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大軍往果汁咖啡小店移動的路上,有人提到一個漂亮的「高妹」,另外一個人則提到某學弟M喜歡過「高妹」。
「叔叔」立刻說:「喔,M追過高妹?我終於抓到M的把柄了!」幾個人奇怪地看他一眼。八卦來源指正,他們其實在一起過。幾個人立刻睜大眼睛。「叔叔」更誇張,馬上改口:「那我要對M刮目相看,原來他不只是個有錢的公子哥兒而已。」
聽到他前後的語氣差別這麼大,摩羯P忍不住問他:「你的意思是說,要是有個不怎樣的男生,很拼命地追求一個條件很好的女生,而且追到了,身邊的人都應該提升對他的評價嗎?」
「叔叔」居然理直氣壯地回答:「對啊!這就跟電玩一樣,要是打了大魔王,可以立刻升級!」原本站在他附近的幾個女生,聽了立刻轉身,把臉各自轉向不同的方向,以免對他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更有人努力克制自己脫下高跟鞋,用鞋後跟敲這個「毒男」腦袋的衝動。畢竟,把遊戲裡的競爭策略,搬到愛情裡,還是很難讓人接受。
再度想起這事,是在捷運站裡。
從之前知道《電車男》的集體創作,到最近在捷運看到「電車男」預告片,我一直難以理解那個故事有什麼了不起,從沒動心去看完那個故事,沒有「勾子」引起我的興趣。如果有什麼了不起,大概是叫一個帥哥去演整天關在屋子裡上網的醜男,然後很成功地把他變成一副超級阿呆的模樣。大眼鏡、電鍋髮型、過時的高腰褲、配色可怕的格子襯衫、難看的手機套、大背包,以及傻不隆冬的表情……御宅族(Otaku)男如果懂得在打扮上下點功夫,也就不會整天窩在屋子裡拼命上網了,所以走出封閉的世界,第一步必須進行外貌大整頓,畢竟那是給人的第一印象。這過程中,服裝顧問和演員都很稱職。但是故事大綱看起來很可怕。
預告片裡,男主角跪在地上痛哭:「愛一個人為什麼這麼痛苦?」經過網友的群策群力,結尾似乎追到佳人。但是,這是愛嗎?還是一種電玩策略?
如果電車男迷,未來也都用這招,而失敗的那些男性,會不會就此把個人在成長過程必須經歷的挫敗、痛苦,移轉到網路群體上?我疑惑了。
PS.喜歡《電車男》的請不用告訴我,謝謝。
昨天連續工作五小時後,在滂沱大雨中回到辦公室,帶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頭暈,一暈就是好幾個小時。沒法集中精神工作,於是翻報紙,一翻就看到Google進軍IM系統,推出Google Talk的報導。
雖然沒法買google的股票,但是可以玩Google Talk,而且看來比skype簡單,於是直接跳過skype,下午就裝了Google Talk的Beta版。安裝過程中,它會貼心地問要不要解安裝Gmail Notifier,因為Google Talk也有email通知的功能。經實驗證明,Google Talk的通知速度比Gmail Notifier快。
裝好當然需要實驗對象,實驗之後,才能知道要不要繼續使用這個新玩具。在MSN暱稱掛著「誰有Google Talk的帳號」的某「電腦包品牌」就是不二人選。於是立刻進行我的Google Talk初體驗。
習慣性地沒看說明直接上場,看到「email」和「call」兩個選項,自然都點一下。前者很熟悉,就是瀏覽器會跳出寫email的視窗,點了後者則開始出現撥號聲。我嚇了一跳,畢竟是在辦公室。
某「電腦包品牌」借了非常陽春的隨身聽麥克風,企圖跟我聊天,但是我沒聽到聲音,只好把Google Talk當陽春版的MSN用。
Google Talk維持一貫的簡潔風格,介面乾淨,沒有個人圖片顯示區,暱稱不能像MSN那樣換來換去,既沒有各種表情符號,更不會有動來動去的文字符號。我覺得不錯,但在這點上,是見仁見智。
debby: 這邊就沒亂七八糟的符號了
tumi: 但是我都沒辦法弄表情 ><
你看 我都要用手動的文字表情 好辛苦歐 ><
debby: 這樣就回到bbs模式啦
tumi: 學姊真是一個懷舊的人
愛用 BBS ^++++^
debby: 習慣嘛
tumi: 畢竟 BBS 是學姊泡網路的黃金時期 (茶)
//fleeX~~
debby: 廢話,妳還不是一樣?
tumi: meow
聊完之後,有時我會存檔,但Google Talk沒有這個選項,雖然進階選項可選保存紀錄與否(一視同仁地),但是沒法像MSN那樣很容易地拉下一個選單,輸入檔名。這點對我來說,有些不便。
既然MSN和Google Talk在某種程度上的雷同性,乾脆拿來做區隔,只會選擇一小部分名單放在Google Talk上,畢竟現在MSN名單太雜了,讓我一忙就乾脆關掉(前幾天都沒上線)。只有像研究IM或VoIP的「專業人士」,才需要同時裝MSN、skype、Google Talk、ICQ、Yahoo Messenger等一大串的同類玩具,佔去大量記憶體。我遺棄ICQ很久了,據說Google Talk佔用的記憶體比MSN和skype都小,那可能會是我最後留下的選擇,如果December又發出空間不足警告的話。
據說,我小時候常帶玩具出門,然後忘記帶回家。大人出去找,當然找不到,我自然而然地將玩具與其他人分享,或者放生。後來回想,這像是進行自然淘汰機制,不喜歡的玩具,就不拎回家,等大人買新的。長大以後,還是有這樣的習性。
後來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麥克風。我居然在Samsung的錄音筆盒裡,找到附贈的耳機兼麥克風,而且線夠長。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後知後覺,錄音筆用了大半年才發現。這是玩具太多,通通都沒摸熟的下場。
如果這次Google Talk不能讓我發生興趣自動摸熟,下場想必會跟ICQ一樣。
在小學同學的婚禮上,遇到隔壁班的老師。經她解說,終於明白當年的分班是怎麼一回事,解開十幾年來的疑惑。
現在是某國小校長的老師解釋,就是S型分班法,第一名第一班,第二名在第二班,第三名在第三班,第四名又回到第一班,以此類推。難怪那些跟我爭前三名搶破頭的人,第二年都到別班去了。對手永遠在改變。
當我提到和表妹六年都沒同班,她很訝異地說這非常少見。的確,在這種分班法下來,竟然可以有人怎樣都沒法同班,在機率上,算是非常小的。大概是我們沒同班的緣分吧。
當帶著妻子出現的ㄇ提到某個名字時,我腦筋一片空白,「有這個人嗎?」「算妳狠!」可是這個人好像也沒跟我同班過呀。
其實根本沒法記住跟誰同班過幾年。我跟B可以相互確認的是,我跟他在四、六年級同班,我和他的雙胞胎哥哥則在三、五年級同班。
有天送December去維修。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生拿著我的保固卡敲電腦,問我:「妳是不是念◎●小學?」我自然回答是。咦,等等,轉念一想,他問的不是大學,而是小學耶。這人是誰?
他說小學一、二、三年級跟我同班過,後來五年級轉學轉走了。由於實在毫無印象,為了弄清楚他的名字,於是要和他交換名片。他說沒名片,於是寫給我。在那之前他先問我:「妳知道怎麼寫吧?」胡亂點頭,裝作知道,其實不知道。因為有同學罩,那次以前所未有的超快速度拿到我的吃飯工具。
事後問剛從香港跳槽回來的B。他也表示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即使他們在五年級同班。
我回家翻出小學時的團體照。前幾年的照片都把人拍得超小,我看來看去,不知道那位同學是哪一個。更不知道誰一連三年跟我同班。只好討救兵,但是媽媽對這個名字也感到陌生。現在對於小學的事,媽媽記得的,恐怕比我還多,連她都納悶我的記憶怎麼了。
據這位神秘的同學表示,我長得跟小學差不多,他一下就認出來。聽起來跟上回等公車,被另一個同學認出來的說法非常相似。但是我都認不出她們。到底是我的臉始終都沒長大,還是我比較容易被人記住?
我很想知道的是,在我的畢業紀念冊上寫著:「我一定會打敗妳!」的胖胖男生,跑去哪了?
生命是場表演,世界是個巨大的秀場。每個人都是演員,同時也是觀眾。
妳疲於奔波於一場又一場的表演之間,像昔日趕場看金馬影展一樣,只為了看一場又一場的個人秀。
一個模特兒在台上半跳躍式地走著台步,狀似輕盈,卻不小心扭了一下高跟鞋。在另外一場秀裡,另外一個模特兒的高跟鞋後跟卡進舞台的細縫裡,她只得彎腰把鞋跟拔出來。一名男性觀眾在台下微笑。
妳知道這不是一個微笑或一個冷笑可以打發。表演本質的冷酷,只有在台上的人,才能充分體會。就像她們代言的產品,只剩下價格。數字以外,都將被忽略。她們不過是販賣面具和軀體罷了。
生命可能是剝削性的,也可能是生產性的。妳在台下思索,以近距離的方式觀察人們談論的人事物,企圖剝洋蔥似地找到事物的核心,卻忘了,妳也是演員,在別人的秀場裡。
再過幾個月即將屆滿網齡十年。在熟悉網路到某種程度後,我開始抵抗進一步的升級。好比,我不喜歡用太複雜的東西,很討厭裝太多程式,更討厭為了新玩具而看怎樣也讀不懂的說明書(有位工業設計師跟我說,他也看不懂說明書,寫說明書的人腦子都跟常人不一樣)。除了December負荷不了外,我也難以負荷。生活中已經太多挑戰了,我想要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干擾。
但是,有兩項東西,是近期開始覺得應該增添的。一個是skype,另一個則是藍芽耳機。
這個感觸來自於被一些人趕鴨子上架。例如前不久一位阿桑級業務往來對象跟我約時間談公事,她問我:「妳要用skype還是電話?」我當場愣住,然後回答:「我沒有skype,用電話就好。」第一次碰到那種年紀的人主動要跟我用skype聯絡,而且完全不是像Jedi等這類每天都在網路上的人。
身邊始終有很多人跟我說過skype多便宜、多好用,但我向來都是聽過就忘,也沒意願裝起來玩玩看(現在玩網路玩具的時間大幅縮短),直到碰到這位阿桑。被阿桑刺激到用新科技,聽起來很怪,但實情如此。或許隱約覺得未來可能真的要用skype代替電話。
這種半推半就的意願,跟感覺落伍完全無關。在這個時代,保有自我比跟上流行更困難,我比較傾向做困難的事。
至於藍芽耳機,則是因為我總覺得再像這樣講手機下去,腦袋遲早會出問題。檢查一下這隻才用幾個月的手機,通話時間已經長達二十多小時,我撥出的時間不到1/4。撥出時間之短,表示我不喜歡一直講電話,但基於工作,又不得不應付大量來電。
以前用手機和ex煲電話粥的時候,常常覺得頭痛頭暈,於是被問是不是睡眠不足。現在回想起來,除了Nokia 5130電磁波可能很強外,講太久的手機想必是重要原因。
既然不得不講那麼多的電話,比較保險的辦法,就只有用藍芽耳機了。只是手機說明書不知道扔到哪,藍芽耳機弄了半天都沒法裝上,有點惱人。
這時候又回到原來的想法:要玩新玩具,必須有錢有閒有心情和有資源啊!
上次冒出這個疑問,是因為精油台裡的小蠟燭被小強(姓蟑,名螂。小強典故來自周星馳「唐伯虎點秋香」)啃了大半。我又驚又怒地看著那顆蠟燭,不明白這玩意哪裡美味可口了?根據咬痕,小強前來「品味」多次。
後來又換了幾個蠟燭,每次都會被小強光顧,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小強的胃或消化系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有進有出」的話,那被牠們「處理」過的蠟燭會變成什麼樣?以及在哪裡?當然同時疑惑的是蠟燭的成分究竟有沒有任何可食性。
沒想到,這幾天發現全新的歐舒丹薰衣草花束造型香皂也慘遭毒手(或者毒「口」)。頭尾兩側的塑膠包裝被咬破就算了,藍紫色的香皂居然被啃去好幾口。除了震驚,同時感到無力,這生物真是太可怕了吧,幾近百毒不侵的地步。看來爹爹放在地上的洋蔥(他還跟我說「噓,不要問」),完全沒辦法達到驅逐小強的功效。唯一稍可安慰的,大概是歐舒丹這項產品的成分應該挺不錯的吧?經小強腸胃實驗證明。
只能大嘆,小強真是體積小小,生存能力一級強!難怪可以在夾縫中求生存,歷經恐龍滅絕等環境變遷。看來就算人類毀滅,牠們還是可以活得好好的。我徹底被牠們打敗了。
從世貿準備坐公車回辦公室。這條路線雖然走了很多次,但是從來記不住有哪些公車可以坐。走到站牌前,瞥見有個老外,因為形體削瘦且面貌特殊,讓我看了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猜想他是不是想問路?
有回坐公車時,一個外國女生上公車用英文問路線,沒人理她。為了讓台北還像個國際城市,我因此雞婆地向前問她要去哪,下車前還跟她說要待會該下車。
不過,那個老老外(我沒多打一個字)手中翻著的小冊,好像是中文?我有點疑惑。公車等半天都不來,我開始覺得無聊。
老老外回頭看我一眼,對我微笑,我自然回以一笑,禮尚往來。然後他走過來,我用英文問他要去哪,他卻用國語告訴我「仁愛路」。我以為他只會定點名稱,但他繼續用國語跟我交談,我於是喪失免費路邊英語課的機會。他說公車剛才都不停,我以為他剛到台灣,便說要舉手攔車啊!
之前從他襯衫上的花紋、腳上的奇怪鞋子,以及透過鞋子皮革可見的厚襪子推測,此人的美感欠佳。我因此猜他是美國人,但他搖頭,說從歐洲來。再一問,原來是瑞士,難怪,應該是靠近德國的那區吧。我進一步問,牧師?天主教?這兩項他都說對。今天的識人之明實地測驗總算扳回一城,沒拿鴨蛋,不然就白混了。
他說他來台灣36年了,比我在台灣的時間還要長,顯然比我更有資格叫做台灣人?我問他喜歡台灣嗎?他說喜歡,很少回去。說著說著,他突然冒出一句:「妳長得很漂亮!」咦,我是被搭訕嗎?他剛眼神中的「喀擦」原來是別有意義?最好別讓我碰到戀童癖。被美學不怎樣的稱讚,也不算什麼好事。
此兄繼續跟我說,台北好熱,瑞士的山上已經下雪,甚至高達40公分。我便說之前去鐵力士山,只有積雪可以玩,沒有下雪。「妳去過鐵力士山?我沒去過!」他眼睛亮起來,跟我說那山上插有台灣國旗。其他的山則是日本人愛去的。我說鐵力士山的通道裡,有許多中文寫的「到此一遊」(其實看了挺丟臉的,華人真是惡性不改),還有許多商店也插有中華民國國旗,因為是台灣人會光顧的點(瑞士人是很現實的)。但是呢,他曾帶過台灣人去瑞士,那群人非常愛買東西,光是巧克力就買了好幾公斤。「單位是公斤?不是盒?」他點點頭。呃,看來這是許多歐洲人對台灣人的共同印象。
之前在英國時,同行的台灣人一有機會就蹺課去瞎拼,老師因此說:「Taiwanese are alyays buying!」他們說的,不只是買點小東西而已,而是瘋狂地大肆購買。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台灣人物欲過剩。
他說歐洲人沒有到處買一大堆紀念品的習慣。不過呢,他要是從歐洲回來,就會帶五公斤的巧克力分送給他身邊的台灣人,「他們對我太好了!」然後跟我說他管勞工什麼什麼的。我一陣疑惑,什麼單位的?
正想追問,我的公車來了,便跟他說:「Bye Bye! See You!」他也說了同樣的話。甚至連我上車後,還在車外跟我揮手告別,像老朋友一樣。讓我想起在大陸時,每離開一個城市,當地人都會送行到高速公路交流道,標準的十里相送。
回辦公室後,助理妹妹聽了大叫:「妳還跟他說See You!」反正我想見誰都算容易,別人要見我很困難,這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會碰到第二次的機率很小吧!後面的同事更激烈:「要叫他閃邊去!」對我這個一個月要用掉上百張名片的人,想法完全跟每天都坐在辦公室的她們不一樣。雖然好像是我被搭訕,可是他也可能是自動送上門來讓我研究一下台北市外國人的小小生活切片呢!不過這的確是第一次被這麼老的老外搭訕Orz
對了,鐵力士山山上的餐廳裡賣的義大利麵,是我這輩子吃過價格貴又最難吃的義大利麵。
這好像針灸,妳想著。當過去的痛無意中被掀開,昔日的心慌、苦楚排山倒海而來,妳才知道,原來它們不曾消失,不管經過多少年,只是暫時從妳的知覺裡走開了。
那次,神奇針灸打通背部的氣,幾年來數次從樓梯上摔傷的尾錐,劇烈做痛,舊傷復發。讓妳不得不想起之前摔倒的過程。回憶原來一直都在,只是藏在身體裡。
痛了兩、三天,就在妳懷疑到底還能不能忍受的時候,「它」消失了。不痛了。沒有感覺了。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可是這次到底是什麼?會跟針灸一樣嗎?所有的相似、相仿,即便只有一點點,都能讓人做類比、推演,乃至於負面想像。痛,究竟是因為「它」沒離開,還是妳沒離開?無語,問蒼天。
颱風天出門,如果要穿裙子,應該穿長裙。如果要穿非長裙,那麼就得穿窄裙。頭髮要紮起來。不管出門時風雨多大,應該拿直傘,而不是摺傘。
和上述倒行逆施的下場,就是在狂風中不知道該用拿傘以外的手按住裙子,或者按住頭髮。摺傘早就被風吹到骨折了。這個夏天到底要毀損幾支傘才夠?
颱風天實在不適合出門工作,即使沒發佈陸上颱風警報。
前往某場合途中,接到道歉電話。道歉也沒用,人已經在路上了。這個時候,難免徹頭徹尾地感嘆,這工作豈止賣腦力、體力,還有外表和生命安全。就算在這種天氣,還是要穿得像樣。
昨天企業型男拐我去吃中餐時,看著我的牛仔褲和涼鞋,問我怎麼穿那麼輕鬆?這是因為前一天穿很正式,腳後跟被包鞋磨破了,所以只好穿涼鞋。外表光鮮亮麗也是有職業傷害的。光靠臉吃飯已經是很辛苦的事,更何況這種工作不只是靠外表而已。
進辦公室時在電梯裡碰到樓下那家公司的員工,一身整齊的西裝,提著公事包,但是外頭披了件雨衣。長相不差,十之八九是業務。看他的裝扮,深感同情。在這種天氣騎車,過程中心情要不受天氣左右,到了定點,還能迅速把自己料理到可以見人的地步,然後迅速切換心情,從交通(可能加上任何不愉快)狀態進入工作狀態,真是太難了。
B從他工作的銀行來找我時,都是穿長袖襯衫打領帶,每次都剛好碰到我穿牛仔褲,便說很羨慕。他說那些「董」、「總」字輩在辦公室都是穿汗衫、背心的,反而是底下的「小弟」們穿得很正式。雖然我喜歡看男生穿西裝,還是要開開他的玩笑:「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穿這麼多,冷氣要開很強,造成用電量大增,不環保!」「喂!喂!這樣說不公平!」「好啦,我知道是文化問題。」
這種文化問題,幾乎沒辦法改變,因為有權力者制訂了遊戲規則,沒權力者只能希望颱風一到就放假,不然就只能在路上捉狂。
最近一燒開水,就想玩新「玩具」。其實不是什麼複雜的玩意,不過是茶包和茶杯而已。但是這種小東西,可以讓我玩半天的,當然不是普通的來歷。
收到Tea Forte的時候,正是忙碌的日子,沒空細瞧,初步印象是滿特別的,然後就放在一邊。在另一個忙碌的日子燒開水時,想喝點東西,於是把這個小鐵盒找了出來。
打開之後才發現它真是可愛。三角錐的茶包,頭頂上還長著一片葉子。撕開外包裝之後,一股香氣襲來,看了一下說明,原來是扶桑花。這是我小時候最熟悉的花之一。
沖了熱水,肉桂的香氣飄了出來,再度讓我想起那段在英國的日子。忘了怎麼認識肉桂這種東西的,總之,回台灣後的那一陣子,常去星巴克找肉桂捲。尤其是寒流來的時候,用肉桂精油泡澡,情境非常適合在台灣的冬天回憶英國的夏天。
其實送肉桂的相關東西很冒險,因為台灣人對它的感覺很強烈,不是很喜歡,就是很討厭。我只能驚嘆,我碰到送禮達人了,果真是專家,太厲害了。
這茶是寶石紅,顏色稍不若花開時豔麗,但已經算是很漂亮的顏色了。搭配綠色的小嫩葉,更是可以豐富視覺。很棒的設計。
因為扶桑的關係,口感微酸,很適合配Godiva,兩者的味道可以很完美的融合,使得茶不會太酸,Godiva也不會太甜。
邊泡茶邊順著小鐵盒後面的網址爬上網路,來到Tea Forte的網站。不看還好,一看標價,乖乖,這一包就要五、六十元,差不多算是是茶包中的皇親國戚級了。
繼續搜尋,赫然發現這茶包來頭真大。得獎記錄至少兩項:the Best New Gourmet Product Award(2003)、最佳新設計和包裝獎(2004),還曾被美國商業周刊譽為茶包中的Lamborghini!(我不懂車,不知道這車的特性在哪,無法將兩者連結)
後面一項得獎資料來自日本人的blog,透過翻譯很遜的網站粗淺地瞭解,那個日本人也是收到這份珍貴的禮物,而且也很喜歡Tea Forte。(那個日本人好像是喝茶達人呢!)
坐在電腦前,突然知道送禮達人為何送我這玩意。厲害的得獎者,所以送得獎的茶包。而且包裝精美,價格不會太貴,以免被我退回去。而且今天當面一問才知道這是他從舊金山帶回來的,他滿高興我很識貨。
好茶要用好杯子,我選了3,CO的白磁杯。白色的杯子、寶石紅的茶和綠色的小葉。綠色小葉在熱氣中顯得十分亮眼,連茶都活起來似的。這畫面很棒,看了心情非常愉快,愉快到差點不想繼續埋頭工作。
應該談談這個可愛的杯子。把它放直,像逗號,或者像冒芽的豆子。側面看,像顆牙齒。翻過來,有一大一小的洞,剛好是它的品牌後面的「CO」。也就是說,這個杯子身上帶著密碼,我差不多把它解碼完畢,除了「3,CO」的「3」沒找到。如果硬要解釋,那逗號彎過來的線條,像是3的上面外圍那一圈。
它是最持久的白色,也最考驗造型功力。黑和白色的東西,對設計師來說,最保險,可是對使用者來說,也可能最單調,所以要怎麼把基本色的東西弄出讓人愛不釋手,非常難。
我很喜歡這個杯子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它連影子都很有型,非常有雕塑感和質感。可以拿豆芽菜的部分,也能以雙手托缽似地捧起,用誠心的姿態,感謝上天賜予這杯茶。
也因為這麼玩了一遭,所以充分感受某大姐說的,要像歐洲人一樣,買好一點、貴一點、少一點的家居用品,這樣可以在家待很久,就不會到處亂跑、亂買東西。於是開始想把一堆贈品杯送人。我總不明白,為何台灣的銀行和百貨公司都愛叫消費者花好幾千元,然後送成本只有幾十元的爛杯、爛盤之類的?而且這招數還滿有效。下場就是我在家務整理討論區看到有人問哪裡可以送這些東西。
至於鄭所說:「台灣茶產業,都在做墮落的事」似乎又太重了。台灣茶包的包裝是很落後,不是圓桶裝,就是枕頭包裝,欠缺變化。至於天仁等大廠,包裝這麼多年都沒變化,雖然在喫茶趣的茶飲上面有創新,卻沒在客戶群應該更大的茶包上創新。
想一想,有點不可思議。各產業競爭這麼大,而外國的產品和資訊也很容易進入台灣,為何都沒有刺激這些茶商改變?
猜想的可能原因一,反正怎麼賣,消費者都會接受,因為多數消費者不會想用高一點的價格,買好一點的包裝和茶葉。消費者的心態,導致茶包毫無進步。
可能原因二,因為政府對中小型企業的補助,使得茶包市場沒有進入完全資本主義化狀態,體質不佳的廠商可能因為政府介入市場而繼續生存。
可能原因三,其實台灣茶包市場真的在流失,而且都流向外國去。不過這點的錯誤率很大,因為台灣茶業據說供應內銷都來不及了。
回頭看看Tea Forte,茶好加上很棒的包裝,可以賣很高的價格。這種生意,應該是很多茶商想做的,畢竟台灣的耗材便宜。不過重點應該在很棒的包裝。在沒有實體產品之前,不會有具體的消費者意見說想像中的一級棒茶包包裝是怎麼一回事。所以需要瞭解整個生產、消費面的設計師進場。
好像扯太遠也太多。我該睡了,不要為這些人操心了。改天再來玩我的小茶包和小杯子吧。
傍晚和某「電腦包品牌」MSN(助理妹妹問我,怎麼google和MSN都變動詞啦?)時,她傳了幾句訊息之後,突然出現一個「什麼」的文字圖形。我笑了兩聲,立刻複製存取。後來告別時,她又丟了一堆沒看過的符號過來,我便問:「這是告別的表演嗎?」
記得第一次在MSN看到這類符號和符號文字時,是跟樓下某部門的主管MSN的時候。一看到三十幾歲的他傳了一個可愛的圖案過來,忍不住在電腦前爆笑,然後快速敲鍵盤問他:「這是哪裡來的?」他不告訴我,繼續裝可愛,又傳了一堆過來,每個size都大到佔據兩、三行的空間。我心想,他跟部屬MSN也是這樣嗎?這到底是拉近距離,還是讓人害怕呢?
目前最最恐怖的管理方式,尚未見諸管理大師的著作,非MSN管理莫屬。身邊的朋友只要聽到上司要求加入MSN名單,都感到十分頭痛。畢竟,誰對工作沒有情緒?以及,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在MSN暱稱上換上自己的心情。若因為MSN而被上司「關心」,那真是無法承受之重。好在我的上司目前還沒這樣要求。
主管用可愛符號,或許在某層面是表示善意,但真正的意涵還有待其他部分的進一步解讀。
不過最近用可愛文字符號的風氣之盛,有時讓我覺得到可怕的地步。某網友之前傳訊給我,總讓我正襟危坐。但有天他開始用可愛符號,而且數量之多,一句話有好幾個字都變成動來動去的符號,讓我頓時傻眼。他跟我說是別人傳來的,還用了個很傳神的詞,是「花不溜丟」還什麼的。
當某些字被符號替代時,可辨識的程度未必提升。對我來說,平日習慣了文字閱讀,一旦看到文字符號,大腦解碼的速度一定變慢,跟看到注音文的難受,不相上下。
我抓了幾個字,玩了幾次之後,決定還是少用為妙,畢竟我用MSN是為了快速通訊,而不是裝可愛。
春天是臥病的季節,否則人們不易發覺春天的殘忍與渴望;夏天,情人們應該在這個季節裡失戀,不然就似乎對不起愛情;秋天是從外面買一棵盆花回家的時候,把花擱在闊別了的家中,並且打開窗戶把陽光也放進屋裡,慢慢回憶整理一些發過霉的東西;冬天伴著火爐和書,一遍遍堅定不死的決心,寫一些並不發出的信。
~~史鐵生〈我與地壇〉(摘自《命若琴弦》p.54)
妳在短短的幾天經歷一個完整的四季,不同於史鐵生的心緒四季。
當妳在週末晚間帶著一個裝滿怒意與怨氣的胃離開玻璃帷幕大樓的時候,正是貨真價實的嚴冬來臨時。當妳沈著臉走過那家到了接近晚餐結束時刻,仍有人在外頭排隊等候的熱門餐廳,而餐廳裡的人正愉快的用餐,那彷彿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在凍死前看到的畫面。
寒冬使遊子嚮往親情的溫暖。妳揚起手,招了一部計程車。妳寧可花兩百元坐車回家吃已經涼掉的晚餐,也不想在外頭解決。
當妳還沒離開稍早的情緒裡時,赫然發現坐上恐怖快車。那司機拼命飆車,在高架橋上、在隧道裡,不斷地切換車道。妳觀察一陣,終於找回平日的糾察隊音調:「隧道裡不是不能換車道?」「是不能啊!」妳納悶:「不必開那麼快啊!」妳並沒有暗示或明示應該開快一點。那司機不發一言,依舊拼命向前衝,數度讓妳覺得快要撞上別的車了,因而快速地在腦裡搜尋是否保過任何交通意外險的資訊,後悔保額太低,想要立刻打電話加保。妳很快地做另一個決定是,只要有一個瘋狂司機在路上開車,就不適合騎車,妳一直覺得他快撞倒那些機車騎士了。下車時,妳的腿差點軟了。
妳那從小看妳的臉頰,就神準地知道妳是胖了瘦了的娘,對妳凹陷的臉頰不表任何愉快:「瘦有什麼用!那麼虛弱!」她勸妳放棄:「有壓力的臉並不美。」妳那瘦得跟竹竿似的弟弟也對妳說:「妳瘦了耶!」妳終於站上磅秤,那是一個陌生的數字。青春期以來,妳從沒這麼輕過,又沒游泳或瑜珈的。
妳爹照例又問妳:「到底有沒有吃B群?」妳不敢答腔。有人發出怒吼,妳娘在一旁說:「難怪最近腦筋鈍鈍的。」妳正努力加餐飯,更不敢說話。
第二天醒來,才開手機就接到索命連環call。妳急著出門,妳娘攔妳:「吃完再走!」她一面剝蝦往妳碗裡放,一面說:「一個人的工作,全家都累。」妳仍舊只能保持沈默。
妳帶著在誠品新買的Mishama的專輯「Lipstick Traces」再度踏進玻璃帷幕大樓。妳買那張專輯只因為CD背面的一段話:「人們每天在出門前仔細將自己裝扮打點,以光彩美麗示人;晚上回家又將妝容徹底擦淨、恢復本我。這樣一個日日反覆的循環過程,可說是人生中的一個小縮影。」
當妳戴著耳機聽到第八首「My whole life crying」,一陣感傷與哀愁襲來,眼淚即將奪眶而出,但妳提醒自己不能在這種地方失態。妳深呼吸,止住。妳的眼淚,就像雪地上的水珠,鑲在心版上,像是春天不曾來。
夜晚的魔法把人變得不一樣。九點多從台中坐上返回台北的巴士時,妳這麼想著。
從在豐饌的晚餐開始。白天拿著妳的道具拼命發揮表演欲、逗得妳們開心大笑的M,這個時候也安靜下來了。忘了是誰提到「巴黎野玫瑰」還是哪部電影,他們在片刻間讓妳覺得離得好遠,妳自成一國,因為沒趕上那個時代,也沒看過那部隨著成長,而給予他們不同感受的老電影。原來,藝術電影陪這麼多人走過他們的青春。這些零星散布在各地的星子,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一天會聚在一起,談論那些差點被他們遺忘的故事。
坐在寬大的座椅上,望著窗外的燈光,某個遺忘多時的片段竄了出來。車子開動後,妳把小螢幕拉到眼前,「Notting Hill」,有個東西在心裡再度一震。妳不是那種會把電影或書看兩遍以上的人,興趣和時間都不允許。但Notting Hill例外。加上這次,該是第三遍了。
所有成功的劇碼,都可以抽出幾種共通元素,那是人類共同的嚮往,或許個體會有差異,但至少是可以理解的。這部片的上演已是六年前的事。這麼多年來,妳一直沒能說出哪裡對上妳的味,除了英國的場景給予的熟悉感以外。
再次溫習。妳閉上眼睛,發覺它牽動一股隱隱浮現的渴望。妳其實很想過某種緩慢的生活,就像修葛蘭日復一日走過他的Notting Hill,妳也想好好地把某些路慢慢地走一遍,甚至有時間可以耐著性子把很冷門的書看完。能不能停下來?妳一直想按下這種狂亂的生活方式,回頭仔細檢視這幾年的過往。把所有散亂的雜記都找出來,重新讀一遍,好好瞭解到底發生過哪些事。
妳在修葛蘭和茱莉亞羅伯茲的角色裡,各自看到一些與妳有關的東西。妳同時面對的是那個內在的脆弱,面對快速變動的外界時,總得武裝自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的軟弱,以及……。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快樂,平凡人有平凡人的幸福。妳不禁問自己:到底要選擇什麼?當春暖花開的時候,能不能讓毛細孔感到花開的喜悅,或者只能匆匆走過,什麼都感受不到?
司機在巴士轉入市區的時候,把片子切了。妳聽見partner在後面大叫一聲。像是現在的生活終究難以盡從人願般,沒能複習甜美的結局。
如果右翼的解釋是正確的,任何民主的計劃都必然是極權主義的。如果左翼的解釋是正確的,蘇聯的錯誤就不是計劃本身,而是缺乏民主參與的機制。公民作爲國家的成員,就需要以民主的方式參與經濟問題的決定,而不是簡單將經濟問題交給市場自我運作。這是左右分歧的焦點。
~~P. 安德森(摘自汪暉〈 新左翼、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P. 安德森访谈〉)
剛好可以對照看今日民生報〈收視率調查機制 媒體下波整頓方向〉。
專訪中直接引述姚文智的話:「當前電視節目收視率調查機制必須調整,只有尼爾森一家的數據並不合理,應該有其他的收視率調查機構,新聞局已和系統業者達成共識,雙方共同出資,請專業公正人士組成收視率調查機構。此外,收視率結果不應該每分鐘每一秒公布。」
「當前電視節目收視率調查機制必須調整」,同意。
「收視率結果不應該每分鐘每一秒公布」,同意。
但是,「新聞局已和系統業者達成共識,雙方共同出資,請專業公正人士組成收視率調查機構」,等等,這是國家進行市場干預,中間應該有很多東西要討論。
另有管、羅在〈媒體設公評人 邀觀眾參加〉提到,「為引入公眾監督機制,包括建立外部公評人、公眾參與及監督制度;電視台開闢固定時段,由媒體主管直接面對回應觀眾的建議與批評等。」援例自CBS、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等美國媒體。
但是台灣在這些方面完全缺乏know how,公評人的意見怎樣使媒體修改方向,以及很多事是觀眾沒看到,不會知道,也無法想像的,這些方面該怎麼辦?
雖然是審衛星電視,新聞局還是趁機想整治一下有線電視。總之,這個問題還會琢磨很久,電視在近年仍是看不得的。
站在玻璃帷幕大樓的高樓層看著颱風來襲時的街景,感覺不真切。距離地面太遠,聽不到風聲,感受不到雨勢,像是上帝低頭看人間。直到親自走到風雨裡,才會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雨開始下的時候,還在家裡。站在窗外楞楞地看了一陣雨景,其實很想像隻好奇的小貓歪著頭看雨,但是終究得出門。沒多久就在馬路中央的公車分隔島上,被左右兩方急駛而過的汽車噴了一身水,無處可躲。忍不住埋怨,是誰把公車站牌設在這種位置的?分明歧視行人。
八點多的時候,媽媽打電話來,問我在哪,怕我被颱風吹跑。我當然還在辦公室裡對抗室內的颱風。
坐在交通四通八達的東區位置,注定得送往迎來。助理妹妹離開的時候,開心地向我出示手中的大傘,那是SOGO的贈品。前幾天她看到我有一支,便嚷著她也有。「待會試試看耐不耐用吧!」「這麼大,應該很耐用吧!」「那很難說,贈品傘的品質大都很爛。」我已經用壞好幾把百貨公司的贈品傘了。
後來想起一個月前把新傘丟在一個陌生男人家。我老是把傘遺忘在不同的地方。上回跟某人要回我的傘時,被笑是「掉羅帕」情節。曾經想過,如果不想見那個人,就算了,心愛的傘除外。
剛從香港出差回來的同事下班前,問我還好嗎。我把嘴角往下彎成半圓形,沒有直接回答。不到一個小時前,「主將」才說我:「工作的時候很嚴肅,笑的時候很甜。」我只承認前半句。她出國的時候,沒完成的工作,像落石一樣砸到我身上,而且交接不清,讓我陷入五里霧。
還沒走的都在等明天究竟要不要上班的消息。正在討論工作時,有人竟大聲地說明天照常上班,我大叫:「你一定是騙我們!」衝過去往他的電腦上一看,居然有則新聞這麼寫。
一離開大樓,就知道在上面看到的風雨都是假象。難怪一堆電視記者要在大風大雨中涉險,那些看電視的人,有時跟從高樓看外面一樣。
下公車的時候,五、六個男男女女都站在公車亭的行人椅上,因為來往的公車都不留情地把污水潑到路人身上。
撐大傘也沒用,整個人濕了一半。這個時候,我總是非常佩服那些穿高跟拖鞋的人。因為我連繫帶的涼鞋都快穿不住了,她們卻可以用腳抓穩濕答答的高跟鞋,並且取得行走的平衡。
在捷運中,終於聽到有人談到明天不上班的消息,鬆了一口氣,讓我把死期往後延一下也好。三個日本人穿著彩色夾腳拖鞋和寬鬆的花短褲大聲地談笑經過,讓我側目。
好吧,算是如願以償。但是大石頭還沒落下,今晚還不能安心地睡。
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隔壁的隔壁還戴著耳機打電腦,叫了他一聲:「颱風要來了,還不走?」「颱風來,可以不用上班嗎?」「不知道,希望可以!」我好想、好想放假啊!如果放了天上掉下來的假就可以好好睡一覺。
戰役接近尾聲,還沒結束,我們卻不支了。以前會說笑話的partner,最近的表情總是臭臭的,常常發牢騷,連我們的稱讚都不領情。昨天跟我說他已經連續十天沒吃中餐了,就算有一點空檔,他也是忙著手邊的事,而忘了吃東西。「那你要跟我一樣帶麵包了。」
其實我也常常把麵包帶去又帶回家。過了兩天只吃一餐的生活,我便跟主將求饒,說我受不了,可能隨時都倒下去。但她也沒能作主,都上戰場了,還能怎樣?可以想見,久戰之後,如果連老將都開始浮躁,就有很大的危機了。我在越戰戰場喊著:「我想回家」!
急匆匆地經過大廳,根本沒注意左前方那團人裡有誰,直到發覺有人像響尾蛇一樣發出氣音,我才回頭看到ㄓ大爺。ㄓ總是能苦中作樂,把小悲慘變成大家的快樂,典型的牡羊座。於是笑嘻嘻地走過去問:「你去美國出差怎麼沒通知我們,都沒幫我們帶紀念品!」「唉喲,很慘的!怎麼每個人都問紀念品?」他的眉毛立刻倒了下來。我急著想說: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就不像大爺了,像俗辣!你不可以浪費我給你的綽號啊!但是突然想起手邊的事,急著走開。
臨走前想起每月至少一次的午餐會報,又因為我而無限期延後,於是找S發通知給大夥。沒想到,有空會來幫我打氣的S,也是一臉陰天,讓我倒退三步。會提醒我臉頰又凹陷的M,最近看來也不太好。
然後某某要離開,附近的某某也突然在今天走人。一時之間,讓我真鬱悶。怎麼周遭的活寶走的走,不然就通通奄奄一息?應該去問一下最近星象是否有異,不然為何不同的人同時變成這樣?如果我會畫漫畫,要畫一張大海報,畫他們奄奄一息的樣子,旁邊是我,臉上的眼淚流成兩條小河。然後標題是:「活過來吧!兄弟們!」你們通通變成這樣,生活欠缺樂趣,我怎麼活得下去?
算一算,活寶名單上只剩下奶哥了。用念力希望哪天剛好碰到他,可以喝個下午茶,至少聽一、兩個笑話也好。希望他還是愛耍寶,但是上次的最後一小時,他好像也開始變得「山地饅頭」了。好像全世界都不太對勁/_\
最近壓力太大,情緒不斷上上下下起伏。光是累到忘記把衣服先放在洗衣袋裡,再丟到洗衣機,因而把絕版的黃色上衣洗出一堆毛球,就讓我幾近捉狂。後來邊打呵欠邊上街找類似的,怎麼找都找不到,更是悔恨交加,想要狠狠地踹洗衣機。
不斷地忘記繳這個繳那個。有天問G哪裡有荷○銀行,他竟問我:「妳為何要辦荷○的卡?他們的分紅很低。」我累到沒力氣追問這兩者究竟有何關連,以及他到底說的台灣還是美國。曾經一掃而過的念頭是,要他直接告訴我哪些銀行不要往來。但是念頭很快就被疲倦的浪潮打下去。忘了過了多久,我又問他一次哪裡有某銀行,問完才想起,啊,我問過了。
記性像有壁癌的粉塵一樣脫落。發生一起記錯時間事件,而且錯得離譜。不敢相信竟然發生這種事,打電話跟W2確認。當下,我真想蹲在地上,問自己怎麼了。
晚上在有機店看到一張海報說某種茶可以幫助入睡,心想,後者我需要,但是,茶?喝了還能睡嗎?最近常常在睡了四、五小時後醒過來,明知道還很疲倦,沒力氣站起來把冷氣重新打開,卻翻來覆去沒法再度入睡,讓我十分苦惱。應該去上海針灸一下嗎?
今晚究竟要不要下雨?窗外看來沒有任何動靜,有點懷疑颱風明天會不會來。趕快用我僅存的力氣祈禱:颱風趕快來吧!下大雨吧!讓馬英九宣布明天停止上班上學吧!但是不要淹水、不要有人員傷亡、不要淹掉農作物和牲畜。如果颱風能讓死掉的活寶重新活過來,當然更好。但是看來我又在痴人說夢話了。
在8/1結束前一小時,非常慶幸地發現,電腦應用展結束了!YA!警報解除!
自從前幾天見到HP羽毛機在應用展附贈的時尚電腦包後,大為驚豔。看慣了醜陋的電腦包,這幾個材質特別、造型時尚的電腦包,立刻讓我差點昏了頭,想衝去買HP的NB。後來想到買櫝還珠的故事,不斷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千萬不能衝動!
冷靜理由之一,沒有理由為了一萬元的電腦包,而去花四萬八(或者更多)。
冷靜理由之二,沒聽過身邊的人用HP的notebook,不能貿然行事。
中午,大軍好不容易集結去吃麵時,同伴在電話中興奮地討論應該買哪牌的NB,我們則在電話外開一個討論場。對於國產Ac**牌,大家很有默契地剔除。學妹說納悶該牌居然在歐洲賣得很好,我附和,很難相信對美學要求這麼高的歐洲人可以接受那麼醜的機器。「叔叔」則說:「歐洲人的美學還沒發展到他們用的電腦上,所以可以接受那種笨重的造型。」
對於ASUS,所有人同意我的評語一針見血:「只適合在冰庫使用。」散熱差始終是ASUS的致命傷。不管華碩得多少的獎,我都不會考慮。誰叫當年那台又厚又重MP 8336花了我一大筆的積蓄,卻讓我手受傷。這個小例子證明品牌是很難經營的。只要有一步走錯,都會失去消費者的支持。
但是學妹買了一台ASUS,還很興奮地說螢幕很亮。立刻有人尖銳地指出那表示很費電,並不環保。
至於有時要「按摩」螢幕周邊,才會在LCD失去光芒時,恢復光明的IBM,就不必討論了。現在還在用。
蘋果呢?我們想等著看Steve Jobs還有什麼花招,不急。
為了讓自己不衝動,必須要有其他的冷靜理由。
冷靜理由之三,用慣了10吋的螢幕,要改成12吋,有些遲疑。
冷靜理由之四,December還沒處理前,不能買新NB。光這點就可以拖很久。
冷靜理由之五,我的舊傷復發,已經好一陣子不帶NB出門了,而且1.6公斤的羽毛機似乎比December重,我只能接受一樣重,或者比較輕的。就像以前不知道誰跟我說的,「妳只要習慣了這種重量,就沒法再回頭用比較重的機器」。
還是湊到六項好了。
冷靜理由之六,那幾款包是秋冬款,尤其是毛皮包,現在用,感覺太熱。而且是限量,可能買了NB,包卻到不了手,這就因小失大了。
還好上天讓我最近幾天忙得不可開交,幾乎忘記應用展這檔事,就算想起,也被如麻的瑣事綁著脫不了身,於是輕鬆地過關。
可是還是有點小小的希望潛伏著。拜託這種漂亮的電腦包,以後不要跟NB一起賣啦!不然,多幾個設計師投入開發美麗又符合人體工學的女用電腦包吧!台灣人又不是沒生意頭腦,怎麼會沒人要開發這塊呢?
這真是我無從解釋的,也沒遇過的事。居然有人可以說話說到使人十分舒服,讓我覺得像隻貓,毛都被摸順了,有如在屋簷下曬點不那麼熱的陽光,瞇著眼睛舒服地快要睡著。即使只是重聽錄音,還是可以喚回這種感覺。
還記得以前看「霹靂遊俠」,遊俠李麥克有次負責一個離奇的案子。有批人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做了他們事後不記得的壞事。而那個導致他們暫時失憶的,是一卷會使人催眠的錄音帶。
我想,她的話語裡,可能有某種類似催眠的效果,很快地使身邊的人感受她的想法。我應該在一年後再來聽這段對話錄音,來仔細探究一下到底是哪個穴被她點到了。現在無從判斷到底是那個頻率合了。
後來實際的畫面是,我開心地在草地上追著小貓叫喵喵,然後要Y幫我跟很會擺Pose的小貓(我沒牠厲害,自嘆弗如)拍照。
我只能說,她有我不瞭解的魔力。魔女。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