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bby：California diaspora

粉味重的美國嬰兒加工食品

記得小Ｊ十個月大時，我們帶他去律師事務所處理文件。一個法務助理問了他的生日，很高興地跟我們說，她兒子只比小Ｊ晚幾天出生。她後來便跟我們聊了 很多育兒經，她說她兒子很愛Gerber puffs，問我們小Ｊ喜不喜歡吃Gerber puffs？我說，噢，他的胃不好，每次吃都吐。

到了第二個孩子吃副食品。我又重新經歷一次小孩吃什麼都有問題的惡夢。小Ｐ跟哥哥一樣，一開始吃穀類副食品的下場都很慘，胃不舒服，沒辦法睡覺，一 直哭。小Ｐ也沒辦法吃豆類和地瓜等澱粉類。為了讓他增加體重，我只好讓他吃酪梨和全脂優格。其實最近不太想讓家人吃牛奶製品。自從看到有人提到乳牛都有乳 腺炎問題後，想到我當初得乳腺炎的慘狀，就不太想喝牛奶了。

 

 

除了一般蔬果，我有時也想讓小Ｐ吃點餅乾等點心。剛開始從洋超市的選擇開始找，但是都買不下去，因為成分太複雜，若照Michael Pollan「不吃成分超過五種的食物」原則來選，根本沒有合格的，每個都含有很多有的沒的澱粉（starch）。後來我勉強讓小Ｐ吃一種Earth's Best出的嬰兒餅乾，可是他每吃都不舒服到不能睡。

我本來買Whole Foods賣的Strauss Organic Plain Whole Milk Yogurt給小Ｐ。可是這款不含糖，很酸，所以我前不久買了含糖的Yo Baby的原味優格。沒想到，這款嬰兒優格反而讓小Ｐ不舒服。我便覺得可能因為這款優格加了有的沒的東西，便不再給小Ｐ吃。

前幾天，我在某本雜誌看到自製優格的文章。那篇文章說，自製優格的好處是，可以控管品質，避免市售優格所有的過多糖份和增加黏稠度的澱粉。我突然想到，這顯然就是我們家兩個小孩吃這些美國加工嬰兒食品出問題的原因了。

美國加工食品加粉的狀況可能比我們想像地嚴重。我曾看到有人提起，低脂和減脂牛奶由於少了脂肪，口感很稀，不如全脂牛奶好喝，所以牛奶商也會加東西讓這兩款去脂鮮奶變得濃稠。

幸運的是，我前陣子在amazon找到旺旺出的嬰兒米餅Hot Kid Baby Mum-Mum Original Rice Rusk和Hot Kid Baby Mum-Mum Vegetable Rice Rusk。本來我沒發現這是旺旺出的。剛開始看到很多好評，點進去讀
評價最差的，每個都在批評這款是中國貨，我看了就不敢買。後來我瞥見有個自稱是台灣來的家長說這是台灣產品。我找某人來看，他說Hot kid就是旺旺啊！我於是趕緊下單。收到一看，成分單純多了。

以前小Ｊ吃的日本米餅是當時住在LA的公婆去日本超市買，或朋友寄來的。現在我不敢買日本貨，公婆也不住LA了，能在amazon找到旺旺米餅，真是感激涕臨。雖然蔬菜米餅的成分多了點，小Ｐ倒是沒問題，他跟哥哥一樣愛吃米餅。果然還是台灣的食物好。

現在那些粉味重的美國嬰兒餅乾，都只能給胃已經沒問題的小Ｊ吃了。

 

 

不喝牛奶＝省錢

小Ｊ自從改喝牛奶之後，我都幫他買有機牛奶。很多人都說喝牛奶不好（最相關的書例如《救命飲食The China Study: The Most Comprehensive Study of Nutrition Ever Conducted and the Startling Implications for Diet, Weight Loss and Long-term Health》），但是他喝洋豆漿會腹瀉，也不喜歡洋米漿。一時之間我又找不到好的替代品，他就這樣一路喝到快兩歲。

前陣子，附近的Albertsons超市終於出現杏仁奶，我趕緊買回來試試看。小Ｊ一喝就很愛，從此非杏仁奶不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杏仁奶終究比不上牛奶好賣，所以上週要買杏仁奶，如果不是碰到小Ｊ最愛的加糖香草口味缺貨，就是完全買不到。小Ｊ因此有兩天沒有杏仁奶可以喝，我們到Vons超市去找，也沒找到，最後只好買巧克力口味的洋豆漿給他試試看。他曾經喝過一個朋友買的巧克力豆漿，非常捧場。但是這回他可不是如此，他仍三不五時吵著要喝杏仁奶，真令人頭大。今天我們再去Albertsons找，這次他們終於把三種口味都補齊了，讓我鬆了一口氣。後來在藍鑽牌杏仁奶網頁一查，我們這附近只有Albertsons超市賣此牌杏仁奶。

總之，他終於可以少喝牛奶（我用麵包機做的麵包仍要加奶粉，所以沒有完全避免牛奶相關產品），也算好事一樁。我發現他的異位性皮膚炎這陣子好轉很多，說不定他就是那種不適合喝牛奶的，只是之前的過敏測試測不出來。（醫生說過三歲前做過敏測試都不準）

這些剛好發生在我看《到底要吃什麼？——速食、有機和自然野生食物的真相（The Omnivore's Dilemma: A Natural History of Four Meals）》之前。所以當我看到Michael Pollan描述有機牛奶大品牌Horizon是怎樣從疲憊又不怎麼自由的乳牛身上抽取牛奶之後，我覺得喝美國的有機牛奶的確不是好的選擇（喝非有機鮮奶更是下下策），小Ｊ能不喝牛奶，當然是好事一樁。

這本書真是讓常購買有機食物的我大感震驚，於是重新思索如何找尋好的食物來源。

如今我看到「美乳牛爆殺劫 乳製品喊飆」、「美有機酪農 跟著倒楣」兩則證明Michael Pollan書中觀點（大規模和工業有機的壞處）的新聞，不免慶幸，好在小Ｊ改喝杏仁奶了。不然接下來就要花更多錢買牛奶。雖然一瓶半加侖的藍鑽牌杏仁奶目前只比有機鮮奶少幾十分美元，照大規模殺乳牛的趨勢，接下來兩者的價錢應該會差更多吧。所以不喝牛奶，看來可以多省點錢、多點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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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羊的小孩

一歲多的小Ｊ，常讓我們重新體味以前讀過或聽過的故事。最近讓我們不時想起的故事，是放羊的小孩。因為小Ｊ現在已經會耍人了。這真是令人咬牙切齒。

小Ｊ不到三個月就開始厭奶，我們因此發現他有胃食道逆流。這毛病讓他的胃口一直欠佳，於是和別人家的小孩相比，他顯得十分瘦弱，也讓為母的我，在比較之下，似乎算是很不會養小孩的那一種。

直到前陣子，他突然胃口變好了，讓我們額手稱慶，我們撐到最後一刻，終於在滿十八個月之後，把他的胃食道逆流送走了。但好景不長，這段好胃口期間為時甚短，如今想來，可能是快速成長期。他很快又回到食慾不佳的常態。

食慾不佳就算了，小Ｊ會放假警報。他常對著我喊：「吸！吸！」他不會說「喝」，因為他都用吸管喝飲料，所以用「吸」代替「喝」也不為過。我一聽到他要「吸」，連忙開始張羅，好不容易弄好了，送到他面前，他搖搖頭，甩頭就走。是我錯失先機嗎？好吧，那下回事先準備好他的飲料看看。他一說「吸」，我立刻送上飲料，他仍舊搖頭，甚至伸手推。這個戲弄母親的小子甚至嘻皮笑臉，好像覺得看到媽媽一臉錯愕、乃至於生氣的樣子很有趣。

這戲碼，每天都要上演無數回。有時我在廚房忙，聽到他喊「吸」，便要他自己喝水，他則拿著杯子，從客廳一路衝到廚房，然後把杯子摔在廚房的地上。我轉身要他立刻撿起來，放回桌上去。這小子進入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頑童期，非得要我祭出「再不把杯子撿起來，就不准去公園」的禁令，他才願意就範。

吃飯時，他也如此。有時吃一吃，他指這指那，我們以為他要吃，趕緊弄好送到他嘴邊，他卻伸手一拍，食物就這樣掉到他身上、地毯上。所以我們現在得眼明手快，一看到他的小手伸出來，就要趕緊把湯匙移開。至於讓他自己吃，他通常吃一、兩匙，表示他會自己吃，然後把碗和湯匙給我，還是要我餵，說什麼都不肯自己從頭吃到尾。

看來，這小子離非常的兩歲時期，真的為之不遠了！

蔬菜湯大實驗

小Ｊ是個挑嘴的小孩。他唯一不挑的，是湯。他很愛喝湯，清湯、濃湯都好。因為他不愛喝水，也不愛喝奶，一整天下來，除了喝一點奶、喝一些豆漿、吃一點水果，就只能靠喝湯來補充營養。

最早，為了省事，同時一物多用，我用海南雞飯的作法處理雞腿肉。煮完雞腿的那鍋水，就留下來煮湯。既然已經是雞湯了，所以我就放了多種蔬菜進去，不外乎最常見也最容易買到的洋蔥、胡蘿蔔、馬鈴薯、洋芹等。

有回去Costco，碰到vita-mix的推銷人員現場做湯。她就用雞高湯加上述幾種材料用vita-mix一起打，最後加玉米片。小Ｊ很喜歡那個湯，試吃了一小份，嫌不夠，一直吵著還要喝……

不過，我們那時沒有blendtec，只有cuisinart的食物調理機。我照著記憶中的元素，企圖煮出類似的湯。於是先把幾種蔬菜分別打碎，然後加進湯裡。這樣煮出來的湯，沒有在costco喝到的好喝，不過小Ｊ還是很捧場。

我後來買了blendtec，看了blendtec的食譜才發現，其實應該先把食物煮熟，再去打成濃湯，會比較省事、省時，也可以保留比較多的營養。但是我有個顧慮。blendtec的杯子是塑膠做的。不管那個塑膠材質有多耐熱，為了保險起見，我通常還是等晚餐過後、湯涼了，在小Ｊ睡覺前，才把煮好的湯倒進blendtec打成濃湯。

考慮到小Ｊ的挑食，我在不同的時期，針對他的需要，常調整我們的蔬菜湯配方。他不愛吃飯的時候，就多加一點馬鈴薯，讓他喝湯也能吃到澱粉。最近他不愛吃肉，增加一點鐵質，就變成煮湯時要考慮到的事了。

正好前兩天去Whole Foods買有機黃豆時，我瞥見旁邊有紅色和綠色的扁豆（lentil）。這是我常看到吃素的朋友提及，而我一直沒找到的豆子。再看一下塑膠罐上貼的營養成分，我注意到這種小豆子的鐵質含量驚人，於是拿了塑膠袋，盛了一小袋紅扁豆。我也很想找鷹嘴豆（chickpea），但是不知道上哪買。

今天去Albertsons買菜，想到晚上要煮湯，隨手抓了一把甜菜根（beet root），這也是富含鐵質的蔬菜。我沒在台灣見過這種蔬菜，但是聽說自從吳永志《不一樣的養生法》變成超級暢銷書之後，台灣也有農人種這種蔬菜。後來又冒險抓了一個parsnip。Albertsons在這種有點像白蘿蔔的蔬菜下註明，說味道很甜。我後來一查，parsnip的中譯是歐洲防風草根，在歐洲很常見，許多台灣留英的學生說不甚喜歡這種蔬菜的味道，因為味道很獨特又強烈。

晚餐前，我參酌精靈的做法，先把扁豆洗淨，加了水，放到電鍋去煮。大概因為我們的大同電鍋是最小號的，所以用外鍋三杯水、煮30分鐘，會把扁豆煮爛。紅扁豆的紅色褪盡，變成像綠豆仁那種淡黃色。

然後起油鍋，先加一些小茴香粉（cumin）、月桂葉（bay leaves）和極少的丁香（clove），然後加入切成小丁的洋蔥和胡蘿蔔，把洋蔥炒香、變透明之後，便加入滾水，把切成小塊的parsnip、甜菜根和煮好的扁豆。煮滾之後，關小火繼續煮一小時。

煮好的湯因為甜菜根的緣故，是紅色的。湯的顏色雖有點嚇人，但是還滿好喝的。至於parsnip，我覺得煮軟的parsnip不難吃，很難形容那種甜味，一直覺得跟以前吃過的某種塊狀糕點的味道有點像，但是想不出名稱。下次我會試試看不加parsnip，改加其他蔬菜看看。我沒加蕃茄和青椒、甜椒類，是因為我們家的人胃不好，不適合吃這幾種蔬菜。實驗至今，小Ｊ至今討厭的蔬菜湯元素，是有綠色鬚狀葉子的茴香（fennel），那也是味道強烈的蔬菜。

我還沒把今晚實驗的這鍋湯用blendtec打成濃湯。因為我不知道parsnip融合其他蔬菜的味道，會變成怎麼樣。我怕挑嘴的小Ｊ不喜歡那種味道，就不喝湯了。或許明天得先裝一小碗湯出來打看看。

愛喝豆漿，不喝奶

自從我把冰糖加到自製豆漿之後，挑嘴的小Ｊ就開始喜歡上甜甜的豆漿了。看來，要他吃清淡的飲食，真是困難。至於鮮奶，他早就不愛喝了，所以現在都得加一點優酪乳才行。我曾嘗試把有機優酪乳加到有機鮮奶裡，但是有機優酪乳添加的糖份較少，所以挺酸的。小Ｊ一嘗到酸酸的奶，就把杯子扔到地上，少爺不喝。我只好買一般的優酪乳。美國的優酪乳和優格等產品，以草莓口味為大宗，有些則是草莓加香蕉、草莓加其他莓類等。顧及草莓是種容易導致過敏的水果，我其實不想買草莓口味的。但是不買草莓口味的，似乎也沒什麼其他選擇，因為小Ｊ也不喝桃子口味的。所幸小Ｊ目前沒有出現過敏跡象，就只好勉強繼續買那些草莓優酪乳。

喝豆漿，一切就簡單多了。

我們之前在Whole Foods買了三磅多的有機黃豆，經過兩個多月，就用光了。我請住在LA的公婆到越南人開了永康豆漿店幫我買有機黃豆，根據之前Etta提供的情報，永康的價格比Whole Foods便宜多了。但是公婆對越南店家的印象並不佳。公公說，去「小西貢」看就知道了，越南人不會比中國人講究衛生。他們比較相信美國人的信譽。於是他們到Vitamin City買有機營養品時，便一併幫我買了兩磅的有機黃豆。

兩處的有機黃豆相比，Whole Foods的黃豆煮出來會有濃重的豆腥味，而Vitamin City的沒有。有些資料提到，新鮮黃豆才有豆腥味。以此標準來看，Whole Foods的豆子應該比較新鮮。

其實我當時去Whole Foods買黃豆時，很懷疑多少人會去那裡買黃豆。我們一開始找半天找不到，我和某人便分頭去找。我經過一區用透明塑膠裝早餐麥片的地方時，便好奇地往那些透明罐子看一看，我因此在一個罐子裡找到黃豆。於是拿了旁邊的塑膠袋，裝了一些黃豆。這裡的設計是妳想買多少，就自己拿多少。裝完再拿一個有紙片包著的鐵絲，把塑膠袋口纏好，然後在鐵絲上的紙片寫好產品編號，再拿去結帳。我弄完之後，某人正詢問Whole Foods的員工。那個員工顯然不知道黃豆是什麼東西，還問某人是罐頭還是乾的什麼，然後打電話問另一個人。另一個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於是那通電話，通了很久。我跟某人說找到後，他當初詢問的那個員工，發現自己工作的店裡居然有這種東西，便「嘩」了一聲，一副Whole Foods真了不起，這種奇怪的東西也有的表情。

照這情況來看，黃豆應該不是洋超市的熱門產品，流通率如果不高，新鮮度也不會高。可是Whole Foods的生意還是比其他有機店家好，所以在Whole Foods買黃豆，理當會買到比較新鮮的黃豆。而且價格跟Vitamin city一樣，都是一磅1.39美元。

小Ｊ似乎不在意豆腥味，他比較在意甜度。我至今還沒抓到好冰糖和豆漿的適當比例，只能在我覺得太甜的時候，多加點水去打。我一開始把冰糖直接扔到Blendtec裡和黃豆、水一起打。許多Blendtec的使用者都看過那個把iPod放到Blendtec裡，然後變成粉末的廣告。我從打豆漿的使用心得發現，Blendtec的馬達和刀片的確夠力，但是不表示那個塑膠杯夠強壯。因為太大的冰塊會在Blendtec的塑膠杯上面留下擦痕，也許這是"Do Not Try This at Home！"的真義。所以打豆漿前，得事先用熱水把冰糖溶解，再倒進Blendtec裡。

有鑑於Blendtec的聲音很大，小Ｊ現在只要聽到我說要打豆漿了，他就會自動跑遠一點，頂多站在廚房口看我打豆漿。打完之後，他便學Blendtec，發出一串怒吼聲。平時，他看到Blendtec，如果不是發出怒吼聲，就是說：「吸！吸！」他不會說「喝」。對他而言，「吸」就是「喝」。因為他都用吸管喝飲料。

有了豆漿，小Ｊ不太喝水和奶了。這真是令人傷透腦筋的事。不過，他現在一天的豆漿攝取量，顯然比他以前有一搭沒一搭喝鮮奶的時候高，從尿布就可以看出。自從他不喝配方奶之後，一整天下來，尿布頂多只有三片是重重的。現在小Ｊ換尿布的次數比以往頻繁，重重的尿布也比較多。新的煩惱隨之而生：好多款尿布都會漏尿！

因為豆漿，我恐怕又得去研究尿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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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食與口感

我之前讀到觸覺防禦的特徵之一，是非常挑食，只吃某種口感的食物，不肯吃其他口感的食物。我覺得小Ｊ就是這樣。不過，上回醫生說，這年紀的小孩常會這樣，不能因此判斷他是觸覺防禦。

我倒是想知道，到底哪種口感的食物，是小Ｊ想吃的？這次長達一週的腹瀉期，我總算找出來了。

原來是像第二階段嬰兒罐頭那樣的口感，有點水分、不會太濃稠的綿軟食物。第三階段那種就太濃稠了，難怪小Ｊ不愛吃有機全脂牛奶做的Yobaby優格。

不過小Ｊ還是變化莫測。有天晚餐，他吃了出爐沒多久的法國麵包（不含外皮），他吃很多，一副很愛法國麵包的樣子。吃完下桌他還會笑著拍拍手，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我們非常高興，這一年多來，總算找到他喜歡吃的東西了。隔了幾天，我給他吃一樣的麵包，這次他一點都不領情，麵包一到嘴裡就立刻吐掉。然後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過去的一週因為他腹瀉，所以我熬了稀飯，他幾乎不吃。我加了他愛吃的海苔，他勉強吃一、兩口，之後也揮手表示不要。他比較能接受的，是吐司。我買了全麥白（whole grain white）吐司，某人本來認為小Ｊ不會肯吃的，我應該買白吐司。但是小Ｊ還滿喜歡Roman Meal的全麥白吐司。以前我以為他頂多吃兩片，沒想到，他這幾天的最高紀錄居然是可以一次吃三片，吃的量跟我差不多了。

我其實還是覺得小Ｊ可能有觸覺防禦。這階段的小孩應該會想自己吃東西。但是小Ｊ不太喜歡碰餐具或食物，他常常拿在手裡玩一玩就丟掉，有時只是碰一下，他就把手縮回去。

關於感覺統合失調小孩的專門書《Raising a Sensory Smart Child: The Definitive Handbook for Helping Your Child with Sensory Integration Issues》（中文版剛上市，書名是《我不是故意的: 教養出感覺統合良好的孩子》）提醒，如果小孩挑食，家長要觀察他們喜歡吃哪些食物，最好讓他們在白天把有營養的食物吃完，而不是睡覺前最後一餐才吃。再加上我曾讀過，若要睡的好，晚餐最好多吃碳水化合物和蔬菜水果類，蛋白質不要吃太多。所以現在我會盡可能讓小Ｊ在中餐吃肉類。理想歸理想，有時很難做到，因為有時小Ｊ晚餐只肯吃肉，那我也無計可施了。

我愛Costco！

每回看到雜誌或談論副食品的資料圖片，顯示那些嬰幼兒熱衷且喜愛眼前的食物的模樣，我總是感嘆，為什麼我家的小子很少出現這種表情呢？他曾有過喜愛副食品的樣子，那是剛開始餵他嬰兒米粉的時候，由於嬰兒米粉的口感跟他每天吃好幾回的配方奶和母奶非常不同，所以他吃得很快，也恨不得多吃一點。但好景不常，之後他總是抗拒各種食物，現在有時一坐到餐椅上，就搖手表示他不吃，要下桌。這讓我這個當娘的，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沒想到，我們最近發現他還是有熱烈擁抱新食物的時候。功臣居然是Costco！！！

我們都是週末假日去Costco。這時往往有各種試吃攤位，我看到沒吃過的，而且不討厭的，會去拿一份來吃。以前我不敢讓小Ｊ吃那些東西，因為我沒空仔細研究產品成分，怕他吃到不該吃的東西。即使他用詢問，甚至熱烈的眼神看我，我不會因此就心軟讓他吃，因為那可能會害他過敏。最近因為他實在太瘦了，也稍微大了一點，理當可以接受多一點的食物，所以只要不是我覺得絕對不能給的（例如花生、海鮮之類），我會解禁，讓他吃吃看。

沒想到，他從此愛上Costco的試吃！

有回，我第一個給他帶有很濃起司味的餅乾，我以為那餅乾不好聞，他不會喜歡。誰知道，他皺著眉頭，還是一口接一口。我因此沒吃，全都讓他吃了。之後他急著要吃下一個東西，讓我根本沒法注意要買什麼，變成只顧著找試吃攤子，然後拿東西給他吃。他吃完了，我把包食物的紙捏在手心，他仍張大嘴往我的手靠過去。我忙說：「沒有了，你吃完了！」「嗄？」「沒有了！」「嗄？」不管我說什麼，他都回以「嗄」，最後我只好趕緊再找個東西給他吃。

上回我拿了一份蘋果乾給他，他愛得要命，讓我和某人前後共拿了三次，幾乎都讓小Ｊ吃掉了。某人吃了一片，嫌難吃。但是看小Ｊ那麼喜歡，我們便打算買一盒回家。一看價錢，居然要美金12塊多。好貴啊！我們想到，如果小Ｊ喜新厭舊，不肯吃了（這非常可能發生），那我們兩個就得把那一大盒吃完，想來就感到沈重的負擔，於是打退堂鼓。不過，前不久他感冒，食慾不振，我們又去Costco，把那盒蘋果和桃子乾買回家。當時以為至少有維他命C吧，沒想到，我仔細一看，裡頭只有纖維。12美金的纖維！！！要不是為了小Ｊ，我才不要買這麼貴的零食。

昨天我們趁著這個月的折價券過期前，又去Costco。折價券都交給某人，我仍忙著伺候少爺吃東西。小Ｊ到了Costco，立刻改名叫「大膽」，他突然變得什麼都吃，連他平常抗拒的起司也吃，那塊起司還挺硬的，他照樣吃進去了。沒得吃的時候，小Ｊ便不高興地哭鬧。可他也不是什麼都吃下肚，像是冷麵包一進他口裡，馬上被他吐出來，烤過的cereal、酪梨做成的醬、綜合維他命水也是。

為什麼同樣或類似的食物，他在家時不吃，在Costco卻肯吃？某人的解釋是，在那裡太無聊了，小Ｊ沒事做，就只能吃；不像家裡很多玩具，他不吃東西就可以玩玩具。而且試吃的東西都很小一份，他吃的份量不多，但是嘗到的種類很多。我嘆道，那也是，在家可沒法那樣了，我們又不是日本人，什麼都做小小一份，然後做很多種。某人還虧小Ｊ，說他應該戴圍兜，這樣大家都知道他是專門來吃東西的。我的確很想幫他戴有口袋的圍兜，因為他亂吐，我又防備不及，只能用手去接或抓起他吐掉的食物，有些食物很容易在衣物上留下顏色，弄得我和他都很狼狽。

無論如何，Costco讓我發現小Ｊ對食物仍可能有熱情，我也能從讓他吃新東西的過程中，發現他可能喜歡什麼，可能不喜歡什麼。所以他愛Costco的試吃，我也愛讓他多吃一點東西的Costco！

湯姆‧克魯斯的女兒還在用奶瓶？

前些時候有一則美國影壇八卦跟親職有關。八卦雜誌US magazine今年五月初報導，大明星湯姆‧克魯斯的女兒蘇瑞（Suri）已經兩歲了，還在喝奶瓶！小兒科醫生Charlotte Cowan對此十分不以為然。他說，應該讓蘇瑞用鴨嘴杯（sippy cup），而不是用奶瓶，因為她已經大到不該用奶瓶了。

Cowan醫生說，家長應該在寶寶九到十一個月時讓他們逐漸換成鴨嘴杯，一歲就該停止使用奶瓶，最遲到十八個月要全面停止使用奶瓶。

湯姆‧克魯斯夫妻由於常帶著女兒旅行，旅行對幼兒是種挑戰，他們吃不好也睡不好，以前習慣的東西比較能安撫他們，蘇瑞因此到兩歲還咬著奶瓶不放。題 外話，仔細瞧，蘇瑞的奶瓶好像不太一樣，裡頭的奶似乎是包在一個塑膠袋再裝進奶瓶裡的，她用的是拋棄式奶瓶？我後來查到，她用的奶瓶是Playtex premium nurser。

十天之後，同個媒體追蹤報導，湯姆‧克魯斯太太凱蒂和蘇瑞在鏡頭前面出現時，這回拿著鴨嘴杯和奶瓶。US magazine因此認為凱蒂接受他們的建議了。

除此之外，另一本八卦雜誌則報導蘇瑞的奶瓶中裝的是什麼：大麥水，加了有機牛奶和有機生蜂蜜。蘇瑞從出生後就喝這種「特殊配方」，照湯姆‧克魯斯的信仰「山達基（Scientology）」指示，應該喝到五歲！儘管小兒科醫生都說母奶最好，山達基創辦人卻認為他們的這種配方比母奶好。

看到這，美國的家長大概都像我一樣好奇，湯姆‧克魯斯女兒的小兒科醫生是不是也信山達基？不然，美國的小兒科醫生協會的成員都會警告家長，寶寶一歲 前不能碰蜂蜜，因為蜂蜜中的肉毒桿菌可能讓寶寶送命！不過，儘管喝這種奇怪的「配方奶」長達兩年，蘇瑞看起來挺健康可愛的，長得很好。

回到這串八卦的最開頭。其實這則八卦讓我們家亮起紅燈。因為小Ｊ同樣還在喝奶瓶，雖然他比蘇瑞小得多。某人有天候診時，看到前述的八卦雜誌，回來便要我趕緊讓小Ｊ戒掉奶瓶。

此外，美國的小兒科醫生說，一歲以後，應該改喝全脂鮮奶，而不是配方奶。小Ｊ最近幾個月喝的是味道頗怪的水解配方奶Gentlease。水解配方奶因為牛奶蛋白質被破壞，所以有種不好聞的氣味。但他似乎挺習慣那股怪味的，要他改喝沒怪味的鮮奶，他不太願意哩。

小Ｊ的小兒科和過敏醫生因此都說用配方奶逐步加鮮奶的方式，讓他慢慢換到鮮奶。可是小Ｊ喝慣溫的配方奶，在泡好的溫奶中加入冰鮮奶，溫度一下就降下 來了。如果一面泡奶，一面隔水加熱鮮奶，然後再加在一起，又挺費時，而且需要很多工具。最近光是為了他喝的奶，我每天就要花不少時間，真累。

Tracy Hogg不建議這種配方奶加鮮奶的方式。她認為這樣可能改變奶的成分，要是小孩腸胃不適應，根本無從得知是牛奶的問題，還是因為混合配方的問題。她建議從 早上那頓開始改成鮮奶，連喝三天，確定沒問題，第二頓也跟著改，如此逐步改成全喝鮮奶。可惜小Ｊ不願意全喝鮮奶，所以我沒法用這招。

除此之外，還得改用杯子。這又是一個令人頭大的問題。

美國的奶瓶種類已經算多了，但說到玻璃材質、沒有雙酚A（bisphenol-A，簡稱BPA）的奶瓶，就只有少數幾樣，很好選。可是說到杯子，那 真是不得了，琳瑯滿目，種類多到不知道怎麼選。麻煩的是，我在電腦前看其他家長的評論，看了大半天（有時好幾天），好不容易選了一種杯子，興沖沖買回來， 結果要用杯子的人不肯用，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跟之前我好不容易請我媽買到一堆台灣媽媽說好的矽膠奶嘴，但小Ｊ不肯吃就是不肯吃。最後勉強可以塞進他 嘴裡的，還是在美國買到的乳膠奶嘴。這種實驗過程浪費的錢和精力，不知有多少，根本省不了。

這個月初，某天下午，小Ｊ大概心情好，居然把鴨嘴杯裡的鮮奶喝光了，雖然很多奶因為他張嘴時流到圍兜上，沒有真正到他肚子裡，那仍算他有進步。這些 天我試了很多次，他每回都是喝一些就不肯喝了，然後把杯子上下搖（硬塑膠鴨嘴杯的孔很大，鮮奶因此濺出來），不然就是放到頭上，弄到四處都是鮮奶，最後剩 下的奶，都是苦命的我得喝掉。換成矽膠材質的鴨嘴杯，他則拼命地撥弄壓嘴，鮮奶一濺到他臉上，他就一副又驚又有趣的樣子，繼續玩。每次餵他喝奶前，我就得 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大概又是一場艱難的戰役了。

要蘇瑞改用鴨嘴杯的Cowan醫生其實也提到，很多家長都擔心小孩不肯放棄奶瓶，但他沒見過那個小孩近大學時還在用奶瓶的。意思就是說，小孩遲早會放棄奶瓶啦。

說歸說，在這些小兒科醫生眼裡，不照他們講的時程達到特定目標，那些家長就是失職。為人父母真是一件不容易的工作啊。

參考文章：
Suri Cruise and Her Bottle: Is She Too Old? （US Magazine）
Suri Cruise Moves From Bottle to Sippy Cup （US Magazine）
WTF: Suri’s Scientology Formula!

 

魚兒游到餐盤裡

小Ｊ最近聽的中文兒歌，有兩首跟魚有關的。一首是「魚兒魚兒水中游」，另一首是「白浪滔滔我不怕」。某人說，這種安排真奇怪，小孩難道不會問，魚一下自由地在水中游，一下又被人大呼「補條大魚笑哈哈」，前後矛盾。我回答，等小Ｊ會問這問題時，他已經很大了。到時再傷腦筋看要怎麼跟他解釋吧。

最近魚兒游到小Ｊ的餐盤裡，因為我們決定只讓他吃雞肉和魚肉，另一方面是因為我媽寄來新聞說要多吃魚才會聰明。

第一個跳到餐盤中的，是鱈魚。

 清蒸鱈魚很適合幼兒吃。鱈魚肉質細嫩，用電鍋蒸魚也不費事。我以前看到Albertsons列出一磅6.99的價錢，總以為很貴。為了小Ｊ，我第一次在美國買鱈魚，才發現其實不比鮭魚貴，甚至便宜一點。不過，那天的價錢是一磅5.99。

小Ｊ很愛鱈魚。唯一的問題是，他吃了鱈魚之後，小便居然出現魚腥味。我們本來很緊張，以為他尿道感染。但是第二天清晨，沒聞到那股魚腥味，才發現是吃了魚之後才有。真奇怪，這跟吃了蘆筍之後，尿液中出現一股奇怪的氣味的狀況很相似。或許是他的狀況比較特殊？下回看小兒科醫生時，再去問問好了。

第一片鱈魚吃完之後，我再度前往超市買鱈魚。但是接連許多天都買不到，不知道是不是鱈魚在此地不受歡迎，超市因此不進了，最後只好改買鮭魚。這回煮了味增鮭魚湯。我以為小Ｊ一樣愛吃。沒想到，他連續兩天吃鮭魚都吃到要吐，兩度臉色發紅，我緊張地以為他噎到了，跟上次他吃酪梨的情形很像。後來決定換種魚吧。

我們先前在Costco買了一包Orange Roughy，本來準備給他吃。我在台灣時，沒聽過這種魚，後來在中華民國政府的某個網頁上，看到有人把這種魚稱做「紐西蘭紅魚」。查了資料才發現，這種深海魚體型雖不大，但是生長緩慢，所以含汞量非常高。我因此不敢讓小Ｊ吃，我們也不該太常吃。

最後只好買龍利（sole）試試看。以前我也沒聽過「龍利」這種魚，我媽問我是不是一面有肉一面沒肉，她說那是皇帝魚，但我查過，龍利不是皇帝魚。先前查龍利食譜，查來查去，查到一堆香港網頁或廣東人寫的食譜，少數的網頁是中國大陸和在美國的華人寫的。這讓我有一種想像：中國大陸沿海的人出海捕魚時，各省的漁民都覺得這種魚不好看（龍利是比目魚），大概也很難吃，只有廣東和香港人聽到魚兒說牠的肉質還不差，因為龍利說的是廣東話……美國賣的龍利都是魚片（廣東話稱「魚柳」？），所以我沒看過龍利原形。這種魚挺容易買的，我在大華、Costco和Albertsons都買過。我們附近的中餐館，只有一種魚，就是龍利，因為便宜又好買。但是龍利煮起來有股難聞的氣味，我不喜歡。有回我煮Costco買回來的龍利，某人以為我買的是貓魚。這兩種魚都不是好聞的魚。我本來很擔心小傢伙因此不吃，好在龍利的肉質比鮭魚細，所以小Ｊ很快就吃掉一片了。

今天看到新聞提到台灣學童頭髮含汞量太高，跟吃多深海魚有關。小Ｊ已經吃了一禮拜的魚了，該暫停一下。美國FDA有各種魚的含汞量列表，雖然鱈魚和鮭魚都是含汞量偏低的，可是還是不要密集吃魚比較好。


圖片：這是龍利。此圖取自網路。

吃肉問題大

雖說照醫生的建議，小Ｊ在八個月時，應該就可以吃雞肉。但是一直到十一個月，他才正式開葷。原因是，某人每次幫小Ｊ清便便，就嫌臭，想到吃肉的話，便便就更臭，所以他說先不要讓小Ｊ吃肉。再加上有次中午我吃飯時，小Ｊ爬到我身邊要吃我碗裡的東西，我餵他一些沙茶雞肉，讓他後來不舒服，我便拖了好一陣子，才讓他吃雞肉。

可是，他一旦開葷，我就頭大了。光是「要吃什麼肉」，就讓我傷神許久。

台灣很多寶寶第一個吃的肉類，是刎仔魚。但是我在美國超市沒看過刎仔魚。我猜或許因為美國簽了某種漁業協定，所以不捕捉這種小魚。就環保的角度來看，吃小魚，可能造成某些魚類絕跡，也會導致魚類減少。我愛吃魚，為了有足夠的魚吃，我不希望家人吃刎仔魚。

這裡比較小的魚，應該是亞洲超市賣的日本小魚乾。但是，日本有過那麼多怪病，我不覺得那種魚乾適合給幼兒吃。

附近的洋超市Albertsons只賣魚片，我從沒在那裡看過有完整魚形的魚。比較合適的，大概是鮭魚、鱈魚之類。貓魚和吳郭魚有點臭，暫時不考慮。新鮮的活魚？Albertsons也沒有。我一直不懂，加州海岸線這麼長，為何這裡吃海鮮的風氣不怎麼盛？我只在舊金山、聖塔芭芭拉這種觀光區看過有人賣比較平價的海鮮。否則，在加州吃海鮮，得去高檔的海鮮餐廳才行。

至於要買活魚，得去遙遠的大華買。可是距離我們最近的大華，除了華人，還有一大堆西語裔擠在生鮮區等著買魚，所以負責買菜的某人懶得排隊，就沒買了。

再來就是雞肉了。我們自己吃雞肉，總會用各種調味料去掉那股雞臊味。但是給小Ｊ吃的，我就不敢用米酒去腥，也不敢加醬油、鹽什麼的。水煮的結果，是滿屋子雞臊味。水煮的雞肉端到小Ｊ面前，他聞一聞，就轉頭不吃。小Ｊ面對新食物，總會聞一聞，有時鼻子甚至貼到食物了，他還在聞。飼料雞實在不好聞，所以他不愛吃。

聽說朋友總去Whole Foods買有機雞肉。我想，Albertsons沒道理沒有啊。但是找了好幾回，都沒找到。前幾天，我看到店員正在把一些肉上架，便趨前問道，這裡有沒有有機雞肉或土雞（free ranch chicken）？他便引我到一區。我抬頭一看，原來他們列為wild harvest。那區有雞、有牛，以後就去買那區的肉好了。那種雞肉的盒子上寫著，這種雞不打抗生素、不打賀爾蒙、吃蔬菜。聽起來合乎我的需求。我們讓小Ｊ那麼晚才接觸肉類，其中一個考量，是現在的家禽家畜都打了生長激素。我們不希望小Ｊ也吸收到那些不健康的東西。

美國的雞腿比雞胸肉便宜許多。某人認為，這跟美國人認為雞腿是黑人吃的有關。雞胸肉因為脂肪少，所以被當作比較好的肉類。但是小寶寶生長需要熱量，有篇文章提到，不需要特別減少他們吸收的卡路里。而且雞腿肉比雞胸肉滑嫩，比較好入口。所以我就買了雞腿。這回照樣水煮一下，然後燜熟。吃飼料跟不吃飼料的雞，煮起來真的有差，wild harvest的雞肉就不會讓滿室都是恐怖的雞臊味了。

雞肉吃過了，接下來要吃豬還是牛肉？某人總說豬肉比較髒，回教徒都不吃豬肉。好吧，那就先試牛肉。昨天在Costco找不到有機的雞肉，便買了有機的牛絞肉回來。沒想到，今天就在世界日報讀到「狂牛病毒潛伏期長 有人謹慎」： 「不願透露姓名的醫師說，狂牛病毒可在神經系統隱藏很久，有可能二、三十年後才發作。這類病毒用高溫烹煮也殺不了，因此他不吃牛肉、只吃豬肉。豬肉基本上 沒有『狂牛病』，雖比牛肉更易感染幽門桿菌、大腸桿菌或沙門氏菌等，但只要用高溫烹煮就能讓它們無所遁形。」然後某人又跟我說，牛絞肉是把肉跟骨頭一起打 碎，而狂牛症是透過腦髓和骨髓傳染。我一聽，便決定不讓小Ｊ吃這次的牛絞肉了。

至於豬肉，前陣子台灣新聞提到美國進口豬肉含有瘦肉精。至於美國本土豬肉有沒有瘦肉精，我就不知情了，但心裡多多少少對豬肉的安全性打個問號。

Ｓ跟我提到，應該買有機跟kosher肉類。kosher指的是符合猶太教規範的。話說我之前坐新航到美國時，在網路上點餐，一度不慎點到kosher meal，因為好奇那是什麼。到航空公司櫃臺報到時，櫃臺人員跟我說：「妳點的好特別！」那時我已經知道那是什麼，為了避免被當作嫁給或跟猶太人交往的華人，趕緊請她幫忙取消。kosher meat的處理比其他肉類嚴格，所以Ｓ說那種比較好。因為她這樣說，我才知道原來她是猶太人。我問她哪裡可以買，她說Trader Joe's。下次有機會再去看看了。

某人和我最後決定，暫時只讓小Ｊ吃雞肉和魚肉就好。畢竟，吃肉是讓他得到足夠的蛋白質和鐵質。我們希望他吃好一點的肉類，能夠健康的成長，而不是滿足口腹之慾，卻更不健康。

什麼時候才會自己吃？

 這兩天近中午，把小Ｊ放到床上，他都不肯睡，不停地拍打牆壁，直到我進去抱他為止。看來，他白天的小睡可能減少到兩段了。在這之前，他算是非常稀有的那種睡三段小睡的寶寶，因為根據Dr. Marc Weissbluth的說法，只有1%的寶寶在十到十二個月時睡三段小睡，82%都是睡兩段，而17%只睡一段小睡。而多數寶寶的這兩段小睡，都會比較長。不過，小Ｊ最近三天的兩段小睡，都在一小時以下。倒是週日，我去急診室那天，他或許因為過累，分別睡了一個半小時和兩小時。

既然不睡，那我們就出去散步，這樣他下午或許可以睡好一點。於是我就帶他去超市買點東西，中午去超市最好，人最少，貨色都還算齊全，結帳速度也快。

逛到一半，瞥見一個媽媽帶著一個學齡的女兒，購物車上則有個提籃式的汽車座椅，裡頭有個寶寶正在吃餅乾。我猜那個寶寶比小Ｊ年紀小一點，因為洋人的寶寶都比較大，小提籃通常很快就不能用了。小Ｊ幾個月前也不坐提籃了，他那個combi的提籃太小，而他長得比較高，所以就沒讓他卡在緊緊又不透氣的提籃裡。當下我立刻跟在背袋裡的小Ｊ說，你是大寶寶了耶，你也要自己拿東西吃喔！

根據我看的教學影片等各種資料，美國人似乎挺早就開始訓練寶寶自己吃東西。他們會先讓寶寶拿很大的湯匙（一開始用的常是炒菜用的那種大木匙）和碗，訓練手部的抓握能力，再漸漸用比較小的湯匙和碗。有些則會給寶寶小一點的食物，類似cheerio（現階段要挑沒有蜂蜜的）之類的，訓練拇指和食指的功能。這些訓練必須在寶寶夠餓的時候才有用，否則，這年紀通常是玩比吃重要。

知道歸知道，我的訓練一直沒成功。小Ｊ似乎不會餓（他曾經因為看醫生，六小時完全沒吃東西，回家之後，仍只喝一點點的奶），而且他喜歡丟東西勝過把東西一直拿在手上。湯匙拿了就往地上扔，碗也往地上扔，杯子也是，cheerio更是……每次一邊餵他，我得不時彎下腰撿東西，手忙腳亂，累得要命。他要是手上沒東西吃，就要來抓我手上的，但他依舊不是往嘴裡塞，而是往地上摔，所以我還是得找點東西讓他的手很忙。對了，給他cheerio還得先數好，不然，他到處亂丟，要是沒通通找到，那就不知道會卡在地毯或什麼東西的角落裡，有礙衛生與安全。

聽說我弟小時候也不懂得把食物放嘴裡。有次我奶奶抱著他跟別人聊天，別人給他一片餅乾，他就一直拿著，不會自己放進嘴裡吃。小Ｊ看來有點像我弟，其他東西都會放到嘴裡咬一咬，就是不懂得把食物放嘴裡。真傷腦筋啊。

不過，或許我得同時記得，某人小時候被說是偷偷先練好，才讓人發覺他會某些事的。所以他十幾個月大時，有天突然自己摸著牆出現在吃飯的大人面前，講話也是從句子開始講，比較不講單字。說不定小Ｊ也會趁我們不注意時練習某些技能。像我一直以為他不會用杯子喝水，但是某人有次瞥見小Ｊ一個人坐在地毯上把杯子塞進嘴裡。不過，他用的是Nuby的Gripper Cup，我怕裝太多他拿不動，所以裡頭的水不多，必須把杯子拿很高才喝得到水，他每次自己拿著杯子企圖喝水時，總是因此喝到空氣。如果他會偷偷練怎麼自己拿食物，哪天秀給我看，我一定會大吃一驚。

忘了是誰說的，有些寶寶喜歡自己吃，有些寶寶喜歡別人餵，每個寶寶不一樣。小Ｊ目前看來像是後者。雖說沒有人長大之後還讓爸媽餵飯，小Ｊ遲早會自己吃飯的。但如果他能越早學會自己吃東西，那我就能跟那個媽媽一樣，帶他出門時，他可以坐在推車上吃東西、補充熱量，不必非等我餵他不可。

寶寶都愛吃酪梨？

說到酪梨，以前在台灣少有機會大肆品嘗，頂多在吃壽司時吃一點。每次經過果汁攤，看到一杯酪梨果汁居然要價新台幣80元，便踟躕不前，改買其他果汁。到了加州，我發現這裡真是吃酪梨的天堂，特價時，一顆酪梨只要一美金！前年冬天酪梨樹經過凍害，所以價格稍高。Albertsons超市多半賣一塊半到近兩塊一顆，但在Costco仍可買到約一美元一顆的酪梨。而且Costco的品質較好，Albertsons的放稍微久一點，裡頭就會發霉、變黑。

公婆的一位朋友種酪梨，前陣子給我們一種綠薄皮的酪梨，發音似「培根」，聞起來挺香的，跟平常可以買到的Hass Avocado不一樣。據說那種酪梨因為皮太薄，不易運送，所以市面上買不到。那位長輩送我們酪梨時，說：「baby都愛吃酪梨！」顯然是指定要給小Ｊ吃的，因此小Ｊ開始吃酪梨。

有些美國人說酪梨是非常好的first food，我甚至看到有人說，他要給小孩吃酪梨當作第一種入門的副食品，而不是從吃rice cereal開始。跟這些人的寶寶比起來，小Ｊ吃得很晚。

把酪梨剖開、去核之後，我就用湯匙用中央的凹槽開始刮泥餵小Ｊ。他剛開始一臉疑懼，我勸了大半天，他才勉強嘗一口，之後又講了大半天，他還是不肯開口，反而伸出手，要摸酪梨。我讓他摸了一會，他還是沒有想開口的樣子，我只好拿起一旁的米餅餵他。不過，他這時突然回頭看酪梨，我便趕緊再餵一口。

他喜歡嗎？似乎沒有。他吃了幾口之後，開始做出快嘔吐的表情。有次他真的嘔出來，就跟吐奶一樣。不過，吐酪梨跟吐奶還是有視覺上的差異。他吐奶時，我看到一條奶瀑布從他嘴裡冒出來。而他吐酪梨時，我覺得他的嘴巴像絞肉機，連續拋出一條黃黃的東西。當下我嚇得把酪梨收起來，因為我不知道他為何對酪梨反應不良。之後試了幾次，他還是吃一點就想吐。唉，我本來還想用這種窮人的牛油果讓他多長一點肉的，真是事與願違。

我查了半天，沒查到其他寶寶有類似問題。我看到的，幾乎都是好話，像是酪梨是不易過敏的食物、營養價值高等等。

後來碰到Ｓ，跟她談起此事，她說可能是因為酪梨的口感太濃稠，但是又沒味道，她覺得加點鹽或許會改善。

可是酪梨泥不易加鹽，一不小心就可能加太多，那會造成腎臟的負擔。所以我乾脆拿酪梨和豆腐去煮。酪梨豆腐本是涼拌菜，但是為了改變口感，我把豆腐先煮，然後把切小丁的酪梨下鍋後，加了一點鹽，立刻熄火。

這回，小Ｊ很捧場，吃了很多，完全沒有作嘔的表情。我吃了一些，煮熟的酪梨口感沒那麼濃稠了，但是略帶苦味，我還是比較喜歡生的酪梨。可是，為了小Ｊ，以後我們家的酪梨，可能得變成一梨兩吃吧。不然，比較爛的、黑的，就留給我們吃，那就絕對可以吃生的了。

兒童的味蕾跟大人不一樣

說來奇怪，許多小孩談到喜歡的食物，免不了出現雞塊、薯條這類算不上真正美味，同時熱量高、營養價值偏低的食物。如果排除廣告和商業的作用，他們是否會有類似的答案，我不得而知。（誰來做個研究吧！）

如果小孩喜歡的食物跟大人一樣，會不會變成家長的負擔呢？

前兩天在此地的Costco，便出現一個有趣的插曲。

 

Costco每逢週末假日都有許多試吃的攤位，這週出現一個賣鴨肝醬的試吃攤位，負責推銷的人，把鴨肝醬塗在圓形餅乾上，供顧客享用。

許多成人都趕緊過去試吃，因為知道鴨肝醬不便宜。因為有餅乾，所以也有小朋友去試吃。

推銷員等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朋友吃了幾口之後，問他好吃嗎、喜歡嗎？小朋友扁扁嘴，搖了搖頭。

你猜這個推銷員接下來會說什麼？

他並沒有企圖說服小朋友說這是好東西，反而跟小朋友說：「Lucky your daddy！」他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歡的話，你爹就要花錢買這麼昂貴的東西當零嘴，那你爹就慘囉！好在你不喜歡，所以你爹真幸運！

話說回來，家有喜歡便宜糖果、薯條、雞塊等垃圾食物的父母，就幸運了嗎？我可不這麼想。短時間免去花大錢的煩惱，可是養成小孩吃不健康食物的習慣，就長期來看，那是人生一大失敗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