋,仍無法避免跟很多人一樣滑跤。只好止步於距離瀑布不到幾公尺處。不過某人平衡感較好,順利到達瀑布下拍到照。據Ranger說,這瀑布夏天也不會完全沒水,也許那時會比較好接近。
當天還有個缺憾是只成功1/3的Mist Trail。因為一路爬陡坡,雖然當天最高溫只有華氏41度(攝氏5度),還是會讓人熱得滿身汗。小J懼高,所以我們只走到Vernal Fall底部的橋,就往回走。不過那已經是3 miles (4.8 km)了,全長則是8.5 miles (13.4 km),難度高了點,不能勉強十歲和七歲的小孩走。
最後一項挑戰失敗的Upper Yosemite Fall Trail則是山路太陡,然後大石頭很多,不好走。不過我們最後走到的地方已經可以聽到瀑布聲,應該在一小時內可以完成這段7.6 miles (12 km) 的距離,並且看到瀑布。但是怕下山時天都黑了,而且小J一直說要下山吃飯,只好作罷,七歲的小P倒是一路領先,說還想爬。我一路都是氣喘吁吁地殿後,完全就是捨命陪小子。
這次對小P有點刮目相看。因為他五歲時,去洛杉磯動物園看三、四種動物,就嫌累,吵著要回家。這次居然可以走那麼多山路不喊累。我們兩個大人都覺得腿要斷了,尤其是第三天,我走了三萬步,可能最近十幾二十年都沒走過這麼多路,累到腿的筋都感覺要壞了。小孩的步子小,他們說不定走到四萬步吧?
這次最失策的,莫過於忘記帶登山杖,明明幾個月前就為了這趟買好的。不過我們也就靠著兩條腿撐過來了。代價就是,回家之後,依舊全身痠痛,有種運動過度的感覺。
短短一個多月間,我們家持有的家庭會員卡,從一張變成四張。原因很簡單,當兩個小孩都要付門票時,只要一個地方在一年內去兩次以上,寧可直接買家庭會員證,而不要買單次票,這樣會比較划算。因為家庭會員的年費差不多就是兩個大人和兩個小孩兩次的門票費用,而家庭會員用餐可以打九折,買門票用餐沒有折扣。美國一般家庭會員的資格是包含兩個大人和四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孩,對那些有三或四個小孩的家庭來說,買家庭會員會省更多。有朋友很吃驚地問:美國家庭的平均小孩有四個嗎?當然不是,這是以前定的規矩。現在經濟不景氣,美國人也越生越少,根據最新的統計數據,美國的平均家庭人口不到四人,每個家庭的平均小孩數(統計資料只計算十八歲以下)不到兩個。各地區略有差異,少數幾州的家庭平均小孩數超過兩人。總之,美國絕多數的家庭辦家庭會員之後,都不需要再另外付小孩的門票。只要生兩個以上,辦這種家庭會員都能省點小錢。
以下就是我們目前持有家庭會員的地方:
洛杉磯動物園〔LA Zoo〕:家庭會員$126。四口之家的單次門票是19*2+14*2〔2~12歲〕=$66。6/30/15前在網站上可使用八折優惠碼:11503MMW,這個折扣碼會額外扣五元和送一隻小絨毛動物,最後價錢是$95。
Discovery Cube:家庭會員$99。四口之家的單次門票是$17.95*2+12.95*2〔3~14歲〕=$61.8。洛杉磯的Discovery Cube因為開幕不久,6/30/15前有優惠價,不論大人小孩,門票一律$10,家庭會員一年$99,兩年$124。目前南加州的Discovery Cube有橘郡和洛杉磯兩個地點,會員證在兩個地點通用。
南海岸植物園〔South Coast Botanic Garden〕:家庭會員$60,我之前在Groupon買到的是$35。四口之家的單次門票是$9*2+$4*2〔5~12歲〕=$26。
雷根圖書館〔Ronald Reagan Presidential Library〕:家庭會員$85。四口之家的單次門票是$16*2+$6*2〔3~10歲〕=$44。
有些地方家庭會員資格有時會送兩張單次性門票,有些甚至在全美各地的同質性地點有折扣,到別的地方玩的時候,記得把這些卡帶在身上,有時還是會派上用場。
春假要到了,問小孩想去哪,又有人跟我說大熊湖。去年還沒放寒假,小P就說要去大熊湖。某人當時聽了就說讓他輕鬆一點,去聖地牙哥就好。雖然一開始有點失望,但是這次元旦假期不如往常地冷,甚至是我在加州這麼多年來,碰到最溫暖的冬天,所以還滿慶幸沒上大熊湖,不然玩的也是人造雪。既然寒假沒去大熊湖,春假就更不該去大熊湖了。因為像我們這些住在終年不下雪地方的人,買了雪衣雪褲雪鞋就要好好利用,最好是寒假用一次,二月總統日連假時再用一次,然後春假用最後一次。二月總統日左右應該還冷,可是春假的氣候就很難說了,像我們去年三月底上山時,已經沒下雪了。
不過去年二月總統日假期也不是上大熊湖的好時機,因為一千多名警察在山上追捕從警察變成亡命之徒的Christopher Dorner。兩方人馬勢力相去甚遠,我光看到1045名員警的數字就覺得大熊湖要變成一片焦土了,他們應該没打算讓嫌犯活著下山。 如果10個人圍一圈,那1045人可以圍104圈還有剩。加州警方真是太浪費人力物力了。如果照慣例兩名員警用一輛車,那山上至少有四五百輛警車,路上的交通恐怕也是塞塞塞啊。不過他們不是面對面對決,當然不可能照我設想的方法以人身包圍。大批警力最後把Dorner藏身的小木屋射到起火,活生生的嫌犯因此變成一具焦屍。
事隔一個多月後,我們在三月底上山。沿路我除了睜大眼睛看到底還有沒有雪,也四處張望是否有槍戰的痕跡。看了半天後,確認大熊湖是個比我想像要大得多的地方,一眼望過去的景象都正常得很,沒有甚麼可疑的蛛絲馬跡。
出發前我一再看天氣預報,越看心越冷,因為氣候明顯回暖。雖然上山的路上還看到一點積雪,但是跟上次的景象明顯不同,這次頂多只有滑雪場的人造雪可以玩了。
因為月份,這趟上山已經不是玩雪的旺季。大熊湖人氣最旺是十二月到一月間。第一回在十二月底上山時,因為決定得很倉促,山上只剩高價位的住宿,所以我們住到鄰近的San Bernardino,上下山至少也要一小時。那時我們先在San Bernardino住一晚,第二天才上山,玩到中午吃頓飯後再狼狽下山,因為身上的衣服都因為玩雪而弄濕了。
三月這回,我終於訂到山上的小木屋,是口碑還不錯的Bay Meadows Resort的103號小木屋。兩個小孩很喜歡,在屋子裡到處衝來衝去,樂得很。因為裡頭有兩間房間,客廳廚房的家具用具一應俱全,除了沒有浴缸讓我們頭痛了一下要怎麼幫小孩洗澡外,其他都還不錯,他們甚至要求在那個小廚房的餐桌上吃飯。屋子後面有片松樹林,樹齡應該都很高,掉在地上的松果比兩歲小孩的臉還要大。
我們又去上回玩過的Alpine Slide at Magic Mountain,先玩了之前沒玩過的Alpine Slide後,就等當晚開放的夜間玩雪時段。
玩Alpine Slide要先坐纜線運送的吊椅上山,再坐塑膠小車滑下滑道。小車可以控制速度,不過滑道從那麼高的地方曲折往下,速度挺快的。我膽子小,又怕懷裡的小孩摔出去,很少加速,倒是常減速。為了安全,有些路段禁止加速。不過我還是看到一個至少八歲的男孩在不能加速的路段加速,結果撞上前面的一對日本母子,遭到工作人員大聲制止。好在她們已經快到終點,没發生意外。
Alpine Slide at Magic Mountain在春假期間會開放晚間五到九點的夜間時段,一個人二十塊,六歲以下免費,需與大人一起。白天時段到是四點結束,所以我們等了大約一小時,小孩都等得不耐煩了。
因為已經不下雪了,完全都是人造雪,也許是人造雪顆粒比較大,磨擦力也比較大,滑程比年底那回短很多。有回還剩三分之一滑程的時候,我們居然停了下來,我只好用手撥了兩旁的雪,一邊打轉一邊緩慢地滑下去。不過,如果知道技巧,也是可以克服的。我看到旁邊有位老兄還是滑得很遠,他跟我說要有點技巧,不過我也是偶爾來玩的,還帶著一個兩歲多的小孩,安全第一,不敢求甚麼技巧。
這個時期上山的人本來就不多,夜間時段的人又比白天時候的人少。前年底時我們花了大約兩個小時才玩了四五趟,三月則用一個小時就滑了四五趟。不過小P很怕,前一次的經驗讓他很害怕,第二度上山前他就說不要滑雪,只要玩雪。但是我們不可能把他丟在一旁,自己去玩,還是讓他溜了兩三回,雖然他曾經同意這回没那麼可怕,可是後來還是叫停。最後某人陪小P,讓我和小J再去溜一回,然後回小木屋換衣服,再去吃晚餐。和第一回相比之下,這次的安排比較好,因為住的Bay Meadows Resort不遠,有個就近的點換了濕衣服後,我們就覺得舒服多了。
這回晚餐在Himalayan Restaurant吃,這是間印度和西藏菜餐廳。人氣很旺,洗手間偏遠也有點舊,上菜很慢,服務不太好,但是東西還滿好吃的。我們點了兩種印度餅(Naan)和一種西藏餅,還有Lamb Masala和Tandoori Chicken。通常吃到飽的印度餐廳都有Tandoori Chicken,而且都冷冷硬硬的,很難吃。但這間顯然價位比較高的喜馬拉雅餐廳的Tandoori Chicken好吃多了,不只是熱的,味道也好多了。我恍然大悟,原來吃到飽的印度餐廳跟吃到飽的中餐廳供應的食物都是差一等的啊。(在這没拍相片,因為忙著吃東西,而且手洗乾淨了就不想一直拿相機拍照,畢竟吃的是餅啊)
吃完飯回到小木屋,發現屋裡變好熱,暖氣太強了,所以把溫度調降。没想到這間木屋的暖氣設計不是很好,睡覺時關著房門的話,客廳和房間內的溫度會差很多。我們到早上才發現小孩睡的那間溫度變很低,而小P穿的睡袋不厚,我很擔心他要著涼了。
在山上的早餐倒是個問題。我們本想去間評價還不錯的早餐店,可是開車開到門口,發現大排長龍,找了幾間都如此,想到小孩不能等,最後只好回小木屋吃我們自己帶的東西。
前一次玩雪的湖邊,這回完全沒有雪可以玩,小孩失望之餘,對湖光山色也不感興趣。如果不是因為帶著他們,不然我覺得在湖邊多坐一會也不錯。之後本來想去Big Bear Discovery Center,卻發現他們在公告的時間外關閉,因為那時政府財政出問題,公家單位紛紛減少工作時間,國家公園區大概也不能避免。走了一段林間道路吸收芬多精、看看參天的大樹後,實在想不到能去哪,於是去了大熊高山動物園(Big Bear Alpine Zoo)。
去過聖地牙哥等地的動物園後,感覺這個大熊高山動物園經營得不是太好,地面濕濕破破的,似乎很久没維修了。動物在籠子裡無精打采、悶悶不樂的樣子,讓人覺得不忍。唯一比較特別的是看到他們的工作人員在籠內和動物一起的樣子,尤其是一名男工作人員和美洲獅狀似親近的互動,讓遊客都忍不住停下腳來暗嘆。
在這動物園的另一個收獲是看到很像狗的狼,小P一直想看狼,這回終於如願了。
至於熊,依舊一隻都沒看到,只看到看板和木頭雕的假熊。
說穿了,大熊湖並不如其名,這是一個沒有真熊的地方。那些木頭熊只是給人無魚蝦也好的假象罷了。
匆匆忙忙在聖誕節的晚上訂下27日上大熊湖玩雪的行程. 寒假前都沒計畫要去哪玩. 因為想到每年這時候不管去哪都是人擠人, 而且去年寒假去了Legoland, 今年春假去了Disneyland, 今年暑假則去了Sea World和San Diego Zoo. 南加州的幾個熱門樂園, 除了環球影城, 我們應該都算去過了. 後來想到, 也許可以趁這時候帶他們去看一下雪. 因為兩個男生看Calliou的卡通, 最羨慕住在加拿大的Calliou可以堆雪人和打雪球仗; 而且跟聖誕節節有關的故事都跟雪有關. 雖然去年冬天小J在Legoland有玩到人造雪, 可是那時才一歲半的小P在另一個角落堆積木. 如果有機會能玩雪, 他們應該會很高興.
平安夜公婆來我們家吃飯時, 提到可以帶他們去大熊湖. 大熊湖位於山上, 海拔六千七百多英呎(兩千多公尺). 一年最熱的時候是七月, 平均高溫是華氏80度(攝氏27度), 一年最冷的時候是一月, 平均低溫是華氏20.7度(攝氏-6度). 所以現在就是大熊湖滑雪的旺季. 第二天, 我們試著訂大熊湖一月初的旅館都訂不到, 後來搜尋山下附近大城San Bernardino的旅館, 發現只剩27日的可以訂了, 就倉促訂了一晚的Residence Inn. 因為今年一月ideeli出清冬季衣服時, 就幫他們買了兩歲和四歲的滑雪衣服, 遮耳朵的帽子也早就買好了. 第二天我們帶小孩去Sports Authority買了護目鏡和我們的手套, 因為找不到我的尺寸的雪褲, 四個人都沒有雪靴, 就這樣在裝備不齊全的狀況下, 準備上山了.
雖然某人行前一派輕鬆的樣子:"不會這麼冷啦!"(他在美東待過好幾年, 但我來加州前只住過亞熱帶台灣耶), 說不需要雪靴什麼的, 還說他在美東開車也沒用過雪鍊, 所以也不需要準備. 但是我在出發前十二小時查到, 聖誕節到一月初的新年假期是大熊湖最多人的時候(感覺不太妙啊), 而且山上下雪, 開車上山需要雪鍊. 因為最近這些天不但很冷, 而且下雨, 山上就下雪了. 某人查了大熊湖的網頁, 發現要帶雪鍊, 於是出發當天一早就衝去Pep Boys找雪鍊. 其實San Bernardino有Pep Boys和Walmart, 大熊湖山上的一些店家等, 應該都可以買到雪鍊, 但是某人說他的車子輪胎比較特別, 不見得有貨. 他這趟花了好幾個小時, 因為離我們家比較近的Pep Boys沒貨, 店員幫忙查到在比較遠的一間店有貨, 但是只有一副(兩條), 所以某人就先買回來. 他擔心著, 如果需要兩副, 那就得再想辦法. 然後我們就上路了.
傍晚某人在旅館辦理入住手續時, 櫃台問他要去哪, 他答大熊湖. 櫃台說, 每個來這的人都說要去大熊湖. 看來大熊湖也促進San Bernardino的商機. 可是聽在我們耳裡, 實在不是好消息啊. 當晚我們八點多就全躺平了, 但是小P因為旅館提供的嬰兒床太小, 第一次跟哥哥睡Queen size大床. 他不習慣被子壓在身上, 腳沒辦法抬到空中, 也不習慣那麼軟的床, 就一直講話不睡覺. 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比我還晚睡著, 但是清晨五點多, 他醒了, 居然又開始講話講不停, 把我們三人都吵醒了.....不過我們還是照某人計畫早起, 然後近九點就開車上山, 因為不塞車的話, 從旅館到我們預定要到了Alpine Slide at Magic Mountain, 大約是七十分鐘.
其實行前我很煩惱我的裝備不夠, 本來查了蘋果園等其他玩樂點, 而且看到地圖上蜿蜒的道路, 就覺得我會頭暈, 可是不知道上哪找暈車藥. 不過某人既然買了雪鍊, 就勢必上山不可. 後來暈車最嚴重的不是我, 是五歲的小J, 他一路問到底何時會到, 因為他很難過.
我們一路看到好多車載著雪下山, 某人很納悶, 為什麼那麼早下山, 不多玩一下? 本來以為開到一半要裝雪鍊, 但是一路看到多輛鏟雪車經過, 車道上都沒雪, 前車也沒停, 我們就一路開到我們要去的滑雪場.
大概開到超過海拔五千英呎(一千五百多公尺)後, 路的兩旁都是雪景了. 一路上山, 車上溫度計顯示戶外溫度從華氏51(攝氏10.56度)到29度(攝氏-1.67度), 最後滑雪場的溫度計顯示是19度(攝氏-7.2度). 我下車前因此先穿羽絨背心再穿羽絨外套. 後來排隊要滑雪時, 聽到有人用國語抱怨好熱:"又沒下雪, 還出太陽!"只能說每人體質和裝備不同, 對氣溫的感受有異. 雖然事前看到的資料說滑雪場十點開門, 但是不到十點時, 我們看到好幾個滑雪場都擠滿人, 停車場差不多都停滿了. Alpine Slide at Magic Mountain在比較高一點的地方, 因為小J一直抱怨, 我們差點要提早停車換地方玩了, 不過最後還是開到Alpine Slide at Magic Mountain.
因為我們都沒經驗, 又想到體驗玩雪的樂趣, 坐在輪胎內胎裡從高處滑下去, 就是最速成的滑雪了. Alpine Slide at Magic Mountain六歲以下小孩免費, 但是小孩必須跟大人一起坐在內胎裡. 我們前面有一家的小孩(大約六歲)自己拿著內胎, 工作人員發現後就沒收他們的內胎了. 因為還是有危險, 所以售票處就有斗大的字說孕婦不能玩, 而上坡的電動輸送帶前也有警告說不要穿寬鬆衣物, 長髮不能散開等. 不過我們看到有印度婦女穿著紗麗或長裙來玩, 感覺有點危險, 而且令人好奇她們坐在內胎上時, 腿要怎麼擺?
我們兩個大人各拿一個內胎, 然後就牽著小孩排隊上電動輸送帶上坡. 輸送帶有時嘎然而止, 讓我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差點摔倒. 只好臨時教小孩蹲馬步, 不過兩歲半的只懂把腳左右張開, 他不會把腳擺成一前一後的樣子, 只好特別小心地牽著了.
一上坡就看到有人滑下去時, 人胎分離, 內胎半途滾到一邊, 那個人就自己翻滾下坡. 我心頭一驚, 如果我抱著小孩的時候發生這狀況, 小孩豈不被壓傷或摔傷? 我還看到有人還沒滑下去, 內胎就先滑下去了. 除非跟著家人朋友一起來, 有人幫忙多拿一個內胎上來, 不然我不知道要怎樣安全地下去.
所以一邊看著底下小小的人影, 一邊坐上內胎時, 我可是戰戰兢兢的, 深怕一不小心, 小P還沒坐好, 我(們)就滑下去了. 所以某人在一旁幫著, 讓我們先滑下去, 他才帶小J滑下來.
從沒滑過雪, 身上又有一個稚齡的小孩, 快速滑下去時, 我心裡怕得要命. 我那時坐得太陷入內胎裡了, 臀部接觸到坡地, 因為穿的是一般的褲子, 不是保暖防水的雪褲, 感覺又冰冷又快速, 我趕緊用腳增加磨擦力, 想要慢一點下坡. 沒想到, 這樣就製造一堆"挫冰"飛到我們身上. 我戴著太陽眼鏡, 眼睛還算有保護, 雖然太陽眼鏡不是正確的裝備. 最慘的莫過於坐在我前面又沒戴護目鏡的小P, 他的小臉被一堆碎雪擊中, 又被眼前高速移動的景象嚇到. 玩完第一趟, 他哭著說不要玩了. 而且要重新排隊的那段路很難走, 他穿著平日的運動鞋, 很不好走, 而且鞋襪都濕了. 我穿著橡膠雨鞋, 稍微好一點, 但是腳也會覺得很冷. 看著別人都穿雪靴, 尤其是別人的小孩都裝備齊全, 我覺得我們真是太大意了.
某人本來想答應小孩, 就這樣走了, 可是花50塊, 就這樣溜一趟, 實在不划算. 他問小P要不要戴護目鏡再溜一次? 好在小P答應了. 某人等過了輸送帶, 上坡之後, 才幫小P戴護目鏡. 一個沒注意, 放在一旁的內胎滑到輸送帶口, 我趕緊去追, 免得我們的內胎打到從輸送帶上來的人. 那裡實在不好走, 我就這樣滑了一跤, 摔得我的臀部好痛, 過兩三天還隱隱做痛.
後來我們又玩了三趟, 最後一趟我帶小J, 小P跟爸爸, 因為小P還是好怕, 某人最後把他抱起, 讓他面對後面. 好在小P比較小, 如果他個子像哥哥那樣大, 這樣應該很危險. 之後排隊的人越來越多, 排隊時間越來越長, 滑完之後的路也越來越難走. 我們從十點半玩到超過十一點半, 真正玩的時間很短, 大部分時間都在排隊.排隊的時候, 偶爾瞥見瑞典來的造雪機噴雪出來. 據說就算有經驗的人, 也不見得能分辨真的雪與人造雪.
這間滑雪場還有另一種玩法, 要另外付錢, 下次再來玩吧. 他們的建築物裡有賣吃賣喝的, 不過都是垃圾食物. 旁邊還有一排大的電動遊戲機, 我們瞄一眼就走了.
之後就直奔大熊湖村. 小孩終於可以做他們想做的事了: 打雪仗, 玩雪, 堆雪人和做雪天使. 他們之前在滑雪場排隊時, 三不五時就從地上撿雪塊, 如獲至寶般拿者, 捨不得丟掉, 尤其是小P, 老是為了撿雪塊而摔跤, 卻依賴樂此不疲. 大熊湖村就在湖周圍. 湖面邊緣已經結冰了, 倒是中間一點的地方還有鴨子在游泳. 我看一看之後, 就從地上堆一些雪, 準備做雪人. 覬覦這堆雪的小P站在一旁說了一句典型兩歲兒的話:"這是我的!"
也許因為那裡的雪不是剛下過的, 而且很多小孩和大人溜過又採過, 要弄成小雪球不是很容易, 更別說做成雪人了. 那一區都沒看到雪人, 倒是後來下山時, 看到有人在有較大的轉角處停車玩雪, 他們就堆成了一個雪人. 看看下面這個影片裡的人弄雪球多容易啊, 那裡的雪應該很多又鬆軟吧.
雖然大熊湖村有一些餐廳, 但想必多半是美式速食, 而且價格不會太便宜. 倒是這一帶加油站的價格還算可親, 不比我們家附近的貴.
後來我們要走時, 小P捨不得他沒做成的雪人, 道別後還是不肯走, 哭鬧了好久. 隔天在公婆家, 婆婆問小P:"還想不想去滑雪?" 小P說:"不要了!" 婆婆又問:" 那要不要去做雪人?" "要!" 看來他比較喜歡便宜的娛樂啊. 或許等我把裝備買齊全, 明年初再去一次吧. 大熊湖的冬天還有好幾個月呢.
以下是這次完整的相片:
去年六月底,我們全家去聖地牙哥玩。三天兩夜裡,我們去了Balboa Park、Sea World和Ole Town。我最想再去的是Balboa Park。後來發現,我們去洛杉磯的路上,在101高速公路上會經過一個地方,叫Balboa Boulevard。一查才知道,那裡有大湖,有船,而且三、四月左右可以賞櫻,在flickr上可以查到很多人在那裡拍的櫻花相片。
上週日,因為要去附近的一間越南素菜館幫公公慶生。到餐館前,我們便先帶小J去Lake Balboa Park看看。沒想到,這一趟的重點,完全不是我事先預料的。
Lake Balboa Park滿好找的。那邊是個熱門的地方,進公園的車輛非常多。跟著車流進入公園時,我們一路看到非常多騎腳踏車、慢跑的人。最美的櫻花季應該過了,但是還是有一些櫻花掛在枝頭。有些人就在樹下野餐、小睡、烤肉,感覺非常愜意。兒童遊樂區也滿大的,只是太多人了,小J大概不會想去湊熱鬧。
我很快地注意到,這裡的湖裡有好多鴨子和水禽類!我很高興地跟小J和某人說:「太好了!我們可以在這裡看鴨子!」之前我還想找農場讓小J看鴨子,這下不用找,只要來這個Lake Balboa Park就好了。
開了好一段路才在一個停車場找到車位。那個停車場位於第二個湖旁邊。我們那天沒逛完這個公園,我猜至少有三個湖,因為應該有個湖可以划船,不是我們看到的那兩個(不過,地圖上看來是一個大湖)。
這裡的水禽類很多,隨時可能搖搖擺擺地走到公園的路上,所以除了禁止餵食鳥類,還有車輛必須讓行的標誌。
小J之前都是遠遠地看著小溪(水溝?)裡的鴨子,這次他總算可以近距離看牠們了。之前婆婆帶了一隻木雕的綠頭鴨裝飾品來,說是他們的朋友以前送某人的。小J那時看了就說是「公嘎嘎」。這次他近距離看到的「公嘎嘎」,就跟那個裝飾品一模一樣。
湖裡還有另一種比較小型的鴨子,但是小J完全沒興趣。他後來也不要看綠頭鴨了,因為他對鵝比較有興趣。那時來了一批鵝,肥大的身軀搖搖擺擺地走到湖邊,然後喝起水來。小J看鵝看了很著迷,一直不肯走。
因為時間快來不及了,所以某人只得把小J抱走。小J委屈地快哭出來,我們便允諾他下次再來。
說到允諾,我們最近發現小J記性很好。他前幾天看了嬰兒時期的照片,便要求玩那時的洗澡玩具。他要某人找洗澡玩具,找到其中幾個後,他問還有什麼?某人說:「只剩兩隻嘎嘎了。」他便說:「明天小J要玩兩隻嘎嘎。」到了第二天的洗澡時間,他到了浴室就跟某人要兩隻嘎嘎,差點忘記這件事的某人就把兩隻塑膠鴨子拿出來給小J。
所以,既然答應小J了,我們可能過不久得再去Lake Balboa Park看鴨子吧。
至於最近,他就只能在附近的小河裡看看鴨子會不會出現了。再要不然,就是碰碰運氣,看看我們社區裡會不會出現鴨子。前不久,某人說他在社區裡看到鴨子。過了一個星期,我要出門看醫生時,瞥見對面鄰居家門口有一隻母鴨子帶著九隻小鴨子經過。可惜小J那時不在車上,我只能趕緊先拍下來存證。昨天帶他經過小河,我們又看到一隻鴨子媽媽帶著六隻小鴨子。小J看了便一再問我:「公嘎嘎到哪裡去了?」我們之前在河裡看到,都是成雙成對的鴨子,很少有落單的,所以小J奇怪鴨爸爸去哪了。我想,我得去找一些資料,看看鴨子的感情狀態是怎麼一回事,才能回答小J的問題了。
住在美國,又住在南加州,或許很多人會認為我們該常去迪士尼。其實沒有。我只有在2005年冬天去過一次而已。距離近不代表有意願常去。我記得以前看過一篇報導,住在黃石公園附近(我忘記文中界定的距離是多近)的人,很多都沒去過黃石公園。因為要考慮出去玩的地點時,很多人都會覺得越近的地方,隨時去都可以,所以反而不去,最後去的都是比較遠的地方。我們不去迪士尼,多多少少像是這種心態。
我們不去迪士尼的另一個理由,是沒興趣。某人多少受到他博士班指導教授的影響,認為喜歡迪士尼的人,知識水準有限。我們家至今只有兩個米老鼠相關產品,一是一條海灘巾,這是某人同事送小J的滿月禮;二是一本有米老鼠的聲音(噪音)書,書上有個按鈕,按了就發出汽車的喇叭聲,吵得很,這是某人的部屬送小J的兩歲生日禮物。我沒有特別教小J認識那本書中的米老鼠,所以他也不知道米老鼠、唐老鴨、高飛狗等卡通角色為何物。
不過,今年初某人的年度大假快結束時,我們決定帶小J去迪士尼樂園看一看。
冬天其實是不適合出遊的季節,因為比美國其他地區溫暖的南加州這時同樣寒冷,只是沒下雪而已。可是某人有假,總覺得該出去走走,才不浪費寶貴的假期。我們考慮過很多地點。首先考慮的都是聖地牙哥的景點。聖地牙哥動物園和野生動物園,我們都去過了。剩下的海洋世界,應該很好玩,可是不該在冬天去,因為那邊是要玩水的。去動物園或許也可以,我因此上網買了《Dear Zoo》和《My Big Animal Book》兩本厚紙板書給小J,算是做行前準備。前者書中關動物的柵欄是可以打開的版本,小J非常喜歡,而且最後一頁是他最喜歡的小狗。
當時小J才從台灣回來不久,他在回程的機上,因為錯過方便時間,肚子不適,哭鬧時間很長。下飛機的時候,幫我們很多的一位空姐說:「爸爸辛苦了,媽媽辛苦了,小朋友下次來的時候是十歲吧!」所以要帶他去聖地牙哥,開車開很久,這一路他會不會鬧,我們也沒把握。
住在洛杉磯的公婆則考慮洛杉磯的地點。他們想過水族館,後來覺得算了,因為擔心裡頭黑黑的,不知道小J會不會怕。最後考慮了好多地方,最後就回頭考慮我們一直跳過不想的迪士尼樂園。我那時已經懶得在考慮其他地點了,所以就說好。
我們在元旦先開車到公婆家。然後第二天一早就去迪士尼。因為是元旦假期,所以人車很多。也因為元旦,所以免收停車費。進去之後,噩夢就來了。
那天的天氣真是冷,偏偏我穿得不夠,一直打哆嗦。我以為美國人是很勇猛的,每回我穿毛衣和厚外套出門,常見許多美國人只穿短袖上衣而已。可是,這天看到的美國人幾乎是全副武裝(後來看到一個女生最猛,只穿短袖上衣),不但自己裹得緊緊的,連推車裡的嬰幼兒也一樣,多的毛巾、毛毯都披掛在推車上(有些人可能準備玩到晚上,所以要準備更多)。所以公婆和某人叫我一到入口處(要先坐接駁車)就直接衝去他們的紀念品店買有米老鼠的衣服,某人說至少要六十美金吧。後來我去一看,最便宜的差不多就是六十多美金。
我們事先沒買票,所以某人得去排隊買票。他排了一小時之後,仍在蜿蜒的人龍中段,距離票口遠得很。那時小J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我看了看等著買票的人龍,再看看四周的人潮,以及驚人的票價(69×4或94×4),於是跟某人說,就算再等一小時買到票,進去也不可能玩什麼,因為人太多了,這樣一點意思也沒有,只是浪費錢。還不如帶小J去公婆家旁邊的公園玩,小J可能覺得那邊比較好玩。然後再去跟公婆商量,他們也同意。於是我們去紀念品店逛一逛,就回家了。因為免停車費,一毛都沒花!除了時間,其餘零損失。看到很多人,等到不耐煩,這就是小J的迪士尼初體驗。
我後來跟公主外婆聊到迪士尼,她說絕對不要在假日去,只能在學生要上學的日子去,這樣才不用排隊排太久。隔壁的上海鄰居買了為期一年的annual pass,他們挺常去的,據說他們女兒三歲生日時,他們沒辦慶生會,就只去迪士尼玩一玩。那個上海媽媽說,去Costco買annual pass最便宜,第一次用就會送若干元禮券,然後在生日那天去,會再送七十元(?)的禮券,這樣就很便宜了。不過他們女兒年紀比較大了,願意等。我們家的小J不耐煩的時候只會一直尖叫,顯然還不適合去這個人超多的地方。
某人的加拿大同事則說,迪士尼摧毀他的童年夢想。因為他去迪士尼的時候,排隊時間超長,排在後面的成人無聊到玩一些小時候玩的無聊遊戲以打發時間。好不容易可以玩了,樂趣一下就消失,然後又要排隊。
如今看到迪士尼要漲價的消息,我想,這只會讓我們這種原本就缺乏意願去迪士尼的人,更沒動力(再)去吧!
?有經驗的人大抵知道,在外地旅行或觀光,若要找比較乾淨的洗手間,大型速食店是一個目標,因為他們有專人負責打掃。從蒙特利半島開往舊金山途中,我因此到了麥當勞。
那天我們早早就出門,什麼都沒吃,飢腸轆轆地上路。既然到了麥當勞,我就順便去買點東西填肚子。不過,有個小問題,之前幾乎不吃速食的我,不知道該點什麼。麥當勞有什麼可以吃的?(我是指比較好吃的。)我一點譜都沒有。
人的味蕾經驗與偏好,跟幼年有相當大的關係。而一般的兒童,都由母親決定哪些東西可以吃,哪些不能吃。麥當勞進入台灣時,我娘已經跨越三十歲的那條線。據一些占星學的說法,人在三十五歲以後,由上升星座決定行為模式。我娘那時已經有明顯的上升處女座性格了,非常注意健康議題,而且掌管一家大小的飲食健康等相關問題。速食這種東西,既然被她認定為不健康,那當然不能吃。她頂多偶爾在家炸個雞塊給我們,算是讓我們對「速食」有一點點的概念。
往後我就學的地方都不在市區,附近沒有速食店,自然也沒有機會親近速食。後來因為種種緣故,吃遍各種食物,知道所謂的「美食」是怎麼一回事。又因為工作繁重,把身體弄壞,食物的選擇受限,離速食就越來越遠了。
因此,當我站在麥當勞櫃臺前,看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點什麼。我一點都不想吃漢堡薯條奶昔等東西。好吧,既然要吃早點,那就看麥當勞的早餐選項吧。從圖片來看,Deluxe Breakfast份量似乎太大,因此我最後決定點一份Big Breakfast,這是六個早餐選項中,份量第二大的。然後我說要外帶。
當時那家店的生意不算很好,沒什麼人。西裔的店員很快地幫我把我的食物裝在一個紙袋裡,然後放在櫃臺上,跟我說好了。我問她,這是全部嗎?她說是。於是我便拿著袋子往外走。正巧發現某人已經下車也到店裡來了,於是我們就在麥當勞解決那頓早餐。
某人看了我買的東西,狐疑地問我:「沒有飲料?」「沒有啊,應該要有嗎?」「是啊!」我立刻想回頭去問,但他阻止我,說算了,因為已經過了一會,沒有證據好對證。
那份早餐讓我非常失望。少了飲料不說,打開大大的保利龍盒一看,食物比我想像中的小,實在不夠吃,不知道點份量較小四個選項的人,是哪些人,我可不相信美國人食量這麼小。早知道就點漢堡算了。我嚼著那難吃的食物,內心難掩對麥當勞的失望之情。
因為我們家附近沒有麥當勞,無法實地瞭解到底麥當勞的Big Breakfast是不是含飲料。但是在網路上搜尋一陣,發現Big Breakfast的確附帶飲料。哼,可惡的店員,居然不告訴我。往後就把麥當勞列為拒絕往來戶了,反正美國多的是速食店。
我們吃完份量很少的Big Breakfast後,我發現紙袋上赫然有英文、中文和西班牙文等不同語言的宣傳詞,就是沒有日文。某人便跟我說:「大概因為日本人不屑吃這種難吃的速食吧!」進軍過台灣的美式速食中,麥當勞不是最好吃的,卻是生意最好的。我只能揣測,大概是台灣麥當勞很會搞行銷吧!至於在美國,麥當勞應該不算是最會搞行銷的速食店了(下回再討論了)。
「要不要去金門大橋?」
「當然要啊,到了舊金山,沒道理不去金門大橋,畢竟那是舊金山的重要地標!」
當某人看地圖研究開車路線,發現金門大橋的位置有些偏遠後,與我有上述的對話。
然而,一直到在舊金山過了一夜,我們心裡仍沒有譜,不知道該怎麼安排金門大橋這個景點。相對於其他地區,位於舊金山西北角的金門大橋,實在太偏僻了,交通路線要如何安排,是個棘手的問題。
我曾經提過,如果真的安插不了在舊金山市區的行程中,那就最後一天開車前往金門大橋,再開回南加州。但是,這對我們是很大的風險,畢竟我們不熟舊金山的市區和路線,從旅館到金門大橋,可能迷路很多次,那勢必會花去許多時間。另一方面,我們開了兩天的車,才到舊金山,回程準備用一天的時間開回家,所以沒有多餘的時間在路上耽擱,更別說迷路了。
後來,到了藝術宮,我們發現附近有前往金門大橋的公車,於是縮減在藝術宮和探索館(Exploratorium)停留的時間,趕緊尋路前往。
在接近傍晚時分,我們終於親眼見到往昔在各種媒體上看到的金門大橋。看到這座寫下許多記錄的紅色大橋,我的腦海突然浮現另一座紅色橋的印象,那是關渡橋。不過,1937年啟用的金門大橋絕不可能複製或模仿關渡橋,後者才有可能,而且達到某種混淆視聽的效果。我一度走上金門大橋,感覺一下這座橋交通繁忙的狀況,這裡是兩條交通路線會經過的地方,據說每天有12萬輛車從此經過,而且這裡是六線車道和一條人行步道,橋面非常寬。吸了很多廢氣,不斷感受到腳底的震動後,我終於放棄往前走,於是走下金門大橋。
在這一帶,讓我印象深刻的兩件事,其一是看到遊客禮品中心有個為日本遊客設立的「土產屋」招牌。由於寫的是漢字,所以讓我不免猜想,「土產」二字可能不是中文,而是來自日文,最後變成中文裡的「外來詞彙」。
其二是等公車準備回市區時,瞥見一大批鳥在地上移動,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名穿深色衣服的餵鳥人從我身旁經過。他邊走邊丟飼料,所以他的身後一直有一大批鳥跟著。這情節比德國童話「吹笛人」更合理,俗諺不是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嗎?看到這一幕,便覺得那句俗諺非常寫實。
至於金門大橋公園,就沒有空去了,這應該可以給我再訪舊金山的理由吧!
以下是在金門大橋拍的相片,點入可看大圖:
以前看戰爭片時,每回看到同盟國潛水艇(多半是美國)出現的片段,總有許多疑惑。為何這些潛水艇上的海軍,特別喜歡潛水艇像船一樣航行在海面的時刻?一旦發現軸心國(總是德國)的潛水艇,他們便慌慌張張把潛水艇往海底潛去。所謂的「潛水艇」,顧名思義,不是多半在海面以下才是常態?為何他們的反應卻好似相反?
這個疑惑,直到這回從舊金山漁人碼頭登上美國二次大戰時的潛水艇USS Pampanito,才找到答案。
我們在漁人碼頭的導覽牌發現它的蹤跡後,趁著天還沒完全暗,趕緊登上船艦一探。這個「一探」的代價,不算便宜,要九美金。六十二歲以上的,則為五美金;十二歲以下的,是四美金;五歲以下不用錢。
這艘目前功成身退的潛水艇,目前停靠在海岸邊。因此走下狹窄的階梯,進入同樣狹窄的潛水艇內艙後,依舊能感覺到這艘船艦在水面上晃動,所以許多照片因為我站不穩而宣告失敗。
買了票之後,會拿到一個小小的導覽機,可以掛在胸前(這是最穩當、不會掉落的方式之一),拿在耳邊聽。這個導覽工具挺不錯的,每進入一節新的船艙,裡頭會有一個告示牌要人按導覽機上的某個數字,然後繼續聽導覽。就算有些人會因為船艙內部充滿機械,而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但是看到數字,就可以一清二楚自己進入第幾個部分了。
導覽中提到,潛水艇一潛入海中,艙內就會持續有噪音。何時會停?潛水艇停止(壞掉或被打掉)的時候。難怪在潛水艇服役的海軍都不喜歡被關在裡頭的生活。這裡除了空間狹窄、充滿噪音,而且無趣、充滿壓力。要是不幸在這裡收到Dear John Letter,恐怕會崩潰吧!
這艘潛水艇有床位不足的問題,因此永遠都要有人輪值,分批睡覺,更慘的是,這艘潛水艇曾經救起80人,使得空間狹小、床位不足、食物補給困難等問題,顯得更嚴重。他們的深綠色臥舖都很狹小,一看就覺得不舒服,有些人的臥舖甚至就在魚雷上方,要是魚雷爆炸,睡在上面的人,首先腦袋開花、身首異處。
我們去監獄島Alcatraz Island時,島上的解說員曾提到,為了穩住囚犯的情緒,食物算是很不錯的。我不知道在高壓又不舒服的環境裡,當時在這艘潛水艇服役的官兵,是如何度過那段日子的。他們的環境比Alcatraz擁擠,食物也比Alcatraz的犯人吃的糟,而且最快半個月才能在狹小的浴室洗一次澡(這裡的淡水不足問題,當然比Alcatraz嚴重)。那聽起來像是海裡監獄的生活,實在不是一般人過得了的。
Alcatraz的犯人難免會放美女圖在囚室中,在這艘潛水艇裡,我們則在廚房旁,看到一張瑪麗蓮夢露的露背泳裝照。這個照今天的尺度來看,實在不算什麼。但是在當時,應該給那些苦悶的官兵,許多想像的娛樂吧!
爬出船艙,經過大砲,因為船艙搖動而歪歪斜協地走著下船,我突然感到慶幸,感謝自己生在太平盛世。在戰爭的時代,不管是哪一方,不管是戰勝國或戰敗國,沒有人民可以享有安樂的生活。希望那些掌權的政客要記住和平的可貴,千萬不要無端挑起戰爭。
USS Pampanito開放時間:
週日到週四 早上九點到晚上六點
週五到週六 早上九點到晚上八點
以下是USS Pampanito相關的照片,點入可看大圖:
?我們在舊金山的最後一天,玩到傍晚才到漁人碼頭的Cable Car總站,排隊準備搭車回市區。排在我們前面幾個的一位白髮老先生,跟旁邊一位穿黑色大衣的金髮女子說,他住在舊金山,但從來不想到漁人碼頭。他認為漁人碼頭是觀光客才去的地方,舊金山人可不想去。
與這位老先生說法類似的,是我以前看過的一則新聞。裡頭提到,黃石公園附近的居民,有許多不曾去過黃石公園。這種心情我能理解。許多年前,有些人聽到我念什麼學校,便問我是不是常去木柵動物園,我的額角於是流下黑線條,心想:「拜託喔,我自從十二歲以後,就沒去過那個地方了。」
但是,對一個初次造訪舊金山的觀光客來說,如果不是時間不夠,應該很少人會錯過漁人碼頭吧?我在旅館看的一本旅遊書,把漁人碼頭和惡魔島(Alcatraz)、罐頭工廠(The cannery,跟Ghirardelli Square類似,是將舊日的工廠改造為觀光市集的地方)列為「十個該去的景點(Top 10 MUST-See Sights)」的第七項,而米其林(輪胎)旅遊出版機構的《Michelin Must Sees San Francisco》,則把漁人碼頭列為:「Musts for Fun」和「Musts for kids」。這麼多「must」,我們怎能錯過呢?
以前在海港都市待了一段日子,講到碼頭,我便想到大型倉庫。漁人碼頭這一帶,的確有那種大倉庫,但是在大倉庫的附近,尤其在39號碼頭一帶,景象完全不是我所能想像的: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嘉年華會!
1900年建成的漁人碼頭,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早期有許多來自義大利熱內亞和西西里島的水手移民,因此這裡的商店販賣的東西,總可以找到幾分義大利味。就連食物,也不例外。
到了漁人碼頭,一定要嚐嚐這裡的海鮮,尤其是螃蟹。最有名的食物之一,是蛤蜊濃湯(clam chowder)。這裡的蛤蜊濃湯有趣的地方,是裝在挖空的酵母麵包裡,一般的售價約為5.5美元。也有裝在保利龍盒子裡的,似乎便宜個一元左右。但是酵母麵包也算是此地特產(據說是法國移民帶來的),看到許多人邊走邊拿著一個麵包碗,用湯匙舀濃湯喝,一般人都會跟著想買一個來吃的。或許台南人聽到,會說這跟台南小吃「棺材板」很像,都是把麵包類挖空做變化。
說到吃,我們到39號碼頭時,正好是中餐時間。這裡有許多餐廳,但是我們放棄進入任何一家。這裡是觀光地區,一般的價格都會稍高,而且通常不特別好吃,畢竟來這裡的人,一般來說,不會來第二次,所以店家可能比較打混。另外一個考量,是在餐廳內用的時間會比較長,我們在此地的時間有限,應該把握時間多看點東西,因此決定選個小店外帶一點食物,稍微填飽肚子就好了。
這裡幾乎都是海鮮,偏偏我有許多種不能吃,於是勉強買了蛤蜊濃湯和鮪魚麵包。其實也不該吃鮪魚,因為美國FDA曾發佈一份報告,提到鮪魚含有汞,最好不要吃。
這裡有許多長椅,因此不必費心找位子。我們簡單買了一些食物,就坐在店家外頭的長椅上,看著這一帶有趣的布置、飛來飛去的海鳥、可愛的小孩,感覺像野餐一樣,就解決了一餐,然後繼續往前走。
這邊有家特別的餐廳,看過「阿甘正傳」的人,可能有印象,叫做:Bubba Gump。在電影中,這是阿甘為了朋友而開的一間蝦餐廳。而在現實生活中,這間餐廳是在電影之後誕生,而且跟電影描述的一樣,強項是蝦。有趣的地方,在於桌上有兩種鐵牌,若需要侍者,就用「STOP, FORREST STOP」,若不需要侍者,則祭出「RUN, FORREST RUN」。這家餐廳似乎吸引很多影迷,光在美國就有二十一家,而且分店開到海外去,墨西哥、日本、印尼的巴里島、菲律賓,甚至連香港,都有這家餐廳。
如果年紀輕一點,喜歡吃速食,47號碼頭一帶有間In-N-Out Burger(地址:333 Jefferson St.),有些人認為那是美國最好吃的漢堡。
至於小朋友,這裡多的是好玩的,說不定會讓他們樂不思蜀,也忘記吃飯吧!最多家長青睞的,莫過於雙層的旋轉木馬。附近還有一台抓娃娃機,是我看過最大的,但是抓一次就要三美金,不便宜。在旋轉木馬的另一面,有時有表演。我們經過時,一位演員準備了火,不知道要做什麼。因為他的準備工程似乎挺浩大的,我們不想等,所以沒看他要變什麼把戲。
在這個遊樂的地區,我居然看到中文字!那是一個類似算命的攤子,旁邊有個戴帽子老人,旁邊有兩張矮桌。就在我胡亂猜測的時候,兩三個彪形大漢從我身邊走過,走到矮桌子旁邊的門裡去了。仔細一瞧,原來那是給人按摩的地方。
如果一路走到岸邊,則可以看船。這裡的船或許是因為用白色做基調,感覺挺乾淨的,跟我在台灣時的所見大相逕庭。
從39號碼頭,一路延伸到47號碼頭,路上都有一些景點。但是這些景點並不連續。像41號碼頭在開往惡魔島的渡輪改到33號碼頭去之後,就沒什麼可看了。如果有人在惡魔島沒買夠紀念品,倒是可以到這裡來補貨,這邊有個小店家可能有一些惡魔島上沒有的東西。
大約在43到45號碼頭一帶,路邊有些專門做觀光客生意的店家。那裡的景象,讓我想到台北某些地方的觀光夜市。這一帶依舊有各種賣海鮮的小店,但是就不像39號碼頭一樣,到處都有長椅可坐。於是,我們去43又1/2號碼頭找潛水艇時,我便瞥見兩個年輕的亞洲男生,克難地坐在岸邊吃螃蟹。
另外,位於47號碼頭西邊的海事博物館,目前閉館整修中,2009年才會重新開放。我們事前沒得到資訊,因此撲空,只能拍下海事博物館的輪船造型外觀留念。在海德街碼頭(Hyde Street Pier),據說有一些老船,但是我們的行程太緊湊,沒有時間去那裡一探。
雖然那位舊金山當地人不屑到漁人碼頭來,但這裡除了遊樂,也有一些歷史可以瞭解。至於要花多少時間在這,我們用一天多的時間,都沒能把漁人碼頭仔細逛一遍,只能走馬看花而已,所以當然是越多時間越充裕囉。
以下是漁人碼頭一帶的照片,點入可看放大圖:
對於喜歡海洋相關事物的人來說,沿著舊金山漁人碼頭一帶散步,可以看到許多相關的東西。若想買點紀念品回家,也有許多選擇。
我們在四十多號碼頭一帶,看到一棟白底藍邊的建築物。由於顏色鮮明,於是吸引我駐足。抬頭一看,原來這是Dolphin Club,由喜歡划船和游泳的人成立的,因此標誌上就有兩把船漿。
這是由德國移民成立的俱樂部,成立至今,成員有不少破紀錄的事蹟。例如1911年,海豚俱樂部成員Hazel Langenour是第一個游過金門大橋的女性。
這個俱樂部成立的時間,就寫在建築物上:「Established 1877」,所以已經有130年的歷史了。
他們紀錄年代的方式,跟其他企業大同小異。就連超市裡,都有麵包在包裝上註明這個品牌是since 19xx年的。
這讓我不免想起台灣那些自稱「三十年老店」的商家。
美國是個歷史很短的國家,但他們對歷史還算注重,就算是個巧克力廠商,都有自己的歷史可說。當然,成立時間越久的,越多故事可說。他們從不說自己是個「老」品牌,只是註明哪一年成立。至於他們成立多久,就讓注意到成立年份的人,自行加減算一算囉!
台灣的歷史更短。這或許是許多商家成立三十年,就稱自己是「老店」的緣故。然而,商家或公司等商業機構,只要透過經營權合理地轉讓,生命比人類本身還容易延續。人的平均壽命,現在是七十到八十歲左右。但是活到三十歲時,除非想要跟年紀更小的人說教或倚老賣老,沒有人會說自己是老人。在職涯可以不斷延長的現代,就算是五、六十歲,有些人仍覺得自己一如青壯年,不願意被稱「老」。
那麼為何一堆商家才三十年,就以為自己是「老店」了?我每次看到這種招牌,不免心想,人一生要歷經「生、老、病、死」四階段,如果自稱老,那很快就要經歷病和死兩階段。這個店家可能很快就會碰到經營困難的問題,或者倒閉,這麼看來,跟他們買東西是沒有保障的。因此我不太願意去那些「三十年老店」消費。至於那些經營順利的企業,不管有多少年歷史,從沒看到他們用「老」做訴求。對我來說,那種「三十年老店」的標榜,完全是失敗的,顯示經營者的心態和用字不嚴謹。
不過,在「三隻小豬」都變成教育部部訂辭典中的「成語」的時代,「三十年老店」也沒什麼錯的,就看顧客買不買帳了。
在舊金山照了一千張左右的照片,至今一個半月,還沒整理完。我看到有人說他一趟出去就可以照個7~8G的相片(而且這是好久以前看到的,後來不知有沒有變更多),不知道是怎麼達成,以及要如何整理?
以下是目前稍微整理過的:
出外旅遊,最大一筆經費,往往是住宿費,其次是交通費。在舊金山這種物價很高的城市,想要削減住宿經費,旅遊書的建議是:找Motel、B&B、民宿或自助式公寓(self-catering apartments)。但是廉價旅館的缺點是,地理位置不佳;民宿或自助式公寓的麻煩是,有時會有額外的規矩要配合,我甚至看過有人提到,他已經抵達舊金山,卻被告知一週後才拿得到公寓鑰匙的麻煩事。
某人不想為了省一點錢,而忍受囉哩八唆的規矩,於是直接上網訂旅館。由於他之前住過Hilton,感覺不夠好,所以這次訂了Crowne Plaza Hotel,而且為了有好一點的房間視野,加錢升等到24樓。這麼一來,每晚的房價遠超過DK旅遊書說的平均120美元。
Crowne Plaza Hotel位於繁華的Union Square的地理位置,讓我們很方便,就算再晚回去,還是有cable car可坐,而且那一帶很熱鬧,不必擔心治安太差會遭搶之類的問題。同時,走路即可到Chinatown。
房間的視野也很好。當時是聖誕節前,我們要出去逛逛時,櫃臺服務人員推薦我們到百貨公司區去,在Macy's百貨前面,有一棵四層樓高的聖誕樹。我們逛完回到房間一看,哈,居然看得到那棵樹的頂端,高處的視野果真不一樣。
最令我滿意的,還是他們的床。
在Crowne Plaza Hotel的一樓,有海報說明他們對旅客睡眠品質的重視:「Sleep Better at Crowne Plaza.」上面說,他們換了舒適的新床,有七個枕頭,而且有相關設施。所謂相關設施,就是床頭放了一台Sony的CD player,裡面有張教人放鬆以入睡的催眠CD。他們也送每個房間的房客一份耳塞和枕頭芳香噴劑等。
那些東西我都沒用到。在走了一整天(而且很多路是有坡度的)之後,用熱水泡腳,以及用浴室的三段式按摩蓮蓬頭幫腿部馬殺雞之後,倒在那張舒適的king size大床上,我睡得比在家還要好。
因為在Crowne Plaza的好眠,從舊金山回來之後,我們換掉先前讓我們睡得腰酸背痛的床墊。不過,新床墊還是沒有Crowne Plaza的好睡,下次有機會再住Crowne Plaza,一定要問問,他們的床墊到底是哪一牌、哪一款的。
我們走一號公路沿著加州海岸線北上時,經過一個地方,可以看停車在路邊看象海豹(elephant seal),卻由於趕路,沒有停車,錯過了。晚上到了蒙特利半島的Motel,某人看到床頭的旅遊簡介有海豹的圖片,便拿給我:「拍一下,表示妳看看了!」我只好哀怨地拍下來,等下次有空去Ano Nuevo State Reserve,再好好地看真正的海豹吧。那個保留區據說有三千多頭海豹,全年都可以看到海豹,只是十二月到六月是牠們的繁殖期,必須先申請才能進入,以免過多遊客湧入,使牠們受到驚嚇。
第二天在39號漁人碼頭,我看到有個公共電話旁有個賣海獅(sea lion)圖案的販賣機,再度哀怨地拍下來,因為DK版《舊金山與北加州》是這麼說的:「這些在39號碼頭船塢上做日光浴的海狗為遊客們帶來歡樂,但是卻讓船主們傷透腦筋。牠們都在一月來到此地。」當時是十二月,因此我以為看不到這些海獅(也就是DK版《舊金山與北加州》說的「海狗」)。
海豹和海獅可說是遠親,都屬於食肉目中的鰭足亞目。但是,海獅有外耳廓,能夠利用鰭足在平地上走動,所以是動物園、海洋世界裡,能擔綱表演的動物明星之一。而海豹沒有外耳廓,因為臉部有點像貓科,因此被稱過「海豹」。在南極會獵殺企鵝的,就是海豹。這兩種動物都是生活在比較接近極地的海域中,尤其後者多聚集在南極海域。但牠們現在能在加州看到,這可以說是加州人和旅客的福氣吧!
我們逛完39號碼頭後,又走到41號碼頭拍了幾張相片。在兩者中間的行人道旁,有個海獅塑像,再度顯示海獅是這一帶的明星。
我們一直走到41號碼頭尾端,我奇怪為何遠方傳來奇怪的噪音,往39號碼頭方向一看,哎呀,海面上那群動個不停的黑色動物,不就是DK旅遊書說一月才會出現的海上貴客嗎?
我們毫不猶豫地走進那群觀賞人群中,靠在木頭欄杆旁,憋氣看這群在木頭船塢上曬太陽的海獅,因為這群海中的葷食動物,發出的氣味並不好聞。
這群遠看像海上的黑豬的動物,並不溫馴。牠們會互相打架。就算躺在一起,其中一隻要是不高興了,便起身把另一隻推落海裡。有的會起身踩過其他同伴的腹部或背脊,到另一個有較多空間的地方躺下,繼續曬太陽,順便高聲嚎叫幾聲。我在41號碼頭聽到的「海上豬叫」,就是牠們發出的。
這一帶的船主知道牠們是觀光客的焦點,於是在一旁設立一塊牌子「Pier 39」,做為免費宣傳。漁人碼頭就以這個39號碼頭最熱鬧了!就連海鳥都來湊熱鬧,停在附近的柱子上,有時要拍海獅時,也會把這些搶鏡頭的海鳥拍進去。
有人說,美人魚的原型是海牛,那是另一種海中的哺乳動物,與海豹、海獅不同目,前者是是海牛目,後兩者是食肉目。然而,牠們的下半身都有點類似,跟美人魚下半身也挺相近的。看著圓滾滾的海獅在匣板上翻來覆去的圓胖模樣,再想到海牛體型比海獅還要胖碩,難免覺得,當初把海牛想像成美人魚的人,真是超級有想像力的!
附近有個小攤販,販賣各種小動物布偶,當然也有海獅的。我們看到兩、三位穿西裝的大陸人正聚精會神地研究一隻海獅布偶。某人在一旁開玩笑說:「那人可能會說:『買十隻,公家會出錢!』」不過,台灣的第一家庭用國務機要費買了奢侈品、女用內衣褲、童書等,其實不遑多讓。唉,我們還是別笑大陸人了!
以下是這群海獅的照片,點入可看大圖:
前大老闆是個求知慾強烈的人,雖然已屆退休年齡,但她的口頭禪仍是:「學習」。退休、度假這些常人夢寐以求的事,不在她的字典裡。就連旅遊,她總是說要出國去學習,所以都往美歐跑,像巴里島那種度假勝地,她是不屑去的。(所以員工旅遊往往變成戰鬥營。)然而,美國也不是每個地方都進步,都有可以學的,例如舊金山的中國城。
舊金山的中國城是到舊金山的旅客會去的地方之一,畢竟這裡是亞洲以外最大的華人社區。然而我對舊金山的中國城印象並不佳,一如我對美國中餐館的看法。要承認這點,我不是沒有掙扎,無論如何,我是百分之百的華人。若說要在美國看到熟悉的事物,也就是這些地方了。然而,當我每次看到華人的劣性在這些地方充分展現,我覺得自己像是清末民初那些到過西方世界的人一樣憤慨,恨母國不爭氣,恨華人跟不上世界文明的腳步。尤其在看到與我們有民族仇恨的日本人,在美國如何成功地攻佔一席之地,這種憤慨就更強烈了。
我已經把美國的中餐館列為中餐館裡落伍的品種了,因為進步緩慢,不只衛生環境和服務差,菜色也跟不上現代人要少油、少鹽、吃得健康的需求。每回到中餐館,由於這些差勁的條件,總讓我覺得自找罪受,跟自己過不去,花錢買氣受以及買不健康。
相較於白人小孩總是乖巧地跟在父母身後,一不守規矩就被父母當場(也當眾)嚴厲斥責,許多華人的小孩似乎顯得沒規矩多了。不是到處亂跑、亂撞人(有的父母就在後頭追),就是做出可怕的侵略性行為。上回在San Diego Wild Animal Park時,一個華人小女孩看不到貓鼬(meerkat),居然用力拍牠們的籠子,而她的爸媽也不在旁邊立刻制止這種會讓貓鼬嚇得衝回非洲的行為。
華人小孩的沒規矩,往往源自於父母沒有做好榜樣。在華人社區、華人超市裡,總是可以看到華人的違規或不顧他人的無禮行徑。上回在某知名華人超市,看到那些挑水果的人把不要的扔回去,已經讓我很不舒服了,偏偏一回頭又看到一個應該是陪其他人來超市的年輕華人爸爸,把蘋果當玩具拿給他稚齡的小孩玩。小孩的手很小,拿不住蘋果,蘋果就像球一樣滾到地上,摔個鼻青臉腫。那個沒教養的爸爸二話不說,立刻把蘋果丟回架上,然後再換一區,繼續挑另一種水果當球玩。我看了很不高興,心想,誰要當那個買到爛水果的倒楣鬼?從此不在華人超市買水果。
這些點滴,常讓我疑惑,這些在美國的華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都沒發覺華人在這個移民社會的普遍印象很差,就跟華人看不起的西裔(墨西哥移民居多)差不多了?骯髒、沒禮貌、陰險狡詐等,是美國主流社會對華人的刻板印象。事實上,這些看法不是沒來由的。
我內心對美國的華人有許多疑惑,一直到了我在舊金山的中國城走過兩趟之後,才算找到一些解釋。
那天我們從漁人碼頭開車前往Crowne Plaza Hotel的途中,經過中國城。看到許多中文招牌,我自然很興奮,終於到了傳說中的中國城了!某人問我:「感覺很熟悉嗎?」如果是指中文招牌,那的確比英文招牌讓人有幾分親切感。可是仔細看招牌上的用字和詞彙,以及街道和人群的感覺,我又覺得陌生了。
到飯店Check in之後,我們散步去中國城。按照飯店服務人員的說明,我們從Grant Ave進入Chinatown。Grant Ave和Bush Street交接的路口,就是有國父手書「天下為公」的牌坊(Chinatown Gateway,因為上頭有兩條龍,所以也叫龍門Dragon's Gate)之處。
走進這個牌坊,街道的名稱開始有中文,只是,每回看了都讓我納悶不已,Pine Street是「板街」,Grant Ave為何是「都板街」?位於這條街的Grant Plaza Hotel的中文名稱則是「嘉蘭旅店」,這比較接近我們的發音。可惜我不會廣東話,無法得知廣東話是怎麼發這幾個字的音。最傻眼的莫過於看到「唐人街」的那一刻,因為英文路名居然是「Sacramento street」,這兩者根本搭不起來啊!住在加州的人都知道,Sacramento是加州首府,想找現任加州州長阿諾的辦公室,去Sacramento就對了。
經過Old St Mary's Church時,我們聽到有老人拉胡琴,有些人在一旁聆聽,甚至打賞。有資料說這間教堂是舊金山最古老的天主教堂。但是我們對華人實際生活的地區比較好奇,就沒入內參觀了。
在都板街,可以買到許多洋人心目中典型的中國玩意,包括:旗袍、油紙傘、燈籠、繡花鞋,以及有當年生肖的衣服等相關物品。由於狗年已近尾聲,所以有家商店已經擺出豬年的小孩T-shirt和豬寶寶玩偶。另外也有一些不是中國人原有的東西,像是用書法字寫的英文名字牌。實在不是我要說,那個書法寫得極醜,而翻譯又很怪,偏偏這名字牌還賣的不便宜。有些地方賣的雜物,會讓我想起以前的光華僑下的攤販,或者現在的台北玉市也有的雜七雜八小物,像是看不出真假的玉石等。比較扯的,莫過於日本人的招財貓也混進這個中國人的世界來了。
如果再仔細一點,甚至可以在這裡挖寶,我在一家堆的有點雜亂的店裡,就看到老的廣告畫曆。只不過,這些商店的老闆臉都很臭,如果無意購買的話,還是少流連為妙。也因為那些臭臉,我幾乎沒買什麼東西。這些中國店的老闆實在不懂得待客之道。
我唯一買的東西,是一個0.75元的芝麻球。那間糕餅店的裝潢維持幾十年前(或者更久)的老樣子,走道狹小,店面陰暗,櫥窗裡有一堆食物模型,一點都不吸引人。但是他們又同時懸掛幾張照片,表示前總統柯林頓有次來中國城時,曾到他們店裡買東西。我們忍不住討論,就算柯林頓來過,也不代表這家的東西好吃,而且,柯林頓很可能是被安排到這裡作秀的,所以可能沒付錢,就算帶了東西走,也不一定吃了,甚至覺得好吃。就算柯林頓覺得好吃,也不見得合我們的口味。總之,這家店招攬客人的方式,在我看來有點古怪,不像是針對華人,也難以說服洋人。
後來,我還是好奇地走進去,準備買個東西來嚐嚐。由於他們的東西太不吸引人了,我看了半天,不知道該買什麼。最後因為前面一個廣東人爸爸幫小孩買了一個芝麻球,所以我也決定買一個芝麻球。令我意外的是,那個態度冷淡的店員會說普通話。所以我就拿了一個紙袋裝的芝麻球,邊走邊吃,然後發現這個小球真是油膩難當,紙袋都被油漬弄髒不說,我也弄到滿手都是油。
離開舊金山的那個早上,因為找不到中式的早餐店,我們冒雨再度來此,碰到一個只講廣東話、態度傲慢的店員,買到兩個不好吃的包子(他們叫做「╳╳飽bun」),讓我覺得真是來錯地方了。
除了這種糕餅店,中國城的麵包店也沒有一家吸引我駐足的。台灣那些知名的麵包店要是前去開業,應該可以很快把他們都打敗吧?Thomas L. Friedman那句名言:「世界是平的」,傳遍了許多地方,但是傳不進此地,舊金山的中國城根本就位於世界之外,既不抬眼看看這世界是怎麼一回事,也沒想過如何改善經濟條件似的。
後來看到當地報導,中國城的商人憂心「旺丁不旺財」,覺得生意越來越難做。我認為他們應該到美國其他地方去看看,瞭解一下現在服務業的進展,改善一下他們的服務態度和店面。其實只要走出中國城,到別條商業幹道一看,就會發現,其他商店的裝潢、擺飾都好看許多,店員態度友善多了,東西不會擺得那麼雜亂,燈光也充足許多。
走過一條與Grant Ave垂直的街道,到了士德頓街Stockon Street,我們赫然發現,這裡才是真正華人生活的地方!而Grant Ave是給觀光客看的。
骯髒、擁擠、嘈雜、破敗,這是我走過士德頓街的感想。這裡的人很多,來來往往,撞到人也不會像洋人那樣說聲「Excuse me」。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讀到在美國成長的華人第二代,跟著母親到了中國城,因為當地的腥臭和吵雜,使他在路上吐了起來,此後非但不肯去中國城,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中國人,抗拒一切與中國有關的東西,使得他父母只好計畫帶他去香港、台灣及北京,「讓他知道中國不是唐人街,真正的中國,是美麗而清潔的。」
香港、台灣及北京沒有骯髒、嘈雜的地方嗎?未必,去傳統市場一看就知道。不可否認的是,美國最大的華人社區,給人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不需要美國主流社會割離華人第二代的認同,有較好衛生習慣的華人,都不會喜歡這種地方,進而懷疑起華人究竟為何把自己的形象弄成這麼腐敗?一名大陸人在他的遊記中,提到,中國城的破敗,是因為距離中國太遠,「接不到地氣」。我不懂風水,不會那樣說,但我覺得原因出在心態和觀念,而不是風水。
忍著腳踩著油膩街道的噁心感,我們在傍晚時分,看到這裡的華人是怎樣就在街角的蔬果店搶起食物來了。蔬果的狀況不怎麼好,但是很便宜。大家只顧著要搶到便宜又相對美好的食材,滿地的垃圾都沒人管。
抬頭往這些建築的頂頭望去,除了美國國旗,多半是五星旗飄揚,很少看到青天白日滿地紅旗,這可以判斷這裡的移民多從哪裡來。再把視線往下移一點,我居然看到有人把衣服晾在窗外!類似的景象,我似乎在陳果的電影裡看過,他拍的是香港比較中下層的住所時,會有類似的一幕,但我沒料到在美國,居然有人這麼做。這應該是不合法的。
我想起數個月前,去Getty Center看了「Where We Live: Photographs of America from the Berman Collection」攝影展,其中一名攝影師喜歡拍廢棄的房子,其中一張就是有棟廢棄的屋子掛了一個牌子,表示抱歉,破壞了這區的景觀。更別說G曾跟我提過,有次去法國,把毛巾掛在窗台,立刻被制止和警告,說不得破壞景觀。歐美人是很在意這種事的,為何中國人到了美國,還不懂得入境隨俗,硬是要照在母國的方式亂搞?難怪華人會被看不起,唉。
聽說其他的中國城,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紐約、洛杉磯的,我都聽人用骯髒、破敗來形容。舊金山的中國城,當初可說是美國政府讓他們視為次等人的華人聚集的地方,以免華人跑到別的區域去。不過,後來排華沒那麼嚴重,有些人的經濟條件改善,就搬離這一區。中國城陸續就成了收入低的華人群居之處。
不過,我不認為收入低就理所當然生活在髒亂的地方,或者使生活環境變得髒亂。我曾讀過日本人在二次大戰之後的貧窮年代,還企圖保持衣著和住宅整潔,以保持尊嚴。奇怪的是,我卻沒讀過類似的中文文章。難道中國人相對欠缺這種觀念嗎?走過長長的士德頓街,我似乎只能肯定前述的問題。難道他們用這種環境和生活態度緬懷故國?我認為大可不必。
華人除了喜歡跟華人住在同一區,在美國還有個現象,就是跟著白人跑。偏偏白人不喜歡跟華人住在同一區,於是陸續搬走,然後華人陸續進駐。在比較昂貴的地區,據說一開始有些是台灣移民聚居之處,畢竟台灣經濟起飛的早。後來有大陸移民遷入後,台灣移民陸續搬到更貴的地區,原本的地方就由大陸移民陸續進駐。我猜,這現象的形成,也跟華人移民都找華人房地產掮客有關。
過去傳說中國城是黑社會的所在,我認為,現在比較嚴重的問題,恐怕是合法居留與否。看看那些躲在角落裡、語焉不詳的「華人移民」廣告招牌就可猜到一、兩分。偏偏那是另一個社會問題來源。在美國的華人由於語言不通、不懂美國法律等,傾向找華人辦事,結果造成許多不肖的華人專業工作者欺負華人顧客,造成許多「華人坑華人」的案件。就連公婆,都曾在請大陸移民修理大門時,被坑了一筆。這種事情知道的越多,只會讓人越不喜歡跟華人打交道。
移民一般而言,可以分成主動移民和被動移民兩大類。當年一船一船運來美國的華工,屬於後者。像我的祖先當初會到台灣,恐怕也是第二種。不管是哪一種,第一代移民都是很辛苦的,這是我在十年前讀保真的〈兩代之間〉就知道的事。然而,更清楚地體會箇中滋味,還是來美國生活以後。
那些住在中國城的移民,應該還是抱著未來能更好的期待吧,不然也不用花那麼多力氣到美國,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家謀口飯吃。如果是這樣,我認為,他們應該更注意這個國家的一點一滴,瞭解這裡的法律和風俗,小則保身,大則求發達。不想搞懂這個國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恐怕就像世界日報報導過的例子,一個等了很久才申請到公民的中國人,因為很寶貝好不容易申請到的social security card,於是拿去護貝。偏偏這東西被規定不能護貝,於是他有天去辦事時,被辦事員檢舉,因此惹上牢獄之災。
很多實際的例子證明,在美國這個移民社會,只要你肯付出、肯掙出一片天,沒有人會在乎你的出身。我想,這是那些美國知名華人力爭上游的動力之一,他們用個人的成就,擺脫種族包袱。
可是,看了舊金山的中國城,我仍認為,這個國家對華人的看法,許多還是來自對所有華人的印象。華人一旦上了新聞,尤其是負面新聞,那種隨之而來的輕視,恐怕是一層一層地加深,難以擺脫。偏偏前不久,洛杉磯接連爆發華人汽車保險理賠和醫療保險欺詐案,涉案人員包括律師,高達八、九成的涉案者都是華人,再度讓這個社會認為華人就是不守法。
離開中國城之前,我在一個把不值錢的penny壓成龍形紀念幣的機器前,投了0.5元,做了一個紀念幣。在滿清末年,列強割據時,許多人都說中國是睡龍,忘記發揚它的威望。而前陣子,一個搞不清狀況的大陸學者引發一項爭論,他說要去除龍代表中國的形象,理由是「在西方被視為霸氣和攻擊性的龐然大物,易招致誤讀、誤解」。經過票選,麒麟第一,然後是熊貓。這個搞不清狀況的學者顯然不知道,日本人都用KIRIN啤酒的海報,在日本料理店教育洋人,麒麟是長成什麼樣的動物,說不定洋人已經認定麒麟是日本人的吉祥物了。想到「龍的傳人」就可能變成「熊貓的傳人」,雖然我很喜歡熊貓,還是覺得可笑又可悲。因此在龍圖騰還沒絕跡前,趕快弄一個回家,紀念這一趟失望又失落的中國城之旅。
延伸閱讀:中西人士對北美唐人街的印象
舊金山曾於1915年舉辦巴拿馬太平洋博覽會(Panama-Pacific International Exposition),那場盛會唯一留下,至今還看得到的,就是藝術宮(Palace of Fine Arts)。這是當時知名建築師Bernard R. Maybeck的傑作。許多人都說這裡像古羅馬廢墟,實際上,圍繞圓頂主體建築的,是希臘的科林新柱式廊柱。
由於當初沒打算要讓這棟建築長存,因此用的是便宜的建材,後來腐蝕、崩壞的情形便很嚴重。一直到1962年,地方政府才用混凝土補強,減緩建築物損壞的速度。
現在,這裡除了是地標外,也是附近居民散步、舊金山一帶華人拍婚紗照的熱門地點。後者一點都不令人意外。台北的大同工學院就因為一棟有歐風建築(尚志教育研究館,現在被戲稱「婚紗大樓」),備受婚紗業者青睞,這裡有古典建築和湖景,可拍攝的地點更多,當然受歡迎。據說這裡也曾出現在史恩康納萊主演的電影「絕地任務」中。
我們正要走進藝術宮時,我看見一個職業遛狗人,他兩手牽了六、七隻狗,叫我這個怕狗的人暗暗稱奇。
當天來這裡散步的亞洲人不少,還有一個老爺爺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看風景。
乍看之下,這裡的確令人印象深刻,在看過舊金山的其他面貌之後,藝術宮因為模仿古典,因此顯得不同。
然而,逛久一點,比較吸引我的,反倒是瀉湖中的天鵝。因為我在2004年已經在真正的古羅馬廢墟中走了一遭,那裡讓我產生思古之幽情,不禁讚嘆羅馬在千餘年前,就已經有這麼卓越的藝術、建築成就了,難怪後人能在各領域繼續獨領風騷。至於此地,當時只是要彰顯給各國來賓看美國的富強,兩者的歷史意義相去甚遠。
不過,也不必失望,就在藝術宮旁邊,有一個探索博物館(Exploratorium),適合對科學有興趣的人,尤其是帶著小孩的父母,在裡頭耗上一整天。
以下是藝術宮的照片,點入可看大圖:
在舊金山的最後一晚,我們面臨晚餐的抉擇問題:還有這麼多好餐廳想吃,到底該選哪一家?
由於我們都看中的一家港式飲茶只賣中餐,所以我提議說去北灘(North Beach)吃義大利菜吧!我們各自從不同的旅遊書挑選,共同選中Rose Pistola。有中文旅遊資料說這是舊金山前幾名的好餐廳,我沒看到外文資料這麼說,不過,還是值得一試。
後來請巴貝魚翻譯,義大利文的「Rose Pistola」就是「玫瑰槍」。不知道這家餐廳的命名者選這名字有什麼來由,總之令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走進北灘,在電線桿上可以看到代表義大利國旗的綠、白、紅三色標誌,代表我們進入義大利後裔的區域了。
我們的運氣很好。這家超級熱門餐廳,除了菜好吃,週五、週六晚上,還有Live Jazz演奏,旅遊書都說一位難求,尤其是週末假日晚間。我們沒有預約,雖然到的時間不早,超過七點,但還是很快就有座位,而且有位長得很帥的服務生來招呼我們。
我們點了淡菜做為開胃菜,海鮮醬義大利麵作為前菜。至於主菜,我們琢磨了許久才決定。由於舊金山的特產是海鮮,而Rose Pistola尤以魚類料理出名,理當點一道魚。不過,好幾種魚我都不能吃,只好捨棄魚菲力,點了一個鱸魚,某人則點了一道雞。這裡還有一個特色,就是用傳統的木頭爐烘烤披薩,我們的胃沒那麼大,自然點不了這麼多。
在等候食物上桌前,服務生陸續送來一小碟橄欖和麵包。因為橄欖有核,所以同時送來的是一個空碟子,可以放吐出的核。而鬆軟可口的麵包吃完時,服務生貼心地過來詢問是否還需要。
有網路謠言說這裡的服務很糟,但我們碰到及看到的,其實都很好,甚至讓我覺得貼心。這裡的點菜服務生都是俊男美女,讓顧客覺得賞心悅目。他們也會抽空詢問每一桌客人對餐飲是否滿意,我們都說很好,而我們左邊那桌講義大利文的年輕女子,則在吃沙拉時,把服務生叫過去,表示不滿意,服務生自然得把意見往廚房傳達。
淡菜熱烘烘地上桌時,服務生用一個鐵架,把淡菜放在上層,另外擺一個空盤子在下層,以便讓我們放殼。這種貼心的服務,是中餐館幾乎未見的。
這裡的每道菜價格都不便宜,但是送上來之後,我們覺得都是真材實料,貴得有理。像海鮮醬義大利麵,我們原以為那個「海鮮醬」像是紅醬、白醬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各種海鮮混雜其中,例如:淡菜、花枝、蝦仁等。
在我們的主菜上桌前,右邊那桌男女的魚菲力上桌。令我們意外的是,那兩道魚菲力,真的非常大!服務生貼心地詢問是否需要切,然後在一旁擺個臨時小桌,當場切給客人看,以讓客人確定他們吃的就跟看到的一樣。等工作完成後,服務生再把小桌搬走。
相形之下,我們沒那麼貴的主餐,份量則小多了,就是一般的主菜大小。我們對自己的主菜都感到滿意,某人雖然不偏愛雞肉,吃了他那份主菜,也說好吃。
我們最後還吃了一份巧克力蛋糕。那是我覺得當晚唯一的敗筆,因為巧克力蛋糕上的葡萄柚過酸,和巧克力的甜味不搭。
Rose Pistola的平均消費在旅遊書被列為「適中(moderate)」,只有兩個錢的符號。有本中文旅遊Mook還說這家「被公認為北灘最棒的餐館,平均每人消費額是36美元」。不過呢,某人雖然只點了一杯白酒,而不像別桌,幾乎都點了一瓶酒,這頓飯不含15%小費的帳單,就已經高達一百一十多美金了!
有個旅遊網站的資訊比較接近真實,它說主菜的平均價格是22元。與中餐館比起來,尤其是與我們前一晚在中國城「大華閣」的晚餐相比,這裡一道主菜,就差不多是我們兩人在中餐館吃飽的總價。原因?除了食材、氣氛,最重要的一點,莫過於服務吧!一般而言,這種西餐廳的服務生,會非常關心顧客的用餐感受,相形之下,中餐館的服務生就冷漠許多,服務態度也欠佳,整體消費水準難免有別。
以下是Rose Pistola的照片,點選小圖可看大圖及說明:
Add:532 Columbus Avenue, San Francisco, CA 94133
Tel:(415)399-0499
走出Ghirardelli Ice Cream and Chocolate Caffe後,某人若有所思地跟我說,東方女子在這個城市應該有很多練習英文的機會,我不過在店裡喝個熱巧克力,居然有店員跑來跟我講那麼久的話,如果是超級美女的話,這種機會豈不更多?我聽了,額頭出現三條黑線,跟他說,那是因為我拿著相機在店裡拍了很多照片,像是研究Ghirardelli的樣子,所以八字鬍先生才走過來跟我講解的嘛!
但是某人反駁我的說法,他說後來有兩個年輕人走進來,之後還有掛著相機的中國大陸男人到店裡,八字鬍先生都沒理他們,只跟我講解。我不置可否,仍認為那是他們不像我,走到巧克力機器前去看半天。
至於異國情侶\夫婦(東方女子+洋人的組合),我們在舊金山的確看到不少。不過我認為,要有露水姻緣很容易,但是東方女子要和美國洋人長久相處,就東西方的教養環境來看,其實不簡單。
沒想到,那天傍晚,又有陌生人跑來跟我說話,不過,這次說的是中文。
那是看完金門大橋後的事。我們準備搭公車回到市區。一輛公車急駛過來後,某人跑上前去詢問有沒到某地,司機說有,於是我們上車。沒想到,這個公車司機就跟台北的公車司機差不多,人還沒站妥,他就開車。我怕跌倒,趕緊找了前排的位子坐下。某人跟我說那是身心障礙者坐的位子,我趕緊跟他移動到後排去。
此時公車上有兩個長得不錯的年輕人引起我的注意,因為他們穿的衣服,有幾分像台灣的高中生制服,不過,他們的樣子可好看多,不像台灣的男高中生站沒站像、坐沒坐像、書包斜掛、衣服又不合身的樣子。其中一個金頭髮的,就坐在我之前坐的位子的後一排,另一個黑頭髮的則站在一旁。
我同時打量車廂內的廣告,然後指著一個有數種語文的公車標語跟某人說,「嘿,那個『請向後走』用的是正體中文耶!」洛杉磯的華人人口也多,但是很多標語都是用簡體中文寫的,像是洛杉磯機場到市區路上的「歡迎」,那個「歡」一看就知道是簡體字。
不久,那個金頭髮的男生走過來用中文問我:「你們是從台灣來的嗎?」我說是啊!意外他的中文講的不錯,沒什麼洋腔,只有一些用法不太正確,像是「不習慣」,他會說成「沒有習慣」,不過我都可以理解。他說他們想到台灣去傳教,我於是問他們是摩門教徒嗎?他說是。他表明自己對台灣有興趣,對中國大陸則沒興趣,還說他還沒念大學,想去讀台灣大學,我跟他說這倒是有一些交換學生的機會可以試試看。他問我在美國多久了,還習慣嗎,他是加拿大人,剛到舊金山時,不習慣,不喜歡美國,現在比較好了。最惹某人反感的,是他問我在此地的生活有沒問題,需不需要學英文,他們教堂有教人英文,我可以去,於是遞給我一張名片,說我可以打電話給他,如果他不在家的話,可以留言。我雖然跟他說我們不住在舊金山,他還是這樣跟我說,令我滿困惑的。
我低頭一看他的名片,嚇了一跳,這張名片完全是用正體中文寫的,難怪他的中文這麼流利,顯見他的傳教對象就是會說中文的人,尤其是來自台灣等地的人。唯一讓我覺得怪怪的詞,是「信息」二字,像是大陸的用詞,台灣人應該比較習慣「訊息」吧。
這張名片一面寫的是:「免費英文班!免費英文班是由精通國英雙語的美國人授課。分級多班‧有教無類‧完全免費‧歡迎參加」,然後是時間、地點、地址和地圖。另一面則寫的是:「我們是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的傳教士,我們希望與您分享一個在我們生命中帶給我們許多祝福的信息——關於我們的家庭,就是一個以耶穌基督為中心的家庭會有哪些好處。你們有否想過你們從哪裡來,為何會來到這世上及死亡後會到哪裡去?我們知道這些信息會改變您們的生活,請致電給我們!」下面寫的則是傳教士姓名(他填的是「劉長老」)和電話,以及聚會時間和地址。
他下車前還交代我要打電話給他,我心想,那可是我的決定了。
某人自始至終都坐在一旁一語不發,不願意跟他們講話。事後才跟我抱怨,這些摩門教徒都叫人去教會學英文,實際上是要傳教。他記得小時候,就有摩門教徒到他家按鈴問要不要學英文。聽起來,那個摩門教徒沒做好功課,不知道那一區有許多人的英文程度還不錯。
他的印象跟我不太一樣。我家附近似乎一直都有騎腳踏車的摩門教徒,總是兩個一起出現,但是不同時期,看到的人不同,應該是附近有他們的據點,因此這一批服完役了,就換另外兩個來。
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高中放學後,走路經過菜市場外圍時,看見兩個摩門教徒跟一個老太太傳教。我那時不清楚他們其實是會說中文的,於是大老遠看到,心裡就冒出許多問號,疑惑他們怎麼不去找年輕一點的人傳教?
直到這次自己被搭訕傳教,被詢問在此的生活能力,突然有種感覺,他們好似專門針對老弱婦孺?可惜我的內心不夠徬徨,對排他性的宗教沒有興趣,在這裡的生活也大致還好,就算有需要學英文,寧可選擇去adult school等機構,而不是上教會。
我跟某人對摩門教的感覺,倒是有點挺相似的,就是覺得他們跟直銷有幾分相似。那些做直銷的,累積越多下線,就越容易升級(變成「鑽石」等級之類的),然後收入也更多。而這些摩門教徒,讓越多人開始信教,「宗教下線」越多,他們上天堂的機會就越大。說來說去,其實是為了他們本身,但是他們表面上的說法,都會說是為你好,他們的福音要向你傳達。
無論如何,被搭訕,進而被傳教,對我而言,都算是個奇怪的經驗。
參考:wiki—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摩門教)
在格林童話「糖果屋」的故事裡,漢斯和葛麗特兄妹在森林中找到一間用薑餅做的糖果屋,裡面充滿許多誘人的糖果,讓他們一時忘了更重要的事——找回家的路。
當我到了漁人碼頭39號碼頭(Pier 39)入口不遠處的巧克力天堂(chocolate heaven)時,我覺得自己頓時成了「糖果屋」故事中的小孩,看著滿屋子各式各樣的巧克力,心花怒放,不想離開了!
想買舊金山紀念品的人,到巧克力天堂不會後悔。這裡有各種舊金山紀念巧克力,不論是盒子上有舊金山的風景、用舊金山的Cable Car造型做成的鐵盒裝巧克力,或者是利用附近的Alcatraz Island做訴求,推出填有幾枚巧克力金幣的囚犯豬撲滿,甚至以金門大橋做造型的巧克力,都是可以讓人邊吃巧克力邊回味舊金山之旅的紀念品。
想買多一點的人,可以買散裝、秤重的巧克力。至於怕胖的人,這邊則有無糖(sugar free)的巧克力可以選購。不過,這裡的酒心巧克力(liqueur),由於在巧克力中包了酒,必須滿21歲才能購買。跟我一樣心花怒放的人,最好事先上網站做點功課,列一張購物清單,不然可能一買就發現立刻瀕臨破產。
在巧克力天堂,有一點讓人無法不注意的,就是這裡有非常多的Ghirardelli巧克力,這是在加州誕生的巧克力品牌之一,另一個則是在洛杉磯誕生的See's Candies。See's 的歷史短一點,她是1921年加拿大移民創立的品牌。而Ghirardelli則早在1852年,就由義大利移民在舊金山創立。Ghirardelli的巧克力並非只能在舊金山才買得到,我們附近的Albertsons超市就有幾款Ghirardelli巧克力,但是不齊全,想買比較不一樣的 Ghirardelli巧克力,必須在舊金山等直營店才買得到,可以參考官網的列表。
依依不捨走出巧克力天堂後,我跟某人說,我想去Ghirardelli Square喝Ghirardelli 的Hot chocolate。在米其林出版的《San Francisco》旅遊書中,將Ghirardelli Square列在「Musts for Fun」和「Musts for Kids」中。我們本以為就在39號碼頭附近,但是把手上的那張39號碼頭商店列表看來看去,並沒看到Ghirardelli Square。直到晚上在飯店研究了地圖,才發現原來在North Point Street。
於是我們第二天一早,第一個景點,就是Ghirardelli Square。我們在Powell Street的票亭買了All Day Pass,然後就近搭乘Powell—Hyde路線的Cable Car到漁人碼頭,然後再走過去。
我們到的早,Ghirardelli Ice Cream and Chocolate Caffe還沒開,於是繞了Ghirardelli Square一圈,發現原本的入口處,正在大興土木。轉了一圈再度走上巧克力廣場,已經十點了,店家開始營業。
雖說旅遊書都推薦這裡的奶昔、聖代、熱巧克力,尤其是以「地震」(Earthquake)為名的超大冰淇淋!這讓人想起1906年的舊金山大地震。這個超大冰淇淋,據說用了八球冰淇淋,加上八種料、香蕉、堅果和莓果類製成,特色?當然是很容易倒塌囉!
不過,此時正值冬天,我們不想點這種份量可觀的冰品,於是點了熱巧克力,一杯稅後是3.96美元,不算便宜。另外還吃了店家提供的小片的Ghirardelli,雖然是含有6成可可的黑巧克力,但裡頭包了焦糖,因此甜的很,讓我很想找杯茶來喝。
聽說這間店平時很多人,不過此時空蕩蕩的,只有我們和另一桌客人,然後有隻鴿子在店內飛來飛去。一位八字鬍先生幫我們把熱巧克力送過來,看到我正在玩相機,因此幫我們拍照。後來我看到一旁的巧克力機器,正在拍照時,他不知從哪冒出來,然後開始幫我做導覽。
八字鬍先生說,這些機器雖還在運轉,但只是為了展示,不是真的用來生產。工廠早已搬到奧克蘭附近的San Leandro,不再用這些舊型機器。
他指著樓梯口的老照片,說當年的工人就是這樣操作機器的。這些機器來自德國,是很好的機器,所以可以用這麼多年。身為Ghirardelli的員工,他挺自豪地說,Ghirardelli跟許多品牌巧克力不同,本身擁有完整的生產線,從可可豆開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Ghirardelli有固定的可可豆來源,挑選其中較好的六成,其他四成淘汰不用,以製造品質較好的巧克力。這些被淘汰的,就流到其他次等巧克力工廠去。至於留下來的巧克力,都是在室內烘焙,以便有穩定的品質。
他先走到機器旁,指著一張可可樹的照片,跟我說可可豆就是長這樣。然後走到櫃臺,拿出一瓶可可豆,繼續跟我說,可可豆含有脂肪,所以要把可可豆的脂肪和可可分開。他指著白色的可可脂肪,說白色巧克力就是用這個做的。我因此恍然大悟,難怪白巧克力沒有那些被人傳頌的巧克力益處,就在於不含有可可成分。他還說,不同產地的可可豆,味道不同,因此他們的人花費心思將各種可可豆做不同比例的混合,以便製造出最好、味道最獨特的巧克力。同時, Ghirardelli是最早開始生產罐裝可可粉的廠商,以便做為家用。
關於Ghirardelli創辦人Domingo Ghirardelli,他也說了一些,不過,後來參考Ghirardelli Square庭中的說明牌,我發現他有些地方講錯了,因此以下是正確版。
Domingo Ghirardelli是義大利人,父親本身就是經營甜食的。他後來搬到南美洲做貿易,先後待過烏拉圭和秘魯。舊金山的淘金熱吸引許多外國人前來, Domingo Ghirardelli的鄰居在1848年帶著Ghirardelli的600磅巧克力到了舊金山,而且很快就將巧克力賣完。這讓Domingo Ghirardelli因此隨後到了舊金山。
八字鬍先生說,Domingo Ghirardelli淘金不成,因此只好賣起糖果、義大利麵等義大利人的祖傳絕活謀生。我們沒看到關於他淘金的紀錄,倒是看到他賣糖果、酒心巧克力、義大利麵、咖啡等,給那些淘金的人,而且賺了一筆。於是他在1852年開始在舊金山經營Ghirardelli這個巧克力品牌。八字鬍先生講了另一段軼事,是當時的淘金者為了提神,因此有用藥物的習慣,但Ghirardelli提倡吃巧克力替代,因為巧克力含有可可成分,也有使人精神振奮的效果。
Domingo Ghirardelli在1892年退休後,將巧克力事業交給他的兒子,現在的Ghirardelli Square就是他兒子在1893年買下的,原本是磨坊。第二代的Ghirardelli繼承人請原本磨坊的建築師繼續為此地興建幾棟建築物,所以現在我們能看到不同建築物上有不同的年代,但是風格相近,不至於看起來彼此不搭。這個地方逃過1906年的舊金山大地震,沒有受到破壞,於是 Ghirardelli能在此繼續發展,並且在一次世界大戰時因為供應巧克力給軍方而大賺一筆。在二十世紀的20年代,Ghirardelli是西部最大的巧克力製造商。
但到了50年代,美國人的家庭進入電器化時代,工廠所用的機器也不同以往。Ghirardelli原本的生產模式,是相當勞工密集的,因此顯得過時。在60年代初期,經營者不再是Ghirardelli家族之後,這個廠辦合一的地方就被出售。
現在的Ghirardelli Square變成舊金山眾多舊工廠再造的景點中的佼佼者,William Roth功不可沒。他和母親兩人在1962年將Ghirardelli Square買下,企圖保持原貌,不讓此地被改建成公寓區。1982年,此地成為美國的國家歷史地標,Ghirardelli家族在此地興建的建築物,得以保存。
現在這裡除了Ghirardelli的巧克力店和冰淇淋店(兩間分開但相鄰),有餐廳、藝品店、服飾店等。就在磨坊的那棟建築物中,還有家華人餐館呢!
至於Ghirardelli本身,經營權前幾年不斷轉手,現在是瑞士Lindt & Sprungli擁有。 Lindt & Sprungli是誰?就是擁有Lindt(有人譯做「瑞士蓮」)的那家公司啦!跨國企業的併購,有水平和垂直兩種方式,這家公司都在水平併購其他的巧克力公司。
離開Ghirardelli冰淇淋店時,看到店內的冰淇淋廣告海報。哎,好誘人喔!下回等春、秋季,沒那麼冷的時候再來舊金山吃吧!
Chocolate Heaven
Add:Pier 39, D-1
San Francisco, CA 94133
Tel:(415)421.1789
Ghirardelli Square - Ice Cream and Chocolate Caffe
900 North Point St.
San Francisco, CA 94109
Tel:(415)474.1414
Ps. 點入以上小圖,可看大圖和相關說明。由於圖片很多,不再此重複貼了。
去舊金山之前,某人提醒我要有心理準備,那裡的治安較差,有些區域不適合去。而LA這一帶,除了downtown讓我覺得有些可怕,環境髒亂,很多目光不善的行人、乞丐外,其他的地方都讓我覺得挺安全的。
到了舊金山的漁人碼頭,我的確看到許多黑人乞丐,有些人立了一個牌子會表明需要錢去酒吧喝酒,有些人則表演路人無法預料的街頭行動劇。
在我們參觀完二次世界大戰的美國潛水艇USS Pampanito後,我們沿著漁人碼頭走,要回到叮噹車(Cable Car)的終點\起點。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我發現碼頭上的船,有艘亮起聖誕燈泡,於是想要過去拍照。但某人此時卻過來拉我,我想我拍一張就好,於是掙脫他的手,往岸邊靠過去。
就在此時,先前我沒注意,也沒在意的路邊障礙物,突然動起來,而且「長大」了!一個黑人從聖誕樹後跳出來,發出狗叫聲,嚇得我尖叫。
路人看了當然很樂,有的便打賞那個嚇我的黑人乞丐。
後來,某人才跟我說,他早就發現那個黑人躲在聖誕樹後面,準備伺機行動,沒想到我越走越過去,他很怕我被嚇到,發生把相機摔落水裡等事,所以去拉我,沒想到我還是要靠過去,而且被嚇到了。
所幸,我嚇了一跳之後,並沒把相機丟到水裡。
在我之前,另外有兩個男黑人裝作同性戀,讓路人覺得好笑而打賞。不過,我實在不覺得那是幽默。尤其在舊金山這種同性戀可以在卡斯楚街(Castro Street)光明正大相擁的城市,拿別人的性向來取笑,實在不是好事。
在開車到舊金山的六百多公里中,我們無法計算中途可能會在哪裡暫停,因此沒有預先計畫該在哪停留用餐。
出發那天,除了中途加油,某人一口氣開了幾小時。到了中午時分,他把車開進一個叫Morro Bay的小城,問我要吃什麼。在當地的Albertsons超市附近,我們看到Berger King等兩家速食,他說就選一家吧!我過去很少吃速食,能不吃這類垃圾食物,就不吃。我以為他懶得找其他的店,跟他說我看到路上有家叫Pizza Port的Pizza店,去那家好了!
進了空無一人的Pizza Port,呼喊兩聲後,我們到櫃臺各點了一種雞肉三明治。一個年輕的男人在紙上寫了之後,才抬頭跟我們說沒有雞肉了,要我們改選別的。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選什麼。某人看了旁邊的小黑板,寫著今日特餐是meatball sandwich加飲料,便說我們都點那個好了。然後他要可樂,我要雀巢檸檬紅茶。
這家小店準備今日特餐的時間,遠比我們預期的久。在這段時間,我們坐在木頭長板凳上,打量起這間店的布置起來。
十足陽剛,我只能用這四字形容。天花板上掛了一堆沖浪板,店面的後方有幾台電動遊樂機,兩側的牆上各掛一台電視,方便客人看新聞和球賽,就跟其他的酒吧一樣。在我們之後走進來的客人,清一色是男性,而且是某種白人男性。隱隱約約,我覺得這裡的氣氛不是很友善。如果我只有一個人,不會想到這裡來。
特餐來了之後,我低聲跟某人說,好難吃。雀巢檸檬紅茶完全沒加糖,味道很怪,我第一次喝到這麼難喝的雀巢檸檬紅茶。meatball腥騷,用許多蕃茄醬都壓不住那股可怕的味道。唉,虧我之前看food channel,每回看到Giada De Laurentiis用充滿感情的語調談起meatball,讓我對這種義大利人的肉團充滿期待。此刻一吃,大失所望。唯一及格的食物,大概是隨餐附贈的小包Lay's洋芋片吧!雖然我平日也不吃這種東西,但是稍後在車上,我很快就把兩包洋芋片吃光了。
後來在網路上查到別人說這家的食物還可以,比一般連鎖店的Pizza好吃,我想,我們可能點錯了。另外有人說這家的服務態度欠佳,「服務可以更好(service can be better)」,倒是跟我體會的相近。
某人後來在車上跟我說,他知道我碰到沒吃過的東西和餐廳,喜歡冒險嘗試,但是在旅途上,找連鎖的速食店比較保險。因為在這種陌生地方的陌生小店,可能碰到我意想不到的事,到時我被氣個半死,也拿他莫何。因為連鎖店有制度,不管在哪,都有辦法申訴,而獨立小店的惡劣行徑,除非嚴重到可以報警,而且我也犧牲旅遊時間願意跟他們耗在那裡等事情解決,否則,是沒必要前去冒險的。
我同意這個說法,於是,到舊金山前,以及回程的路上,就成了我體驗美國速食的旅程了。
Pizza Port - Morro Bay
Add:787 Main St., Morro Bay, CA 93442
Tel:(805) 772-9540
當我們在舊金山中國城走了數個小時之後,我覺得走不動了,必須盡快找地方坐下來歇歇腿、喝杯茶才行。我們在這一路上,似乎只看到一間餐館比較多人,因此折返,回到那家「大華閣」。
但是剛坐下來,我們都發現情況不對,除了我們,其他三桌全是洋人。洋人的口味,跟我們完全不一樣。洋人喜歡偏甜的中菜,那些連鎖的中餐館,像Pick Up Stix,就是專門做這種洋人口味的中菜。我研究好一陣子,猜想可能因為早期的美國華人是廣東移民,粵菜中有些菜偏甜,例如糖醋排骨、橙汁雞排,剛好很對洋人的口味,銷路特別好,所以現在那些洋口味的中餐館,一定有Orange Chicken等偏甜的菜色。但是在我們的嘴裡,那些偏甜的中菜並不好吃,甚至讓人難受。
大華閣的裝潢實在不怎樣,就像台灣的許多鄉土餐館,牆上到處貼了看來有點稀奇古怪的菜色:「紅燒乳鴿」、「香港老鼠斑」(應該是魚,不是長斑的老鼠)、「鼓汁炒田螺」等。我們很好奇,那三桌洋人,是靠著什麼做依據,選擇來這吃飯的?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這家餐廳如果難吃,也不會比我們前一天中午吃到的義大利披薩店難吃。我們拿起菜單,準備點菜。某人從只有中文的菜單,選了椒鹽排骨,我則點了蠔油芥蘭。然後我又從有英文、給洋人看的菜單,選了一道炒牛肉河粉。我本來還猶豫要不要點一道有蓮藕的菜,因為不知道這邊的份量,所以暫時沒點。
沒想到,第一個上來的,居然是蓮藕綠豆排骨煲!我立刻招手要找服務生,準備跟她說送錯了,但是走過來的是老闆。
他一聽我說我們沒點這道湯,一邊幫我們盛湯,一邊說:「不要擔心,這是送你們的,很好喝!」
婆婆後來聽到我說這段,笑說好在我沒把這個去火湯退回去。她的朋友一家,有回在別州到了一個廣東館子,點了一道湯,侍者卻來了另一道湯,並且告知是餐館送的。她們認為既然點了湯,就不需要,把送的湯退了回去。沒想到,侍者把湯送進廚房後,出來告知,她們點的湯沒了。於是她們只好拿了菜單重新點一道,但又被告知沒了,接連數次,連最普通的雞蓉玉米湯都點不到。她們最後才發現,原來在廣東館子裡,退餐廳送的湯是表示對廚師的不尊敬,廚師看到心血被退,火氣上來,所以不幫他們做湯了!
我們因為沒有點湯,既然老闆說是送的,所以我們就喝了。我還跟某人說,他點的椒鹽排骨是炸的,很上火,這個湯剛好可以幫助去火。所以兩人都喝了不少。
至於我們點的菜,沒讓我們等太久,陸續上桌。讓我們不知所措的,是蠔油芥蘭,居然完全沒切段,這麼長一條,該怎麼吃?偏偏這是中餐館,我們又是中國人,若跟服務生要一副刀叉,感覺說不過去,所以只好盡可能不用手地解決。
最令我們吃驚的,是白飯上來的那一刻。當兩碗飯多到凸出來成半球狀的白飯上桌時,我們真的是哭笑不得。以前我似乎在漫畫裡看過這種形狀的飯,萬萬沒想到,在現實生活中,真的有人把飯盛成那種形狀。
既然我要吃炒牛河,就不碰那碗飯了。某人則是把那多出來的半球飯,撥到小盤子裡,才有辦法像往常那樣吃飯。
小時候在四川待過的公公,看到那碗白飯的照片,忍不住笑出來了。他說以前在四川,的確有人把飯添成那樣,但是,用的是貓兒碗,比照片裡的碗口要寬一點。我疑惑,把飯弄成那樣,怎麼吃菜?他說,那時的人就是要吃飯哪,不像現在的人,是為了吃菜才吃飯。
這間讓我有點摸不著頭緒的廣東餐館,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他們的櫃臺。一般人都知道廣東人喜歡「8」,因為諧音「發」。他們對「8」的愛好,可以看出廣東人在意的是什麼。在他們的櫃臺上,除了彌勒佛像、發財樹之外,有個小箱子,上面寫了:「Tip常滿」。我邊吃飯邊看著那幾個字,暗暗嘆道,果真是廣東人啊!大概因為在美國,所以不寫「小費常滿」(說不定也因為「小費」不好聽,與其他詞有諧音),而寫「Tip常滿」。
這頓飯的帳單是22.8元,算挺便宜的。背對「Tip常滿」四字而坐的某人,給了侍者4元的小費,高於一般的15%水準,算是服應他們「Tip常滿」的願望吧!
大華閣(Great Oriental Chinese Restaurant)
ADD:848 Washington Street, San Francisco, CA 94108
TEL:(415)398-3691
以下是大華閣的照片,點入可看大圖:
?到舊金山的第一個晚上,我們準備在聚集廣州和潮洲移民的中國城吃晚餐。按照觀光客法則,最簡單、保險的方法,就是找一家很多人的餐館,就不至於太離譜。
我們沿著中國城的主要幹道邊走邊找,偶爾拐進小巷子裡,看看會不會有奇蹟。因為某人聽說,有一家不錯的港式飲茶,位於不起眼的地點,而且在二樓。若從一樓推門進去,會看到監視電眼,讓人奇怪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試圖尋找符合這種奇怪描述的港式飲茶。
但是,走到一半,某人突然在一家幾乎沒人的餐館前停住,盯著櫥窗上的菜單看半天,然後笑了起來。我覺得奇怪,走到他旁邊一看,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舊金山出現倒扁餐館啦?
我們看到的畫面如下:
我笑到幾乎沒法把這幾個字拍清楚一點。我們很快就知道,這家當然不是倒扁餐館,就算是,也不必以此明志。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好笑的巧合,完全是簡體字轉換到正體字產生的問題所致。如果用微軟的簡繁轉換(應該叫「簡正轉換」才對),「乾扁四季豆」簡體化會變成:「干扁四季豆」,可是如果再轉換成正體中文,就變成:「幹扁四季豆」啦!
這大概是繼「余光中」被簡繁轉換弄成「餘光中」,不但筆畫增多,還變得更可笑之後,第二個讓我們覺得捧腹的例子。
看看招牌,明明用的都是正體字啊!可是為何會用到簡繁轉換,弄出一個笑話菜單出來,就不在我們的理解範圍內了。
如果有人到舊金山中國城,想去瞧瞧的話,以下是地址:
寶漢海鮮館
Bow Hou Restaurant
ADD:850 Grant Ave, San Francisco
TEL:(415)362-0601
等我們吃完晚餐再度經過這家餐館時,已經有好些人在裡頭用餐了,或許食物有吸引人之處吧!只是,對我們來說,那個讓人有所聯想的菜單比餐館本身,更吸引人。
壅塞、停車場不足(且昂貴)及嚴格的停車規定,使許多遊客打消在舊金山開車的念頭。
——《全視野世界旅行圖鑑:舊金山與北加州》,遠流,2000年出版。
沒開車到舊金山的人,不知道在舊金山開車的代價,有多麼昂貴,即便是DK的旅遊書,也沒能詳述這種令人瞠目結舌的代價。
停車費到底有多貴?2000年出版的中文DK《舊金山與北加州》是這麼說的:「停車計費表自週一至六上午8點至下午6點收費,有時週日也收費。……市中心停車場一天索價8至20美元,通常只收現金。」
事實上,我們看到的停車場停車費,遠高於此。
我們第一天到漁人碼頭坐渡輪去Alcatraz看監獄時,某人把車子停在該渡輪公司建議的停車場。那邊的價格是20分鐘2美元,一天最高14美元。所以,等我們從監獄島回到漁人碼頭,吃完中餐又閒晃一陣後,去取車時,時間已經累計到最高的14美元。跟DK說的不一樣,這個停車場可以刷卡付費。
之後我們就去Crowne Plaza Hotel。
Crowne Plaza位於繁華熱鬧的Union Square,旁邊就是叮噹車(Cable Car)經過的幹道,交通非常方便。衝著這些條件,它的停車費比別人高。每20分鐘3美元,一天累計最多40美元,過夜也是40美元。等到第三天,我們check out去取車時,停車費累計到91美元!因為有人代客泊車,所以再加小費2元,總計93美元!以目前的匯率換算,折合新台幣3029元!
從距離我們最近的交流道,到舊金山,大約是六百八十多公里,差不多是台灣高鐵(345公里)的兩倍,也就是來回北高的距離(加州比台灣大許多)。而台灣高鐵的北高單程票價訂為1183元。若以此票價為基準,我們在舊金山的停車費,可以坐台灣高鐵來回北高,剩下的錢,還能從台北搭台鐵到嘉義吧!
為了避免被舊金山的人賺走更多的停車費,所以我們在舊金山的第二天沒開車離開飯店,各買了一張11美元的All Day Pass,這應該也要算為在舊金山開車的代價。所以光在舊金山市區的交通費,一共是14+93+22=129美元,折合新台幣4202元!
若再計算開車到舊金山的花費,就更可觀了。在路上加油的錢也快要跟停車費可以比美了,有紀錄的一共三次:37.1+32.66+42.8=112.56美元,折合新台幣約為3667元。
這兩筆相加,若在台灣,應該升等成一張飛往香港的機票錢了!
某人原本打算租車前往,因為擔心這樣的長程,可能損害車子,但是最後關頭又打消這個主意,開自家車前往。租車的價格看車種,最便宜一天要30美元,三天就要90美元。
開車到舊金山的代價有多高,看完以上這串讓我們臉色發青的數字,就可以知道了吧!
去年在San Diego Zoo最開心的事,莫過於看到熊貓,尤其是母熊貓抱著娃娃熊貓的那一幕。今天在San Diego Wild Zoo(算是San Diego Zoo的育成中心,也是姊妹園)最開心的事,莫過於在沒有預期的心理下,看到一隻三個月的娃娃象,還有一隻三歲的小象。小象非常活潑好動,讓我們看到牠跳舞和玩木頭的模樣,牠的肢體動作是與生俱來的,跟後來動物園安排的39歲母象在elephant show表演的搖滾舞,完全不同!
點入以下圖片可看放大圖:
公婆當初決定在美國定居時,原打算住在舊金山,因為舊金山氣候宜人,不像台灣那樣炎熱,整年都穿長袖。聽起來,是個比LA溫度稍低的地方。
出發前,我查了氣象,資料顯示我們的目的地比居住地區的溫度略低一些,相差不大,但我還是帶了一堆厚重的衣物,因為去過舊金山的婆婆,聽到我們要去被華人稱做「惡魔島」的Alcatraz島時,塞給我一件鵝毛衣。既然有經驗的人這麼做,那厚衣服就多準備一點吧!
第一晚我們住在蒙特利半島(Monterey Peninsula)。吃完晚餐回到Sea Breeze Motel前,我開始頭痛。這難受跟著我就寢,直到次日清晨醒來,才算解除。
因此第二天要往更北的舊金山時,我不敢大意,穿了台灣帶來的毛衣、厚大衣,然後戴上兔毛帽。圍巾和手套都在一旁,準備隨時加上。此後就不再有頭痛了,顯見帽子在冬天的舊金山,是必備的。走在路上也可以看到許多人都戴帽子。不管材質厚薄,帽子至少可使頭部不被冷風直接侵襲。
當時沒注意氣溫,倒是最後一天回程時,我看了一下車上的溫度計,顯示外頭的溫度是華氏44度,相當於攝氏7~8度左右。
這麼低的溫度,我在南加州只碰過一次。那是今年三月,我們從LA往東,前往Joshua Tree National Park,我一路看著室外的溫度從攝氏12度開始往下掉,最低掉到5度左右,冷得我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加上,不顧穿起來是否很怪。就算晚上回LA時,也沒超過12度。然而,當時大部分時間都在車內,就算出來到公園裡逛逛,時間也不會太長,所以沒有冷到頭痛。
但是在舊金山,情形就不同了。由於停車費太貴(每20分鐘要2~3美元),我們有很多時間都在戶外走路,不穿多一點,包準會弄到感冒生病的。因為這樣,我從台灣帶來的厚重衣物,提早上場,不然,南加州最冷的時候,據說是一、二月,那些衣服在去舊金山之前,都收在衣櫃裡沒動。
這個時節,美國氣候最溫暖的度假地點,應該是我之前預計要前往、但是現在貴到不行的夏威夷吧!
這趟去舊金山,最難過的兩件事,莫過於相機秀逗了,以及讀卡機壞掉,導致1G的CF卡中近千張照片悉數損毀。尤其是後者,幾乎使我心碎,這趟拍的照片,因此幾乎無存,只剩下前天傍晚拍的部分照片。
在舊金山的第二天,我們花11塊買了All-Day Pass之後,就坐著被許多華人遊客稱做「叮噹車」的cable car到了漁人碼頭(Fisher's Wharf),目的是Ghirardelli以前的巧克力工廠舊址,現在聚集許多商店的Ghirardelli巧克力廣場(Ghirardelli Square)。
?走在路上,我拿著相機隨手拍拍沿路的風景,拍了幾張之後,赫然發現預覽窗裡的相片顏色出問題,彩色照片突然變成泛黃的照片,像是有些顏色的色帶用完一樣。但是,這是數位相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才對啊!我們站在路邊研究半天,覺得光圈可能出了問題,然而,使用手冊不在身邊,我很久也沒調整那些細部設定,早就忘記怎麼用了。惱怒之餘,只好先關機收起來,過一陣子拿出來拍,好像又好了,只是,拍了幾張,又開始秀逗。於是接下來一路上,我就這樣把相機開開關關,以因應它時好時壞的狀況。後來發現,只要我想把景物放大、背景有陽光時,相機就秀逗,如果照遠景,以及光線沒那麼強烈的景物,比較正常。
我想起去大陸時,「奶弟」跟我說過,數位相機大約兩、三年,壽命就差不多了。這台相機剛滿三歲,就是到了他說的數位相機的使用年限。但我可不像他有公費可用,相機壞了就用公費再買更新型的就好。我當然希望這些東西的壽命越長越好,使用時一直很小心,卻還是發生在旅途中秀逗這種令人懊惱的事。
某人在經過幾間相機專賣店時,問我要不要買個隨手拍來先備用。我想了想,看到那些做觀光客生意的商店裡的小東西價格都比別的地方貴,於是搖搖頭,不準備買那種效果差、要沖洗才看得到成果的小相機。
最懊惱的事,當然就是晚上在飯店裡,我想要檢視相片的狀況,於是拿出電腦,插上讀卡機和CF卡,卻發現讀卡機怪怪的。拔出CF卡一看,原來是讀卡機裡,有兩根細鐵絲歪了。雖然讀卡機插上電腦後,電腦可以讀到CF卡裡有數個檔案,卻沒法開啟,甚至顯示檔案損毀的訊息。我趕緊收起,等到回家後再用另一個讀卡機試試看。
然而,再怎麼嘗試,都無法開啟檔案了,要複製也不可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辛苦拍來的九百多張照片就此埋葬在這張CF卡裡,就像跟鐵達尼號一起沈到海底的珠寶一樣,回不來了。
如今,對於這趟旅行,恐怕只能用文字來回憶,而缺乏照片來佐證了。
上圖:漁人碼頭的標誌
下圖:金門大橋(Golden Gate Bridge)。
舊金山是我第一次來美國,就想去的地方。但是一直拖到這些天才成行,老早就帶來的DK版《舊金山》終於派上用場,實際走過一遍,我發現DK中文版《舊金山》有一些錯誤之處。
按照某人的行程規劃,去程走101接1號公路,這樣就可以看到沿海的風景。他原本預計在靠黃色新聞賺大錢的媒體大亨赫斯特(William Randolph Hearst)興建的赫氏城堡(Hearst Castle,有人翻譯做「赫氏古堡」,但是這個城堡的歷史不到一百年,何來「古」意?)停留一個多小時,然後趕往蒙特利半島(Monterey Peninsula),目的是Carmel和Salinas。前者聽說是個濱海的小鎮,有童話般的氣氛,影星克林伊斯‧威特(Clint Eastwood)曾在此地當過市長,這裡還有一個西班牙人在十八世紀建的傳教據點(mission,有人譯做「教會」);後者則是曾獲諾貝爾文學獎的約翰.史坦貝克(John Steinbeck)的出生地,史坦貝克在三○年代寫了幾本與加州勞動階級有關的小說,最有名的是曾改編成電影的《憤怒的葡萄》,對加州當時的狀況留下歷史紀錄。
?第一天在早上九點上路後,我們發現這樣的行程太趕,而且冬至未到,現在不到五點,太陽就下山了,若想看Carmel,應該早點到才是,所以放棄赫氏古堡,儘管這是幾乎所有旅行團在安排舊金山行程時,一定會加入的據點。我不覺得特別可惜的原因是,歐洲多的是有歷史、有好收藏品的城堡,若想看城堡,該去歐洲才是,而美國這種城堡只是晚近暴發戶的鸚鵡學舌,可看可不看。Salinas隨後因為行程太趕,也被放棄了。
為了Carmel,我們放棄的景點還有Point Lobos。根據一些旅遊書的介紹,這是山與海交會的絕美風景地點,有本旅遊書還誇大地說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實際的範圍比參觀者能看到的大,因為很大一部分都在水面下,只有潛水者看得到。某人的同事去過,也說相當不錯。但是我們趕路,只好放棄。
在Point Lobos之前,Big Sur也是相當不錯的景點,開車經過時,讓我大嘆有溪頭、杉林溪一帶的感覺。此地同樣有海景,住在小木屋裡看山聽海,想必是很享受的事,據說達倫的蜜月,就是在此露營度過的。我們一路經過許多加州州立公園,以這個人氣最旺。告示牌上畫著熊的圖案,說不定有熊在此出沒。
較小的據點,是一個開車可暫停下車觀賞的海豹聚集地,某人說回程再看,就頭也不回地開車經過了。可是1號公路實在不是一條好走的公路,跟蘇花公路一樣,就在山壁邊,而且有許多連續彎路,時速依道路的彎曲狀況,規定在20~35哩。我在這一帶暈車暈到受不了,明明很想睡,卻因為暈車時應該看路面以避免更暈,勉強撐著不睡的結果,讓我覺得很累又難受,所以跟某人說,回程別走1號了,走5號吧。
我們的運氣很好,從出發到昨天,都碰到晴到多雲的天氣,儘管冬天是加州的雨季。今早我們準備退房返回南加州前,出門到中國城買早餐,才發現下雨了。在下雨的狀況下,走5號公路是正確的選擇,畢竟加州終年少雨,許多人不太會在濕漉漉的道路上開車,而且雨天走山路比較危險,所以走平坦又直的5號公路,比較安全。相較於1號,5號時速可以到70哩,距離也比較短,走這條路也能滿足我們歸心似箭的心情。
四天三夜對於想玩遍舊金山一帶的人來說,畢竟是太短了。尤其舊金山各區的豐富,值得花上半個月來好好看一遍。相形之下,LA實在太無趣了。
照片:舊金山市區一瞥。這是從我們住的Crown Plaza 24樓的房間望出去的景色。
最近幾個月感覺像是美國的假期月一樣,一個節日過完,又是一個節日。下週一才是聖誕節,但上週五(12/15)據說很多人已經開始請假,這樣可以多三天的時間,到遠一點的地方玩。
許多來自台灣的朋友紛紛趁此時返台,歸期多為一月。我們因此受人所託,幫忙照顧植物,還好不是貓狗之類的。有寵物的人,在此時就會發現麻煩了,必須找到朋友願意幫忙照顧才行。(這是我再三阻止某人養狗的原因之一)
我們不回台灣,這麼多天的假期,準備往北加州去玩囉!
感恩節過後的大事,莫過於一年一度的折扣季來臨!想要購物的人,無不利用這個為聖誕禮品促銷的季節大買特買,因此各商家都推出特別折扣商品,甚至有特別給「early bird special」的優惠,讓一些人瘋狂到凌晨時分就去排隊,等著商店清晨五點半一開門就進去搶購。
不過,整體而論,此地的「early bird special」雖然也製造一些人潮,但我認為沒像台灣那樣誇張。許多商店的「early bird special」時段,有的到早上十一點,甚至下午一點。這實在稱不上早啊!要是在台灣,那些非常誘人的折扣品,到十一點時,早就沒貨了。
我們不是那種瘋狂的購物族,對於花幾小時排隊購物,更沒興趣。但是在「黑色星期五」(感恩節的第二天)那天去工具專賣店Home Depo找水管的清潔劑時,剛好看到一堆人前來購買折扣商品的景象,讓我對感恩節後的「黑色星期五」有了第一印象。不然,這天該是許多人上班的日子,不至於一堆人擠在店裡流連忘返。
緊接著在Costco,也看到類似的景象。我大老遠就看到一個墨西哥家庭的推車上,堆滿他們的戰利品,最上方放了一台平日標價約280元的食物攪拌器(food channel還標300元),我立刻跟某人說:「那個機器應該有打折吧!」因為我老早就注意那個攪拌器了,礙於價格與實用考量,一直買不下手。
站在促銷商品列一看,果然,那個食物攪拌器的黑色星期五折扣價是240元,比平日價格少了40元。另外還有一堆Coach的包包,也堆成小山,等著被購買。光看到那一幕,實在很難把這個牌子跟「精品」二字連在一起,尤其每次在市場看到許多買菜的婦女都用Coach包,真不懂此牌為何到了台灣會被經營作「名牌」、「精品」炒作?其他則是3C類商品居多,也較受歡迎,因為這類商品一打折,價差較大,比平日購買要划算。
百貨公司的折扣雖沒像台灣的百貨公司週年慶那樣下猛藥,依舊吸引不少人開車前往。凡是經過購物中心的道路,車流量都比別條路要大。
感恩節後的週五之所以被稱做「黑色星期五」,說法之一,就是因為這天路上擠滿要去購物的車,所以很容易塞車,變成一些人的夢魘,因此成了「黑色星期五」。但也有人說,商家業績從這天開始由紅轉黑,所以叫「黑色星期五」。美國人用顏色表示業績的好壞,跟中國人用的不同,紅色代表赤字,若在股市,則是下跌。一般而言,綠色代表盈餘,大概為了和「黑色星期五」扯上關係,黑色也暫時代表盈餘吧。
今年在猶他州,黑色星期五的「黑色」,另外還代表搶購人群打架造成的黑青!為了搶折扣商品,一間購物中心發生至少九起肢體衝突,商品很快就凌亂不堪。為了避免人潮過多,該購物中心一度暫時關門停止營業。
富裕的美國怎會有這類事件?一般認為,會去排隊搶折扣商品的,多半是中低收入的移民家庭,像墨西哥裔等。華人也屬於會去搶折扣的一群。來自中國大陸的華人,尤其感慨,他們搶了半天,結果那些商品都是「Made in China」,最後只能大嘆品牌力量大,掛了牌子的東西在中國大陸尤其貴,他們只好趁在美國的時候搶便宜。
我們去朋友家的聚會時,談到黑色星期五,不免彼此問問有沒人去搶折扣。主人的答案最標準,他搖頭說:「我沒缺什麼。」望著他們滿屋子的東西,的確是沒缺什麼,再買就會很難收拾了。
至於我,一直到黑色星期五過後兩天,才因為帶的衣物不夠,去Mall裡買了兩、三件,以及一雙價格平易近人的Coach帆船鞋,折扣雖不若那些特別折扣商品大,但也是比平日便宜的,我算是因此得到一點黑色星期五的好處吧!
參考:「黑色星期五」購物資訊網
在印裔美籍作家鍾芭‧拉希莉(Jhumpa Lahiri)的小說《同名之人(The Namesake)》裡,孟加拉夫婦阿碩可和愛希瑪到了美國之後,每逢過洋人的節日,他們總是用孟加拉人的方式來融合洋人的習俗,直到他們在美國誕生的兒子果戈理結婚後,孟加拉的習俗才逐漸退去。
這應該是許多外國人或外國移民在美國的寫照。畢竟,美國的文化或國力再強大,也難使這些人忘懷昔日生活的點滴。世界日報因此以「入境不隨俗」,形容在美華人逢感恩節卻不吃火雞的狀況。世界日報還說,只有大華九九超市以五九‧九九元促銷火雞,其他超市、華人餐館都不怎麼賣火雞,因為往年賣火雞的生意都不理想,這似乎顯得大華九九的經營者是個不了解華人生活的異數。
我們就是不吃火雞的那種人。既然知道火雞味道不佳,而且公婆吃素,我們也就不必自找麻煩,買一隻最少也有十磅的火雞來塞冰箱。若為了應景,買了這麼一隻火雞,我們可能連續半個月都得吃這種難吃的雞肉。另外,要吃火雞,還要有工具。考究一點的,應該就像電影《斷臂山》裡,埃尼斯(Ennis)前妻Alma後來的丈夫在感恩節時,用專門的火雞電鋸切火雞。Food Channel一名男主持人很興奮地說,那種電鋸發出的聲音,是他最愛的感恩節聲音。但是,像我這種對火雞不感興趣的人來說,那種聲音是種噪音。買昂貴的工具在餐桌上發出噪音折磨自己,這種過節儀式,不是中國人的調調。
公公講到火雞,就會提到幾十年前,他在美國留學時,房東太太要烤火雞,囑咐他們幾個住在家裡的外國學生,輪流看烤箱裡的火雞。他說,一烤都要大半天,而且最後也沒吃到。這聽起來不是很好的火雞回憶。
洋人總用「bird」代替火雞。既然感恩節要吃禽類,那很簡單,中國人擅吃各種禽類。所以兩週前我就在最近的華人餐館訂了一隻北京鴨。不過,這隻鴨子真不便宜,含稅居然要將近二十七元,所以餐館的人以為我們家請客,才捨得花這麼一筆錢。這家的北京鴨雖然含大餅,但是離「三吃」還差的遠,而且價格自然比台灣貴許多。這讓我忍不住又記下一筆:回台灣要買可以三吃的烤鴨。
星島日報也在感恩節第二天,報導在美華人不捧火雞的場,反而是燒臘店生意很好,燒雞、火鴨的生意都熱賣。他們說的「火鴨」,我猜就是「烤鴨」吧!
只有一個多維新聞持「感恩節吃火雞大餐,華人積極融入美國文化」的看法。從《同名之人》和我聽到的一些例子來看,比較有興趣吃火雞的華人,多半是在美國出生的移民第二代、第三代吧!他們生長的環境有各種媒體說感恩節要吃火雞,他們又不像他們的父母或祖父母一樣,習慣吃中式的雞肉,自然理所當然地吃起火雞,甚至覺得爸媽不讓他們吃火雞,會讓他們缺乏和同學一樣的感恩節經驗。
不同的節慶文化難免成了第一代和第二代移民代溝的其中一環。或許有一天我們也會碰到這個問題,但是至少,現在我還能抗拒不吃火雞。
在感恩節的第二天,我們經過一家以「台北圓環」為名的小吃店時,我發現該店賣有麻油雞,又跑去買了一隻,繼續過沒有火雞的感恩節。
去年十二月,我們參觀雷根圖書館時,途中覺得很納悶:為何不斷有穿著黑色正式服裝的男女成雙成對地走進來?難道有活動嗎?
逛到停放雷根的空軍一號的大廳時,答案揭曉:有人租下那個大廳,即將在晚上舉辦party。我們好奇地在那個大廳逛了一圈,發現有各國的食物。其中一區是中國區,布置讓我們覺得哭笑不得。因為他們放了洋人心目中刻板印象的中國圖騰,先是兩塊紅板子放在背後,上面有一些吉祥話,中間再放一個金色的鑼。遠看那區,我們覺得像個祭壇。最好笑的,莫過於紅色板子前再放了兩隻(假個)石獅子,中間則堆了一座小山的幸運餅(fortune cookies)。我已提過,幸運餅不是中國的東西,它是在美國誕生的中國刻板印象物。另一項不屬於中國的東西,則是中間的聖誕紅與銀色的西式自助餐盤。不過,聖誕紅的紅色,應該是被當作中國的紅,才會放在那的。我看了這一幕,忍不住搖頭,心想,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就算是最傳統的中國人,也不會這樣擺,麻煩找個中國專家來吧!
過了這麼久,沒想到,某人有天拿了一張邀請函回家,他的公司比那天我們看到的party主辦單位更大手筆,某公司居然包下整個雷根圖書館,舉辦年度party!
這個年度party,並不是全公司的,只有某人的單位。但這已足以使他們花非常龐大的預算,來執行這個party,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雖然參加party的人,必須事先註冊,一個人只能攜伴一名。但這樣的人數還是太多了,雷根圖書館的停車場肯定容納不下那麼多參加者的車輛。因此,某公司讓大家把車開到距離雷根圖書館約莫十分鐘車程的一個大學去,從那個大學的停車場,可以搭乘交通車到雷根圖書館。party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到午夜十二點,因此交通車會在兩地對開,直到party結束。
我們大約在七點多抵達搭乘交通車處,交通車一坐滿,就立刻出發。我在路上算了算,從雷根圖書館返回的交通車,一度接連五班!這還不包括稍微提前或或落後的,所以我們估計至少同時有十班車在路上。某公司光是花在這筆交通費上,應該就很可觀。這個大手筆,可能台灣的電子公司也未曾聽聞。
邀請卡上沒有註明dress code,但大家都知道要穿著正式,一上交通車,就可以看到男士全部穿正式西裝。某人的一位同事,第一年參加時,並不知道,穿著牛仔褲到現場,發現弄錯了,只好回家。查爾斯夫婦去年也輕裝前往,看到大家穿得很正式,女生穿晚禮服之類的,也是一下就走人。不過,我還是看到一些華人(主要是大陸人)和為數非常少的洋人,穿得十分普通,這就要看臉皮厚不厚了,知道自己失禮,還願意待下去的人,畢竟很少數。
或許是因為港媒報導那些名流的宴會時,總會提她們用了什麼名牌包,我因此看到一個華人女性,我猜不是香港就是台灣人,居然拿了一只很大的LV包。實際上,到現場一看,女士多半拿小型的宴會包,不然就是不帶包包(也可能帶了,然後寄放)。因為現場的人多到摩肩擦踵,帶了一個巨型包跟別人擦身而過,難免失禮。而且手上要拿酒、食物什麼的,身上還是少一點東西,比較輕盈。至於名牌LOGO,顯然是亞洲人比西方洋人更喜歡凸顯。
某人以前曾說,若我喜歡看西裝男,參加他們公司的party,就可以看到marketing部門的超級俊男美女了。這次的party不含marketing部門,超級俊男沒那麼多,不過我還是享受到不少西裝男冰淇淋,當然,幾乎是白人,現場長得好看又很會打扮的東方男人很少。倒是華人美女還不少,雖然有些大陸出身的女生穿著隨便,可是也有很會打扮的,這可以看得出來中國大陸各地發展不同,各人家境和受教程度不同,以及被美國文化洗禮的時間長短不同。整體而言,打扮比較好的東方人,多半是ABC(American Born Chinese)或ABA(American Born Asian)之類的。
喔,對了,很多負責弄食物的服務生長的也很好看。美國的餐飲業(尤其是外燴)似乎都會挑臉,畢竟,餐飲業也是服務業,而好看的長相,會給客人較好的感受。相形之下,中國大陸的餐飲業似乎就比較沒這種觀念。
亞洲人一到了現場,多半直奔有壽司的那一區。所以在壽司區,可以看到非常多中國人。加州的員工來自許多國家,因此party都會準備許多種食物。而加州人早已熟悉壽司這種東西,像一種包了酪梨的壽司,就叫「加州卷」。
不過,令人失望的,某公司這次準備的party食物都不怎麼樣,壽司普通到,應該評為「不及格」。好在那一區有另一塊食物吧,有春捲、沙嗲、杯裝生魚片、雞塊、生菜和白飯。沙嗲是我覺得比較可口的。這一區的舞台可以讓人上去唱卡啦OK,某人一聽到一個穿短裙的華人女性唱難聽的英文歌,跟我抱怨不已。
現場有許多高低不同的圓桌,可以選擇站著吃或坐著吃。我吃到一半,隔壁的廣西太太轉頭過來問我說不說中文,她說一開始以為我是日本人。可是我的衣服上明明用的是中國盤扣啊!她居然會認為我是日本人,唉,好遜。
由於這個party在11/23的感恩節前,而感恩節形同美國人的過年,所以某人也說這是年終尾牙。中國人的年終尾牙,總有雞。上桌時,大家都很怕雞頭對準自己,免得成為被裁員的對象。在這裡,也有雞,只是,沒有雞頭,而是一盤盤切好的火雞肉。我在沒有吵人音樂的洋食區,拿了一些火雞肉,然後澆了蔓越梅醬,嘗了幾口。唉,火雞肉果真就像傳說一樣,肉質粗鬆又沒水分,不好吃。真不明白為何洋人要吃這種難吃的肉,之前看food channel,還以為很好吃勒。某人說,大概是洋人的味蕾跟我們不一樣吧!
最熱鬧的,莫過於空軍一號的大廳。某公司既然包下整間雷根圖書館,所以受邀者也可以順便參觀原本門票要4.5塊的雷根圖書館。我們雖然參觀過了,還是再晃了一圈,然後進去空軍一號區。
還沒走到,大老遠就聽到人聲鼎沸。這一區是四區裡面,最熱鬧的,活動最多。舞台上有幾個歌者載歌載舞,旁邊有一支樂團。舞台前則有舞池,除了參與者在其中跳舞外,後來還出現兩個穿五彩衣的踩高蹺者在其中搖晃身體。另一個小舞台,則有人扯鈴。遠處還有兩個小丑不時滾球到處走動,娛樂大眾。稍晚,我們還看到三個穿緊身衣的女生在特技表演。
這一區的空軍一號,仍是焦點之一。不過,還是得遵照原本的規定,從空軍一號入口處前三公尺左右的紅色地毯開始,直到離開,都禁止拍照。
參觀完空軍一號之後,我們就拿了食物,在空軍一號機腹底下用餐。邊吃東西,可以抬頭看看頭上的龐然大物,或者旁邊的軍車、直昇機之類的,算是挺特別的經驗。
這一區的人特別多,酒吧排的隊伍也最長。在邀請函中,附有兩條飲料卷,一條有三張。也就是說,一個人在場能喝的含酒精飲料,只限三杯。某人說,有些地方會在入口處,看著每個訪客在手上扣好飲料條。飲料條的扣子,一旦解開,就會整個毀掉。所以飲料帶上有一行字註明:「Stubs void if detached. Please drink responsibly.」為了怕有人轉讓,有些地方會規定,若不是從自己手環上撕下的飲料卷,不接受。如果要喝非酒精飲料,則不需要飲料卷。不過,比起酒精飲料,非酒精飲料的選擇少太多了,只有一兩種果汁、可樂、雪碧等汽水而已,這些都是用來調酒的。
飲料卷數量的限制,顯然是主辦單位擔心若不限量,有人喝太多,不是失態或滋事,對公司、個人都不好。如果喝三杯還喝醉,或者覺得沒辦法開車,沒關係,出口處都有人會幫忙叫計程車。或許訪客不在意這些細節,但是仔細研究,負責設計整個流程的人,挺貼心的。
我們造訪的最後一區,位於院子裡。這邊的氣氛就平和許多,食物區準備的多半是甜點,旁邊有三個爵士樂手戴著紅色的聖誕帽演奏聖誕音樂。
我們本來預計停留兩小時,但是在四個不同的區都吃喝、寒暄、停留一陣,離開時,才發現已經十一點了!此時從大學停車場開來的交通車幾乎都是空車,畢竟,距離party結束只剩一小時,食物少了許多,人也漸漸散了,因此沒什麼人會那麼晚來。
回程的交通車照例是坐滿就開車。這種設計的好處,在於讓參加者隨時都可以離開,不會造成塞車。否則,照美國人幾乎都自己開車的習慣來看,如果指定九點或十點結束,那包準大家都要塞車一、兩個小時才能回到家的。
參加完這場party,我難免有點感慨。在台灣的時候,我最大的遺憾是自己的公司或部門沒有年終尾牙,就算參加過尾牙,也是別的公司的。公司或部門不賺錢,有時是部門領導人的決策問題,讓我們這些為公司拼死拼活賣命一整年的底層員工,只能苦哈哈地聽聞別人的尾牙有多麼豐盛、有多麼令人羨慕的抽獎活動。到了黃昏產業,大公司的福利,還是比別人差一截。如果我早入行十年,情況就會大大不同。這當然也跟台灣整體經濟力的衰敗息息相關,可是,碰上這麼腐敗又無能的政府,除了一開始選擇行業時,必須走對路,做為渺小的個人,其實也沒什麼好的對策了。有句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其實女人也怕入錯行啊!
選對產業和公司,在美國當然也很重要。我曾讀過一篇報導,同樣學位的大學畢業生,選了不同的工作,年薪可能差到新台幣幾十萬!至於同一個產業,自然也有賺錢和不賺錢的差異,某人的前公司就沒有這種大手筆的party。所以,有機會的時候,就多享受吧!
以下是去年看到的party:
當我讀到亨利梅哲造訪龍山寺後,決定放棄他在西方世界的音樂事業,而選擇留在台灣,為當時名不見經傳的台北愛樂貢獻時,我突然想到幸運餅(fortune cookie)。
這是我在台灣或大陸到處吃喝時,從沒見過的東西。但它卻頻繁地出現在譚恩美《喜福會(The Joy Luck Club)》之類的小說裡。一直到去年冬天,我終於在加州看到小說中的幸運餅。而加州,據說也是幸運餅的起源地。
那次是在後來因為房租太高而關門大吉的華國酒家(Mandarin Wok Restaurant)吃飯的。飯後,侍者送來一盤幸運餅,我非常興奮,迫不及待拿了一個掰開來,一邊吃,一邊讀上面的句子。那紙籤條寫什麼,我早已不復記憶,倒是記得,某人提醒我,往後看到沒有塑膠包裝袋的幸運餅,千萬別吃,因為在送上桌之前,妳不知道他們怎麼處理這些餅的。
之後,陸續去了好些中餐館,幾乎沒有例外,每次都有幸運餅,而餅裡的籤條,形式不太一樣,有的就只是一句話而已,有的還有六個號碼,感覺是香港人弄的,到處發揚他們的六合彩文化。無獨有偶,去年三月底正好有個樂透事件與幸運餅有關。Powerball Lottery那次的二獎得主,居然高達110人,powerball因此要為這些人付出1900萬美金。由於得獎人數太多,有人懷疑powerball的開獎過程有問題。到最後才發現,原來其中很多人都是根據中餐館的幸運餅籤條上的數字去押注的。再進一步追查,發現這批籤條是來自紐約長島一家餛飩工廠出產的Golden Bowl牌幸運餅。這個新聞傳出後,我想應該更多人會注意幸運餅裡的籤條吧!
不過,看了幾次這種籤條,我就覺得興味索然。有次同桌的人對一盤幸運餅都沒興趣,我和公公便開了其中幾個來看。有些句子甚至不知所云,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有的則做簡體中文教學,這我更沒興趣了。
對洋人來說,中國人的宗教和飲食文化都挺有意思的。既然他們不能、不會也不一定願意到中國人的寺廟裡祭拜、求籤,那麼,到中餐館裡吃頓飯,飯後來個零食,然後有點小小的生活樂趣,有何不可?至於滋味嘛,那就別強求了。
然而,就如同好萊塢讓白人認識的中國女人代表蘇西黃(Suzie Wong),其實是個一半中國、一半英國血統的半洋人;中餐館裡的幸運餅,其實也是把目標鎖定為白人而弄出來的洋產物。有人說它是香港人發明的,也有人說是日本人發明的,總之,它不是道地的中國食物,妳不會在台灣或中國的餐館找到這東西。
不過,也不是所有美國的中餐館都送幸運餅。Temple City的京玉北方麵館,就沒送幸運餅。而泰國餐廳Exotic Thai Cafe則送了籤條有一面英文、一面西班牙的幸運餅。
我拿到的那則籤條是這麼說的:「You will have a fine capacity for the enjoyment of life.」嗯,希望如此囉。
「妳一定要去Bandits'!那邊可以把花生殼丟在地上!」
「嗄,這聽起來跟某些新加坡的pub很像。」
可是,新加坡的Long pub讓人把花生殼丟在地上,然後踩過去,是因為那個國家諸事皆管,連要買口香糖,還只能買對口腔健康有益的(他們算是對口香糖解禁了),而且該國對於違法者,處以重罰。所以有些人需要這種場所,來發洩一下被管太多的鬱悶。但是,美國給人的印象是自由,需要把花生殼丟在地上踩嗎?就算把花生殼放在桌上,服務生不也會收走?
大黛比學姐載我去Bandits' Grill & Bar的路上,我看著兩歲多的傑洛米把吃了幾口的餅乾隨手丟到地上,十個月的艾莉則把奶嘴吃一吃就丟掉,跟媽媽玩「我丟你撿」的遊戲。我突然覺得,Bandits'允許客人把花生殼丟在地上,好似允許客人跟兩、三歲以下的小孩一樣,任性、不必負責任,只懂得顧好自己的胃口,把食物吃掉就是。
Bandits'是個尋常的白人pub。外頭照例有一區讓客人選擇在戶外用餐,當然,都是喜歡曬太陽的白人坐在那一區。一進了大門,右手邊有個橡木桶,原本是裝酒的,現在則裝了花生。幾個白人走進來,各自抓了一把,就帶到桌上吃。每桌的男人面前,都有一座花生小山。我突然想起爸爸在電視機前喝小酒吃花生米的畫面,原來,各國的男人都差不多啊!
每一桌的地板上,都有許多花生殼。這種隨地亂丟花生殼的事,不必有人說明,大家就會有樣學樣。許多人都是邊看電視邊吃花生,然後跟同桌的人聊幾句。兩台電視,一台正在播放美國期中大選的結果,一台則是球賽。雖然聽不到聲音(pub把聲音調很小,以免干擾客人),兩歲的傑洛米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千萬別當電視兒童啊!我在一旁捏一把冷汗。
最先上桌的是大黛比為傑洛米點的薯條,份量不小。之後的食物份量,都跟美國白人的塊頭一樣,應該用「巨大」兩字形容。
薯條魅力大,傑洛米立刻放棄用pub送的蠟筆畫畫,專心吃薯條,吃得開心時,還衝著坐在他旁邊的某人叫「大哥哥」!(他爸媽可是教他叫「uncle」或「伯伯」的喔!但是他仍叫我「阿姨」。)我們奉他父母之命,把比較長的薯條留給他,因為他爹說小條的薯條通常會煎過頭,油特多,雖然吃垃圾食物,還是要吃得健康一點。有些矛盾,但值得同情,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某人點了一個漢堡,裡頭的料很多,漢堡長得很高。他雖然平日常吃漢堡這類的垃圾食物,也不由得躊躇起來:「這要怎麼吃啊?」最後當然是用力擠著漢堡,張大嘴來吃。美式食物的缺點,不只份量大、熱量高、不健康,還有,讓人無法吃得優雅。
查爾斯點的三明治、大黛比點的沙拉,份量都很大。大黛比點的沙拉上頭,有白色細條狀的東西,是炸麵條。只要看到炸麵條,就知道這是亞洲式沙拉。美式中餐連鎖店Pick Up Stix的沙拉,也是這樣的。不過,我懷疑這種像炸薯條一樣的作法,是針對白人的,亞洲人恐怕很難喜歡吃那種炸過麵條,而且熱量又提高不少。
我點的BBQ Beef Plate,乍看之下,份量比較小。可是,啃完一條白玉米(這是可以選的,還可以選薯條等),要吃口味弄得偏甜、味道很重的烤牛肉加麵包,對我來說,是很艱鉅的任務。牛肉的份量不少,調味方式使人很快就膩了。某人本來點了一份凱薩沙拉,跟我對分,到後來,我根本吃不下那份沙拉,吃完牛肉麵包,就覺得瞬間胖了五公斤,快要走不出去了。
大黛比在進入餐廳前,才跟我提到,剛到美國的人,都會發胖。像她就胖了10磅,之後習慣美國的食物,會慢慢恢復原來的體型。10磅大約是4.5公斤,我要是胖那麼多,代謝率又不如以往,恐怕很難瘦到原狀。我不由得擔心起來,似乎應該遠離美式食物,親近不油膩的亞洲食物才是。
這間店的客人,放眼望去,全是白人,而且午餐時間以男性居多。只有一兩個白人女性會微笑看著我們這桌那個不到一歲、興奮得拼命拍桌子的艾莉,其他的男人,有個挺不耐小娃娃亂叫亂叫的。這讓我想到昨天在世界日報看到的一則新聞。
那則新聞說,美西漸漸有一些華人開的pub,吸引不少華人聚集。原本此地的華人不太有上pub的習慣,多半是白人、黑人、墨西哥裔等。那則新聞讓我覺得華人其實不是不喜歡娛樂,只是不喜歡去幾乎都是白人的地方。值得慶幸的是,加州的外國移民很多,亞裔就佔了12%左右,排外的氣氛,理當比其他州好。
我查了一下其他人對此店的評價,也不是很好。既然體驗過美式餐廳,知道丟花生殼的滋味,顯然來過一次就夠了。
Bandits' Grill & Bar
TEL:(805)445-4742
1980 Ventura Boulevard
Camarillo, CA 93010
PS. 點進圖片可看放大圖。
「妳有沒有吃過『湯姆羊羹』?」
「我喜歡吃羊羹啊,可是『湯姆羊羹』是什麼東西?是甜的嗎?」
「鹹的啊!」
「咦!到底是什麼東西?」
某人見我一臉疑惑的表情,就說要帶我去泰國餐廳吃「湯姆羊羹」。
他要帶我去的Exotic Thai Cafe,我前不久曾和大黛比學姐夫婦一家去過。那次由於吃了不少辣的,回家後,就開始肚子痛。所以,我這次跟某人再三強調:「我不能吃辣的!」
但是第一個上桌的「湯姆羊羹」,就是辣的。
某人故意把Tom Yum Gai翻譯成「湯姆羊羹」,但其實它跟我們認知中的「義美羊羹」之類的東西,完全沒關。Tom Yum Gai其實就是泰式酸辣雞湯,如果是泰式酸辣蝦湯,則叫Tom Yum Goong。
某人要我吃湯裡的東西,至於湯,淺嘗就好,免得我被辣到。但我覺得那份「湯姆羊羹」的辣度還可以接受,因此喝了一點。湯一進入體內,我立刻覺得體溫高了一、兩度。「這是適合冬天喝的湯嘛!」最近加州正逢印地安夏天(Indian Summer,就是秋老虎啦),只能在冷氣房喝這種湯,不然就太難受了。
接下來,我們只點了綠咖哩和BBQ雞配飯。
綠咖哩有濃厚的泰式風格,料還不少,只是,我覺得裡頭有種奇怪的餘味,不知道是綠咖哩還是什麼配料的問題。
BBQ雞符合我的需求,好吃又不辣。不過,油了一點。
這家餐廳到了晚餐時間,總有許多家庭前來用餐。很多小朋友年紀很小,會帶著布偶同來。大部分的小孩好似都挺喜歡這裡,因為桌面上鋪了白紙,小朋友可用餐廳提供或自備的蠟筆在上頭畫畫。
我們吃到一半時,有一對白人夫妻帶了三個小孩進來,就坐在我們隔壁。這幾個小孩不知道何故,一直說這家是Taiwanese開的或賣Taiwanese的菜,後來一邊畫畫,嘴裡還是講著「Taiwanese」。我們兩個忍不住回頭看他們,感到非常好奇。我們過去只聽過有人到國外,一說「Taiwan」,其他國家的人就以為是「Thailand」,這倒第一次聽到有人把「Thai」當作「Taiwanese」。小孩的媽後來就很不耐煩地說:「我現在不想聽到!」咳,真是酷啊。
我們本來猜想,難道第一詐財騙子家庭的那位貪財太太被起訴的新聞,傳遍國際媒體,所以讓白人小孩才不斷嚷著「Taiwanese」的嗎?不過,後來想到,這些老外會關心亞洲,甚至台灣新聞的,恐怕少之又少。
Exotic Thai Cafe雖名為「Thai」餐廳,可是最後送我們兩個美國的中餐廳一定會送的幸運餅,我們忍不住猜想,這家餐廳的老闆也有可能是華人。
最後,弄懂什麼是「湯姆羊羹」後,我帶著「為什麼白人小孩會一直講Taiwanese」的新疑問離開。
Exotic Thai Cafe
TEL:(805)373.9231
ADD:2705 E Thousand Oaks Blvd (N. Skyline Dr.)
Thousand Oaks, CA 91362
Ps. 點進圖片可看放大圖。
去了旺旺小廚之後,我在網路上查到它的風評不錯,同時也查到,我本來說要去的京玉北方麵館,有我愛吃的牛肉捲餅,而且還以我喜歡的北方麵餅做號召。既然我們還得去一次Temple City,那就去京玉用餐吧!
據說京玉生意很好,總是人滿為患。我們既是在週末前往,只好避開午餐和晚餐的熱門時段,下午兩點多才抵達。我本來擔心京玉跟台灣的館子一樣,下午兩點到五點半之間休息。所幸,我們開車經過時,看到「OPEN」的燈還亮著,鬆了一口氣,便停車進入。
我們很快地點了牛肉捲餅(就是「大餅捲牛肉」)、蔥油餅、細粉湯年糕、台式炒米粉和麻辣牛筋。
還好牛肉捲餅很快就送上來,不然我可是會餓暈過去的。這份捲餅挺大的,可供兩到三人吃。餅裡捲著好吃的牛肉和很多蔥。雖然餅有點油,但蔥的味道化解那股油膩。這個牛肉捲餅似乎是京玉的招牌,幾乎每桌都有。大餅捲牛肉是我在台灣愛吃的東西之一,在LA能找到館子讓我解饞,挺開心的。
緊接著上桌的是麻辣牛筋。平時我不吃辣,但看到牛筋,忍不住還是要一嘗。這一試,我很高興地吃了起來,因為這盤牛筋又Q又有嚼勁,而且沒那麼辣。某人稍晚跟我說不要吃太多,後勁很強。他才說完,我的嘴就開始發麻,啊,裡頭有加花椒。果真是「麻辣」牛筋,我不該吃的。不過,我再次讚嘆,美國的華人都很會料理牛肉嘛!
其他三道都很晚才上。雖然過了正午用餐時間,京玉的客人還是源源不絕,所以上菜速度有點慢。這裡的客人幾乎都是華人,我只看到一個白人老外。
蔥油餅也不錯,問題就是油了點。大概是吃了一堆用重油煎過的麵點,我在兩小時後,覺得自己的胃還在辛苦地消化這堆食物。
台式炒米粉一上桌,我們就後悔了。早知道只要點一份主食就好,這個米粉足夠兩個人吃,說不定還有剩。某人吃了兩口,說不怎麼樣,而且油得很。
我點的細粉湯年糕,份量也很大。既然湯湯水水的東西比較難打包,我們就先吃湯年糕,把米粉打包帶走。湯年糕加了很多胡椒,味道不錯。但是湯上面有些煮豬肉產生的泡沫,要扣分,因為好的館子應該要把這些泡沫弄掉的。
我們兩人,一個點米粉,一個點冬粉加年糕,結果都沒吃到麵。我們猜,這家館子既然叫「北方麵館」,可能還是麵食比較好。真正好的麵館應該是自己桿麵條,我們不清楚京玉是否自己桿麵條。我看到有人提過,這家的麵條挺粗的,不好吃。其實粗麵條未必難吃,要看桿得好不好,有沒有嚼勁。
另外,這家餐館的服務生的態度不算好。所有客人一進門,服務生都是大老遠地抬頭扯開喉嚨喊著:「幾位?自己找位子坐!」如果是客人自己找位子坐,那問幾位的意義是什麼?
在我們的蔥油餅上桌後,隔壁桌便問服務生,她們點的蔥油餅什麼時候才來。一個大陸口音的女服務生跟她說:「不是妳一點就會來!大家都在等。」一聽就是沒受過訓練的。我最討厭這種妳問他問題,他不幫你解答,講的話還讓人覺得刺耳的服務生。公公婆婆上次在大陸也感嘆他們的服務水準還不如台灣,問服務生一個問題,服務生不解答就算了,還反問客人問題。除了「莫名其妙」,沒有其他詞可以形容了。
這家餐館的其他服務生是台灣口音,我們猜餐館主人是台灣人。台灣口音的服務生會扯著嗓子對著廚房大喊:「七桌的排骨飯在催了?」某人聽了一直笑,他說這是七桌的排骨飯在催,還是七桌的客人在催?我跟他說,台灣餐館的服務生都是這樣講的,我以前的上司很難忍受這種問話,要是聽到服務生跟我說:「妳是雞腿飯?」她一定會立刻指正:「她是Debby,不是雞腿飯!」
雖然這家餐館的衛生評鑑是「A」。但是當我們點的茶上來時,我們居然在塑膠茶杯中聞到漂白水的味道!而我已經把茶倒進杯中了,無處可倒。這實在很驚悚,要喝漂白茶嗎?
這頓飯不含小費,大約是30塊。未來還要不要為了牛肉捲餅來看服務生臉色,以及喝漂白茶,這得好好考慮一下。
京玉北方麵館(Mandarin Noodle Deli)
Tel:(626)309-4318
9537 Las Tunas Dr.
Temple City, CA 91780
Business Hours:
11:00AM~9:30PM
Closed on Mon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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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到了人生地不熟的Temple City。我本來嘟著嘴跟某人說:「難道要吃速食嗎?」但是很快地發現,耶,這塊華人區有不少中餐館。我很快就指著路旁一家有綠色塑膠帳棚的「京玉麵館」,嚷著:「去那家好了!」後來發現,再往前開,在商業區那邊,有好幾家餐館可以慢慢挑。最後,我們碰運氣地走進「旺旺小廚」。
一位聲音很嗲的服務生送來menu。我一看就嚇一跳,這裡的東西看來都是台灣的小吃,什麼羹、麵線、米粉、排骨飯、仙草、珍奶、芋圓、刨冰等等,可是價錢並不便宜。主食大抵都要四塊多以上。像某人點的排骨飯是4.5,我點的牛肉麵要4.95。
某人說,他剛開始也被嚇到,因為預設這些東西都是幾十元,但是現在要是看到這些東西少於三塊,他反而會擔心是不是有問題。
我後來算一算,好像也還好。如果在台灣的百貨公司美食街吃這些東西,可能還比較貴。
讓我們意外的是,排骨飯中的排骨,比台灣的排骨飯便當,或百貨公司美食街的排骨飯中的排骨,都要來得大,我嘗了幾口,味道還不錯。我點的牛肉麵裡的牛肉,數量不少,而且滷得又Q又軟,比很多台灣的牛肉麵店還要好吃。這樣算下來,它並不貴。
這碗牛肉麵,讓我想起以前家附近有家「北平餡餅粥」。那一家的牛肉麵是我們全家心目中的第一名。只是,它後來搬走了,再也尋不著。我邊吃邊想,說不定那家館子的老闆移民到美國了,或許有天可以在異鄉吃到我懷念多年的好滋味呢!
後來服務生還親切地送來一碗仙草(還是茶凍?)。我後來看到有人在網路上稱讚這家的冰品,應該也不差。雖然這家的衛生評鑑是A(LA、San Diego等地將所有餐廳做了衛生評鑑,得到C之下的,就得暫時休業),但是某人擔心他們的冰塊來路不明,要我別吃,我們因此一口都沒碰。
據說旺旺小廚的當歸鴨麵線也很棒,味道很濃。等天氣冷一點,說不定可以繞過去吃一碗。
旺旺小廚
地址:9461 Las Tunas Dr. Temple City
電話:(626)287-5500
前些天某人請來自加拿大的達倫夫婦吃飯。達倫和他太太都很喜歡港式飲茶,有空就去嘗試不同的茶樓,因此比我們還熟。於是我們去了往昔有「小台北」之稱的Monterey Park。他們指定的Ocean Star就在那個我們不熟的華人區。
美加的港式茶樓都維持小推車的傳統。Ocean Star是一間非常非常大的茶樓,小推車多到令人目不暇給,讓人除了吃,還要注意正在接近的小推車上有什麼東西,導致這頓飯對我而言,根本就像打仗一樣緊張且忙碌。詳細的過程另文再述。既是港式飲茶,自然有許多海鮮。我一直想吃蛤蜊,在美國要吃蛤蜊不像在台灣方便,因此在華人的地盤,自然得好好把握。
但是,我卻在Ocean Star裡與蛤蜊料理數度失之交臂,因為小推車來去的速度太快了,一不注意,有蛤蜊的推車就跑掉了。接連發生兩三次之後,我終於又瞄到一部小推車有蛤蜊。雖然那部推車一下就跑到隔壁桌了,我趕緊起身過去說我要一盤蛤蜊。
蛤蜊上桌後,達倫很好奇地在蛤蜊前搖頭晃腦,很疑惑地回頭問我這是什麼。我們講了英文名稱,推薦他試試看。他吃了覺得還可以,之後又拿了幾個。
倒是某人嘗了之後比較擔心。他說這道蛤蜊調味這麼重,很有可能是不新鮮的蛤蜊做的。我同意他的顧慮有理,因為最新鮮的蛤蜊,多半會煮湯,或用烤的,這兩種作法都很容易辨識蛤蜊的新鮮程度。然而這道調味超鹹又芶欠過的蛤蜊,就不那麼容易被分辨新鮮與否。
第二天,我們去Costco,在生鮮區看到蛤蜊,便取了一盒。因為附近的Albertsons超市不賣蛤蜊,有次我說需要蛤蜊,某人只好開車到Vons專程幫我買。結帳的時候,負責把商品重新整理放上推車的,是個白人老先生。他指著那盒蛤蜊跟我們說,五分鐘之前,也有人買了這個東西,他從沒看過這個東西,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但是他覺得蛤蜊很美。
我便解釋說,這個東西在亞洲料理中非常普遍。我本來要說的是中菜,但是想到其他亞洲菜也有,因此改口。那個白人老先生立刻問我:「Are you Chinese?」我說是,他很高興地說他老婆也是中國人,就坐在一旁的休息區。他立刻往右方看去,跟他的honey(居然是個年輕的中國女人)揮手,甚至回過頭擁住我的肩膀,把我的頭靠在他的頭旁邊,然後再度熱情地跟他太太揮手。
這位白人老先生的動作太快,我們根本沒料到他會這樣。總之,某人在一旁看在眼裡,非常不是味道,邊走邊跟我抱怨:「那個Peter居然吃妳豆腐!」唉,這都是蛤蜊在白人世界不被認識所惹出來的風波。
好奇地走進一家甜甜圈店,準備體驗一下美式甜甜圈。站在櫃臺後的,是個東方男人,我猜是越南人。他跟我打聲招呼,我回應一聲,就抬起頭看著上方的食物清單,最後還是低頭看著透明櫃中的甜甜圈,以貌取食。我點了兩個甜甜圈,一個蘋果,一個巧克力。點了這麼甜的東西,應該喝茶來調節一下口中的糖份。但是,沒有茶,只有咖啡、熱巧克力和水。我需要熱飲,不想要咖啡因,於是只好點了熱巧克力。
挑了一個窗邊的座位坐下,陸續看到許多身材肥胖的墨西哥和老人進來,有的熱絡地和老闆Mike打招呼,像是每天都來似的,其他的也不像我在挑選時那樣猶豫,很快地做了決定,然後帶著食物離開。
好甜,救命!我嘗了幾口,就後悔了,接下來渾身不自在,吃到這麼難吃的東西真難過。這麼甜的東西,一個都嫌多,我居然買了兩個。正如徐國能在《第九味》寫的:「過膩之甜最令人反感,是露骨的諂媚」。吃到這種甜食,讓我深深懷疑,製作和酷愛這些甜甜圈的人,知不知道什麼叫「中庸之道」?
事後跟某人抱怨,他說那些肥胖的美國人就是愛吃冰淇淋、甜甜圈等甜食,才會把自己的身材弄成那樣,所以他說:「Respect yourself, don't eat donuts!」不用他說,吃到這種甜甜圈,宛如掉進一個驚悚的噩夢裡,讓人想快速逃離。接下來的日子,我應該再也不會碰這種東西了。
" Baby, you willl be lucky to find it, anyway!"
當Albertsons的店員跟我說這句話,表示無能為力,沒辦法幫我之後,我差點也跟著放棄,不過是個太白粉,沒用也沒什麼大不了。
這是在異國生活的困難之一,語言沒那麼通,連找個再平常不過的東西,都找不到。每次到albertsons,都覺得自己有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事事新鮮,樣樣不懂。即使出門前查了,知道太白粉是cornstarch或者potato starch,可是,洋人超市的品項那麼多,分類也跟我熟知的台灣超市有別,再加上每個東西都得逐一掃過英文名稱,尋找的速度,自然不如在台灣超市裡找東西的速度。
那個店員原本是在檢視標籤,看到我,便跟我打招呼。我像是看到浮木一般,趕緊請教太白粉會在哪。但她一臉困惑,反覆跟我詢問,這東西是做什麼的,用在何處?她試著找幾項東西給我,但是都不對。最後她只能說,若有的話,應該就在這幾列。
唉,這幾列的東西很多啊。要從何找起呢?即使這裡有一小區幾乎都是亞洲食物,有龜甲萬醬油、泰式調味料(但是我卻沒找到魚露)等,我看來看去半天,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都沒看到。
不過我最後還是找到了。只有兩個牌子,紙盒裝的cornstarch,其一就是albertsons出的。那一大盒的cornstarch恐怕足夠我用個五、六年吧!份量多到驚人。
找到之後,我回到原來的地方,拿給那個店員看,她笑著說,原來是這個,下次她就知道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原本記錯一個字母,發音發錯,難怪她愛莫能助。
albertsons超市這種地方常讓我以為自己是文盲,真的會讓人信心喪失。這種打擊逐漸擴散。前天到某人同事家作客,不到三歲的小男生拿著一本童書,他媽媽要他找我:「阿姨唸書給你聽!」我一拿起來看到是英文,居然問他媽媽:「有沒有中文的?」
我看這下子,得把自己歸零,去Adult School之類的地方惡補一下日常生活英文才是。
才下飛機不到三小時,某人為了讓我解饞,便到大華九九超市,一口氣買了數包薺菜包。他也不忘買了華美牌蘿蔔糕。蘿蔔糕是他在台灣時,偏愛的早餐品項。
今晨,我就把那一塊蘿蔔糕切了下鍋當早餐。某人發現我把整塊蘿蔔糕一口氣用光,才足夠做兩人份的早餐,便說:「這個蘿蔔糕這麼貴!多少錢?」我說我沒看到收據,不知道,但我猜應該要五美金吧!
我對這塊標示「made in Taiwan」的蘿蔔糕感到十分失望,不是因為它的價格比在台灣昂貴許多,而是用刀子一切就知道,它偷工減料,用的蘿蔔的份量不夠。我想起往昔姑姑自製的蘿蔔糕,切的時候比較費力,因為蘿蔔用的多,邊緣不時有蘿蔔絲冒出來,阻礙刀鋒往下走的速度。一入鍋,蘿蔔的香味四溢,叫人難忘。那是我心目中認定真正的蘿蔔糕。至於美而美之類的早餐店販賣的蘿蔔糕,遠遠不如姑姑自製的蘿蔔糕,但還是有點蘿蔔塊,勉強可以接受。
至於這塊華隆有限公司生產的蘿蔔糕,讓我覺得它主要是塊人工合成物,吃不到蘿蔔絲,聞不到蘿蔔的香味。
雖說身在美國加州,因為華人多,比美國其他地方容易買到華人的食物。但是吃到這樣的食物, 思鄉的感覺不但未曾消減半分,反而讓人更加悵然。如果花錢可以消解鄉愁,也就好辦。但是花錢卻買來失望,叫人不禁感嘆,思鄉的代價真是太昂貴了!
接連兩次到LA,都碰上雨天。某人誇張地表示,洛杉磯一年只有兩天下雨,我都碰上了。這話當然言過其實,因為資料顯示,洛杉磯平均年降雨量319毫米,集中在冬季,大約35天,相對於年降雨量超過2100毫米的台北,算是乾爽宜人多了。
這次出門時,台北下雨下到讓我覺得沒力,在濕答答的天氣出遠門是很辛苦的事。沒想到,剛抵達又是雨天。
車子駛上全美著名易塞車的101高速公路時,每輛車後面都帶著一團煙霧。雖然不是晚上,雨勢也不大,看來還是挺危險的,因為此地平常不下雨,許多駕駛人不熟悉雨天路況,再加上此地地面平時不需要快速排水,看來不太注重下水道。一下雨,路面都積水,每輛車彷彿在河中破水向前疾駛而去。一旦下車,鞋子和褲腳就跟在下過大雨的台北一樣,一下就沾濕了。
不論在哪,雨天的景致都是灰暗的。往昔擁有單調藍天的地方,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氣溫也低了不少。
這時的心願,大概是雨水灌溉土地後,能讓光禿禿的大樹冒出嫩芽,然後最好讓那些身上被一堆乾枯樹葉遮蓋的棕櫚樹能夠加速掉毛……呃,掉葉子。
但是我的心願看來是落空了。這幾天下了幾次雨,那些可怕的棕櫚樹依然不改其貌。長輩說,那些葉子是要經過修剪的,不然就一層一層地覆蓋上去。有人說那些乾枯的覆蓋物像是樹的鬍鬚,天生討厭男人不刮鬍子的我,難以喜歡這種樹的鬍鬚。
偏偏加州有許多棕櫚樹,多到幾乎沒幾棵的枯葉是經常修剪的。在雨天不想出門的時候,只能慶幸,還好不必看到那些可怕、骯髒的樹。
「熊貓」一定是最近超級熱門的關鍵字。從扁陣營和台聯對熊貓的冷漠與抗拒而說出的許多好笑言論,到「超女」李宇春歌迷把熊貓嚇昏,再到日本民主黨黨魁前原誠司用「熊貓」代替「明星」形容高高飛起,然後重重摔下的日本網路創業者崛江貴文,熊貓簡直就是超級大熱門,所到之處必成話題,還沒到之處,也等牠成為話題。熊貓如果能人語,大概會說牠無辜:「是君心緒太無聊」,兩岸統獨干牠何事來著?我則想追憶我在San Diego Zoo看到熊貓的經驗。嘿,早在不到十歲的時候、藍綠對抗前,我就喜歡這種動物了,跟政治立場無關。
美國有四個動物園有熊貓,有兩個擁有不到一歲的娃娃熊貓,一個是華盛頓,一個在聖地牙哥。當我在加州得知這個消息,而且聽到熊貓剛生寶寶之後,眼睛立刻亮起來:「我想去聖地牙哥動物園!我要看熊貓!」
或許很孩子氣,但是就是想去。從前有人聽到我念什麼學校,異想天開地跟我說:「離動物園很近吧,有沒有常去動物園?」拜託,請把地圖攤開來看一下,木柵很大,沒那麼近啦!我從十二歲以後,就沒去過動物園。直到我喜歡的企鵝來了,才在研一的寒假,趁國中、小學生都開學的時候,跑去一探這種同樣以黑白為色彩基調的動物。結果聽到一群幼稚園學生和幾個年輕女生對著企鵝大喊:「哇!哇!哇!」分貝之大,躲在玻璃櫃裡的企鵝(有隻母企鵝被指責不孵蛋、有同性戀嫌疑時,我一度氣憤地寫篇文章抗議那些無聊人類)可能沒嚇到,我卻被嚇到了,最後用手指塞著耳朵離開。
某個台北比LA冷的週末,我們出發了。路上陽光刺眼,我很後悔沒帶太陽眼鏡。一度停在太平洋岸看海鳥,旁邊還有幾個墨西哥人,讓人發覺距離墨西哥不遠了。
San Diego Zoo把熊貓當作特色,徹底到從大門口,就可以看到各種相關的圖形。從旗幟、看板、門票,甚至到可口可樂的販賣機,讓我一下車就開始拍照拍個不停。嘿,想賺熊貓的錢,就讓人喜歡這裡的熊貓,然後用各式各樣的符號淹沒人們,再設一個超大的販賣部。這些,San Diego Zoo都做了,而且園內到處是熊貓要吃的竹子,雖然不是此地氣候下會有的植物,他們還是很用心地栽植,那種精神讓人佩服。
我們買了可以做遊園導覽車和纜車的票,下了遊園車(要坐上層的右側,視線比較好),便直奔熊貓區,因為車子沒經過。一路捏著鼻子經過鳥區(全世界的動物園大概都有這類臭味)等,終於來到單隻動物佔用資源最多的熊貓區。
或許一開始就預期這一區會有很多人,因此有較長的步道,讓民眾排隊等候。旁邊有各種標語,提醒人們輕聲細語,不要打擾、驚嚇熊貓,而來客的確發揮高度的公德心,安靜地排隊。也有不少教育性的看板,告訴人們熊貓的成長故事。
很快地進了入口,一隻大熊貓懶洋洋地趴在大石頭上,一動也不動。從我們進去到離開,牠沒改變過那個姿勢。難怪卡通趴趴熊要取材自熊貓啊,實在太懶了。後來看了資料,這隻應該是熊貓爸爸,叫做高高。大概是高高在上,不理小孩的意思吧。
貓熊區中央偏上方有個螢幕,寫著「Pandacam」,那是即時的影像,記錄另外一大一小,母熊貓白雲和娃娃熊貓蘇琳的動態。我們看到時,畫面呈現熊貓背對鏡頭,坐在像是書桌底下的地方,好像耍自閉。
等我們繞個彎,更接近熊貓區前方時,母熊貓叼著娃娃熊貓出來了!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面露欣喜,我們運氣真好!對於這種動物,沒有人能確定這趟是否能看到牠們,甚至是「動」作。而我們看到了!在這種狀況下,熊貓區還是很安靜的,沒人大叫或大聲說話,小朋友也是。
母熊貓像叼布偶一樣,把娃娃叼出來。娃娃熊貓可能跟小嬰兒一樣,頸部柔軟,除非是媽媽抱住,否則都是垂著頭。我很開心地拍了很多張照片,據說在四川拍熊貓,一張索價人民幣200元,如果要付這筆錢,我寧可在木柵動物園。不過,這次,某人付了門票給San Diego Zoo了。所以我一共拍了13張活生生的熊貓照片。熊貓區還有樂捐箱,如果有人願意贊助經費給園方,可以就近投入,硬幣也可。San Diego Zoo每年為熊貓保育工作捐獻一百萬美元,捐款可能用作於此。
某人悄聲跟我說,聽說熊貓也是外貌俱樂部會員,但是每隻都是黑黑白白的,不知道牠們怎麼判斷美醜?熊貓界若有莊子,而且通人語,大概會跟我們說,「等你們當了熊貓就知道」。
由於熊貓區路線是固定的,就算再捨不得,也得移動腳步離開,讓其他來客可以看熊貓,我們看了那隻一動也不動的公熊貓最後一眼,就離開熊貓區。
熊貓區外頭有面牆,畫著拙劣的熊貓圖案,為了表示牠是中國來的,還畫了紅色的龍(很醜),和一張中國地圖,台灣也被列入,想必是中國大陸要求的。這就是軟性外交。
出口外,有個告示牌是「A Cub's First Year」,是娃娃熊貓出生第一天到滿一歲的照片集錦,剛開始真的很像小老鼠和卡通趴趴熊的混種,越大越可愛。
然後進入全園最大的販賣部,整間都是熊貓的相關紀念品。玩偶、衣服、照片、明信片、帽子、杯子……看得我心花怒放啊,恨不得用小叮噹的縮小燈照一下,整間帶走……
走出去,連賣冰淇淋、飲料的都叫「Panda Cart」,用的是有塑膠熊貓頭的杯子。這裡昂貴用餐區的飲料杯上,也印有熊貓的圖案。還可以拿最沒用的penny,來壓一個熊貓硬幣。甚至有照相亭,可以拍自己的照片,然後選各種熊貓圖案背景,最後產生合成的熊貓與你的明信片。熊貓真是好生意,我由衷讚嘆,而San Diego Zoo經營得太棒了,木柵動物園園方應該來瞧瞧。
我本來想去拍熊貓與我的明信片,但是一堆家長帶著小孩在排隊,我無奈地離開,只能用penny去壓熊貓紀念幣收藏。我陸續還壓了北極熊、無尾熊和老虎等圖案,這是我終於發現penny可以派上用場的時候,到了遊樂園,一定要帶點penny和quarter(付壓紀念幣的錢)出門。
後來到了第二特色—北極熊區,也有一堆小朋友和大人很愛,但相形之下,資源配置不若熊貓。同樣是San Diego Zoo的明星動物,都不免有不平等的情況,其他動物可能會向上帝大喊:下輩子一定要投胎當熊貓吧(這樣也好,熊貓就不會面臨絕種危機了)。
回家後,看了資料,原來娃娃熊貓是2005年8月2日才出生的,我們造訪時,才剛開始在大眾面前露臉。天啊,我們真是太幸運了。至於那個出生一天到一年的照片資料,可能是她那在2003年在美國出生的哥哥「美生」的照片吧。白雲早在1999年還生過女兒「華美」,華美已經回大陸傳宗接代,生了兩梯次。白雲看來是隻多產多福氣的熊貓媽媽,也有一說指她和「喜喜」1996到聖地牙哥,六年內只生華美,嫌她慢。看資料,美生應該還在San Diego Zoo,這裡應有四隻熊貓,我們看到三隻,其中有兩隻有動作,嗯,應該算夠幸運了,高興到快要飛上天,不必奢求看到四隻排排站(這畫面好像也挺怪的)。
在網站上也可以透過Pandacam看到熊貓動態。同樣剛生寶寶,華盛頓的美香和聖地牙哥的白雲脾氣不太一樣。正當台聯立委為反對而反對,講了一堆可笑的反熊貓言論後,有位劉姓讀者投書到中國時報,提到她看華盛頓的pandacam:「剛看時還很新鮮,看了幾次之後,卻有點悲傷的心情,有點不忍卒睹,因為美香一天到晚不是在床上發呆,就是抱著寶寶在地上滾來滾去,讓旁觀的人深深的感受到了母子倆的寂寞與無聊。」
我看了立刻大笑。如果那是美香的生活,是熊貓的生活,做為人類,如何定奪這種生活是寂寞、無聊或悲傷與否?
那位讀者最後寫道:「你要真的喜愛熊貓,上網站去看幾次美香,相信大多數有良心的人,都會同意還是讓熊貓留在原棲地對它倆而言是比較幸福的。藉此來檢討動物園是否引進新種的動物,也是很好的契機。」我不認同這段文字,在中國大陸當局現今的思維下,熊貓留在原棲地未必是最好的。任何人為成分的介入,都是打破動物在食物鏈的秩序,熊貓原有的秩序早被打破,若不是人為的努力,說不定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美國人雖然本來沒有熊貓,但是他們認真、敬業的程度,我相信他們給熊貓很好的照育,否則「旅美熊貓」不會生育率如此高。而且美國人文明多了,不會像李宇春的歌迷,粗暴地把熊貓嚇昏。
至於熊貓要來台灣,拜託請到木柵動物園。如果想要吸引外國旅客到台灣看熊貓,當然要到交通最便利的地方。出了台北,到哪都要有車才行。對外國背包客來說,最容易去的,就是有捷運的動物園。而且,木柵動物園畢竟是資源最豐富的地方。新光贊助的熊貓館條件太差,那就想辦法調整,到美國看看那四個動物園如何做,比較之後,找到最好的方法,使熊貓、園方和喜歡熊貓的民眾,甚至台灣都能獲利。
對於那些保育團體的反對,我會說,換個角度想,應該促使木柵動物園對動物的照料、保育和動物園的經營更下功夫,而不是一味的反對,不給他們機會成長。畢竟,不可能拆了動物園,解放那些關在籠子已久、忘了如何在野外生存的動物,那是殘忍,不是解脫。如果要反對熊貓來台,應該連企鵝、小熊貓、非洲大象……一起反對,不要有雙重標準。
San Diego Zoo在教育方面、體貼遊客等方面也相當令人讚賞,真的比木柵動物園好太多。整體配套做的好,特色經營佳,難怪熊貓心情愉快,讓白雲六年生三隻娃娃熊貓,不是沒有原因的。要讓人大喊「我愛熊貓」,不是帶動唱似的在動物園牆上寫宣傳大字,而是營造氣氛和特色。做對了,自然會讓來客喜歡熊貓和動物園,就像我喜歡San Diego Zoo的熊貓一樣。
到了加州,才吃兩頓飯,就想念起台北來了,深深覺得台北是小老百姓的飲食天堂,因為這裡的食物實在又貴又難吃。
若被問到美式食物,我第一個一定想到:麥當勞。這家速食店進入台灣市場十多年,我真正光顧的次數,用兩隻手就可以數出來。我實在不喜歡吃漢堡、薯條之類的東西。
這些天以來,不得不一個人出門覓食時,總是要掙扎很久,因為這裡實在沒什麼好吃的。到處都有的星巴克、subway、Pizza Hut不會是好的正餐選擇。從LA起家的Carl's Jr.,是墨西哥口味的速食店,男友覺得稍微可吃,但仍不達我的及格標準,我對漢堡實在沒興趣。
一拖再拖,過了正餐時間,還是只得去速食店。帶著coupon去Carl's Jr.點餐,買了一個玉米餅沙拉和蘑菇漢堡,折價兩元,花了七塊多。換算成台幣大約將近兩百五十大洋,在台北可以吃一個不錯的商業午餐,還可以吃甜點。
玉米餅沙拉的餡料,每天不太一樣。第一次不慎吃了玉米餅,弄到腸胃不適、四肢不對勁,做了好幾招瑜珈,都沒法讓自己覺得舒服,此後便只吃沙拉。有點像弟弟以前的托兒所同學,吃豆沙包時,只吃裡頭的豆沙,把外圍的包子丟掉或者帶回家給媽媽。
至於蘑菇漢堡,在廣告上看起來很豐盛,但是真正到了眼前,只會讓我擔心熱量過高,畢竟它還是有一大塊顏色可怕的漢堡肉。這種肉總讓我想到炸雞、炸豬排,往往是不新鮮或不優的肉做的。雖然不是雞肉,吃完不會心裡毛毛的、害怕受禽流感威脅,還是覺得不夠健康。
這家速食店沒有湯。我不想買奶昔、可樂等糖水,寧可自己泡茶,去油膩兼幫助味蕾恢復知覺。
Carl's Jr.網站可以計算食物熱量。光這兩樣,就有1920大卡。讓我更加覺得美國人很不幸,食物不好吃、熱量高,偏偏一堆人都吃成超級大胖子,不得不買大貨車,把自己當成一件貨物來運送。
在「慾望城市」裡,老是為男人犧牲的Charlotte York,因為愛上一個猶太人Harry Goldenblatt,知道他們的生活圈封閉,因此勉強自己學習猶太教的一切,以便得到他們的認可,成為猶太人的一部份。
其中有個橋段,是猶太教拉比在上課中說,此後要放棄聖誕節。不死心的Charlotte,一度想擁有打了折扣的聖誕節,只擁有一棵聖誕樹,而不唱聖歌、送禮物等。但是跟態度強硬的拉比爭論是無效的,要嘛就服從,不然就放棄信猶太教。有好學生和乖女孩性格的charlotte自然不會甘願這樣半途而廢,於是在七月的時候,提早過她的Last Christmas:買了一棵聖誕樹,在樹上掛禮物。像是即將入佛門的人,在前一天拼命吃大魚大肉。
然而,在美國這種國家,就算不是天主和基督教徒,都很難忽視這個節日。任何一個地方,不管是無關商業色彩的街道,或者任何公共場所,都有聖誕節的布置,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人們。
前兩天從San Diego Zoo玩到Disney Land,更是到處可見、可聞聖誕色彩和聖誕歌。這些東西的滲透性,真的比宗教快的多了。
尤其看到長輩每到傍晚時分,總會探頭看自家的聖誕燈泡和鄰居的,究竟那個先亮,像比賽似的。我才比較明白,被媒體封為「生活大師」的瑪莎‧史都華,為何能在美國紅遍半邊天。畢竟在這裡,夜生活不若台北多,夜幕一拉下,人們大半待在家裡。怎麼經營生活氣氛,尤其在節日時,能不落伍,是很重要的。在這種地方,想要逃脫這個由地方生活、宗教和商業等力量形塑的主流文化,除非意志力夠堅定、心臟特別強,否則,逃也逃不掉。
妳瞧,連這個Blog右下角那個來路不明的氣象女孩,不知何時,在她旁邊放了一棵聖誕樹,不只湊熱鬧,也來強化聖誕宣傳。
離台前,台北101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布置。今天在電子相簿裡翻來翻去,終於找到去年在台北101拍的糜鹿聖誕樹:
先把這些天拍到的聖誕布置貼上來吧。
圖說:上、附近人家的聖誕小動物,故意放在樹旁,好像低頭吃草。
下、Sam's Club大賣場裡的發光動物,飛越汽車,而不是飛越聖誕雪橇。
從前從前,在農業社會時代,人們在自家可以耕食自足,不太離家工作。萬不得已,一定要出遠門的時候,家長常會囑咐,要帶上一把家鄉的泥土。萬一在異鄉病了,可以拿泥巴和水喝,可以治病。
我總把這個傳說,當做是一種象徵,家鄉的泥土是種安慰劑,這種方式,是心理治療大於一切,喝泥巴水未必有什麼功效。
但是這次,到了不那麼冷的美西(現在可能比台北還溫暖),手背的皮膚不知怎麼,突然變得粗烈又發紅。在台北的時候,即使沒特意保養,手背的皮膚還算細嫩。我不以為意,去超市隨便買了條護手乳。不到一分鐘,一股灼熱和疼痛感傳來,嚇得我立刻洗手。
之後去類似The Body Shop的Bath & Body Works買了一條覆盆子護手乳,也用了一點露得清護手乳,都沒什麼效。
直到男友的媽,幫我噴了點台灣來的絲瓜水,隔夜就見效,沒那麼紅了。於是現在拿了一小瓶在身邊,不時噴兩下。
說來還真有點不可思議。在台灣的時候,絲瓜水對我的皮膚,看來完全沒作用。沒想到在這裡,卻讓我不知道出什麼狀況的皮膚,有如喝了故鄉的泥巴水,逐漸穩定,稍微脫離水土不服的狀況。
或許,那些傳說,不只是傳說,而是在某個無可預測的時空裡,將與任何人相逢。
晚上開車回來時,總會看到發光的小動物在黑暗中現形,不斷地提醒:「嘿,聖誕節快到囉!」好幾次,都想叫男友讓我提早下車,去拜訪這些為夜歸人提燈的光源體,即使知道他們不過是那些人家每年都會搬出來的鐵絲和燈泡纏成的道具而已。整個社區不時可見這類的裝飾,雖不是每一戶都如此,但夠有氣氛了。
有種微妙的感覺浮起。
若是在台北,我總覺得厭煩,對於這個強調瞎拼、血拼的社會,不斷毫無反省和深思地,動輒複製各種外來節日,促進空心消費的機制,感到厭惡。
但是此刻在加州,我是短暫的過客。所以看著眼前這一切,比較是客觀的觀察,帶著疏離的眼光,看著一家一家的店鋪推出各種聖誕禮盒、促銷方案。在高速公路和社區裡,看著一個又一個的聖誕樹聚落。看著人們忙著挑選各種禮品,為要如何送出適當的禮物費思。看著電視廣告和節目,不斷強調這個節日的來臨。人們也不忘規劃那段時間要怎麼跟家人團聚或一同出遊等等。
當然也聽說這樣的集體推逼,對某些人造成很大的精神壓力。例如那些買不起禮物的、那些鰥寡孤獨的、那些背負許多期待,卻沒法一一克服和抒解的,以及期待落空的。在這種社會裡,相必也有相當數量的人,憎惡這種節日。
我仍對他們聖誕消費中的不環保相當不以為然。除了包裝過多,而且鼓勵人大量購買,當中還有很多東西是不回收的。雜貨店和高速公路旁的臨時聖誕樹聚落的那些寶塔型常綠樹木,只是要讓人過一次的聖誕節,然後就丟了。越來越多的地方為了環保,而禁砍樹木,美國人卻是例外。
聖誕節早已是他們文化和生活中的一環,和他們固有的消費方式糾纏。但是台灣呢?
我想起前不久,忙著(反?)輔選的陳水編突然跟天主教教廷的前任外長表示,「台灣有這麼多天主教徒,基於他個人的理念及信念,他希望台灣與世界同步,每年12月25日聖誕節,也是台灣的行憲紀念日,可以放假一天。」看完這則短訊,我當場傻眼。
陳水編說的放假理念,是基於台灣有許多天主教徒?基於跟世界同步?基於行憲紀念日?我突然覺得好笑。小時候唸過兩所天主教學校,從學校知道台灣的教會從事哪些活動,也清楚那種教會活動和一般人對聖誕節的理解有差距。尤其這十年來,台灣對聖誕節的宗教和精神面著墨不多,只對消費面強調不少。至於跟世界同步,20億的基督教和11億的天主教教徒加起來,差不多是世界人口的一半,但是他們分佈在許多不同文化的國度。陳水編究竟想跟哪個世界同步呢?文化多元性跑去哪了呢?至於行憲紀念日,這個詞從一個不尊重憲法的人口裡冒出來,感覺真奇怪。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他就跟許多台灣人一樣,看到的是事物的表面,同時在可以利用的時候,選擇性利用他的理解。
對台灣人來說,這個宗教節日的消費面早就遠遠超過心靈面。這種消費是否真的促進經濟繁榮,還是導致許多人的信用越來越差,走上美國糟糕消費文化的爛路,看主計處的數字,應可略知一二。若是天上掉下一天假日,除了餐廳、百貨公司、旅館、購物網站和推出現金卡的銀行等生意特好,我想不出其他人會因此受惠受益,更別說跟世界接軌了。至於行憲紀念日,憲法都修得一塌糊塗了,誰還管這個紀念日?
圖說:上—附近人家的聖誕布置,白天的景象。
中—同一戶人家的夜晚景象。
下—Albertsons出售的廉價聖誕樹,印象中不到10美金。
除了98年曾經一度考慮去紐約外,其他的時候,一旦出國,總是想往歐洲跑,沒想過到美國。人算總不如天算,現在正位於加州。
或許是身體持續不適,加上時差混亂,對美國的印象總不如歐洲。尤其是東西貴又難吃,叫人只能嘆息。
然後在假日晃了一圈Costco,看到一大堆的商品,都被包裝成特大號的禮盒,讓我倒胃口。除了欠缺美感,包裝耗材用的多,感覺浪費又不環保。偏偏好多人的推車裡都擺了至少一個,甚至看到一個老人的推車都是這類東西。
Cosco裡的消費者,多半穿的很可怕。男友眼尖,指了一個小個子東方人的皮衣給我看,那人在皮衣後面放了一塊類似飛虎隊救護布章的東西。在美西看到這玩意,只能說,加州的確很多華人。所以在這還能聽到台灣同胞關心三合一選舉的結果,讓我常有錯覺,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獨自在Costco晃了一分鐘左右,小個皮衣男迎面跟我擦肩而過,於是跟我打招呼。男友聽了便說,一定是我看他的皮衣看很久,或者因為我身上也穿皮衣的緣故。但是我的皮衣可不像他的,明明是當季流行的款式啊!
在加州,連吃個早餐都得開車出去,動不動就得上高速公路。難怪有人說,美國不是空曠就是高速公路,不像歐洲,打開窗子,看到就是古蹟、博物館。要學美感,自然得去歐洲、日本,而不是不美的美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