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看暖氣機是哪個牌子,某人打開通往閣樓的木板,然後臉色凝重地來找我,說裡頭有奇怪的東西。某人站在梯子上,把那個沾滿灰塵的綠色行李箱搬出來,我站在下面接住,不想把它放到地毯上。行李箱上面有馬航的行李條,沒寫地點。
某人從搬進來之後,從沒打開過那片木板,因此到今天才發現那個箱子。
前任屋主實在很奇怪,把那箱子藏在裡頭做啥?我們兩個覺得毛毛的,把箱子弄到車庫再打開。
空的。我們稍微鬆了一口氣。某人趕緊拿去後院丟掉。因為箱子太大,沒法丟垃圾類的垃圾桶,只能丟回收類,我要他下週一把垃圾桶推出去時,把行李箱弄到垃圾類的垃圾桶裡。
前任屋主真的留了不少東西下來。前幾天,我才在廚房裡,在微波爐上方那個因為油垢而差點打不開的櫃子裡,看到他們留下來的髒髒、舊舊的盤子和罐子,以及一堆免洗餐具。
大概是兩年前,我還在衣櫃裡找到前任屋主太太留下來的破毛線裙和他們兩人的相片。照片裡,他們穿的可能是孟加拉的傳統服飾,不知道那是他們的定情照,還是到美國前拍的合照?某人當時看了嚇一跳,要我立刻丟掉。
真怪。他們在車庫裡,留了一些肥料什麼的,寫了字條說要給下任屋主。但上述這些東西,都是我們不找,就不會發現。偏偏每回我們找到時,都是晚上,讓我們不免覺得心裡毛毛的,好像這屋子裡除了我們三人,還有別人。他們到底是忘記了該帶走那些東西,還是當時帶不走,就乾脆找個隱密的地方放?
話說某天我洗完碗之後,發現水槽底下積水,某人拿著手電筒看了半天,找不到問題,就想找人來修。
「找人來修」在台北很容易,在這就不一定了。去年冬天,我們客廳靠窗的地毯有點濕,我們猜想可能是哪裡漏水,便前後找了兩個人來看,想請他們修。但是他們沒興趣賺這種小錢,之後就謝謝不聯絡。
所以,到底怎麼找到合適的人,還真是個問題。雖然家家戶戶都有一大本黃頁,可是我們還是希望透過認識的人找到合適的水電工。
聖誕假期前,某人的同事介紹一位水電工,從姓氏看,可能是西語裔。他在電話中約聖誕節後第二天來。
但是當天某人早上打電話去提醒,那人好像忘記這件事,說會非常晚來。某人問,四、五點嗎?那人說是。那人一直沒有出現。我們覺得又被放鴿子了。世界日報不是說,現在不景氣,比較容易找人來修東西,價碼也比較便宜嗎?怎麼好像不是這一回事?
一直到六點多,那人才終於來電說他塞在高速公路上,明天再叫他兄弟來。
第二天中午,他的兄弟來了。他看了一看,說是水龍頭的問題。然後跟某人說,那個水龍頭是終生保固,要某人跟那家公司出示購買證明,然後索取一支新的水龍頭,他再來裝。但是,這房子至少轉手一次,哪來購買證明?找建設公司?他們會幫我們調八年前的記錄嗎?某人想了一回複雜且費事費時的流程,便決定自己去買一支。那個水電工說水龍頭要150元,但是某人看了Home Depot的現貨後,發現便宜的水龍頭也有。只是,我們家水槽是白色的,白色水龍頭只有一種,而且不好看,至於不鏽鋼色的水龍頭選擇就很多了。要把水槽順便換掉?那工程應該很大,暫時不要吧,我說。可是要在白色水槽上裝一支不鏽鋼色的水龍頭嗎?那一定很醜。我們這幾天便處於兩難中。
至於價碼,他們一小時工錢是75美金,就算只修5分鐘,也是拿75美金。
除此之外,某人還要修一樓的靈異馬桶。這馬桶喜歡在晚上自動沖水,我一個人在家時,覺得很恐怖。某人一直沒發現,我跟他說了之後,他過了好幾個月才聽到。可見女人的聽覺果真比較靈敏,這是最近看的某兩本書說的。
某人充當水電工修了馬桶之後,唉,我們家就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因為他想拆某個水箱裡的東西,但是拆不下來,有個塑膠片怎樣都轉不下來,還特地去買工具,工具仍沒用,最後他用刀子切,切了半天切不下來,弄得亂七八糟。最後的結果就是馬桶不但不能用,還漏水,一樓浴室因此不能用。這下子,小J飯前就只能去廚房洗手了,廚房的洗手台很高,使勁抱他抱得我腰酸背痛。
某人本來還興致勃勃地說他也來改行當水電工好了,因為他聽說這次找的工人原本是高中老師,他很厲害,不但自己蓋房子,退休之後還當水電工。但是,事實證明,水電工不是人人可當的。
為了找工具,某人跑了Home Depot,又千里迢迢跑去Lowe's,因為有些東西HD沒有,或者選擇少。某人以前說,既然這兩家性質這麼接近,就只要一家就好了,另一家倒了也沒關係。這次的經驗證明,一個產業的主要經營者有競爭對手是很重要的。因為跑這兩家跑了很多趟,買了很多工具,某人終於把馬桶修好了。
美國的工具貴得可怕,但是為了DIY,很多人家的車庫裡掛的工具多到像開店一樣。難怪有人說美國藏富於民。
至於我們家的修理工程還要推進到什麼地方,規模多大,要花多少時間,目前看來是一個大問號。
某人睡前跟我說,他決定去上課學修理,這樣以後就可以自己修東西,退休後還可以蓋房子。我說,可以啊,可是,誰要給你蓋房子?某人答,小J啊!……
雖然台灣很多東西比美國貴,但是有個東西,台灣的比美國的便宜,而且遠比美國市面上的,能夠接近我們的需求。那就是三輪車。
說來真是偶然。F來訪那天,我們帶小J去國父紀念館玩。他跑來跑去時,看到遠方有個媽媽帶著女兒和一輛淺綠色的三輪車,就很有興趣地看著人家。我們後來才發現,他其實不是看那個小女生。我們本來以為她比小J大,走近才發現個頭比較小,最後一問月齡,她比小J小一點。小J對這個小妹妹沒有興趣,他有興趣的是小妹妹的三輪車。
小妹妹的媽媽很好心地把車借給小J,他拿到車子,便急忙上車想上路。小妹妹其實不太情願,是她媽媽一直跟她說:「借哥哥騎一下。」小J一反在美國時的害羞,旁若無人地玩了起來。小妹妹在一旁碰她的車子,小J居然推開小妹妹的手。我連忙在旁邊跟他說:「這是妹妹的車,她借你騎,你要謝謝人家……」我心裡暗叫不妙,小J八成把三輪車當成他的了,就像Tracy Hogg提過的,「我喜歡的就是我的」。
那個媽媽說,她讓女兒看別人騎三輪車,看了好幾個月,才買給她。我問多少錢。她說這輛是1980,也有1280的。
最後她們要去國泰醫院看醫生,就先行離開了。小J看著三輪車離去,感到依依不捨。之後,在我們家附近的公園裡,他看到一個兩歲姐姐的三輪車,也想衝過去,我趕緊拉住他,怕他又把別人的東西當作自己的。
於是,這次聖誕節,公婆要送小J禮物,問我們要送什麼,我便說三輪車。
我在網路上查了半天,驚訝地發現,美國的三輪車真是貴啊!而且,我想找後面有大人用的推把、車後有籃子、車上有安全帶或安全裝置的,居然要一、兩百美金!小J玩過的那台,在前面的操縱桿上,還有幾個按鈕,可以按出音樂。美國的三輪車似乎都沒有這麼炫的。
我看了很多評論,覺得德國的Kettler三輪車評價比較好。不過,因為email傳送出問題,公婆買了Radio Flyer Deluxe Steer & Stroll Trike。Radio Flyer的推車還不錯,但是三輪車的普遍評價差很多,許多人都說不敢相信這個牌子的品質這麼差。所以我們決定把這台退掉,再去買一台Kettler的。Kettler比較便宜的評價也不是太好,比較好的都要一百美金以上。看來得等有折扣時再下手了。
說來有點奇怪,聖誕節前買玩具應該比較便宜,但是我查過,我在五、六月間送某人外甥的玩具,當時是半價12.5元,現在amazon的協力廠商居然賣90元!而且,公婆說,他們去很多地方想找Kettler的三輪車,才發現,很多店家聖誕節前都不進貨,東西賣完就要等聖誕節後才進貨了。看來,再等一陣子再下手,可能才會真正找到便宜吧。
三輪車跑得快……但是來得慢。小J得再等一等,你的三輪車還在遠方,還沒到呢!
最近傍晚出門,我總是忙著看窗外,看看別人家的聖誕節裝飾。美國人很重視這個節日,很多人屋裡屋外都有裝飾。經過非常典型的美國人社區時,不但可以看到他們屋外張燈結彩,還可以看到屋裡有個亮亮的聖誕樹,充滿喜氣與和樂的氣氛。我覺得自己好像在看童話的世界,沒想到自己就離這個童話世界這麼近。
回到我們社區,還可以看到一些漂亮的聖誕裝飾。但是,到我們這條街時,幾乎就要進入黑暗中。因為這裡好多戶華人(不管從哪來的),只有一戶在車庫上方掛了一排燈泡,其餘都不做任何裝飾。我們家目前也只有一個降臨圈而已。
別小看這些裝飾和他們過節的準備。仔細計算後,美國人花在這些布置和禮物上的錢,會讓你嚇一跳。猜猜看,今年美國人平均花多少錢過聖誕節?
American Research Group揭曉,答案是431美元,約為14,223台幣。與過去的記錄相比,這是1991年來最低的一次,比去年(859美元)就跌了一半。經濟不景氣,影響消費者花錢的意願。調查還顯示,許多人在等進一步的大減價。
自從我們回美國之後,我就不斷看到聖誕裝飾品打折的消息。不過,有些東西還是便宜不了太多。像這種放在院子裡的動物,一隻通常要六十美金以上。所以擺兩隻,就等於擺了上百美金在自家門口。這不包括每晚點亮的電費。
至於聖誕樹,依大小和樹種,Albertsons的價格從24.99到89.99不等。我們本來打算買一棵回家。自從我知道擺一棵真樹的代價,包括要用水讓樹多撐一點時間、還要不斷清除掉落的枝葉,再想到我們家現在有一個聽不懂人話且破壞力旺盛的一歲兒之後,我就打消這個念頭。
儘管這種真樹只能維持一、兩週,但是Albertsons的生意還是很好。上週五我們經過時,他們賣的樹只剩1/3。今天再去看,一棵都沒了。大概是因為以往教堂旁都有臨時賣樹的攤位,今年這個攤位出現得太晚,很多人都到超市買樹去了。
我們最後買了一棵假樹。假樹也不便宜,但是買一次可以用好多年。所以買樹的時機很重要,太晚了,就買不到;買早了,價格很貴。我在快到最後一刻前,上網用36折買了一棵七吋半帶燈泡的聖誕樹。因為我沒選昂貴的保證節前到府運費,所以聖誕節後,樹才會送到。
雖然樹會來的晚,我阿Q地自我安慰,據說以前要到12月24日,平安夜前,基督徒才把聖誕樹布置起來,到1月6日才收起來,為期12天。但是現在美國人是過完感恩節,就把聖誕樹拿出來了,聖誕樹因此一擺就是一個多月。我們今年還可以趕上聖誕節尾巴,把樹放幾天再收起來。
為了省錢過節,有些人就是要在聖誕節後的清倉特賣時,陸續買一點聖誕裝飾品回家。每年累積一點點,分批買,才能夠省錢。我們去年買了大門上的降臨圈(Wreath)、聖誕襪(Stockings )等室內裝飾品,今年買樹,每年多增加一點氣氛,同時也減低可能的損失,我們畢竟得考慮小J亂拉亂扯的後果。
有了樹,那上面的裝飾呢?自然就得等節後特賣了。自從知道那些裝飾品的價錢後,每回看到一棵漂亮的樹,我便要猜主人在那棵樹上投資多少錢?若要好好打點,讓屋內屋外充滿聖誕氣息,幾百美金是跑不掉的。
美國充斥著為了過聖誕節而打腫臉充胖子的故事。曾有節目提到美國中西部一戶人家,雖然貧窮,但是每年還是要用很多燈泡來裝飾房子,電費因此非常高,高到他們因此負債累累,有時還得跟各界募款。那戶人家的房子小有名氣,有些人會去參觀。至於他們的裝飾是否美觀,就見仁見智了。
身為華人,在美國這種喜歡聖誕節的基督國家,即使不信基督教,要是完全不理會這個節日,就顯得太不融入(我們也不是猶太人,過Hanukkah),畢竟全美國都在此時放假。我們當然不可能像美國人那樣花大錢過節。如何學習融入當地文化,又拿捏好經濟與本身文化的尺度,那真是我們要好好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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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經濟不景氣,房價持續下跌。最近幾個月,我看過好幾次類似的新聞,提到許多人搬家時,便把原本的寵物原地棄養,美國因此出現很多流浪寵物。也有新聞提到有些飼主會把寵物送到收容中心,例如這則:「沒錢養寵物 美掀起棄養潮」。
雖說我們這一帶的房價,從去年中到現在,跌了差不多1/3,但是我至今沒看到流浪狗或流浪貓等。
如果有流浪狗,牠門最可能出沒的地方,一個是原本的家,再來就是公園、學校之類的地方。我們每天去的公園,是此地許多人遛狗的地方,我們在不同時間去公園,都常看到有人在遛狗,傍晚尤其多。如果有流浪貓、狗,公園的環境很容易就被破壞了。
公公當年在美國留學時,看到美國的公園和學校有沙坑讓孩童玩耍,覺得那是很好的點子。他回到台灣後,便雇人在自家門口挖個洞填沙。不料,台灣的環境和條件跟美國完全不同,那個沙坑很快就變成野狗或附近家狗的樂園,在裡頭打滾、便溺等。當時年幼的某人自然沒得玩了。如果公園有流浪狗進駐,那個很大的沙坑,恐怕就會有許多狗便便地雷吧。
我們每天離開公園時,都會經過一個牌子。那個牌子寫的是"leash and clean up after your dog(牽住你的狗,清理你的狗便便)",然後有一個圖是一個人一面用繩子牽著一條狗,一面撿東西。下面有個箱子,寫的是"Pick up after your pet(撿你的寵物便便)",這個箱子有兩個開口,從上方的開口可以拉出黑色的垃圾袋,下方的開口可以拉出手套,下方的開口底下寫著"degradable pick-up mitt(可自然分解的手套)"。垃圾桶就在不遠處。
我覺得幾個東西真是滿貼心的設計,方便那些遛狗但是不一定自備垃圾袋的狗主人。既然公園都提供垃圾袋了,總沒理由不撿狗便便吧!不過,這裡偶爾還是有沒公德心的狗主人。前兩天我們就在去超市的路上看到狗便便。這一帶沒有清道夫,狗便便因此一直在那裡。
台灣的公園和大專院校等地應該也有這種牌子。這次回台,我們去政大書城(政大本店)買書。才走近那棟樓,某人就發出驚嘆聲:「這裡有八隻狗,一天一隻還有剩!」那八隻狗全是流浪狗,姿態各異,散布在合作社和政大書城樓梯口前。等我們下樓,再算一次,赫然發現多了一隻,變成九隻。台灣的大專院校野狗真的很多啊,因為餵食這些流浪狗的人也多。為了環境著想,那些關心流浪狗的人,應該也要幫忙清理狗便便。畢竟,狗便便多了,只會污染環境,而且惹得那些原本對(流浪)狗沒意見的人,開始討厭(流浪)狗。
至於台灣如果真的也照上述做法,免費提供垃圾袋,會不會讓不需要撿狗便便的人,也拿免費的垃圾袋?這是我無法預測的了。
還沒回台灣,我就在美國透過網路買台灣的嬰兒用品了。因為要先解決小J的睡眠大事,得先找張床。為了要讓他睡哪,我們傷神許久。我媽問了幾個親戚,發現很少人買嬰兒床,台灣的小孩似乎都與父母同睡居多。我爸便說訓練小J跟我們一起睡。聽起來好像走回頭路啊!畢竟孩子大了,就該自己睡,哪有「訓練」跟父母同睡的道理?更何況,我們也不是沒試過。我們最近幾個月去洛杉磯公婆家,都試著讓小J跟我們一起睡午覺。但是每回小J都哭到驚天動地,讓婆婆衝進來把他抱走。再加上,I跟我說,她女兒在家睡嬰兒床,出去玩的時候跟他們一起睡,但是他們都睡不好,因為她女兒會轉來轉去、滾來滾去。
如此看來,嬰兒床是勢必得買的東西了。可是,我們只回台灣兩週,上哪買不貴又不差且安全的嬰兒床?
我於是像打破蟠龍花瓶的唐先生一樣,上了拍賣網站,只是,我沒去eBay,而去Yahoo!拍賣。運氣還可以,我很快就找到一張麗嬰房的嬰兒床。網路價要7999,但賣家只賣2800(含運費200),不過,只有附床墊,沒有七件組什麼的。賣家聲稱幾乎沒用,我們看了小床的狀況,的確滿新的。
我後來去「愛的世界」看了他們的小床,總覺得台灣的嬰兒床挺小的,有品牌的嬰兒床質料不見得很好,同時沒比美國便宜多少。我心裡覺得很納悶。因為小J的嬰兒床是從JCpenny.com買的,這家的小床都是Made in China,跟台灣的嬰兒床產地一樣。我卻沒在台灣看到類似JCpenny.com賣的嬰兒床。或許《Baby Bargins》真的說對了,Jcpenny賣的嬰兒床在美國應該是不貴且品質好的吧。美國的小床比台灣的小床也大許多,不管是長度或寬度。但是,台灣的小床往往有一邊可以把高度降下來,Jcpenny.com賣的都不行,他們用的木頭粗重許多,沒法做那種升降設計。所以自從我們把高度調到最低之後,每回把小J放到床上或安撫他、幫他加被子時,我的腰卡在欄杆上,常弄到疼痛不已。
有了床,其餘的東西呢?我曾想過把包在床欄的護圍(bumper)帶回台灣,但是那捲護圍太大,最後放棄。於是我只帶了床單、睡袋和小J心愛的毯子,不過這樣也差不多足夠了。
由於我們三個人都有位子,每個人可以有兩件行李,而我們大人都有背痛問題不能提重物,所以不想帶太重、太多東西。不過,我還是盡量把小J非用不可的東西都帶了,包括他的booster seat。
我本來打算回台灣再買一些必需品就好。然而,我查了一下,發現我們在美國買不過25美元的Fisher-Price Healthy Care Booster Seat,在台灣居然要一千七百多,便立刻決定扛回台灣。我們最後連紙尿片都扛了一箱(兩包)回台灣。因為小J平常用尿布,沒什麼機會用紙尿片,所以之前買的紙尿片再不用就會太小了。雖然那箱紙尿片沒用完,我仍覺得帶回去是對的,因為我後來到藥局一看,一小包就要八百多,怎麼算都比我們在美國買的價格貴很多。如果我們只帶一包,導致不夠用而得在台灣買,那還是不划算。
然而,我們仍需要採買一些東西,例如小J的杯子。由於杯子體積龐大,所以我只帶了兩種,共四個。其中有三個是可以疊在一起的吸管杯。一個是Nuby的吸管杯。
回到台灣的第二天,我就開始在萬芳醫院一帶的幾間藥局開始找吸管杯。可是,找來找去,這些藥局賣的杯子很少,多半是小J不用的鴨嘴杯。
後來,我終於在甜蜜家族景美店找到日本進口的吸管杯了。我拿起來一看,居然要三百多元!我的眼珠都快掉下來,超過十美金的杯子,這怎麼買得下去啊?好在,我後來找到一個美國Nuby的吸管杯,只要160元,接近美國的價格,就買這個了。我仍在那裡買了一、兩樣日本進口的東西,例如有套子的剪刀,用來剪食物,一支要480台幣。因為想到美國的剪刀也要10美元以上,而且我沒看到有套子的,所以這支比較買得下手。如果有「台版」的東西,有時價格會比日本貨便宜許多。例如,同樣是會轉彎的湯匙,日本貨就比台灣奇哥貴幾十元。所以我當然選擇奇哥的。
那間店讓我見識到台灣的嬰幼兒用品有多貴。他們當時有一批麗嬰房的厚外套買一送一。我翻開吊牌一看,定價居然要2990。將近100美元的外套?我內心的OS仍是:誰買得下去?打了五折,我還是買不下去。因為我在美國,從沒幫小J買過超過20美元的衣服。
我爸媽因此見識到台灣的嬰幼兒用品貴得嚇人,我媽還說:「難怪這年頭越來越多人不想生小孩。」的確。以台灣和美國的民生物價水平來比,台灣的嬰幼兒用品價格實在比美國的高昂許多。
我們回去時正好有寒流,小J赤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偶爾看到大人的拖鞋,就跑過去試穿,我爹看了很心疼,覺得他會冷,於是一直說要幫小J買拖鞋。我本來帶了一雙Robeez的軟皮鞋回去讓小J當室內鞋穿。但是那雙鞋緊了些,而另一雙新的、大一號的,因為比小J的腳大太多,我們怕他穿了摔跤,所以沒帶回去。我都是在amazon.com買特價的Robeez,所以一雙不到15美元(現在有特定款9.89元)。我爹拿著那雙鞋去麗嬰房門市找鞋,之後空手而返。因為麗嬰房沒有軟皮鞋,只有硬底皮鞋,每雙都要一千多台幣。麗嬰房的店員還跟我爹說,可以拿那雙Robeez去抵200元。可是我爸媽很喜歡Robeez的鞋,我媽說,雖然被小J穿到不要穿了,可是皮還好軟!而且我拿去洗衣機洗過三次呢!那雙不穿的鞋最後留在台灣,我媽說要留給我弟的小孩穿(不知是多久以後的事?)。
我們最後在「甜蜜家族」幫小J找到一雙有小叮噹圖案的塑膠拖鞋,一雙一百多台幣。比起大人的塑膠拖鞋,這種幼兒的拖鞋用的塑膠較少,也沒有特別技術,只是後跟多一條帶子,就貴了幾十元,不知道理何在?小J生平第一次穿拖鞋,很不習慣,因為腳趾頭會跑到前頭去,他便不時低頭看自己的腳。那雙拖鞋因為很硬,一下就把小J幼嫩的小腳磨得紅紅的,所以我們最後讓他當玩具玩,很少讓他穿。
因為內心的比價天平總是覺得台灣的嬰幼兒用品太貴,所以最後只買了一些在美國沒看到的小東西。其一是在「愛的世界」買的吸鼻器,有條塑膠軟管可以放到大人嘴裡。我當時想到簡媜在《紅嬰仔:一個女人與她的育嬰史》提到,市面上的吸鼻器都沒用,最好用的還是媽媽的嘴。媽媽直接吸寶寶的鼻子?咳,我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很不衛生。所以這種新式的吸鼻器就讓一條軟管做中介,「異物」最後應該進入軟管,而不是媽媽的嘴巴。
其二是貼在桌角的一種防撞貼條。本來要貼在我爸媽家的茶几邊緣,後來我決定算了,只住那麼幾天,不要破壞他們的家具。最後拿回來貼牆壁,因為小J很喜歡用櫃子的門去撞牆壁,把牆壁都快弄壞了。那個防撞貼條本來是要防止小J撞到,現在則能拿來防止他把東西撞壞。
我本來還想去萬芳醫院附近的奇哥門市逛一逛。但是那天營業時間到了,店裡的燈光也是亮的,大門卻鎖住,裡頭無人,不知店員去哪了?我不得其門而入,只好放棄。我媽之前要去幫我買東西,在營業時間還碰到鐵門拉下的景象,門口也沒寫電話,無法去電詢問。總之,這間門市有點奇怪。
這次在台灣時間短,逛街時間不多,也沒去過幾間嬰兒用品店,得到的資訊很有限。台灣的主婦應該會比我清楚哪些東西在什麼地方買比較便宜,想必花的錢會比我花的經濟吧。
我們有一套青林國際出版的英文童謠童書,一本書收錄一首童謠,所以通常只有四、五頁而已。小J這幾天喜歡的是《胖胖蛋先生(Humpty Dumpty)》,大概因為我講的方式,再加上我最近讓他開始吃蛋,所以他覺得聽這本特別有意思。不過,前些天,他突然拿《小雨小雨快走開(Rain rain go away)》給我。
還真是很巧啊!這幾天南加州常下雨,從夜半下到清晨。吃早餐時,我因此得把燈打開,否則屋裡太暗了。聽那滴滴答答的雨聲,再加上陰暗的天氣,讓人的心情也跟著低沈起來。下雨天的氣溫也比往常低了幾度。最重要的是,沒辦法去公園啊!
青林那本《小雨小雨快走開》以小兔子為主角,正好有兩頁跟小J的生活很像。一頁是兔子媽媽跟小兔子講故事時,小兔子望著窗外的雨,覺得很失望。下一頁就是雨中的無人公園。
前天,好不容易雨停了,我便帶小J去公園。他聽到要去公園,急忙把兩拳相擊,跟我去換尿布、換衣服。到了公園附近,我們聽見兒童的聲音,以為已經有小孩在公園玩了。但是,到公園一看,只有一個男人在做運動。我聽到的童聲,其實是最靠近公園那戶人家的院子裡傳來的。如果我沒弄錯,那戶人家的兩個小孩,之前中午都會在公園玩。回台灣前,我們每次去公園,十之八九會碰到他們。那對姊弟的年紀比小J大一些,姊姊三歲,弟弟兩歲。那個弟弟本來很想跟小J玩,但是這年紀的小孩,差幾個月,能力就差很多。那個小男生的語彙不算多,但是好歹會講句子了,而小J幾乎不會講話,尤其不懂英文。小男孩發現小J對他不怎麼有興趣,也不想跟小J玩了,一度向我們吆喝:"No!"。他爸爸在一旁立刻制止他,說他不能跟任何人說No。
小J在沒有其他人的公園,其實比較自在,他說不定覺得那個小公園是我們的另一個秘密基地。他已經不太願意盪鞦韆了。大概因為坐在鞦韆上,什麼事都不能做,失去自主性。他寧可下來到處跑,然後這裡摸摸、那裡摸摸。現在是冬季,滿地落葉。我們眼中不起眼的落葉,在小J眼裡卻是新奇有意思的玩具。他撿樹葉撿了好一段日子,撿起來就放在手心捏碎,然後看著碎片隨風飛逝。他也喜歡到處摸草、長椅、溜滑梯等東西。如果把他放在草地上,他就坐在草地上拔草,然後捏爛。我只能慶幸,還好到目前為止,他沒有當神農氏後代的打算。以前他不敢在公園的遊樂設施上面走或爬,多半要我抱他到定點玩特定的設施。但是從台灣回來後,他不但會在上頭爬,也敢在遊樂設施上面走動了。
然而,在雨後放晴時,上述的活動都變得有點麻煩或危險,這是就我的角度而言。對小J來說,雨後的公園更有意思!因為他可以玩水!溜滑梯上都是水、遊樂設施的樓梯上也都是水。他的小手在積水中揮來揮去,玩得很樂,我在一旁說水很冰,他還是照玩不誤。還好,他知道玩了之後要我幫他擦手。
至於下雨的時候,公園就跟書裡的畫一樣,應該是沒有人去的地方吧。小J精力無處發洩,在家裡整天跟我搶拖鞋穿,不然就是爬到餐椅上。
唉,我們一起來唸啦:
Rain,rain, go away.
Come a again another day.
Little J wants to play.
雨啊,雨啊,快走開。改天再來吧!小J想要去公園玩啦!
昨天公婆來看我們,然後幫小J帶了一雙室內穿的軟鞋來,讓他在沒有地毯的地方穿,也能保持足部的溫暖。小J穿了新鞋子,把兩拳互擊(這是嬰幼兒手語,本來是指"more",但他都用來表示「要」的意思),然後指門,表示他要出去。
這個小傢伙最近超愛出門,如果不是睡覺和吃東西,他就想出門。他的出門暗號是穿鞋,只要穿了鞋,他就朝門口走。回台前,因為他的腳長大了點,穿五號半的鞋有點大,我幫他買了兩雙鞋,他從此超愛在家裡玩鞋子。剛開始,他要我幫他穿。在台灣時,他突然開始試著自己穿。只要把鞋放到腳上,他就拍手,覺得自己好棒。更好笑的是,他有時明明穿了一雙鞋,他還想把另一雙鞋套在腳上。這當然行不通啦,可是他不懂,受挫了便生氣地亂哭亂叫一通。
唉!別人家都是女生愛買鞋,愛到被說是像蜈蚣,想要有穿不完鞋。我們家的小J居然也會愛鞋愛到恨不得有好幾雙腳似的,讓我真是啼笑皆非。
爺爺奶奶看小J這麼想出門,便說要帶他出去走走。我問:「要去公園嗎?」婆婆說:「不去公園。我們不會走那麼遠,只在附近走走。」可是,這一出門,超過四十分鐘都沒回來,我便要某人出去找人。
四人回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小J一出門就開始指揮爺爺奶奶往東或往西,然後就到了公園。一、兩個月前,我們曾帶公婆去我和小J每天去的公園。雖然路程不遠,但他們畢竟不住在這,不太記得路。沒想到,一歲多、不太會說話的小J居然會指路,讓爺爺奶奶帶他去公園玩!
我光想小J怎麼指路,就覺得好笑。小J一直不會伸出手指頭指東西。我們之前非常擔心。因為他還不到一歲時,我媽便問他會不會指東西了?我說不會,他也不會看我手指指的方向。過了好幾個月,他還是不會。直到回台前一陣子,他終於會指東西了,但是,他不是用食指,而是像小叮噹一樣,伸出整個拳頭。在台灣的時候,他終於會用食指指物了,我們才覺得鬆了一口氣。
小J會認路這件事,到底是何時開始的?我不甚清楚。但是大前天,我們離開公園之後,走到回家的路口時,我並沒左轉,而是直走。坐在推車裡的小J發出疑問的一聲:「嗄?」我跟他說:「我們先去超市買東西再回家。」我那時便想到,難道小J知道回家的路了?
爺爺奶奶推他出去時,他怎麼會想到要指點爺爺奶奶往公園的路呢?是因為他聽到奶奶說不去公園,但是他想去公園嗎?他一路發出:「啊!」然後用手指指來指去,就讓爺爺奶奶把他帶到公園去了。原來,他每天坐在推車裡東張西望,用小腦袋瓜默默地認了不少路耶!
洪蘭在《養男育女調不同(Why Gender Matters)》的〈導讀〉中提到,她兒子十歲時,就比她會看地圖了,所以她開車,她兒子拿著地圖指揮她往哪裡開。洪蘭以此說明男女兩性在認路時,用不同的方法,男女兩性的大腦是非常不同的。由此可見,我有一天也會仰賴小J幫我指點迷津,畢竟我不是很會認路的人啊。
不知不覺,我的Nikon 4300就在這月初過了五歲生日了。
幾年前,一位學長跟我說,數位相機兩、三年就差不多會壞,用不久的。我聽了額頭就開始冒汗,因為我不像他那麼幸運(?),可以用國科會經費買先進且剛上市的昂貴數位相機來自用。不過,我的Nikon 4300,一直用到2006年12月,才發生無法放大、一放大顏色就失真的問題,那時已經用三年了。可是,我還是多用了兩年,包括幫小J拍了上千張的照片,即使很多都是拍壞的。
跟這三年推出的數位相機一比,Nikon 4300當然很遜。不過,它曾經是不少文字記者會用的相機。現在應該沒有記者會用這麼胖的相機了,攜帶不便。
這台Nikon用了幾年,機器老了,拍起來也不夠力,老是錯過最好的畫面,而且很容易因為光線不足而拍出糊掉的相片。我本來要拿某人的單眼數位相機來用,但是嫌顏色很怪,又沒空好好看英文說明書,用白平衡功能校正顏色。買新相機?得等家庭預算足夠和我有力氣看使用者評價時,於是就一直拖啊拖的……
拖到這次回美國,公婆說,要送我一台數位相機,當作我的聖誕禮物。公公看了許多人的評論,最後選了Canon PowerShot SD1100 is。據說有四顆星的評價,沒有更高的評價了。
公公一直是Canon的愛好者,連續兩台數位相機都是此牌的,再加上買給我的這一台,就要連成一直線了。這幾台相機都是用SD卡的,所以前不久才買的8GB CF卡,只能留給那台單眼傻瓜數位相機用了。
今天相機提早到手了,盒子則留在公婆那,因為婆婆說要包起來,到時還是得當作聖誕禮物意思一下。
到處亂拍一陣之後,我才發現,我們沒有SD卡的讀卡機,相片怎麼存哪?看來又得趁繁忙的聖誕採購季,趕快找到便宜的SD卡讀卡機。有了讀卡機,才能分辨新機和舊機的優劣了。
又,除了數位相機,我的S31也在這月初滿六歲了,而且它在前一個或兩個主人那,至少有三個月吧。以前我不敢相信有人的筆記型電腦可以用超過五年,沒想到,我的就是。只是,它的問題很多,資料也得趕快備份出來,否則可能隨時不保。至於新的筆記型電腦何時要來?恐怕遙遙無期了。
歷史回顧:
破產記實
閃靈刷手,數位相機入手!
好長一段不用背包了。這次回台灣前,為了方便抱小J上下公車和捷運等,我覺得用背包比較方便,於是買了一個Stella McCartney為LeSportsac設計的Rucksack。因為春夏款打折,所以我選了一個兔子背包,秋冬款的背包沒有這種小吊飾,而且原本給小孩背的小兔子背包就由糜鹿取代兔子了。
Stella McCartney設計的這個背包,據說是為了媽媽設計的,所以有很多口袋。背包上之所以掛著一隻兔子,大概也是方便媽媽逗小孩用的。這個背包有腰帶的設計,大概也是讓當媽媽的背能夠減輕一點負擔吧。
我弟看到拉鍊上的Stella McCartney字樣,就說他很喜歡這個設計師,她為愛迪達設計的東西都很好看。
然而我並不滿意這個背包的樣子。可是,背包大了就有點醜,小了又沒法裝什麼東西,這是背包的限制,無法多求。我至今尚未看到一個令我真正驚豔的背包。
這個背包有個狀況,令我有點頭大。就是它的肩帶和腰帶的扣環,都很容易鬆開。於是,在手忙腳亂間(想像一下要應付一個小孩、多雨的台北天氣和時間壓力等狀況),扣環突然鬆開時,那真是讓人頭痛極了。而且,這兩條肩帶和腰帶都非常長,不是那麼容易一下就收納好的。再想像一下台灣侷促且骯髒的公廁……真的要非常小心突然垂下的帶子。
最令我傷心的,莫過於才回台灣三天,我就發現背包上的小兔子不翼而飛。原本吊著小兔子的鍊子還在,看來是被人硬是扯走的。到底是在市政府站、公館還是政大掉的?我想了半天,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媽說,喜歡和貴重的東西,哪能放背後?可是,除了以前去國外時,我才會把背包側背,用手護住背包(我倒沒做過把背包背在胸前的事),我在台北背過多年的背包,從沒碰到什麼狀過,雖說我不是那種會在包包上掛吊飾的人。打擊最大的,莫過於我從沒想過會在台北被扒或掉東西(泣)。
兔子掉了事小,在自己有認同感的城市發生不愉快的際遇,才是我在意的。這是我這次回台灣最傷心的事之一。
這是我在回台灣前為了消耗相機電池而亂拍的照片,沒想到,竟是我的小兔子唯一的照片。
別了,兔子!
好幾個月前,S跟我提到,她梳頭髮時,梳到一半,梳子掉下去。在一旁的阿D立刻把梳子撿起來,不是交給媽媽,而是梳自己的頭髮。原來小男孩也會學媽媽梳頭髮,我聽了這事才知道,所以先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有一天,小J也想要梳頭髮。
大概是兩個月前,我梳頭髮時,小J突然走近我,然後用手撥他的頭髮。我問他:「你想要梳頭髮嗎?」他比手語說要,我便用自己的梳子幫他梳頭髮。他不只要梳頭髮,他連看到我用化妝棉沾化妝水擦臉,也拍拍他的臉表示他也要。好在我用的是Neal's Yard Remedies(很多人都簡稱NYR)號稱天然的薰衣草和玫瑰花水,不含酒精,所以幫他擦,他不會覺得刺激。好笑的是,我幫他擦的時候,小J一副享受SPA的樣子,閉起眼睛,讓我幫他打理。而且他每回看到我擦臉,都表示他要,簡直就跟上癮一樣。
回台灣之後,他開始會主動拿我和我媽的大梳子梳頭,左右手各拿一把,同時梳頭。別人是雙槍俠,他是雙梳J。如果跟他說已經梳好了,企圖把梳子拿走,他會尖叫抗議,然後繼續梳個不停。至於梳得如何?因為他回台灣之後,頭髮剪短很多,所以再怎麼梳,也不會亂到哪裡去。
比較麻煩的是,回美國之後,他開始想幫我梳頭,而且越梳越亂,因為我是長髮。更傷腦筋的是,小J梳頭梳上癮,如果拿到梳子,就到處梳個不停。梳了他自己的頭髮,然後梳我的頭髮,再幫地毯梳頭髮,然後幫牆壁也梳一梳(或者刮一刮、敲一敲),順便用梳子刮刮腳趾頭……他現在已經進入第一次自我意識超強期(或者有人說是反抗期),越跟他說不要那樣做,他越是要那樣做。
如果沒有梳子,那任何東西都可能被他拿來當梳子。今天下午,他拿著塑膠菜鏟(我讓他當玩具玩)梳頭髮,後來又拿一支波浪鼓梳頭髮。
這年紀還沒有什麼東西應該怎樣的觀念,也沒有什麼時間應該做什麼事的觀念。所以吃飯吃到一半,他突然轉向放梳子的地方,然後比梳頭髮的動作,我跟他說:「吃完飯再給你梳子梳頭髮。」他不肯,跟我拉鋸好一會,吃沒幾口就下桌去梳頭髮了。
這年紀的執念和記憶真是不可小覷。今天午覺前,小J在床上梳頭髮,我幫他換好尿布,就把梳子拿走擱到一旁的床頭櫃上,然後把他放到小床上睡覺。他醒來之後,立刻轉向床頭櫃,比梳頭的動作,又要找梳子。
不知道這波梳頭熱會持續多久?一歲兒的花樣是很多的。
關於時差,科學的說法是,因為地球公轉和自轉的關係,往西飛的時候,我們的身體比較容易調時差,但是往東飛,就很難調時差了。這次回台灣,正好是往西飛,所以有個還算順利的假期。回美國,則是往東飛,造成收假困難。所以上週四回來後,我們全家陷入嚴重的時差中。這次調時差比以往艱難,因為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還要配合小J的狀況。至今的感覺是,真是太痛苦了,以後還是少來這種長途飛行吧,身體真的吃不消啊。
我們回台灣的時候,搭的是下午起飛的班機,回到台灣是晚上九點多。小J在飛機上睡了兩次差不多兩小時的小睡,雖然他很愛汽車座椅,但是少了汽車的規律震動,無法讓他在飛機上睡得像在車上那麼好。從機場回台北的路上,他又睡著了,但是在我按門鈴的時候醒來。之後因為有新玩具,所以他「看來」不累,即使他當時已經少了九小時左右的睡眠了。之後從十二點睡到隔天六點。
在台灣的頭三天,他的午睡非常長,超過三小時還叫不醒,我得把他抱起來,輕輕拍他、摸他、跟他說話,他才勉強睜開眼睛。有一天,我們外出,我媽覺得既然叫不醒,就讓他睡。這是Dr. Marc Weissbluth說會干擾晚上睡覺的做法。所以我回到家後,立刻把他叫醒,可是他已經睡四小時了。那天半夜三點多,他就醒來,一副精神很好的樣子,下床到處玩,全家都被他吵醒。所以之後我媽也不敢讓他睡超過三小時。
到了第四天,他就不睡午覺了。他白天的小睡往前移,變成睡早覺,常在十一、十二點左右時在公車、計程車或推車上睡著。因為睡在這些移動的交通工具上,所以小睡時間不長,有時只有半小時。但是他晚上的睡眠也不長,不到十小時。
我其實很擔心,因為他每天睡的時數實在太少了,遠低於他這年紀的平均值。表面上,他的時差調過來了(晚上睡覺、白天活動),實際上沒有。所以他在台灣時,情緒起伏很大,經常發脾氣,坐在推車上,整個人氣到往下滑,腳著地,有時卡到輪子無法轉動。如果抱著他,他會亂扭一陣,加上他的力氣不小,我們當時真的滿慘的。如果有人之前在公共場合看到一對父母面對一個狂吼的小兒束手無策,那說不定就是我們。
我們回美國的班機同樣是下午起飛,但是中午到。他在機上大約睡了三個多小時。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兩、三點左右。不過小J跟他的玩具溫故知新,花了不少時間。他沒玩著玩著就睡著,因為那不是他入睡的方式。所以我們幫他洗完澡之後,讓他在近五點時去睡覺。晚上九點多,他就醒了。
這下問題來了。九點醒,之後要幾點睡?還有一個問題是,要吃什麼?回台灣前,我們幾乎把冰箱清空了,回美國後,我們又累到沒力氣去採購和做飯,食慾也不是很好,好在小J還有baby food可以吃。所以下次長途旅行前,我準備事先買些冷凍食物,這樣回來之後,如果沒力氣做飯,至少可以把那些冷凍食物加熱,就有東西吃了。
第一個晚上,我讓小J在十一點多就寢,但是半夜他一直醒來,醒來就想出去,如果下床了,他就比手勢說要出門(三更半夜耶!)。更麻煩的是,他要我在旁邊一直拍他或摸他,如果我不在,他就狂哭。弄得我最後只好睡在他房間的另一張單人床上,一連睡了好幾天。
頭幾天,我們醒來的時間都非常晚。下午一點多、十一點多、十點多、九點多等。小J白天的小睡也還沒正常,而且長度只有四十分鐘,讓我懷疑是不是他的身體變差了,所以跟一歲以前一樣,睡不久。最糟的是,他排泄的生理時間也還沒恢復,於是會在晚上睡覺睡到一半時,突然大哭,我弄了半天才發現是他便便了。直到前天他的便便時間移到白天,我才稍微鬆一口氣,因為那表示他晚上的睡眠可以連續了。
有個朋友說,從台灣回美國,調時差至少要一週,可是如果小孩的生理時間沒調好,那我要花更長的時間來調時差。我聽過好幾個人說要兩週才調得過來。某人的經驗是,有時以為調得差不多了,但是一週後某一天,突然又回去了,好似前功盡棄。
到明天下午,我們回來才算滿一個星期。我們的時差還有得調。:(
離開台灣前,我和某人便討論好幾次:「小J在台灣,還是在美國比較快樂?」我們回來後這些天仍會談到這個話題。如果以在外的表現來看,小J在台灣比在美國快樂。他在台灣時,活潑許多,短短的兩週,他會發的音多了好幾個,知道的事情也變多了,進步不少。比起在美國,台灣有許多親戚朋友可以陪小J,增加他的社交經驗,讓他覺得每天都很新鮮。
可是,在台灣的最後幾天,他的身體狀況不佳,每天半夜醒來狂哭,我們總要安撫很久才能勉強止住他的哭聲。當時我們住在國聯飯店,非常擔心吵到附近的房客。小J在美國時,每天都排便,從沒碰到便秘的問題。但是在台灣,他的排便習慣改變,變成隔一天一次,而且有便秘的狀況。這問題拖到上飛機之後,讓他不舒服到坐也坐不住,睡也睡不久,睡一下就醒來狂哭。要不是兩位好心的華航空姐和兩位陌生旅客幫忙,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度過那段無助的時刻。
說到小J的身體狀況,萬芳醫院的黃中瑀醫生看過小J之後,跟我們說,小J的鼻子過敏、腸胃較弱。後者我知道,前者則令我頗感意外。我同樣被黃醫生說有鼻子過敏的問題。某人雖沒被黃醫生這樣說,但他自己知道,從美國回台灣,他的鼻子就不舒服。我表姊以前待過英國,她說,去英國前沒有鼻子過敏的問題,回台灣之後,鼻子就過敏了。看來,在英美這些比較乾冷的國家生活過,回台灣之後,台灣的環境都讓我們變得比較不健康。
比起來,美國的環境讓孩子比較健康。因為這裡的空氣和環境較好,政府管制嚴格,廠商也比較有良心,食物整體而言,比台灣衛生許多。台灣的食物管理不嚴、生產和加工製造者又常不遵守法規,再加上台灣外食方便,吃的問題比美國大許多。
《Parenting》雜誌最近一期還提到一個研究,早睡對幼兒比較好。那個研究在好幾個國家收集樣本,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平均而言,紐西蘭的小孩最早睡,其次是美國,香港的小孩是最晚睡的。我想,台灣和香港的環境比較接近,台灣小孩的生活,應該也比較接近香港,而不是接近美國。
台灣地狹人稠,人與人的距離過近,不像美國人之間有安全的距離,也造成許多問題。我們帶小J去萬芳醫院看醫生,因為黃中瑀醫生的病患非常多,候診時間要很長。萬芳醫院不像美國醫院或診所有兒童遊戲區,有時差又疲累的小J注意力無法轉移,一度大哭到某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當時我在針灸,不在旁邊。一位護士和一位四十多歲的女病患差不多同時衝出來,護士拿了貼紙要安撫小J,那位女病患則發瘋似的破口大罵,罵完就像一陣風一樣消失無蹤。之後因為有另一位比我年紀大的女病患拿面紙、小狗的相片等轉移小J注意力,才讓他止住哭泣。等我匆匆忙忙出來時,小J笑瞇瞇地坐在椅子上,和那位「阿姨」有說有笑。
我在接下來一次看診時,跟黃醫生提到這件事。他非常訝異,表示我們應該早點跟他說,這樣就可以安排那位(衝出來大罵的)女病患去別的地方休息。他說,他以前看很多小朋友,小孩子都是跑來跑去、聲音很多的。他聽到這件事,覺得很難過。
台灣是人口密度大到很難容忍小孩聲音的地方嗎?我之前看一位住在紐約的媽媽寫到,他們回台灣時,近兩歲的女兒在飛機上哭很久。之後飛機降落,準備下飛機時,一位年輕女性衝到他們面前罵他們女兒很吵,然後也是很快就消失了。奇怪,這些人好像都是發洩完就跑了?
某人在回美國的隔天去上班時,跟四個不同國籍的男同事提到小J在醫院被罵的事,他們都覺得很氣憤,因為沒有父母願意讓小孩這樣哭的。一位印度爸爸還說,那個人應該有精神病。可是,在美國待久了,因為美國人一般而言都很和善,所以回到台灣碰到那種狀況,我們一時之間,真不知該怎麼處理。
我當然也不會忘記,在台灣碰到的一些陌生女人對我們的幫助。小J在被罵之後,又被我們帶去萬芳醫院。那天他不知怎麼了,從公車上就一直哭到驚天動地,所以在醫院待一會,某人就說他跟小J不看了,獨自把哭泣的小J帶走。小J後來在捷運上睡著。某人抱著沈睡的小J,然後拖著推車,非常吃力。但是他在捷運站裡,陸續碰到兩位女性幫他的忙,幫他拿推車,讓他只要抱小J就好。前一位,我們沒有任何資訊,後一位,自稱在合庫做業務工作,所以工作時間比較有彈性。謝謝妳們,即使我只是事後得知,仍非常感動。
相較之下,我們幾乎沒碰過好心的台灣男性。唯一的一次,大概是我抱著小J搭上一班人非常多的公車時,讓位給我的,不是那些年輕的男女,而是一位至少有七十歲的老先生。因為老先生起身,所以才有另一位年輕女性讓位。後來,那位老先生坐在我們右後方。據我媽(她站在我們旁邊)說,那位老先生不時裂嘴對小J笑,看來是一位很期盼有孫子的老先生。
小J回到美國後,我們帶他出去,他又回到以前那種茫然困惑的表情,不像在台灣那樣動輒哈哈笑。我們才發現,因為我們都跟他說中文,所以出去後,他聽到英文,覺得很陌生、聽不懂,於是無法理解四周環境,因而不自在。但是我不想跟他說英文,因為他在美國長大,總有一天會開始說英文,然後漸漸忘記中文。在我們還能跟他說中文的時候,至少要給他一個中文的環境。
我想了想,覺得我和小J的命運,就跟鍾芭‧拉希莉(Jhumpa Lahiri)《同名之人(The Namesake)》描述的一樣。不管在台灣和美國,我們都只能得到部分的認同與快樂,我們將是永遠的異鄉人。
前陣子在網路上看台灣的報章雜誌,常看到「海角七號」和「太超過」這兩個詞,氾濫的程度令人不明就裡,甚至受不了。前者令我疑惑,不知為何熱門;後者令我反感,不知這是哪裡來的中文?
這次在回程的華航班機上,終於在個人小螢幕上看到「海角七號」。看完之後,覺得不過是一部匯集台灣各種流行文化元素的拼裝車,獨創性不夠,故事鬆散,像是次等的日劇。打發機上的兩小時倒是綽綽有餘,叫我花錢進戲院看,那就免了。
有人在人間副刊稱讚其中的愛情故事,但是把愛情詮釋更好的電影多的是。
我對這部電影最大的不以為然,莫過於此片哈日哈到對日本人卑躬屈膝,有如甘於做皇民。一個年輕的日本女人,居然讓恆春那麼多台灣人對她唯唯諾諾,唯一不想理她的,就讓她氣到先打旁人,然後跑到別人家門前去大吼大叫,還因為酒醉,把別人大門的玻璃給敲爛。對日本人來說,這種情節也很奇怪吧。聯合報「投名狀整體感強 海角提早出局」提到:「日本評審大久保賢一不認同田中千繪的演出,覺得日本女性絕不像她在片中那樣張牙舞爪,如果有某種程度的溫柔會更棒。」(2008/12/07)
我還疑惑,恆春真的有那麼多人會講日文?真是不可思議啊!或者這是導演魏德聖想要把片子賣到日本所做的安排?
許多人企圖解構此片傳達的家國意識。許介麟在聯合報發表的〈海角七號:殖民地次文化陰影〉和陳宜中在中國時報發表的〈《海角七號》的台日苦戀〉是許多「海角七號」迷抨擊的對象。在我看來,這兩位政治學者的確解構出一般觀眾沒看到的東西,當然也有部分值得再商榷。許介麟被罵得這麼慘,莫過於他批評得太直接,偏偏編輯沒刪掉:「台灣真是沒有文化或說文化水準不高的島嶼。……」如果我要做中介者,我會告訴許介麟,許多台灣人是聽不得這種話的。就像日本人把侵略台灣和中國歷史,包裝成「進出中國」,也像「海角七號」片中杜撰的七封情書,也是以一種包裝的方式,來掩蓋拋棄女人的事實。許多台灣人其實容許日本人的意淫,因為日本人懂得包裝,一邊鞠躬呵腰,一邊講著客氣可是輕挑的話。這也難怪陳宜中從此部片中得到「台日苦戀」的詮釋。因為彼岸的中國相比之下,太過粗野,不會這一套。若要我要從陳宜中的文章中,進一步比喻,我會說,台灣就像個女人,先跟叫日本的男人交往,受盡日本大男人的氣;後來殺出一個叫中國的男人,讓台灣和日本離婚。不料,中國與台灣交往不順,因為台灣認為中國不夠文明,台灣因此忘記日本以前的粗野,隨著時間的久遠,越來越懷念以前日本的好,忘記日本的壞。
海角七號主題曲填詞人嚴云農在他的部落格回應許文,表示:「由於故事發生的地點是在台灣國境最南端的恆春,所以我在創作時很『取巧』的套用了『國境之南』的這四個字。關於歌名,『國境之南』這首歌的確是受到村上先生的啟發。(但『國境之南、太陽之西』這本小說的書名也是村上先生是借用已過世的美國黑人歌手Nat King Cole 翻唱的歌『South of the Border, West of the Sun』所衍用出來的)」,而他這篇文章有位自稱「無言」的人篇回應,表示:「看過『國境之南、太陽之西』這本書的人也該都知道,書裡的"主題配樂"並不是『South of the Border, West of the Sun』,而是Duke Ellington的『Star Cross Lovers』...」
這兩個回應,才令我感到無言,因為他們都說錯了。「國境之南」指的是國境的南邊,所以如果是台灣國境的南邊,那「國境之南」就是菲律賓等國家。如果是指日本國境之南(許介麟提到:「在大戰前,『國境之南』指大日本帝國的國境南方台灣,而恆春又是台灣的最南頂端。」),那國境之南是台灣,恆春的確可以算是「國境之南」。可是,如果是指台灣的國境之南,那恆春就不該是「國境之南」,除非高雄以北獨立。所以這片會被解釋成崇日,的確是魏德聖和嚴云農的問題。
根據時報出版的《國境之南、太陽之西》,村上春樹的確提到Nat King Cole唱的South of the Border(不是嚴云農說的South of the Border, West of the Sun,這首歌是2008年由一個年輕日本人唱的,不是村上春樹當年提到的那首歌。嚴云農要許介麟查證,他自己也沒查證啊。),在第195頁:
「納金高正唱著『國境之南』。這曲子真是好久沒聽了。
『說真的,小時候一面聽這張唱片,我每次都會一面覺得很不可思議地想國境之南到底有什麼呢?』我說。
『我也是。』島本說。『長大以後讀了那歌詞,覺得好失望噢。只不過是關於墨西哥的歌嘛。我覺得國境之南應該有更不得了的東西呀。』」
不過,村上春樹後來在《爵士群像》承認他的錯誤,Nat King Cole沒唱過South of the Border。那首歌是別人唱的。例如以下這個版本:
South of The Border
Writers: kennedy/carr
South of the border - down mexico way
Thats where I fell in love, where the stars above - came out to play
And now as I wander - my thoughts ever stray
South of the border - down mexico way
She was a picture - in old spanish lace
Just for a tender while, I kissed a smile - upon her face
cause it was fiesta - and we were so gay
South of the border - mexico way
Then she smiled as she whispered manjanna
Never dreaming that we were parting
Then I lied as a whispered manjanna
cause our tomorrow never came
South of the border - I jumped back one day
There in a veil of white, by the candle light - she knelt to pray
The mission bells told me (ding-dong) - that I musnt stay
South of the border - mexico way
適逢金馬獎頒獎典禮,此片再度被熱烈討論。我同意一位朋友說的,海角七號應該被寫入電影史,因為台灣需要商業電影,但是海角七號不應該得獎,因為我們對金馬獎期待更高。
這次回台灣的時間不佳,錯過主要百貨公司週年慶,只碰上寶慶遠東週年慶的尾聲。雖然離開前資訊展就開始了,但是拖著一個小孩,資訊展那種地方,也不是我能去的,更別說美國的資訊產品可能比較便宜。離開美國的時間也不佳,錯過感恩節特賣。總之,兩個時機不佳,結果就是省點錢吧。畢竟機票錢已經花不少了,其餘的,就該省一點。
不過我們還是在台灣小小消費一下,畢竟台灣有些東西比美國便宜許多。
最大一筆花費,莫過於眼鏡。基於安全理由,美國沒有超薄鏡片。而且,在美國配眼鏡要有醫生處方箋,不是自己跑到眼鏡行就可以配鏡的。美國眼鏡的價格也比美國貴許多。所以某人的眼鏡被小J折壞之後,我們就打算回台再配眼鏡。
自從國中時在寶島配過一次超貴的眼鏡之後,我就沒在這種連鎖眼鏡行配過眼鏡了。大學以後,我固定在政大側門附近的美久耐眼鏡行配眼鏡,這次也不例外。
我們本來打算各配一副眼鏡,某人要配一般的近視眼鏡,我則要配有度數的太陽眼鏡,因為我沒空戴隱形眼鏡,睡眠不足的人,也不適合戴隱形眼鏡。我最早想配一般眼鏡,可以夾一片太陽眼鏡的那種。但是有人說,那種夾一片太陽眼鏡的,在邊緣處會有「漏光」之類的問題。美久耐的駱先生也提到,那樣的眼鏡會比較重。於是,我乾脆配一副有度數的太陽眼鏡。
美久耐有一些名牌太陽眼鏡,大概是過季的,價格比其他地方低一些。我挑來挑去,於是挑了一副Gucci的太陽眼鏡。我並不是特意要挑這個牌子,而是挑外型,挑來挑去,就挑到Gucci那支。因為我要有度數的,所以他們幫我把鏡片換掉,原本Gucci的鏡片仍屬於我,如果有天我不想戴有度數的太陽眼鏡,可以請他們把鏡片換回去。
為了確定度數,他們幫我重新量一次。這一量,居然發現我的近視度數變淺了。以前我的眼鏡是425度和500度,這次一量,變成375度和350度。奇怪的是,我戴度數淺的鏡片,覺得比戴度數深的鏡片,覺得清楚多了。
我覺得很納悶,為何度數變淺了?難道之前美久耐的陳先生量錯度數了?駱先生解釋,有些三十歲以上的人,會跟我一樣度數變淺,他們也無法解釋。他認為懷孕生子之後,或許有些人的生理狀態會有所改變。
我問駱先生,跟戴硬式隱形眼鏡有關嗎?他搖頭,有些醫生會鼓勵人戴硬式隱形眼鏡,就說可以讓度數變淺,但沒有實際研究,他不這麼認為。
或許我自己可以找到近視度數變淺的答案。那就是我之前工作過度,長時間用眼,造成眼鏡充血或過度疲勞,於是度數就被量得比較深。
既然度數變了,於是把近視眼鏡也換掉。之前那兩副就當作備用眼鏡好了,不過,駱先生不建議我戴,他說那兩副度數較深的眼鏡會讓我看近物時,覺得不舒服。這大概是我之前戴眼鏡打電腦後,常覺得頭昏的原因吧。
除此之外,他們幫我免費把硬式隱形眼鏡拋光,也把某人以前在小林眼鏡行配的舊眼鏡稍微清洗一下、拔除鏡片,因為某人準備把那副鏡框給小J玩。
這些服務台灣的眼鏡行都願意提供,即使某人原本的眼鏡不是在那裡買的。在美國則不然。之前某人火速把壞掉的眼鏡拿去Sears送修(這家大概是我們這一帶唯一的眼鏡行吧),Sears的人問:「這是從我們這裡買的嗎?」某人說不是,Sears的人就不太願意幫忙修。美國和台灣的眼鏡行,服務真的差很多啊!所以我們當然選擇讓台灣的眼鏡行賺我們的錢了。
離開家兩個禮拜,經過痛苦的十二小時飛行,小J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他的粉紅小豬撲滿,然後把玩裡頭的塑膠硬幣。接下來一、兩個小時,他不顯疲累,忙著到處摸摸每一個玩具,像是跟他們打招呼:嗨,我回來囉!好久不見!我很想你們喲!
我本來準備把他的台灣玩具從行李箱拿來出,現在決定晚一點好了。既然他的舊玩具讓他有新鮮感,那就多玩幾天,再把新玩具拿出來。
婆婆因此說,原來小J還記得自己的家。我想,一歲多幼兒的記憶,應該可以超過兩週吧。所以離家兩週,他還是記得之前的事。
最明顯的,莫過於他的身體反應。他在家裡自在多了,在機上因為便秘導致腸絞痛,哭得非常慘烈。回家一陣子,問題就解決了。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調時差了。現在是清晨四點多,我應該睡覺的,但是他兩點多醒來,哄半天才睡著,結果變成我睡不著,只好坐在電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