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祈禱得到上天的允諾,這幾天可真冷。最大的滿足莫過於在熱水澡後,穿上厚襪子睡覺,這樣才能暖呼呼地醒來。這兩個多月以來的睡眠障礙,突然因為天冷而消失無蹤,每天都睡到差點沒辦法起床,接近半冬眠狀態。說不定,之前就是因為對溫度適應不良,才出現睡眠障礙的。
因為太冷,嗅覺敏銳度稍微下降,但是聞到別人的汗臭、外套上的怪味和煙味,仍無法忍受。最大的享受或許是泡澡時,可以感覺精油的味道。記得多年前從英國回來,不知怎麼迷上肉桂的味道。這種味道通常讓人好惡強烈。除了偶爾去該開幕的星巴克買肉桂捲,在家泡澡也用肉桂精油,無聊趣味大概是想像自己變成肉桂捲,比擬卡夫卡筆下的大蟲。
氣象預報的溫度數字,帶來另一種想像,以及想像障礙。聽到只有十五度以下時,馬上覺得很冷。但過幾天,變成更低個幾度。腦子裡的認知溫度計才脫離夏季不久,一時之間,因為無法感應這種溫度而故障。12度要穿什麼?10度要穿什麼?8度要穿什麼?5度要穿什麼?氣溫差2度會有多大差別?無法判斷。
終於也到向「慾望城市」告別的時候。儘管這一年多來,忙碌到很少看電視,自然也戒了「慾望城市」。前幾天有人預告今晚是第六季最後兩集,今天又有人再次提醒,心裡一點譜都沒有,根本說不準有沒機會看到。
謝天謝地,我還是有始有終、沒有中間地看完了這部影集。儘管第五季只看了一點,第六季前面也不知情。這些都不妨礙看結局,畢竟,太多的故事都是似曾相識,只是四個女主角身邊的男伴換了而已。
沒有「石破天驚大結局」,其實慾望城市的忠實觀眾,很容易猜到。轉了那麼大一圈,Carrie還是跟那個和她分分合合最多次的男人復和了。編劇小小地吊了觀眾的胃口,在他把她從失戀之地撿起來前,兩人擦肩而過至少兩次,讓人驚叫連連,終究是見面,而且有所承諾。飄洋過海到巴黎談戀愛的Carrie,回到她最愛的紐約。當她意氣風發、一身華麗,踩著高跟鞋走在紐約街頭,男人的名字出現在手機上。嘿!觀眾終於知道他的名字了,叫了那麼多季的代號,這下終於要「正名」了。
相對於Carrie維持她高高在上的位置,其他三人扮演跨階級的突破性角色。始終想當母親,而且是上流社會那種可以拍雜誌封面的高貴母親,嫁的又是人我界線最明確的猶太人,Charlotte和光頭丈夫最後竟然領養一個黃種的中國小孩,而且為此喜極而泣。或許要說,人是可能改變的吧!當然,她們有可能把那個來自她們認定第三世界的小孩,養成一個白人世界的黃種小公主,這就是後話,也不關慾望城市的事了。
Samantha向來喜歡年紀比較大,而且有錢有勢的男人。這次換了小男友,而且繼續熱愛罹癌的她。最後終於愛感天地,水仙也開花,罹癌後自我封閉、「性趣」缺缺的Samantha,記起原本在她生命裡有吃重份量的愛與性為何物。在那之前,原本超級開放的她,還是改口要在遠地拍戲的小男友「別」跟其他女人上床,之前可是多多鼓勵的呢(口是心非)。根據馬路消息,由於新馬等地的規範,使得她們最後的「熱烈」被剪掉。要看完整版,還是去租\買DVD吧!
同樣和昔日男友、孩子的爹終成眷屬的Miranda,或許會被認為改變最少。可能是年紀約三十多歲的人,對她的部分會特別有感觸。Miranda曾經為了和Steve經濟階級差距過大,在愛情之路差點走不下去,也的確分手過。但經歷這一切,看到丈夫的娘失憶到獨住的家裡一片混亂,這個事業心強的女人,願意主動開口和婆婆同住,並且一面照顧牙牙學語的小孩,一面學著照顧有老人癡呆症傾向的長輩,連她的傭人都看了感動。
慾望城市從九○年代末開演,從第一集看起的觀眾,現在年齡都長了好多歲,如同劇中的四個女主角,生活其實脫不了常軌,但是心境可能已有很大變化。過去不能接受的事,現在漸漸能接受。過去不想接觸的人事物,終究進入生活圈。如果她們能告訴我們什麼,那大概是人生再爛,還是要活過一遍。有些事,讓人覺得好像重返原點,但從「看山是山」到「看山不是山」,再到「看山是山」,其實不是退步,而是境界大不一樣了。
在洋人的婚禮裡,有「Something old, something new. Something borrowed, something blue.」的說法。自作主張讓她們對號入座,其實可以玩幾個排列組合:Carrie重拾舊愛,可以坐到「Something old」的位置;「something new」可以讓Samantha或Miranda坐;「Something borrowed」留給領養小孩的Charlotte,「something blue」仍然留給Samantha或Miranda,因為前者罹癌感到憂鬱,後者為家庭的新改變而憂鬱,兩者都面臨人生的新變化,但都感到憂鬱,只是慢慢調適中。
其實我對Carrie的巴黎之戀感受最強烈,因為不久前才聽聞ㄉ談起她的異國戀情。剛聽到曾多次陪著男友東奔西跑的ㄉ,結束台灣一切,搬到美國去之後,不免想著:「真浪漫啊!是去過好日子吧!」不過,就像《交換日記》呈現的,「外籍新娘」或「外籍女友」的日子並不好過。男友在本國有自己的工作和朋友圈,到了異國,在當地沒有事業和人脈的Carrie或ㄉ都像被連根拔起的花朵。每天就只是等男友有空,大部分的時間其實很孤單。偏偏心情很難訴說,因為對方有外在的世界可以分散注意力,多說幾次自己的想法,對方說不定覺得女友煩人,不想聽她到底說什麼,也不想解決問題。如果女友生氣,開始口不擇言,他又開始很專注地聽到底罵些什麼,然後深感受傷,女友只能氣餒地想:「我只是要發洩啊!」日復一日,資本無多的異國戀情,終告破產。就像大人物跟Carrie說的:「別人到巴黎來談戀愛,妳到巴黎來挨耳光。」
慾望城市曾經是許多人的夢想。她們提供一種想像的窗口,想像在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裡,擁有不同優勢條件的女子,可以怎樣過活。但到頭來,觀眾發現,原來不過如此,還是回到人生的本質,赤裸裸地面對我們自己的侷限。這些,都不是打造時髦外在可以蓋過的人生基本功課。戲落幕,夢也該醒了。
前些時日經過這家新開的店,還在裝潢。看著「義式美食料理」幾字的招牌,再看看那種裝潢,用大片的透明落地玻璃,大老遠就可以看到店裡有什麼人。心裡納悶無比:這是哪門子的義式餐廳?比巴里島的義大利餐廳還要不義大利。看起來分明就是台式餐廳,儘管賣的(可能)是義大利菜。
衝著新鮮,仍前去光顧。菜單上有行字,說只要1200,就可以吃19道東西,建議4到5人來吃。對我們3人來說,似乎是多了點。或許有些人以為五個人吃這樣的份量也嫌多,但別過度期待,菜上來就知道,其實每盤的份量都不算多,比「輕食」餐廳多一點。我們要懷疑的是,這麼小的桌子,怎麼放得下那麼多菜?
這裡的上菜順序真是讓人搖頭嘆息的不專業。先上一道前菜——培根蘆筍,然後上了我點的主菜——青醬雞肉義大利麵,接著又是前菜——淡菜,下面又是義大利麵……而且上菜速度之快,桌子不大,擺了三盤幾乎就擺不下了,我們只好忙著把盤子挪來挪去,一面還要記得吃快點,因為下一道又要上來了。在義大利的時候,要是有餐廳上菜快一點,我們就會覺得老闆簡直就是要趕人,義大利菜就是要慢慢吃、慢慢品嚐,喝點小酒,和友人閒扯,這才叫享受美食與人生。這裡其實還很多空位,但仍以趕人的速度在上菜,快到讓我們懷疑這裡的菜是不是事先做好,等客人點了,立刻微波端出?讓我們吃得很有壓力,完全破壞義大利菜的精神。
更令人詫異的是服務生的無知。點了一瓶白酒,遲遲不上,都已經吃完好幾道了。招手請服務生送上來,她竟然充滿疑問地回答:「現在就要送嗎?」這裡的服務生到底有沒有一點基本的西餐知識呢?如果白酒不是佐餐,難道要等我們吃完再打包帶走?或許打工一族實在太多,老闆也隨便,沒施以員工訓練,所以造就這種低劣、欠缺專業的服務水準。
隔壁西藥房的老闆稱讚這裡的披薩好吃。但其實不及格。光是皮就十分差勁,而且完全沒切就端上來,讓人錯愕不已。明明是鹹的,卻在上頭澆了不少蜂蜜,分明是某種可怕的台式口味。道地的義大利披薩只有過鹹,沒有這麼甜膩的。應該去吃Mr. Paco的。弄到最後,友人說,這頓吃到唯一好吃的,是那瓶用來澆在披薩上的辣醬。讓人無言以對。
最後的甜點上來,我點的奶酪以一個高腳杯裝著,那個杯子的「腳」弄成屈膝狀,看來有點好笑。哎,留給自己一個還能保持好心情走出這家店的理由,這裡的甜點勉強可以。
格爾思義式美食餐廳
地址:台北市忠孝東路四段559巷32號(松山高中停車場對面)
電話:2756-0808
這終究只是一個大學生所寫,同樣是大學生年紀的人看的小說,稍微多個幾歲,便會發覺郭敬明描寫的世界一點都不真實,充其量是大學生天真無知的想像。畢竟,十九歲的人,怎能理解三十歲左右的生活呢?郭敬明實在是太著急了,太急著寫他根本就陌生的人物和生活。
去年看《幻城》,總覺得他把寫的是日本漫畫的中國文字版,原創不足。而《夢裡花落知多少》,同樣原創不足,法院已經判定這是一部抄襲之作。儘管郭敬明要再上訴,可他沒有如後記所說的,證明這不是抄襲或仿作。這部小說的確跟三毛《夢裡花落知多少》不一樣,但終究還是學了另一個人了。如果青春總要讓人學些什麼,那郭敬明可能得學習從他近年得到的虛名跳脫出來,並且下功夫好好地體驗人生,才能寫出自己的東西。
郭敬明一直長於寫花枝招展的作品,《夢裡》也不例外。我才讀了兩頁,就忙著找鉛筆,把對我陌生的詞句圈出來。還有好幾次得上網,把google當字典查,明明就是看中文書,輔助動作卻像看外文書。因為其中呈現的北京人日常語彙,和台灣人所說的,有相當差距,好比「侃昏菜」、「柴火妞」、「狠建倉」、「冷酸靈」等,有幾個到現在還弄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麼。這些詞語之多,讓我懷疑中國大陸的十三億人口是不是每千人就造一個新詞,不然怎麼比台灣的口語豐富這麼多?上回聽在北京唸過書的L說:「土得掉渣!」讓我笑半天,真傳神的形容!這回一邊讀一邊想著,許多台灣人到大陸做生意,發現大陸人幾乎沒有可以相信的,說不定部分原因是他們的語彙比起我們,虛張聲勢的味道多幾分吧。
這部郭敬明以女性第一人稱寫的小說裡,女生總是鬥心機,幾個家世好的男性角色,都是感情侏儒,天性純潔,也喜歡純潔的女生,但最後不是被害死、弄成殘廢,就是被當白痴耍。天底下竟有如此便宜的事?我突然想起前陣子一堆男性去交友中心,結果被貌美女性騙走不少錢的案例,這是一群欠缺生活歷練、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人身上活生生的案例。可郭敬明寫的,只是他對這世界瞭解不夠,畢竟大學生腦子裡能裝的,還有限,但他又心急,急著成名,拼命寫了一本又一本,就只能生產如此貧乏的東西。然而郭敬明自以為蒼老,把高中時期當年輕,大學生就老了,我看了只是好笑,想起辛棄疾早在幾百年前就寫了:「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如果沒有真實感受,這種強說愁實在不能打動人。另外,在我看來,大學畢業之前,其實只是幼稚,沒什麼好說嘴的,那種沒本錢的年幼實在不能做什麼。而且現代人對於年輕的定義,早就已經拉寬了。
這本小說讓我覺得「假」的,還有那種對於階級和金錢的描寫。雖然女主角林嵐自云她和朋友都是出身高層,爸爸很有來頭,可那種小家子氣的算計,只能說是暴發戶女兒的調調。哪有一個真正有錢的人,喝醉吐了之後,會惋惜自己吐的是「銀子」呢?那些大富豪根本不把錢當錢吧。或許這裡提供我們一個可以觀察大陸的角度,近年有太多人因為經濟轉型,而成了政治或經濟的暴發戶。就算沿海大城市的高樓林立,但是人們的心態和文明進展,依舊改變緩慢,跟不上經濟發展的腳步。
另外,也只有大學生會天真的以為,只要有點才氣,就可以在事業上發展迅速,大展宏圖。受到感情打擊的林嵐,到上海和到深圳,居然都可以迅速地用事業補償她一直混亂的感情生活?不是有自以為是的才氣,世界就聽妳的。不是長的好看,男人都像綿羊般讓妳予取予求。郭敬明這個單薄的故事,實在太無趣,也太不能啟發別人。
我在後青春期感觸最深的,是年輕注定要讓人受苦。因為受挫、受苦,不斷和所生存的世界磨合,才能有所學習,有所成長。勉強看完郭版《夢裡花落知多少》,想起郭敬明的官司,我只能期待,他能夠透過法院的判定和那麼廣大的批評之聲,明瞭寫作不能輕忽,生活不能隨便,那麼,他的青春終究會給他一些報償。
冬至後四天,天氣突然變涼,合歡山下雪了。在辦公室覺得有股寒意,剛開始以為是空調太強所致。-_-+
冬至隔天和弟坐在客廳,我突然想到:「啊,冬至!應該吃湯圓。」印象裡,報紙的家庭版介紹某幾個牌子的湯圓比較好吃。哪知,他竟然說:「那麼熱!吃什麼湯圓!」(←真沒禮貌!)天氣不冷就不能吃湯圓嗎?O_o
其實吃湯圓比較需要的是心情。就像在華東時,不顧腸胃不佳,吃了一堆湯圓,儘管不能說話,還是挺開心的。
去年冬天一開始,似乎也是不冷的。大家都說是「暖冬」。但是到了一月,開始冷了。尤其過年時,冷到直發抖。年初三和France、小黃夜裡在忠孝東路四段一帶尋找「陽台」,冷得我鼻水直流。
印象裡,好似很多年沒有這種寒冷的冬天了,國高中時,總是有同學會互相比較誰穿得多,我記得自己曾穿過八件!內衣、衛生衣、套頭t-shirt、襯衫、背心、毛衣、外套、大外套……把自己弄得像熊一樣,行動起來非常不便,深感偽裝的胖子也是很辛苦的。
雖然當時穿那麼多,也是因為學校制服質料差,太不保暖。到至今仍對寒冬深深恐懼。每次一聽到寒流要來,上街就會四處尋找保暖衣物。前不久買到一條寬褲,很滿意地想,要是寒流來,在裡頭加件衛生褲也可以。儘管我從沒穿過衛生褲。
有人說:「不過冬至不冷。」但去年我也聽到有人說:「『冬至』要是不冷,『大寒』的時候就會非常冷。」難道上一個冬天的狀況,又要在這次重演嗎?
上網向google老師請教冬至的氣溫,得知還有「數九不冷,來年看瘟(山西寧武)」的說法,要是冬至後八十一天內不冷,病菌容易過冬,來年氣候暖和時,就會有瘟疫。似乎挺有道理的。那麼,還是祈禱這個冬天像樣一點吧!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SARS恐慌了(不過SARS病毒在高溫狀況下比較容易控制住)。
不可否認的,是近年因為過多人為因素導致氣候異常。爸媽說,我剛出生時,他們到夏天的六月,還蓋著棉被。但現在可不,都十二月了,我還看到有人穿短袖。整個台北市因為廢氣太多而發燙。
人終究是渺小的,想要改變大自然,卻總是遭到大自然的反撲。還是識相點吧。
一到辦公室打開email,一堆信件蜂擁而來,標題大同小異,不是「聖誕快樂」就是「Merry Christmas」,我差點以為電腦中毒了,就像每天都要耐著性子一封一封殺掉的「Re:you mail」之類的信件一樣。
發email多容易,看email也很簡單。隨便瞄一下,通通暫時擱置。不然,也就跟著進入那種大發通告信的恐怖循環裡。「病毒」不就是會傳染的玩意嗎?我已經感染感冒病毒,不需要其他的病毒了。更何況,今天工作多到讓我一個頭好幾個大。
倒是看到好久不見的某友也傳email電子卡片,連上去一瞧,哈哈,還挺有趣的:
當然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標示,這一切都是電腦世界的玩意,如同聖誕節是人造的一樣。
「他在今年就像是面對了一位嚴厲的長輩,對方會頻頻出嚴格考題來測試他的能力,而且都是用鞭打的方式,並不是以和善詢問的方法。當這位長輩訓罵天秤座之後,就牢牢記住他了。往後每次有機會都會特地問別人:『這個天秤座最近表現如何?』表現得好,就會得到一個獎賞,在嚴師的心中留下好印象:如果天秤座仍然改不掉抱怨的壞習慣,他不但無法得到獎賞,還會再受一次責罵。」
——《唐立淇幸福元氣全書》
終於到了年底可以回顧的時候,於是把幾本星座書找出來,準備踢館。各月運勢從沒有人沒說對過,但回頭看唐立淇寫的整體運勢,楞住了,倒是挺接近實況的,包括別人一溜煙丟下一堆苦差給天秤座的描述。至於吳安蘭《2004占星全書》,跟我的個人情況完全不符合,所以2005年的部分也不用參考她的。同樣是土星壓事業宮,可以解讀那麼懸殊,端視各人功力啊!
幾個月前已經用塔羅牌算到工作上所有的不利狀況,幾乎都是負面狀況。可是比對一下研究所時的狀況,便覺得不那麼糟。
當時我的同學兼同居人很誇張地描述,所上的課業比其他學校的同類研究所「操」好幾倍。但以我們同屆同學比較,他們修的課程都只有C程度的「操」,因為我的是A+!
那的確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程,所以老師好多次要我回學術圈,我說什麼都不願意。可是這幾年有過幾次和別人比較的機會,深深發現那段歷練的確大大提升我的程度,加強我的底子。說什麼都很划算,繳的是最便宜的國立大學學費,用到最多的資源,收穫豐碩無比!感謝國家,感謝廣大的納稅人栽培!
回頭看眼前,就有如念社會大學的應用研究所。做為這部門年紀最小、又最資淺的一員,我常像個傻子做同事不願做的大量苦工,而且都是零回報。休假前總要提前交作業,工作量之大讓我累到動輒生病。假日經常還是進辦公室。假日永遠比別人少,做的事永遠比別人多且雜。更別說我在這期間忍受各種壓力、內心折衝不斷、壓抑自我、降低期望、放棄嗜好等等。誰說大公司分工細,在小公司才能學到各種絕活?這完全取決於各人。
身邊總有不斷要我繼續吃苦耐勞、快速成長的長輩。這些三、四年級世代認為他們的訓練總是比較紮實,對我期待甚高,不希望我像同世代或上世代的人輕浮毛躁、急功近利。有回抱怨同事把該做的工作推給我,竟有長輩說:「恭喜恭喜!妳同事要把工作轉給妳,是認同妳,認同妳逐漸熟悉辦公室的整體運作了。好厲害!還有,妳不僅能做自己的事,別人的事也能上手,老闆會把這些都放在心上的。而且,一個能顧全局又肯助人的熱心腸,走到哪都不怕失業。雖不至人見人愛,起碼具備核心競爭力。」前面的部分跟我的理解完全不同,但事後想想,這是提醒我用另一種角度來看。的確,做越多不同的雜事,其實也加速我瞭解這些工作不同的環節,無形中也訓練我可以宏觀、可以微觀的視野。這些學習都是無價的。五年級同事的斤斤計較、小家子氣、吝於協助,其實只是逼得我這麼早就開始學習獨當一面,我受惠於他們的缺點,即使在那些當下嘗到苦頭。如果我在同世代的人裡有所不同,也都要歸功這些。雖然好多次都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不過,我又活過了一年(為自己鼓掌!)
仔細想想,這些長輩的嚴厲中,的確給我一些別人未曾有過的待遇。像某叔曾說他在我這年紀不會有這種機會,對我感到嫉妒。那些嚴厲,的確是帶著疼愛的,只是他們的表達方式不同。三、四年級的人,終究沒能體會「愛的教育」為何物啊!
回顧這一年,我衷心感謝,感謝這些長輩的不斷提攜,感謝生活中充滿磨練,感謝人生終究有夢,感謝生命有如潮水不斷變化,不管我到底得到和失去了什麼。
十月才見過的L叔叔走了,因為癌症而英年早逝。消息傳來,我震驚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後,反覆跟說者確定。還記得那天,他用單眼相機幫我拍照:「這樣好放大加洗!」那張相片恐怕是再也不會有機會拿回來了。我更遺憾的,是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還沒問他,那天他只說了一點。我始終惦記著,一定要再問,總覺得還有時間。哪知道,再也問不到了……
另一個消息,是兩個月前左右見過的某姐傳來腹部長瘤,她才三十多歲。怎麼盡是這些讓人洩氣、難過的消息?聽到時,我的MSN暱稱還掛著問號「難道不能請病假嗎?」
在身體不好的時候,聽到這些,不是沒有感觸的。
很多年前,我就開始認為這輩子注定短命。尤其像現在這種揮霍生命的方式,用極短的時間經歷別人可能要花兩倍以上的時間,才能經歷、體會和瞭解的事,自體並非沒有消耗或折損。我過的,用Julia Kristeva的標準來看,是陽性的時間。自身小宇宙和外在大宇宙,是互為消長的。明白了這點,總覺得老子真是天才,用那麼精簡的話語,講了幾千年後仍發人深省的東西。
與其醫學的態度看待自身,我反而傾向用接近巫之道。幼年的我,能從病魔手中倖存,賴的不是現代醫學,而是某種偏方。我不會記得這些,但隱約成了一種生命軸線。現在看來,靠巫比靠醫更能維繫我的興趣,於是隔一段時間迷戀一種/些實驗,弄些無傷大雅的東西來玩玩。ㄑ阿姨預言我在35歲以後,對養生更有興趣,「妳等著吧!」她的女兒跟我有類似的星星,現在每天忙著把身體折來折去練瑜珈,三不五時要家人吃這吃那。上述,她以女巫身份發言。
另一方面,身心靈應該是三位一體。我用情緒體會身體對一切的反應,好比看多了一張又一張的大便臉,下場就是我這一、兩年來腸胃狀況特差。而我的身體,與我相處二十餘年,對我衝鋒陷陣的個性知之甚詳,明白不用非常之道,不足以阻止我。於是一年間進了三次急診室。但是,去年在辦公室倒下,進了急診室,第二天好像沒請病假,還是進了辦公室。
這一切當然是有源頭的。自做虐,當然不可活。如果還活著,還能做些什麼,我又像是活不久似的拼命。畢竟我不在乎生命長短,只在意這輩子是不是夠精彩,夠我學到想學的。如此而已。
如果可以點歌,現在想要點薛岳唱過的「如果還有明天」。
如果還有明天
作詞:劉偉仁 作曲:劉偉仁 編曲:Ez1 Band
如果還有明天 你想怎樣裝扮你的臉
如果沒有明天 要怎麼說再見
我們都有看不開的時候 總有冷落自己的舉動
但是我一定會提醒自己 如果還有明天
我們都有傷心的時候 總不在乎這種感受
但是我要把握每次感動 如果還有明天
如果你看出我的遲疑 是不是你也想要問我
究竟有多少事還沒有做 如果還有明天
如果真的還能夠有明天 是否能把事情都做完
是否一切也將雲消煙散 如果沒有明天
到了台南,總有許多小吃可以選擇。我向來百無禁忌,有什麼就吃什麼,連蛇肉都見過,台南的小吃其實都不算什麼,高興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擔心。直到最近。
三週前在台南,一群人說要去吃第三代虱目魚丸,我也興高采烈地去了。八月到台南時,第一次嘗試,對於第三代小小間的店面,始終坐滿客人,以及魚丸種類之多,而有初次印象。據說只賣到中午,要是晚了,東西賣完,也沒得吃。
這次照例吃了80元的招牌綜合湯(還是100元的超級綜合湯?),內含三色魚丸,還有什麼脆腸、粉蒸、燕餃、魚皮、魚肚的,我至今仍弄不清楚粉蒸、脆腸是什麼東西。也吃了魯肉飯,雖然肥滋滋的肥肉油亮亮的,讓我覺得有點驚心,還是吃完了。軟軟的肥肉加上QQ米粒的口感,加上一點香菜的調劑,自然是很容易入口。但是想到一碗的熱量不知有多少,絕對不敢多吃。那裡的燙青菜,照例澆了肥豬肉湯汁,聞起來很香,但同樣不適合多吃。
八月的時候,吃完還前往附近的莉莉冰果室吃水果挫冰。因此第二天要搭飛機回台北前,腹瀉一次,W知道後,便認為是「冷熱交攻」的結果。但十一月底並沒去莉莉冰果室,兩三小時後,開始經歷十數次的腹瀉,讓我整個人進入虛脫狀態,生不如死。其他人則完全沒事。
因此後來學姐同事便說:「妳以後不要去吃第三代了,說不定魚丸裡面有讓妳腸胃過敏或什麼的成分。」這很容易做到,在十三個月間去了三次台南之後,近期一點都不想再去台南了。
沒想到,兩個多小時前,急性腸胃炎再度發作。想了想,中午吃了魚丸湯,難道又是魚丸作祟?
在想到罪魁禍首應該是魚丸後,我再度連上了雅虎奇摩……,呃,google才對。然後在漁業署找到這麼一個短短的幾行消息:「香港海鷗形菌,全球新菌屬。港大醫學院2001年發現首宗個案,病人進食淡水魚致腸胃炎,嚴重者每天腹瀉30次達90天。(93.6.13中央日報6版)」
真是太可怕了,每天腹瀉三十次,這還能活嗎?我自從今晚急性腸胃炎再度發作以來,已經腹瀉三次,在重感冒的狀態下,特別難受。在提心吊膽的情況下,勉強吃了幾片白吐司。阿彌陀佛,希望明早有力氣走出家門去看醫生。下午還有重要工作呢,唉。
不管是海鷗形菌或是魚丸本身的成分,我決定這輩子不要輕易碰魚丸,就連貢丸,大概都要放在我的禁食名單。不然,三不五時在重要工作前得到急性腸胃炎,真是讓人沮喪。
地址:台南市府前路一段210號
電話:220-9539
在泰雅族小學的運動會上看到了她。小小的個頭,一個人跑來跑去。事後從照片裡發現,第一次鏡頭鎖定她的時候,她在一個稍大一點的女孩旁邊露出臉來,從五官判斷,那個女孩應該是她的姊姊吧!
我跑過去逗她,她一個人在一個杆子下玩耍。我問她:「妳幾歲?」她用細細的聲音嫩嫩地回答:「五歲。」「叫什麼名字?」「Mai-Ya」我聽不太清楚她的名字,姑且從音來拼吧!她的人中有鼻涕乾掉的痕跡,看來沒有人照顧她。後來問她爸爸媽媽呢?結果旁人竟笑我緊張兮兮:「應該要擔心她爸媽走丟啦!」
我顧及任務在身,跑走一會,然後找了專業攝影師來幫我和她拍合照。她這時已經跑到看台的頂上去了。我跟她說要拍照,她好害羞,緊抓了欄杆不肯回頭。但是專家就是專家,C把我的傻瓜數位相機當單眼用,一邊跟她好言相勸,一邊連拍不停。Nikon數位相機的缺點是存取檔案很慢,就算想要連拍,其實還是會耗去一點時間。但是,對待小女孩需要耐心,Mai-Ya居然被說動了,身體不再那麼僵硬。
事後從照片看,她的小臉也逐漸從害羞地吐舌,到驚訝(這個伯伯這麼有耐心?),最後露出可愛的笑容。
雖然平時要C說出什麼所以然來,這類靠相機吃飯的人往往很難給人有意思的答覆,形容詞千篇一律,總是只有「起雞皮疙瘩」一種說法。但是這種時刻,我才發現他的厲害在何處。
一個好的攝影師,並不是光用好相機、好底片,會選角度、懂得打光之類的技術而已,他必須有某種能完美達成工作,甚至到達藝術境界的本領。C讓我看到他在讓被拍攝者放鬆、做出自然表情很有一套,以及非常有耐心地等待最好的那一刻出現。
瞭解這一點後,我突然感到對過去的諒解。諒解爸爸當年念攝影,卻成不了攝影師,在於他缺少這種天賦。光想到小時候被他抓去當模特兒的經驗,就讓我覺得當拍照的人比被拍的人有趣且輕鬆多了。但現在仔細一想,拍出好照片其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儘管科技使攝影變容易了。
學習這件事,尤其是與藝術沾上一點邊的,終究是需要一點天賦和大量努力的。
樂樂亭是屬於幾個人,或一群人的,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而不管是幾個人來這間居酒屋,最好都是談得來的好朋友。我在這裡感受到最多的悲歡離合,在別家店很少談及這些話題,但在此話匣子都會打開。究竟是什麼氛圍觸動那些話頭,我思索良久,猜想可能是縈繞其中的家居氣氛讓人放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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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菜單,早已不可考。每個季節,這裡都有一些時令菜。我們最近特愛奶油生蠔,這是中西合併的料理,先烤過,然後再淋上非常中式的炒香菇等醬料,最後再灑上一層起司粉。
這裡的沙拉總是讓人看了食指大動。不同於西式沙拉,這裡的沙拉又比好似給小鳥吃的日本料理份量多不少。青菜、蘆筍、玉米、蝦、蟹肉等,讓人每種都想吃一點。
想要下酒小菜,老闆娘會有私房菜的建議,菜單上看不到,得私下詢問。上回吃到花生紫菜,清爽可口,據說兩天就賣完。再要不然,來個鹹豬肉吧!就連我這種平常嫌棄肥肉、醃肉和臘肉的人,都會想要吃一點。略帶鹹味,剛好可以配台灣啤酒。
居酒屋嘛,總是想吃海鮮。在這從沒吃到不新鮮的海鮮過,魚才一上桌,馬上就被吃的乾乾淨淨,連魚頭都有人吃到完全沒肉,讓我甘拜下風。(因為有人下筷太快,照片上已經少了一塊肉)。
菜單常換,女主人也很虛心受教,總是會問客人意見,甚至可以向她討教某些菜怎麼做。
今天看到一個挺帥的外國人和兩個本地男人在此吃飯,臨走前,女主人問:「good?」外國男人說:「very.」
一般居酒屋總是要有很會招呼客人的老闆娘,這裡也不例外。我見過有幾個(男性)客人分明已經喝過至少一巡,看起來微醺,還要來此喝幾杯,跟老闆娘講講話才回家。這裡的老闆娘魅力在於親切。
這裡位於周圍的座位很日式。如果併桌的話,就可以看到主人把座下的木板掀起來,移動桌子後,再把木板蓋回去,像是拼積木一樣。初次看到,我玩興大發,差點一塊一塊掀起來再拼回去,不過最後還是克制住。
女主人的巧思也傳達在店裡的布置上。在門口還朝著七張捷運站時,看到門口的這盆植物,讓我忍不住誇讚真巧妙。用綠色的大荷葉襯托那朵由綠轉黃紫的花。我至今不知那種花的名稱,總是有人回答我:「高麗菜花!」-_-;
在Dimmer,會看到很多影劇圈或廣告圈的人。在A-plus,會看到很多建築圈的人。在樂樂亭,因為老闆娘和前任老闆在影藝圈待過,會看到一些影劇圈的人,我曾在此看到李烈、何雨雯,如果有人夠幸運又夠眼尖,可能會看到比我所知更多的人。
樂樂亭居酒屋
地址:台北縣新店市北新路二段152巷2號(走出捷運七張站後,往右走,位於巷子內)
電話:29109795
也許是因為晚上的緣故,也許是因為白天的時候我行匆匆。同一段路,白天的時候,我數到有五棵耶誕樹,晚上卻暴增成八棵!離聖誕節還有一個多禮拜呢!
不過,這幾顆耶誕樹都只是小巫,樣式過於傳統,尺寸也夠小,都比不上這棵:
這是台北101最近新增的糜鹿造型聖誕樹。
第一眼看到,其實充滿錯愕。很有創意,也很花錢,但是,除此之外,過完這個節,花完口袋的錢,我們還能留下什麼印象呢?不過都是浮光掠影罷了。
挖哈,wallop真是難玩的新玩具。這用flash的blog,但附加orkut、mp3和相簿。
這個玩具和orkut一樣,需要有人邀請才得其門而入。加入wallop,也就等於成為微軟的白老鼠,在上頭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下來,有如進入一個裝了監視器的網路世界(打造網路版「楚門的世界」?)
不可否認wallop的強大,彙整多項功能,可以在上面打造封閉的blog,只給「圈內人」觀看,也可以公開給非wallop的廣大網民。另外,可以串連其他有RSS Feed的blog,所以可以透過我的wallop繼續觀看此處,好似多了一個監視的窗口。
選前有人說了這麼個笑話:「連戰一眨眼,妳就知道他在說謊;宋楚瑜一哭,妳就知道他在說謊;陳水扁一開口,妳就知道他在說謊。」這是個不討好任何一邊的笑話。現在看來,著力最深的,其實是最後面。 一年選舉一次,已經夠勞民傷財的,何況是選兩次?在三月總統大選後不到九個月的立委選舉,投票率是近年新低的59.16%。這不到六成的投票人,決定這場仍是藍綠對決的局勢。
很多現象都必須從藍綠對決解釋,否則解讀會有所偏差。好比,馬英九牌打了五張,蘇盈貴和林正修落選,不是因為馬英九牌力道太弱,而是選民決定了藍綠對決,不是正統藍營或綠營的,在最後考量,就會出局。更何況,林正修是批判國民黨的,幫他助選已經讓馬英九被國民黨人罵得滿頭包,馬英九最後轉往幫費鴻泰競選,想必都是這張牌自動決定失效的原因。不是正牌藍軍蘇盈貴獲得的奧援更少,就更不用說了。馬英九牌當然有用,不然馬團隊出身的吳育昇不會拿到全國第一高票,同時,「打馬」不遺餘力的王世堅也拿到該選區第一高票。正反馬英九牌仍然是高操作性。
藍綠對決例證之二,選民會檢驗候選人的顏色內容。所以遠離陳水扁路線的沈富雄出局,被認為是「藍皮綠骨」的陳學聖出局。他們的部分就不能用配票失敗來做單一解釋了。 既然是藍綠對決,第三勢力沒有太多的空間,民主學校的許信良、鄭麗文和藍博洲,就算有高知名度或高民調,也使不上力,對地方深耕不夠,更別談其他。脫離了政黨,施明德自然讓選民遠離了。
選舉結束那天,以及今天,兩度走過施明德競選總部,都是一群工作人員忙著撤離的整理工作,沒有太多的傷心,只是忙碌。其他沒有太多知名度的無黨籍候選人,不用想拿回當初繳交的保證金。
泛藍要好好感謝陳水扁。不管從319事件的處理,不斷移向深綠路線的政治操弄,企圖攻城掠池,大政策有如修憲、正名、軍購等,較其次政策有如教科書等,再其次有如出版品分級等,陳水扁帶頭挑戰中間選民的忍耐極限。
國民黨、親民黨、新黨不要高興,很多票不是投給你們的,那是給陳水扁的嚴正抗議。國民黨不要忽視真正國民黨忠貞票的持續流失趨勢,拖延世代交替只是讓這趨勢變化更快。多數中間選民其實還是要維持現狀,民燼黨執政團隊再繼續拉高台海對立,不只外部產生問題,內部一樣會反撲。
呂秀蓮做為民燼黨內「李登輝路線」的最忠實追隨者,選後繼續檢討別人。她這種讓親痛仇快的性格,向來比性別問題嚴重多了。如果有人就她這次輔選的成效做研究,說不定會發現不但毫無助益,反而帶來負面效果。呂秀蓮要是再回頭單獨參選,她會發現這些年來,她的民意真正增減多少。
在藍綠對決項下,可以觀察到選民喜新厭舊的傾向。不管蕭美琴、鄭運鵬、陳瑩、周守訓、謝國樑等,乃至於年紀夠老的李敖,這些新面孔的立委,代表選民對新氣象的渴求,要國、親兩黨主席連戰、宋楚瑜加速交棒,要民燼黨黨主席陳水扁趕快權力下放。不過,要這些革命政黨色彩濃厚的政黨從心革新,還真難。 李登輝魅力終於失效,畢竟很難讓新選民接受這個「老番顛」的思想。現在台聯的票只是鞏固「深綠」的那一塊,難保未來八年(在台海局勢不變的大前提下)走上新黨後路,就算到時李登輝還能站台。
?這是最多人在選前喊「搶救」的立委選舉,下場就是打亂配票。會接受配票的忠實政黨選民要先擺一邊,很多游離的中間選民選定陣營後,看到被配的候選人太討厭,或者同情某候選人等,產生的配票失靈,都要回溯到提名去。
民燼黨基於想要攻城掠池的心態,自然是過度提名。但別忘了,今年總統大選陳水扁若沒經319事件,可能就會落選。那剛好過半的選民,不是全部民燼黨的基本選民,更別說民燼黨在這段時間的作為,要接受民意的考驗。 民調是從來都不能信的。這些年的例證已經很清楚了。 看到林重謨、王世堅、邱毅等,這幾個人選上讓我充滿疑惑,究竟選他們的是哪些人?秦慧珠落選大概是時勢所趨。
?從族群來看,民燼黨執政那麼多年,造成族群對立,仍然有所反應。最現實的問題,當然包括資源分配。分配到資源的,或許會改向,但要是顯現對族群的不友善,那麼選舉當然會反應出來。原住民選區終有一席泛綠,別忘了民燼黨已經執政四年多,還要執政三年有餘,還有資源分配這檔事,這是最現實的政治。
早在四年前即讀了Sylvia Plath唯一的自傳性小說《瓶中美人(The Bell Jar)》,那是因為學長說值得一讀的緣故。最近有關Plath和她丈夫Ted Hughes故事的電影《瓶中美人(Sylvia)》上映,在看電影前,我決定先把這兩人的故事看一遍,於是找來艾瑪‧泰寧德(Emma Tennant)的《悲劇的靈魂——希薇亞(Sylvia and Ted)》。
既然書名和書背都已經很掃興地說明這是一個悲劇:「這是美國女詩人希薇亞‧普拉斯與英國詩人泰德‧修斯的愛情故事。一九五四年他們相識,四個月後便結為夫婦,而後泰德另結新歡艾西亞‧威比勒(Assia Wevill),隔年三十歲的希薇亞以煤氣自盡,結束短暫的七年婚姻,艾西亞也在六年後帶著女兒自殺」那讀者能做的,就是瞭解這個悲劇如何形成。
Tennant把這部小說處理成三線交軌的故事,彷彿Plath、Ted和Wevill的三角戀情是這三人打從離開娘胎就注定的一樣。因為Plath和Wevill都和德國有點關係,Plath的爸爸是德國人,移民到美國;Wevill的爸爸是俄國人,曾舉家遷移到德國。兩人長大後,先後到了英國,然後愛上Ted。當事人無所察覺兩人命運的交會,由Tennant事後代替她們畫出生命旅程的交叉線。偶爾覺得這本書快被寫成羅曼史時,Tennant的筆調又會趕緊拉回來,極力使文學性多過文藝腔(這兩者是不同的。如同其中談到Wevill:「她定居在加拿大的那段婚姻,也幫助她說得一口英國腔的英語,並且能完美地駕馭這個語言。但其實她的口音只是一種上流社會拙劣的模仿足以引領可愛的威比勒太太進入王橋的公寓,卻不足以引領她去叩詩人圈子或知識分子社群的大門。(p.95)」)
悲劇可能早在兩人相識時埋下種子。Plath因為Hughes的詩作而愛上他,閃電結婚,甚至對Hughes還嫌不夠瞭解。她們結婚時,並未邀請Hughes父母。這裡並沒提到Ted Hughes的姊姊Olwyn Hughes,但從Hughes父母對Plath的陌生,可以猜想Hughes姊姊對Plath同感隔閡,Olwyn不避言她和Plath生前的不合。Hughes在70年代請他姊姊當Plath遺產的管理人,限制多項有關Plath的研究引用,自是慘事一樁。
Plath初期的婚姻生活並不好過。先是為不孕所苦,繼之為了Hughes的創作事業,她必須掙錢養家,別談進行她的寫作了。而Hughes有時認為她愛她的父親勝過愛他,另方面,Plath的過份敏感造成兩人關係的緊張。最致命的,還是Hughes的出軌。
在認識Assia Wevill之前,Hughes早就跟一些年輕女孩上演羅麗泰的故事:「在凱特的身上,他找到他的赤子之心。他像丘比特一樣可以從出發點開始,重新再造一個新的世界及一種屬於他的語言,以及重新雕塑他眼前的這一片混沌:這位芳齡十五歲的女孩。(p.108)」
當Assia Wevill和第三任丈夫一起認識Plath和Hughes時,情節有如任何一部出現第三者的家庭連續劇:Plath自覺是個毫無魅力的黃臉婆,而Wevill善於打扮且深諳狐媚之道。Wevill和Hughes發生婚外情後,故事更是老套,Wevill鬧著,要Hughes告訴Plath:「任何人都看得出她需要安全感,但這個特質額外地增加艾西亞的魅力,她明顯的不安全感,讓她真正像一個有弱點的人類。她已多次提過自己對生活的不滿意,真實的她其實是個詩人。泰德對她的天分知之甚詳,就像他看得出她的神經質與不安全感一樣。但現在,當艾西亞在杜孚列公園這個加了鐵窗的房間越走越快,泰德看到的,只是一個無法馴服的大貓,正飢餓地等待牠的肉塊」,Wevill甚至不惜懷孕相逼:「泰德的眼睛看著日益豐滿的艾西亞,她碎步的走法,驕傲地伸展著的肢體,以及突出的腹部。泰德知道,這個胎兒會殺了希薇亞」。Plath則進行她生命最後歲月的艱困寫作:「他們的母親經常哭泣,每天越來越早奔向她的工作桌,從黎明即開始搜索枯腸,寫下那些原本被隱藏在遺忘的黑夜露珠中的文字,但孩子們仍健康又快樂。(p.122)」傷心欲絕的Plath曾進行報復性的出軌,但對他們的婚姻只是雪上加霜。
Tennant處理Plath的自殺,有如建造迷魂陣,在小說打造電影場景。在護士、秘書和伊莉莎白的說法裡,建構Plath的死亡場景。在那場景的氣氛裡,除了憐憫Plath,同時譴責Wevill。Wevill似乎應允了詛咒,下場就是跟Plath用一樣的方式自殺而死。
我對於此書的單薄並不滿意,繼續上網追尋Plath生前的蛛絲馬跡。Plath自殺時,將熟睡中的孩子(女兒三歲,兒子一歲)的房間反鎖,窗戶大開,門縫下塞毛巾,以防止他們吸入瓦斯。護士在Plath陷入昏迷時到達,那時小孩因為冷而哭泣。但六年後,身為Hughes太太的Wevill同樣開瓦斯自殺,卻沒像Plath那樣對孩子保護周到,以致於她把和Hughes生的兩歲女兒Shura帶上死路。Hughes在Plath死後,對兒女保護周到,竭力使她們避免媒體侵擾。她們的女兒Freida Hughes後來也成了藝術家,也寫詩,也像父親一樣為孩子出書。
根據一些人的說法,Wevill之所以自殺,是因為Plath死後,她的鬼魂阻擋在這段因婚外情而結合的男女之間,Hughes不能忘情Plath,好強的Wevill總想取代Plath的地位,卻失敗了。Wevill死後第二年,Hughes和比他小20歲的護士Carol Orchard結婚。
Plath死後,Hughes飽受批評。因為掌有Plath的著作權,他拒絕那些寫關於Plath故事的人引用她的詩,尤其是指涉、不利於他的詩。電影《Sylvia》之所以不能引用Plath的詩,是因為Freida Hughes拒絕的緣故,理由或許跟Hughes有幾分雷同。畢竟Freida Hughes成長的歲月裡,母親是缺席的,只能從詩集瞭解Plath,而父親才是真正親近的人(這是我的臆測)。1998年Hughes因癌症過世前,出版《生日書簡(Birthday Letters)》,陳述他對Plath的愛情,平息一些責難,此書封面由他們女兒設計。直到2000年才有未刪節的Plath日記問世,但據說有關他們婚姻生活的部分,被Hughes銷毀或掩藏。
Hughes的風流韻事其實並沒因前兩任妻子自殺而劃下休止符。他和Orchard結婚後,還是到處拈花惹草,就連寫《悲劇的靈魂—希薇亞》的作者Emma Tennant也是他的情婦之一,兩人在1977年的婚外情過往被Tennant寫在2000年出版的《Burnt Diaries》裡。不知情者為Hughes抱不平,認為女性主義者將Plath的死都歸罪在他頭上,但Tennant在Hughes死後證明他的確有不為外人道的一面。諷刺的是,就算偷情時,Hughes還會告訴Tennant,他仍會「忠於」Plath。可以想見Tennant之所以會寫《Sylvia and Ted》,多半基於私人情感因素,而且她和Hughes有親密關係,在描述Hughes時,可能特別真實。Hughes死後,媒體報導他除了一連串婚外情,還有私生子,分明就是一堆陳年爛帳。一名叫Jill Barber藝術家經紀商也在2001年宣稱她和Hughes有四年的地下戀情。
出版商並沒在作者簡介的部分帶過Emma Tennant的生平,或許就是因為這內幕實在太八卦了吧!
在追尋Plath和Hughes的真實故事裡,我認為其實Hughes和Wevill個性可能比較相似。若Tennant的小說呈現一種真實的話,Wevill善於從她的人際關係(尤其是前三段婚姻)裡得到她想要的符碼,而Hughes則從他的外遇對象裡,擷取繆思女神的靈感泉源。這兩個人都是剝削者。而Plath則是擔綱被剝削的角色,為Hughes做牛做馬,不但犧牲自己的藝術創作,連自己的命都送掉了。
吳爾芙說女人要有自己的房間,要有錢。如果Plath當初嫁的不是Hughes,而是一個不懂文學,但是有錢能供養她的男人呢?恐怕很難。在藝術史上,被剝削的女性藝術家從沒少過,卡蜜兒之於羅丹,芙烈達(Frida Kahlo)之於迪雅哥,都是類似Plath的例子。對她們來說,才氣是最佳的春藥,但不幸的是,有才氣的男人往往自私且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如果兩人都稱不上富有,勢必有一個人要犧牲創作,成全另一方,那個犧牲者往往是女性,就像Tennant描述的Plath:「金錢在這場爭吵中一定曾被認真地談及:他們兩個人誰應該將寫作視為生活的第二順位,轉而支持另一位作家?不是泰德,絕對不可能。(p.88)」、「對她而言,詩的意義,就等同於這些瑣事而已。當他的聲音傳出,人們喝采,但她看到的只是一隻碗裡的肥皂泡沫及一台吸塵器,在令人虛弱的一天終了時,吐出他所製造的垃圾。什麼她不能寫?當她這麼想時,她卻寫不出任何東西。她責備自己,就像所有的作家都會做的事一樣,她卻只看到唯一一個成功作家的雕像——只有泰德。這個沈默寡言,無法理解的石像,一個她深愛但越來越責怪、責怪、責怪的男人。」當雙方都不願放棄創作欲,如果沒有人發瘋或自殺,勞燕分飛是種種情況相比下,最好的下場。我想不到有哪一對藝術家是夫妻雙方同樣有才氣,且同等齊名的。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生活太安逸,其實也沒法促成最優秀的創作。那些讓世人能清楚記得的一線藝術家、作家,哪個不是生於憂患?當我們看到她們的動人作品時,其實要感謝她們經歷的磨難。否則,哪有這些觸動人心的傑作?
悲劇的靈魂-希薇亞
作者:艾瑪‧泰寧德/著
譯者:黃詩芬
出版社:高談
初版日期:2004 年 04 月 30 日
瓶中美人
The Bell Jar
作者:Sylvia Plath
譯者:鄭至慧
出版社:先覺
初版日期:1999 年 07 月 05 日
這種測驗向來是娛樂性高於其他。不過,測驗過程中,還是察覺到自己某些能力的確比較突出,結果出來後,慶幸自己沒有選錯行。
Your Dominant Intelligence is Linguistic Intelligence |
You would make a fantastic poet, journalist, writer, teacher, lawyer, politician, or translator. |
因為好奇,上了livejournal.com註冊一個新網誌。
這個網誌系統很怪,有各種語言可供選擇,英文就分出一項英國,有日文,有簡體中文,就是沒有繁體中文。我猜想是該系統團隊有中國大陸出身的人所致。懶人我只好選用簡體中文,其實也不是完全簡體中文介面,只是部分有翻譯,大部分還是英文,像是用翻譯機翻譯到一半就丟下不弄的結果。註冊到一半,突然有句「證明你是一個人」,讓我差點笑到摔到地上。
切回英文模式去看原句,是「Prove that you're a human」,也不能說翻譯有錯,只是乍看之下好笑。
這種機制是防止機器造成的錯誤,現在本站留言也需填入系統亂數取的檢核碼,以證明「你是一個人」。
傍晚坐235公車回辦公室的時候,赫然發現公車司機穿著耶誕老人的服裝,而且那是一個年輕人哪!驚嚇未恢復,下了公車後,經過順成蛋糕,又看到一個戴眼鏡的女生穿著紅衣紅裙的聖誕裝扮,正在切蛋糕給客人試吃。
這是什麼日子?我想了想,不是才十二月初嗎?回辦公室後,翻開報紙,很快就找到首都客運司機打扮成聖誕老人的新聞。我繼續感到不可思議,為什麼台灣人可以毫不質疑地,就把外國人過聖誕節的皮毛搬過來?而且幾十年了,學到的還是這種皮毛?我的社會適應不良症候群再次發作。
如果現代化是一條長長的道路,那麼,我們都還在路上。別說聖誕節,就說傳統的農曆新年吧,我也毫無認同感,即使現在的農曆年跟以前相比,已經算是半調子了。現在想到農曆新年快到了,就足以讓我頭皮發麻。當我還是兒童的時候,就害怕這個節日,現在已經是個成人了,恐懼還是沒消。光想到新年要說差不多的話、見差不多的人,就讓我無聊地呵欠連連,想要從月曆上把這幾個日子塗掉。每回上桌見到那些差不多的菜,就想要下桌,可又不能真的下桌,不然媽可能氣得要我去做一桌菜。不過爹娘也滿可憐的,我從小就採取不合作態度,到這種年紀還為這種節日屢屢出現叛逆行徑。其實這都是小事,不是我對這個父權體系最大的叛逆。
過年前,突然覺得要感謝這種奇怪的工作,非常適合我們這種有社會適應不良症候群的人,雖然這工作可能也加劇我們的社會適應不良症候群,讓我們在別人昏迷的時候保持清醒,在別人上工的時候還呼呼大睡。光是年假比別人短,就足以讓我有藉口從無聊的農曆年例行公事抽身——就算只抽了半條腿出來,我也高興。如果難過,我只是難過假期太短,休息不夠,而不是沒過到年。
半調子的傳統,與半調子的現代化,其實很難說哪種比較好。我們也沒什麼選擇,這些不中不西(更難說有什麼台灣道地)的節日,其實都是顯現我們卡在現代化道路上的困窘。
後來又持續看到其他的聖誕裝置陸續出籠。我想,走在路上還是遲鈍一點,少四處張望好了。
非常需要完全封閉的環境,沒有電話,沒有電視,沒有信息,周圍全是陌生人,自己的空間就是自己完整的世界。完整的世界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猶如老僧入定,紅塵不染,就連穿衣和吃飯也都不用考慮,整個人就生活在小說之中了。……我的要求很難達到。我這不僅是在寫作,是在生活了。我的日常生活發展成了寫作生活。
——池莉《有了快感你就喊》寫作日記(北極星版p.181)
隨著工作時間拉長,我越來越需要自己的時間。所謂自己的時間,是需要獨處,需要自己在一個空間裡,或著沈思,或著塗鴉,或著整理東西。我充分享受整間屋子沒人的時刻,也需要那種時刻。我不想要被打擾。
或說這是物極必反,既然生活裡有非常大一部份要與人溝通,我必須留一些時間和自己溝通,自我整理。或說是水星在星盤裡作用過重,我無暇顧及他人而追著自己的思緒跑。
對於無法吸引我的事物,向來十分不耐,且不願花一點時間。連在路上碰到騙子,對方連句話都說不好,我一個字也沒說,掉頭就走。還不如聽自己腦袋說些什麼。
生命刻刻流逝,而發生過的,總有些值得拾取。我需要偶爾停下來,確定自己沒有遺失些什麼。即使不在池莉所說的寫作範圍裡。
作家的確是唯我獨尊的,也需要如此,才能成就創作。優秀的創作從來不是呼朋引伴的事。「老僧入定」,的確是個很好的形容。入定才能進入某種內在豐碩的境界,那不是任人呼喊的外在世界能給予的。
吳爾芙「自己的房間」是說明之一,更進一步的,是擁有不受外界打擾的內外在空間。
我沒有會說「我非常珍惜她的內在完整(語出自M爸)」的爸爸,但我可以擁有這種意境。
有些書,絕對不適合寒流的夜裡讀,好比描寫謀殺案的推理小說。
此刻是凌晨四點多,渾身打顫,有點搞不清楚到底是因為穿太少而覺得冷,或者剛看完James Patterson的《死神首選》還陷在對兇手齒冷的情緒裡,沒辦法就寢。
這種書特不適合在夜裡看的原因是,一看就停不下來,總想看完再睡覺,於是不斷耽誤睡眠時間。
只好聽「三條人」讓自己情緒暖和一點,但是現在又太high了,更沒辦法睡,真要命……都怪今晚喝了一杯咖啡,以及ㄐ姐提供的香華天提神茶。
人們常以災難的方式理解身邊的變化。
其實昨天一切還很美好,即使都知道一開始號稱史無前例(後說1964年也有)的冬颱要來。在香港館子吃完晚飯,從忠孝東路晃到敦化南路,本來要去Haggen Dazs吃冰淇淋,但是該店裝潢中,便晃到雙聖,最後坐在仁愛路四段的NY Beagle,點了一球杏桃和一球法式焦糖冰淇淋。看了風輕掃街道,我們討論起這真是令人感到舒服愉快的季節,難得到十二月還不冷,並且有個還沒到來的颱風。
離開那家24小時貝果店的路上,風大得把我們吹得像是旗幟,耳裡裝滿布料鼓動的聲音。其實到那一刻,我們還是覺得這是美好的。
今天可不同了。出門時,已經透露風雲變色的跡象。下午在街頭奔走時,三不五時被狂風吹到得先找個地方停一下。這種天氣讓人真不想出門,即使穿了像雨鞋的靴子,還是覺得下半身都淋濕了,非常不舒服。
冬颱南瑪都的威力據說不比前幾個秋颱,風聲的確未若上次淒厲。可傾盆大雨總讓人發愁,尤其把視線移到報上的標題,上面說著災民的心血又要泡湯等等,更讓人對這一切無可奈何,一籌莫展。
今年颱風多到,總讓我覺得被追著跑。每次出差回台北,沒多久颱風跟著來,心情持續處於變動起伏的狀態,沒想到,都該是冬天了,仍是如此。季節錯亂感,於此際到達一個高峰。人類破壞環境造成的全球氣候異常,最終還是報應在我們身上。
若說這一切非要讓我們記住不可,它必定是以災難的方式,而不是其他。
早在11/29刷牙時,就發覺牙齦很痛,但疲憊的我,沒力氣多加審視,小心翼翼地結束例行刷牙工作。星期二,照樣如此。
12月1日星期三,經過一天的休息,終於有點精神了,起床刷牙後,忍不住往鏡裡一瞧,看看我的牙齦到底是怎麼了。這一瞧,可把我給嚇壞了,趕緊找出我的健保卡,騎車飛奔去見牙醫。
牙醫看了,輕描淡寫地說:「病毒感染。」幫我上藥,說過幾天就好了,也沒開藥。我忍不住在離開前再次確定,我到底是怎麼了?他說是泡疹,通常在季節之交容易感染,問我是不是感冒,我說沒有,但前幾天得急性腸胃炎。他未置可否地說,或許有關。
疑惑的我,就這麼回家。想要買東西的人,可能會火速上雅虎奇摩,但我需要火速上Google。餵了「牙齦,泡疹」給咕狗,出來的結果再次令我哭笑不得,因為這次又是得了常見於兒童的疾病。
根據台大醫院小兒科的網頁,「嘴巴破並不一定是腸病毒引起的泡疹性咽峽炎(herpangina),必須與單純泡疹病毒 (herpes simplex virus) 引起之泡疹性齦口炎 (herpetic gingivostomatitis) 做鑑別診斷,特別是這兩種疾病都好發於五歲以下兒童。」五歲以下?但我已經是五歲的五倍有餘啊!額角流下黑色線條。
後來一想,研究所同學凱西好似得過泡疹。有回見她嘴唇潰爛,疑惑是怎麼了,她便說得了泡疹。或許我該慶幸這是不幸中的大幸,我的泡疹在口腔內,而不是嘴唇等外部顯而易見的地方。否則,做這種需要拋頭露面的工作,要是長了泡疹,怎能出去見人嘛?
今天本來想去打流感疫苗的,畢竟對自己的免疫力太不放心。但同事勸阻,說暫時不要。因為疫苗其實也是輕微的病毒。
下午上司來了,便和我進行以下對話:
上司:「妳這兩天休假怎麼樣?」
黛比:「我的牙齦得了泡疹,痛死了。據說這是兒童常見疾病。而且沒藥醫。」
上司:「妳去台南到底是做什麼?」
黛比:「沒啊,連個兒童都沒見到。偏偏三不五時得到兒童疾病」
上司:「就說妳沒長大嘛!」
黛比:「。。。。。。。。。」
上司交代最近要吃好一點。我很努力地把維他命丸子找出來,準備這幾天「補充」一下,真是臨時抱佛腳。
對於萬物,古人自有一套生養哲學:「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脫離了農業社會,人的身體還是感應著四季的變化。
因為身體不適,手機經常忘記開機,有時重要電話打到沒開機的那支,我卻在好一段時間之後,才開機聽到留言。偶爾出現耍賴心態,我都快沒個人樣了,管你天塌下來,也沒那麼重要,對方可能已經出現哭音說我很難找。腦子同時出現嚴重時差,常以為上週的事發生於上個月,以為幾個月之前的事發生於去年,雖然一直在這迷你島國。我快被逼著忘記四季,忘記身體的極限。
相對於其他行業總有個淡季什麼的,我已經忘記慢下來是什麼感覺了。
隨著天氣漸冷,加上身體三不五時抗議,一下頭痛,一下眼花什麼的,我對於降低工作在生活中份量的渴望,越來越強烈。想要少講點公事電話,想要少見些根本不想見的人,想要少看幾張臭臉,想要多點自己的時間,想要慵懶地好好睡幾場覺,想要按時吃飯,想要看幾場金馬影展,想要看幾本真正想看的大部頭書,想要好好看看周遭世界,想要停止腳步匆匆。
在腦海快速翻閱月曆,12、1、2月看來都不是可以喘息的月份,寄望於明年三月,又太不實際,畢竟那已經是另一季的事。
可休息這件事有急迫性,不能信口開河。虧待自己多時,要設個損益平衡點。耕耘的苦力,我從來沒少過。尚不知有什麼可以收割,但至少喘口氣歇歇是要緊的。
我到底給了自己什麼樣的四季?
PS. 照片是在萬大水庫上方拍的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