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bby：California diaspora

移民兒童觀點的《My Chinatown》

幾週前，公主的外婆邀我們一起上圖書館。在圖書館的時候，公主自個在書架瀏覽一下，就拿了一本《My Chinatown：One Year in Poems》給我。我看了書名，楞了一下，我本以為是她外婆拿給她，她再拿給我的。但是，她的外婆在另外一端，所以是公主自己找到的沒錯。她怎麼會找到這本書，而且覺得應該拿給我，我覺得是個謎。因為就這麼巧，我們正好是華人，跟此書的作者一樣。

翻開第一頁，讀了之後，我就決定借這本書回家看。即使我不是那種從小移民來美國的人，不是香港來的，也未曾住在Chinatown。

我試著翻譯第一頁，如下：

「在我的家鄉香港，現在是新年。
爸爸說，我們在這裡過新年。在美國的中國城。
媽媽說，就跟在香港的家一樣。
可是，這裡不是我的家。
即使鞭炮整夜嘶嘶作響，然後爆裂，以驅逐這世上的妖魔鬼怪。
到了早上，我一個人出門，去踢那些飄在空中的碎紅紙。
也許在某處，會有一個完整的鞭炮等著我。
可是，我怎麼都找不到。
即使在空中飄著、象徵好運的紅紙多的跟雪一樣。
那一定是別人的好運，不是我的。」

讀了前面幾頁之後，我的心都揪在一起。如果這是一個小學生的作文，那必定是個成熟又敏感的孩子啊。

這裡有華人及第二代離鄉背井的離愁，也有老人面對子女離鄉背井的悲哀：
But she(mama) doesn't know how to pickle them(kumquats).
Grandmother wouldn't tell her.
"If I told you, you'd never come to see me again!"
She said, and winked.(p.3)

But I don't want to go to school,
where the English words
taste like metal in my mouth.(p.7)

When we left Hong Kong,
we had to pack quick.
So many things got left behind--
a country
a language
a grandmother
and my animal chess game.(p.11)

不過，到了後面幾頁，主人翁慢慢找到中國城有意思的地方，即使中國城整體的生活水準未必如意。所以到了最後一頁，又是新年了，在觀看舞龍舞獅，小主角似乎已經接受這塊所在了。依照《教養的迷思：父母的教養能不能決定孩子的人格發展？（The Nature Assumption：Why Children Turn Out the Way They Do）》的說法，一年正好是移民兒童適應新環境的時間。

雖然作者描寫的地域與場景，有許多讓我感到陌生，畢竟台灣和香港、美國的中國城還是有很大差異，但這不妨礙我感受此書中的豐富文化和感情體會。

這本繪本因為字數多，再加上感情、文化描寫，適合小學二到四年級的學童，並不適合年幼的小Ｊ，他只是看著圖認一些圖案，例如：鞋子、魚。倒是我一個人讀得很有感觸。

後來忍不住查了一下此書作者。麥錦鴻（Kam Mak）於1971年9歲時移民美國，目前任教於紐約曼哈坦流行技術學院（Fashio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My Chinatown》是他最著名的書，的確是出自他童年的親身經歷與記憶。此書曾被Parents' Choice Foundation選為2002年最佳童書。麥錦鴻還曾經為美國美國郵政總局設計十二生肖郵票。

看完這些之後，我決定下回再去圖書館把他的其他幾本書借回來看。台灣可於誠品書店購得《My Chinatown》。

相關資料：
郵票裏的中國新年

還好，我不必學孟母

上週是美國的春假，各級學校自復活節起，都停課一週。平日我們去公園玩，總可以看到旁邊的小學操場上有很多人，笑聲、叫聲等各種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中午也是如此，這裡不像台灣的小學有午休時間，再加上不同年齡的小孩分批進餐，操場都沒有空檔。然而上週可不是如此，小學操場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倒是公園來了許多平日不太會出現的大孩子。


有天我帶小Ｊ到公園時，公主已經跟她的鄰居妹妹玩一陣子了。過了一會，一個十來歲的大男孩手持一隻大型玩具槍，衝上遊樂設施，把槍高舉過頭，一副攻佔敵人據點的架勢。如果他的玩具槍可以發出聲音，我想他一定會鳴槍示意吧。


沒多久，另外三名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大男孩也拿著大型玩具槍衝進公園裡。小Ｊ第一次在近距離看到年紀這麼大的哥哥，自然很好奇。而我也密切注意他們的動靜。

這四個大男孩開始玩起攻擊遊戲，我看了才發現，他們的玩具槍居然有玩具子彈！他們拿著槍在公園裡衝鋒陷陣、互相射擊。他們一開始在遊樂設施附近追逐著，後來有一個人往沙坑的方向跑，四個人因此往沙坑移動。原本蹲在沙坑裡玩的小Ｊ，見狀便站起，一直拉著我。


其中一個男孩看到了，突然轉身問我：「他（小Ｊ）還好嗎？」我回答：「他沒事。」之後他們主動轉移陣地，在稍遠的地方繼續他們的遊戲。我便跟公主的外婆說，他們很有禮貌。當過小學老師的公主外婆點頭同意。


這不是第一次我在公園碰到這種會關切小Ｊ感覺的孩子。有回我陪一歲出頭的小Ｊ在一個溜滑梯下方玩，後來來了一個至少四、五歲的女孩，她牽著一隻狗。我猜她可能想要帶狗溜下來。但是她沒有，她問我：「他怕狗嗎？」我說：「很有可能吧。」因為小Ｊ當時不會講話，我只能猜測他的意向。之後她就主動帶著狗去另外的溜滑梯玩了。


事後我跟某人提及，他說他不會很意外，美國的中產階級都很會教小孩，會告訴小孩要跟別人分享，公園不是你一個人的，別人也在這裡玩，所以不能只顧到自己。


聽說這一帶是好學區，房價因此較高。願意花較多金錢，搬到好學區的家長，應該都是注重教育的父母吧。


Judith R. Harris在《教養的迷思：父母的教養能不能決定孩子的人格發展？（The Nature Assumption：Why Children Turn Out the Way They Do）》當中提到：「這是所有父母都有的權力，這是他們可以控制孩子未來走向的方法之一。至少在童年期，他們可以決定孩子要跟誰玩。當約瑟夫的父母把他從波蘭的學校移到密蘇里去時，他們不只改變他的童年，他們還把他人生的路改變了。……而事實上，你並不需要這麼戲劇化就可以影響你孩子的生活，你只要搬到一個不同的住宅區，或選擇一個不同的學校，你就可以改變孩子一生要走的路。（p.420）」Judith R. Harris認為，孩子會跟他的同儕學習，所以父母的影響沒那麼大。


如果孩子長大以後，跟同儕學習之處比跟父母學的多的話，我很高興小Ｊ會在這裡長大，因為這裡的孩子有禮貌、會注意別人的感受。所以我不必學孟母，為了給下一代好的環境而一直搬家。

讓我牽你的手

小Ｊ還是嬰兒的時候，我眼巴巴地等著他會走路。等他會走路了，我開始希望能牽著他的小手出門。


我記得多年前，曾在住處附近看到一對父母，兩人共同牽著一個小女孩。那畫面真是溫馨幸福。我不記得自己被那樣牽過，或許有，那也早已不復記憶。如今我只能選擇做那個牽小孩的角色。

幾個月前，我們在傍晚之際，帶小Ｊ去附近一家新開張的超市。下車之後，因為夜幕低垂，我便牽著小Ｊ的手，也要某人牽小Ｊ的手。他一開始抗拒：「這太幸福了吧！」我給他一個白眼：「這幸福的時機有限，等小Ｊ長大了，你就沒法牽他啦！」我們把小Ｊ牽進店裡，就讓他坐在購物推車上。這離我的夢想還有一段距離。


小Ｊ好幾個月前會走路了，但是耐力不夠，所以他多半坐在推車上讓我們推，很少會自己跟我們走到目的地。


上週，我的願望終於實現。因為我們社區的路面重鋪柏油，連續封路兩天。剛鋪完柏油，我很困惑，究竟能不能出去？我站在窗戶前觀察半天，看到有人帶著狗散步。看來走出去沒問題。但是，能用推車嗎？我可不想當那種破壞剛鋪好的柏油路的冒失鬼。後來，我看到一個媽媽，她一手抱著一個一歲以下的嬰兒，另一隻手牽著大約三、四歲的小男孩。我想，最好還是不要用推車吧。


我於是問小Ｊ，要不要去公園？他跟我表示要。我說，那我們得走路去公園，不坐推車。我們就這樣一起走出家門。


小Ｊ很不習慣。他走沒幾步就抱著我的大腿喊：「抱！」我跟他說，我沒法抱他到公園去，太遠了。如果他要我抱，那我們就得回家。他於是勉強又走了幾步。之後又抱著我的大腿喊：「抱！」如此折騰好幾回。我後來問他說：「要不要看狗？」他說要，我便鼓勵他繼續走，我們快到了，到公園就可以看狗。此時剛好前方有個男人帶著狗往公園的方向走過去。我便指著狗說：「我們去看狗！」小Ｊ於是讓我一路牽到公園去。


平時若是我用推車帶他去公園，大約只要七分鐘。而我牽著他，花了兩倍的時間，大約走了十五分鐘。到公園不久，他沒看到狗，反而看到很多人，他很害怕，跟我表示要回家，於是我們又花了另外的十五分鐘走回家。好在路上經過公園旁的一戶人家，有兩隻狗衝到他們的側門柵欄前對我們狂吠，總算是看到狗了吧。不然我就食言了。雖說小Ｊ年紀很小，我仍希望自己能做到對他承諾的事。


這麼一運動，小Ｊ那天晚上睡得很好。他前幾天睡眠狀況不佳，連續好幾晚都會在入睡一小時後醒來狂哭。我聽過一些不到兩歲的小孩睡眠狀況不佳，讓家長很困擾的案例。我想跟這年紀的小孩精力旺盛、沒有適度發洩有關。所以即便只是牽著小Ｊ的手走路，都可以讓他運動一下，消耗體力。


從那之後，我每回帶他往返公園，都會讓他自己走一段路，而他總是會跟我說：「牽！」


牽著那溫暖細緻的小手，一起朝我們的目的地走去，我的心裡有一種為人母的踏實感。不管小Ｊ到多大以後不願意我們牽他的手走在路上，我想我會永遠記得這些幸福的片刻。


比較麻煩的是，在他吃完飯下桌，換我吃飯時，他也過來跟我說：「牽！」我的一隻手被他抓著，就算是左手，我要怎麼吃飯呢？（囧）

用了十一個月的尿布之後（心得與建議）

轉眼小Ｊ就穿了將近十二個月的新式尿布。記得以前看各牌尿布的使用者心得時，一位媽媽認為BumGenius並不如大家說的好，那些說BumGenius好的媽媽，用尿布的時間大都不長。她用了七個月之後，發現BumGenius的魔鬼沾的黏性變差，根本不像傳說那樣，號稱可以讓好幾個小孩用。


現在我應該有資格回顧一下前十一個月的使用心得，畢竟隨著小Ｊ年紀的增長，我對各牌尿布的心得和喜好有所變化。

先來說我最不喜歡的好了。


大半年前因為Blueberry One Size Minky Pocket Diaper的花色最漂亮，許多人都瘋狂著迷Blueberry的尿布。我於是也買了三條One Size Minky Pocket Diaper、兩條STUFFABLE AIO - HOOK & LOOP Diaper、一條DELUXE HOOK & LOOP POCKET DIAPER、四條ONE SIZE DELUXE SNAP POCKET DIAPER，以及她們的姊妹品牌Swaddlebees Snap Pocket Diapers with Organic cotton Velour三條。除了One Size Minky Pocket Diaper，其他都是在Blueberry網站有特價活動時買的。


這當中，最爛的莫過於Swaddlebees Snap Pocket Diapers w/ OV。根據Diaperpin等網站的評論，這款尿布尺寸偏小，大概是為了穿起來比較好看吧。所以我當時直接買大號的，收到之後，那大小果然像別牌中號的尿布。我以為這款用有機棉絨，穿起來會比較舒服，但是看小Ｊ的反應，其實並沒有。最糟的，莫過於此牌的按扣很爛，三條的按扣先後報銷。還好當初每條的成本只有五美金。


至於其他Blueberry的尿布，我最先放棄的是STUFFABLE AIO - HOOK & LOOP Diaper和DELUXE HOOK & LOOP POCKET DIAPER，因為他們的魔鬼沾會磨傷小Ｊ的大腿。One Size Minky Pocket Diaper因為尺寸比較大，所以可以盡量往內側貼，避免擦傷。但是沒把這種單一尺寸的尿布縮到較小尺寸的問題是，造成穿褲子時，鬆緊帶壓在尿布上，鬆緊帶因此被撐大。要是小Ｊ改穿紙尿布，褲子就會鬆得往下掉。看來，以後接收小Ｊ衣服的弟弟，得有大肚圍才行。


Blueberry One Size Minky Pocket Diaper因為漂亮而吸引許多人。但是美貌不一定持久。經過長久的洗滌，這款尿布也會變醜。一位朋友的這款尿布長了許多毛球。我們家的雖沒長毛球，但是用久了，一樣沒那麼好看。Blueberry前些時候出了ONE SIZE BAMBOO VELOUR DIAPER，此款用按扣，也有一些漂亮的花紋，價格比One Size Minky Pocket Diaper便宜好幾美元，我想也可以是替代方案。

Blueberry的魔鬼沾尿布讓我傷透腦筋。還好我當初買了ONE SIZE DELUXE SNAP POCKET DIAPER，這是按扣款，是小Ｊ白天小睡時穿的尿布。問題是，很容易漏尿，不管我換什麼襯墊，都會漏。


漏得最嚴重的莫過於Thirsties Pocket AIO，此款是我最不喜歡的尿布，從一開始漏到現在，很少沒漏的，即使我多加一條稍厚的襯墊。


漏尿這問題，越大越明顯，陣亡的尿布越多，幾乎每條尿布都經歷過漏尿。因為寶寶大了之後，小便次數減少，而尿量會增加許多。雖說口袋尿布的方便，是可以多塞一條襯墊，但是這樣會讓已經會走路的幼兒行走不便。


BumGenius初期不會漏尿，最近偶爾也會漏了。此牌最大的敗筆，莫過於用魔鬼沾。因為魔鬼沾的黏性的確會減消，而且有時會造成擦傷。還好我當初只買六條。如果BumGenius出按扣款，那會是許多人的福音。


按扣和魔鬼沾，我喜歡前者。因為後者不但會黏性減退、造成擦傷，等到寶寶一歲多，他們還是試著脫掉尿布，小Ｊ穿褲子時，還會用力把BumGenius往下推，他越推就越不舒服，越想要把這個尿布脫掉。他現在穿尿布還會亂跑，如果穿了一邊，他就跑掉、扯掉，我還是得重來。如果是按扣，扣了一邊之後，我比較容易再扣另外一邊，因為他不會開按扣。


魔鬼沾還有一個壞處，就是寶寶便變厚，如果大人處理尿布時，一不小心，讓便便沾上魔鬼沾，那就很難洗掉了。用按扣則沒有這種困擾。


我也用過非常難用的按扣尿布，就是Wonderoos。因為這牌尿布比其他的單一尺寸尿布都要大，而小Ｊ非常瘦，所以穿的時候，扣子要扣到非常靠內側，才不會春光外洩。即使如此，這條尿布還是會扭來扭去。想也知道，穿這條尿布的主人不會太舒服。


當初覺得可愛，我還買了Starbunz。此牌尿布可愛歸可愛，在使用方面，不是那麼理想的尿布。因為要做成動物造型，所以每種動物尿布都有耳朵。這造成穿褲子時不方便，而且不好看，褲子會鼓鼓的。此牌尿布可能不適合穿在褲子裡，所以官網宣傳搭配類似babylegs之類的腿套產品。可是小Ｊ是男生，不管穿什麼花色的腿套，再搭一個花花的動物尿布，老實說，不好看。在冬天也不合適，這樣穿還是會冷。這牌尿布常有製作問題，所以Starbunz網站常將瑕疵品低價促銷。可是就連在別的網站以原價買此牌尿布，也可能買到瑕疵品，所以要當心，買到時，要先比對、檢查，不要太快下水，不然就不能退了。


我比較喜歡的尿布，是Fuzzi Bunz Pocket Diaper。最早他們只有分尺寸的，最近也出單一尺寸的了。這是小Ｊ覺得最舒服的尿布，只是也有漏尿問題。

至於學習褲，小Ｊ接收一些朋友女兒用過的台灣學習褲，我媽也在城中市場買了一些學習褲給他，我至今只買一條Happy Heinys Pocket Trainers。此牌現在可以依客戶需要，加兩邊或一邊的按扣。有按扣的好處是，幼兒便便時，大人比較好處理。如果沒有按扣，學習褲往下拉，便便很容易沿著大腿往下……不過，這款學習褲體積有點胖大，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認為比較適合睡覺時用，不適合活動或外出用。


試了那麼多款，在新尿布不斷出籠時，我想給其他想用尿布的家長的建議是：千萬不要在一開始就決定只用一款尿布，而且一下買太多條，否則，有問題時，只會讓人欲哭無淚。大可慢慢試，多試幾款，畢竟每個寶寶的狀況不同。別家的寶寶用好，你家的寶寶用不一定好。


至於吸水墊，我試過麻質的BabyKicks Hemparoo Joey-Bunz、Swaddlebees Hemp Insert，也買過昂貴的麻和microfiber織在一起的Loopy-Do Inserts，通通都會漏尿！最後還是回歸Cotton Babies One-Size Micro Inserts，這是BumGenius用的那款吸水墊。Blueberry diapers的ONE SIZE COMBO INSERT吸水性也很好，小Ｊ午睡時我都用這款。


洗滌方面，現在還是洗三次，最後一次只用清水洗。之前我看到Abby's Lane的站長提到Tide洗得最乾淨，其他環保洗衣精都不成。於是曾試著用白色瓶裝的Tide洗，雖說我知道裡頭有成分會讓小Ｊ得尿布疹。我以為最後一遍用清水（而且是熱水），可以把清潔劑徹底洗掉。但是不成，小Ｊ前陣子因此又得尿布疹。那時偏偏amazon上的Planet detergent賣光，我沒得買。小Ｊ於是用了兩個禮拜的紙尿布，把一堆即將穿不號的三號尿布消耗大半。


Planet detergent照例在地球日（4/22）都有促銷，這次的促銷活動跟去年不同，買滿79元相關產品才能省20元。有興趣的人還是可以去看看。

至於用尿布會不會比較環保？這很難說。因為洗尿布要用掉大量的水，還費瓦斯等能源，其實不見得比較環保。有沒有比較省錢？這也不一定，要看用尿布的時間。至於可以從第一個小孩用到第二個、第三個小孩，如果當初買的全是是魔鬼沾尿布，我覺得這是神話吧。至於按扣款，也不一定，因為按扣也會壞。


上回我們帶小Ｊ去做例行檢查。他的小兒科醫生一聽到用尿布，便說：「喔，那要做很多洗衣工作！」的確如此。前陣子他沒用尿布時，我覺得輕鬆許多，不必每天洗衣服，更不必為了洗尿布而緊張兮兮的。因為我們洗衣機在二樓，得等小Ｊ清醒時才能洗尿布。好在他現在白天只睡一次，能洗衣服的時間比較多。


洗尿布的程序，對許多人來說，有些複雜難記。如果不是自己在家帶小孩，要請別人幫忙用尿布、洗尿布，就不太方便了。用尿布的規則也多，最清楚的還是那個決定要買尿布的人。像某人至今不知道哪些吸水墊要裝到哪些尿布裡，他也不太懂吸水墊要怎麼裝，他之前問介紹我用尿布的朋友：「什麼是口袋尿布？」還讓那個朋友感到十分吃驚。


我對用尿布這檔事，就跟餵母奶一樣，我不認為每個人都應該要如此，照自己的需要，視情況決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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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平凡面貌後的美聲——Susan Boyle

某人指著電腦上的一張相片，問我那人是男是女，我瞄了一眼，答以「男的」 。

某人搖頭，他說 ，是女的，她是現在最紅的人，歌唱得很好。我說，那網路和現在的娛樂型態改變這世界，以前人們看到這種臉，根本不想看第二眼，遑論聽她唱歌。

沒多久，某人把耳機遞過來，我隨手接過、戴上，然後立刻轉頭去看某人的電腦，原來是那位其貌不揚、名叫Susan Boyle的蘇格蘭中年婦女參加英國選秀節目Britain’s Got Talent的片段。她長得實在不好看，身材肥胖，而且回答評審時的樣子有點好笑，評審一副等著要把她掃掉的樣子，台下的觀眾大概也以為她只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參賽者，跟其他的參賽者沒兩樣。

可是，當她唱出「悲慘世界」的"I Dreamed a Dream"的第一句，世界對她的看法完全改觀。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感動到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她的聲音不但美，而且十分吸引人。
（我很想把Youtube上有關她的片段放上來，但是她吸引太多人觀看，所以有關她的影片都無法使用嵌入功能，請看：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JGfQ08_HA&annotation_id=annotation_905604&feature=iv
）

我相信跟我一樣的人許多，所以Susan Boyle在這個節目結束後，藉由Youtube等相關影片在網路上大量流傳，僅僅一週多，她已經是全球知名的傳奇人物了。

這位在家中排行最小、在母親47歲時出生的女子，因為出生時因缺氧而頭部受損，後來還被診斷有學習障礙，在學校時常被欺負。她從學校畢業後，因為沒什麼一技之長，做的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工作。她倒是喜歡上劇院聽職業歌手唱歌，也參加過一些歌唱訓練。後來她的歌唱老師鼓勵她參加Britain’s Got Talent的選秀，但是她一度想要打退堂鼓，因為她認為那是年輕人參加的節目，而她太老了。

因為長得不美，她從沒有約會過，所以一直單身，住在家裡照顧母親。她的母親在2007年以91歲高齡過世後，她才真正想要參加Britain’s Got Talent節目，因為她的母親以前一直鼓勵她去參加這個節目，像更多的人證明她的歌唱才華。

Susan Boyle上了這個節目之後，一夕爆紅。wikipedia上關於她的網頁，比許多名人還要長，而且持續增長。現在，全世界都在等著她的下一步，還有許多人等著要買她的CD，而她在網路上已經有歌迷俱樂部了。

在十年前，任何人都很難想像一個無名小卒可以讓許多不同國家的人這樣瘋狂著迷。她的才華證明人不可貌相。

當然，這仍是一個膚淺的社會，美貌、巨乳等都可以吸引許多人盯著看。我前不久連上中時電子報，三不五時就看到「童顏巨乳」等字眼，忍不住覺得這種強化集體自瀆風氣的媒體真是令人沒力。

Susan Boyle期待她在媒體的曝光能讓愛情來敲門。至於能不能，這就要看有沒有男人能真正欣賞有才華的她了。

註：圖為美聯社所有。

[實驗]用blendtec做南瓜派和南瓜麵包

收到Blendtec時，同時收到一本厚厚的精美食譜。食譜包羅萬象，不只是果汁、冰沙、濃湯等飲料而已，還有各種點心。我一直想買麵包機，但是至今仍因沒看到理想價錢而遲遲沒下手。於是，當我看到Blendtec的食譜裡，居然有麵包時，我便想要試試看用Blendtec替代麵包機或攪拌機。

上週正好碰到超市因為復活節，而將多項烘焙用品打折。我便買了現成的派皮和煉乳。家裡已經有南瓜了，所以我就沒照食譜用罐頭南瓜。


用雙人牌菜刀把南瓜剖開（我們家其他的菜刀都砍不動），拿去蒸熟之後，就照著食譜，把南瓜、蛋、糖、鹽、肉桂、丁香、薑粉和煉乳加到Blendtec中打成南瓜糊，然後倒入派皮。


按照Blendtec的食譜，用華氏350度烤60分鐘。不過，為了省能源，我參考另一本食譜，先用425度烤10分鐘，再用375度烤30分鐘。然後就出爐了。



食譜指示，最後一步是在派上面抹一層鮮奶油。可是為了避免攝取過多熱量，我就跳過這一步了。


至於成果，我們畢竟不是洋人，不習慣那股強烈的肉桂和丁香味，所以下次要把這兩個香料減量。


因為我用了一顆南瓜，所以還剩一些南瓜糊。如果要照Blendtec的食譜做南瓜麵包，我少了小蘇打。最後參考全麥麵包的做法，先把酵母調入溫糖水中，然後加入剩下的南瓜糊和全麥麵粉，用Blendtec打成麵糰。


食譜指示，按Pulse鍵，然後放開，重複20次。用橡皮刮鏟把角落的麵糰刮出來，抹到刀片上的麵糰裡，然後再度按Pulse鍵，放開，重複15到20次。這個步驟會發出可怕的聲音，熱得冒煙，以及散發臭臭的塑膠味。實驗之後，我決定再也不用Blendtec替代mixer了，我很怕這樣會減短Blendtec的壽命。等我有預算再去買KitchenAid 6-Quart的mixer好了。




把打好的麵糰倒入麵包盤之後，先讓麵糰發酵10分鐘，再放到烤箱用350度烤35到40分鐘。出爐之後，我覺得太焦了，我們烤箱的溫度可能比較高，下次烤30到35分鐘就好。




這個麵包吃起來有點硬，不知道是不是攪拌不夠，以及沒加小蘇打？因為不想再用Blendtec打麵糰，所以我暫時不會知道答案。


如果要常常做麵包，我還是需要mixer或麵包機吧（肖想中）。

讓人頭痛的硬水

雖說以前聽過不少關於翡翠水庫的種種傳聞，包括有人在北勢溪上游養豬，豬的糞便於是污染翡翠水庫的水源，以及翡翠水庫水質優養化嚴重等問題，但是住在台北時，只要把自來水煮沸消毒了，我從來不擔心飲水問題。倒是離開台北，到其他地方，有時碰到硬水，會讓燒水壺底部結一層水垢，這就讓人傷神了。因為我總想把那層水垢去掉。

到了加州，這裡又是硬水。只是，這裡的水號稱可以生飲，直接喝自來水應該沒問題。不過，我們是台灣人，仍記得那個「這是我們喝的水嗎？」的廣告，難免對號稱可以生飲的水質仍會挑東挑西、疑神疑鬼。

台灣充斥各種關於水的健康傳聞，當紅的「健康專家」只要靠賣濾水的機器，荷包就可以飽滿無比。還有一家不起眼的出版社，因為靠賣有關水知識的書，因此可以養活老闆加員工數人，而且在出版慘澹的年代繼續撐下去。

所以我們也沒膽直接喝自來水。

小Ｊ出生前，我們都是到洛杉磯探望某人父母時，在他們那一帶的一間泰國人開的水店買水。據說他們用的是超大的濾水器，所以水質不錯。只要預付20美金，就可以買到100加侖的水。

小Ｊ出生後，我們沒有那麼多力氣常去洛杉磯。但是還是需要買水，因為小Ｊ的頭一年主要喝配方奶。我們只得去附近的超市買水。這裡的價錢較貴，雖然他們的濾水器不比水店大，過濾效果可能沒那麼好。大約是0.33元一加侖。

某人有次去超市買水時，碰到一位加拿大的同事，於是那位同事便把他買水的事，當做笑話來講。這位加拿大人覺得這裡的水很好啊，何必多花錢去買水？某人的另一位印度同事，聽了便說，他們只有在頭一個月買瓶裝水泡奶，之後都直接用自來水泡奶。

美國家庭不像台灣家庭，很少人有熱水瓶，所以美國寶寶都是喝冷奶的。我和某人的媽媽都不能接受這件事。我媽說：「哪有人給小孩喝冷奶？生番哪！」照我媽的標準，美國人都是生番。美國寶寶如果不喝母奶，第一年喝的是冷的配方奶，第二年以後，就直接喝冰鮮奶了。這讓台灣的中醫聽到了，他們都會搖頭說不好。雖然美國比較乾燥，但是喝冰的還是不好。我之前看的那位中醫就這樣說。

總之，美國人對水的態度，比我們寬鬆許多。這不表示美國的水都很安全。公公說，他們那邊的水定期檢查，而且會送報告來。我沒看過什麼水的檢查報告，倒是有回在世界日報看到一則新聞，提到洛杉磯有地區的水驗出大腸桿菌之類的，於是要人將水燒開三分鐘再喝。

我們附近的Albertsons超市自從改裝之後，就不賣水了。我們得開車到較遠的Vons超市去。那裡有兩台較大的賣水機器。每次我在那裡買水時，不是看到西語裔，就是看到老人。真奇怪，為何是這兩個族群會來買水呢？我想不通。

後來，我們懶了，乾脆去Costco買德國Brita濾水壺回來。我們以前曾用過這個濾水壺，但是長青苔了，所以就不用了。隔了這麼長的時間，再買一個新的回來用，沒幾個月，又長青苔了。洗了沒多久，濾水壺又長青苔了，青苔三不五時就從不同部位冒出來。這實在很令人困擾。我因此不敢讓小Ｊ喝Brita倒出來的水，都是把熱水瓶的水倒出來放冷，再倒進小Ｊ的杯子裡。

我問附近用Brita濾水壺的朋友，她們都說她們的也會長青苔。那怎麼辦？「洗一洗就好啦！」每一個都這樣說。好像沒有人擔心這問題。其中一位提到，她懷疑是這一帶的水質造成的，因為她在別州用Brita濾水壺，從沒長青苔過。

希望洗一洗就好了。因為某人跟我交往時，有次嚴重腹瀉。我問他何故，他說是喝了長青苔的濾水壺倒出來的水。還好我們目前都沒怎麼樣。

熱水瓶倒出來的水也不是完全沒問題。有天我便發現水裡有很多懸浮物。我到處追查源頭，最後打開象印熱水瓶，發現裡頭一大堆懸浮物。象印的說明書提到，這是硬水造成的，該用檸檬酸（citric acid）清潔一下熱水瓶了。

我當時不知上哪找檸檬酸，於是自作主張切了一顆檸檬，把汁擠進熱水瓶去。這也發揮一些作用。

不過，等我在超市找到一種叫"Lemi Shine"的清潔劑，才算真正找到好用的硬水垢清潔劑。這本來是清洗碗機的硬水垢，但是我看了說明，覺得其他容器也應該能用。於是，我用Lemi Shine清了象印熱水瓶、大同電鍋的陳年水垢（因為結太厚了，還沒完全清掉，要多弄幾次）和WMF Stepped Wok的水垢。清完之後，這些容器讓人覺得清爽多了。

硬水也在我們的碗盤濾水架上留下許多白色的水垢。這個就沒辦法用Lemi Shine清除了。再加上有些地方生鏽，我們的碗盤濾水架因此看來又髒又舊，看來只好換一個了。

此地的硬水問題真令人頭大。我真希望能早點找到解決這些問題的有效方案。

難以重來的買肉經驗

這幾天的午晚餐非常不順利，小Ｊ幾乎不肯吃，頂多吃一點酪梨，弄得我們兩個大人也沒什麼胃口。

今早我便說要去Whole Foods market。因為上回我們去買了兩磅的豬絞肉，之後我照陳月卿《全食物密碼》的食譜做了「什錦肉燥」，以及照別的食譜做了獅子頭。之前常抗拒吃豬肉的小Ｊ非常捧場，因為絞肉比較軟，容易入口。而且那個什錦肉燥做法健康又好吃，我們連續吃了一個禮拜。沒辦法，兩磅的肉，對我們兩大一小的三口家庭而言，實在太多了。

今天因此決定只買一磅。店員秤肉時，我臨時又請他再加半磅，於是買了一磅半。

今晚仍舊看了同一個食譜，用同樣的材料，做了同一道菜。但是，小Ｊ仍舊不肯吃，連某人都嫌聞起來不香、沒味道，逼得我只好回鍋再加醬油。即使我加了比食譜要求的量多了數倍許多，這道肉燥，依舊淡而無味，讓我為之氣結。

回想起來，這次買肉的經驗，跟上回非常不同。

上回我在肉櫃看了半天，看到好幾種牛絞肉，就是沒看到豬絞肉。我問店員，他問我要多少，然後點點頭，要我等一等。之後我便看到另一個店員拿出一盤肉，然後把肉放到機器裡，當場絞肉給我。所以那次的肉非常新鮮。我很滿意那批絞肉的品質，因為完全沒有豬臊味。小Ｊ的捧場，讓我更滿意了。

但是，這回不同。這回肉櫃裡大約有兩、三磅的豬絞肉，所以店員只是從那些絞肉中，分一些我要的量給我。這批絞肉比起來，新鮮度沒那麼好。而且，油脂含量遠低於上次那一批，所以做肉燥，就沒那麼香。

某人問，上回買的豬絞肉，是哪個部位的肉？我完全不知。所以要是下次再去買肉，也沒辦法請店員幫我用同一部位的肉弄成絞肉給我。唉，怎麼辦呢？難道好吃的什錦肉燥就只能做一回？

「聰明」與管教問題

我們回台灣時，我的一個姑姑跟我們提到她的外孫（比小Ｊ大兩個月左右）非常聰明。她舉的例子包括：
一、很會講話，一歲半之後，打電話給她，都會跟她說：「阿婆，我好想妳！」
二、她帶外孫去7-11。那個小外孫立刻去抓一個小玩具。因為我表妹之前都不肯買，他知道外婆一定會幫他買，所以抓了就放到櫃臺，等外婆付帳。

我們聽了，覺得十分無言，因為不認為這叫「聰明」，這其實有兩代之間的管教問題（第二點）。

不過，跟我姑姑持類似看法的，應該不少人吧。

今天在朋友的聚會間，聽到她們提到一位不在場的朋友Ｔ的四歲半兒子非常聰明。Ｔ有次要她兒子不要講話，她兒子反問：「為什麼不能講話？妳就在講話！」

我心頭一震，這是「頂嘴」還是「聰明」？

Ｔ本身也很得意她的兒子會有這類反應。幾個月前，我就聽到她說，她兒子在浴室不肯照她的話做一件事，她很生氣地把腳上的拖鞋踢掉，大聲地問：「你看這是什麼？」暗示要打人了。她兒子立刻趨前把拖鞋撿起來，送到她的腳前，然後說：「媽媽趕快穿鞋，不然腳會冷！」Ｔ講完這件事，很是得意跟眾人宣布：「我兒子很聰明！」

年幼的孩子的確很有觀察力，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怎樣吃定大人。如果數名管教者的態度有差異，即使年幼像一歲多的小Ｊ，或者我表妹的兒子，都會知道誰的態度沒那麼堅定，可以靠向誰，或者怎樣做，可以避免處罰，或者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至今仍記得，我非常年幼的時候（這可能是我記憶中最早的一件事），可能是四歲前後，曾因為我爹要我幫他拿拖鞋，我那時突然決定說不，於是把我爹罰站。我才站不久，我奶奶就給我一張小凳子坐著。不用說，我爹的處罰形同失效，雖然我當時只是坐在小凳子上，並沒到處亂跑。因為我會知道，只要噘著嘴，奶奶就會覺得我很「可憐」，出面「保護」我。

前兩天，某人罵小Ｊ時，我覺得他太大聲了，於是叫他不必那麼兇。小Ｊ立刻靠過來，似乎要我「保護」他。當下我也很為難，因為我們不應該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以後彼此有意見，只能等小Ｊ入睡後再討論了。

中國人自古用「嚴父慈母」，描述父母親的特色。如果在管教上，也是嚴父慈母的話，其實會造就許多家庭衝突，以及親子問題。因為孩子會覺得很兇的爸爸是「壞人」，媽媽才是真正疼愛我的人。我們身邊有些例子，長大之後，變成跟爸爸無話可說，甚至也不聽爸爸的話，變成只親近媽媽的孩子（尤其是兒子）。

心理學家Leonard Sax在《養男育女調不同（Why Gender Matters）》提出，應該對兒子嚴厲一點，對女兒則千萬不能大聲吼。

如果爸爸對兒子嚴厲，媽媽對兒子管教寬鬆，這樣的管教結果必定是失敗的，因為嚴厲的管教失效。

歷史上很多名人，都有嚴母。近代有個不錯的例子，是胡適的母親。胡適的母親不但是個嚴母，而且不在別人面前罵自己的兒子。因為管教不是給別人看的。另外也有人提到，孩子也有自尊心，不應該在別人面前摧毀孩子的自尊心。但我想這不是胡適母親不在別人面前罵兒子的初衷。

當然，大人的態度一致之外，仍要讓孩子知道，我們不喜歡你這種行為，而不是不喜歡你。我們愛你，所以要教你正確的行為。不然，全部的大人都砲口一致，打罵過頭，讓小孩覺得天塌地裂，也會傷害孩子的心。管教的目的是讓孩子修正行為，而不是摧毀他的人格。

管教其實是非常難的，尤其是針對「聰明」的孩子。

進入語言大爆炸時期

好多個月以前，Ｓ帶當時大約十九或二十個月大的阿Ｄ到我們家時，曾提到，阿Ｄ在十七個月後，因為他奶奶來，中文語彙於是快速增加，應該逾百個。我無法證實阿Ｄ真的會講那麼多詞，但是他那天的確講了很多疊字的詞，例如：「狗狗」、「蘋蘋」、「羊羊」、「豬豬」、「謝謝」等，全是疊字的。那時小Ｊ還是整天「爸爸」、「爸爸」的，連「媽媽」都不會講。我於是很懷疑小Ｊ到阿Ｄ當時的月齡時，是否會講那麼多話。

不過，後來正如《聽，寶寶在說話：0～3歲孩子的發展（Pathways to Language: From Fetus to Adolescent）》所言：「在嬰兒說出第一個語彙的幾個月之後，便進入一個快速學習語言的階段。雖然這通常發生在十八到三十個月之間，但是開始的確切時刻卻差異很大。」我們真正感受到這種語言大爆炸的威力，是小Ｊ十九個月大的事。那時不管我教他講什麼，他都會很努力地學，只是不見得發得出正確的音。

在此之前，我們聽了好幾個例子，都是男生說話得慢，被認為發展遲緩。我們還沒聽說女生被送去做語言治療的。
某人的一位西語裔同事的兩歲兒子，於是被送去做語言治療。美國認定語言發展遲緩的方式，有時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們會認為，到某個月齡，應該要發某些音。某人另一位阿根廷的同事，有個跟小Ｊ差不多大的小孩，而且也跟小Ｊ一樣，曾接受斜頸症復健。他後來不希望那位治療師再幫他兒子做治療，就是因為治療師說，他的兒子語言發展慢了，應該要會發某些音。那個阿根廷爸爸認為，小孩一定會講話，只是遲早的事。我們也聽到另一個台灣來的爸爸，因為陪著兒子去做語言治療，於是只得整天講英文。現在他碰到台灣人，也是滿口（不合文法的）英文。他的兒子也因為語言治療，不會講國語。


如果去檢定，小Ｊ很可能被認為語言遲緩，因為他不會發那些英文的某些音。他幾乎不會英文，只會講hi和bye bye。講hi，大概是因為跟著我出去，常聽到我講這個字。加州民風友善，不認識的人在路上碰到，都會打招呼，所以他聽到這個字的機率很高。而bye bye，則是他跟會講話的小狗玩具（Fisher-Price Laugh and Learn Learning Puppy）學的（那個玩具會講話和唱歌，小Ｊ只學到bye bye而已）。因為那個玩具發音特別，所以他說bye bye就是那種特別的腔調。

這年紀的小孩，一旦學了講話，就很想秀，他想要證明，他也會講喔。

小Ｊ有次聽到剪草機的聲音，十分害怕。我跟他說，那是伯伯在剪草。他不會發「伯伯」的音，而說是「ㄅㄟ ㄅㄟ」。真奇怪，跟我以前那些小學、國中、高中等同學和老師發的音一樣耶。我一直很納悶，為何大家都稱呼工友伯伯為「ㄅㄟ ㄅㄟ」呢？照小Ｊ的例子來看，「ㄅㄟ ㄅㄟ」可能是比較容易發的音吧。

小Ｊ從此之後，每逢週三，聽到園丁來剪草的聲音，便想去打招呼，在家裡一直說：「ㄅㄟ ㄅㄟ，hi！」但是他總是等別人走了才說，打照面時，他常害羞不肯說。有次水電工在廚房修水龍頭，我抱他下樓時，他終於說：「ㄅㄟ ㄅㄟ，hi！」，但是，美國人聽不懂「ㄅㄟ ㄅㄟ」，那兩個水電工不知道這個小不點跟他們打招呼。

還有一次，小Ｊ看到一位老太太，便跟她說hi，老太太很高興地問他："How are you doing?"某人在一旁，便說，他只會說hi和bye bye。小Ｊ一聽，立刻跟老太太說："Bye Bye！"老太太的臉便垮下來，說了一聲："Oh!"她大概感覺被「送客」了吧。在異國只會說國語，對幼兒的確是種挑戰啊，尤其是人際挑戰。

因為小Ｊ發音不正確，所以我常感挫折，都猜不到他講的東西。他也很挫折，我都聽不懂。有回他重複講一個詞，我一直沒聽懂，他一副「講到快昏倒，妳還不知道！」的表情，後來我才恍然大悟：「椅子！對，這是椅子！」他才如釋重負，我終於懂了。

聽這年紀的小孩學講話，讓我發覺，他們學語言的方式跟成人不同。小Ｊ都是抓音調的。像「胡蘿蔔」和「小瓢蟲」，他都講成「ㄟ ㄅㄟˇ ㄅㄟ」；「伯伯」、「杯杯」和「背背（背心）」都是「ㄅㄟ ㄅㄟ」，他最早講的詞彙幾乎是ㄅ開頭的。所以他發這幾個音，我得看看，他在看或玩什麼東西，才能猜他到底講哪一個。或許我們學語言也該先學著抓音調，這樣就算發音不標準，但是音調對了，別人也能聽懂。

不過，最令我沮喪的，莫過於小Ｊ還是叫我「爸爸」。他仍不會發「媽媽」的音，或者不肯說「媽媽」。有時要他喊我媽，他便說「爸爸」，之後便顧左右而言他，一下喊「姊姊」，一下喊「妹妹」，就是不肯講「媽媽」……

至於句子，據說語彙要累積到一百到一百五十個以上，幼兒才會開始講片語，然後進入句子階段。小Ｊ還不會講句子，但是他會企圖用單字表達意思。像他會指著他爺爺用過的杯子，跟我說：「杯杯！」然後說：「爺爺！」我便回答他：「對，這是爺爺的杯子。」

去年聖誕節前去超市，在等候結帳時，排在前面的一位美國奶奶逗他，跟他講一堆英文，講一講，小Ｊ聽到「聖誕樹」便笑了，老太太很高興。那位老太太跟我說，她的女兒在這年紀很會講話了，整天嘰哩呱啦，她強調，常跟小孩講話，小孩學說話的速度就較快。不知道她認為小Ｊ多大？不到兩歲的小Ｊ現在跟兩歲半的公主一樣高呢。她說的或許沒錯，若有很多人跟小孩講話，小孩累積字彙的速度可能比較快。不過，《語言本能》也提到，很多種族的人，不跟嬰幼兒講話，小孩照樣會講話。我仍不免猜測，如果身在台灣，小Ｊ現在會講更多詞彙了吧，畢竟現在主要都是我跟他講話而已，我一忙，就沒人跟他互動了。

不管他講話的進展如何，我們已經打定主意，就算醫生說要他去做語言治療，我們不會接受。因為他不是沒有講話的能力，在這前提下，他能跟我們聊天，只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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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Debby 發表於 01:02 PM | 迴響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