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初中生聽到一些同學做了基因檢測後,對自己的基因感到好奇,要求那年的聖誕節禮物是基因檢測。我覺得我們的結果應該沒什麼特別的,不會出現他同學那種彩虹顏色分布的圖表。
出人意料的是,結果顯示,我們家兩個小孩,一個的確都是中國血統,另一個卻有兩種很小比例的特別血統,分別來自我們兩個大人。
我的部分是百分之一點多的南島血統,某人則是中亞血統。
一整年,我們都在猜來猜去,不知道哪個祖父母有特別的外國血統,我看了我們家的祖譜無數遍,明明我們這支沒有跟原住民通婚,別支有跟原住民結婚的,都有紀錄。所以回台灣的時候,我們收集了四位祖父母的唾液樣本,然後帶回美國寄去23andme。
結果出來的時候,我們驚訝的聲音快把屋頂衝破。因為我婆婆居然有很小比例的埃及、韓國和傣族血統,但是韓國和傣族的部分都沒傳下來,某人的中亞血統應該就是那個埃及,但這種中間為什麼轉換錯誤,那就要問23andme了。
於是我在搜尋引擎上努力地查了一陣子,想知道埃及和中國的關聯。我猜測的可能方向是:
一、埃及人在明末清初時到訪中國。但查無資料,兩地相離甚遠,似乎不太可能。
二、埃及人跟別國的船艦到了中國,像菲律賓人跟西班牙船艦到了美國那樣。這個也沒查到任何資料。
三、埃及人到了歐洲或亞洲他地,跟不同種族的人通婚後,後代輾轉來到中國。這個就難度高了,至今也沒找到資料。
我同時想知道的是,這會是婆婆的河南信陽血統,還是浙江寧波血統裡帶來的?最後我在她的上海表親裡看到很小比例的另一種埃及血統,那感覺應該是寧波那邊來的。畢竟靠海的人比較容易有和外國人接觸的機會。
由於我們有三代八個人的資料,經過比對,我了解以往聽到的說法只是簡化,實際上,隔代的距離越遠,能傳下來的基因差異越大。雖然子女各從父母雙方取得50%的基因,但從個別祖父母身上取得的基因,差異就可以大到10%。我們家兩個小孩從祖父身上取得的基因都較多,可以有20%和30%的差異。而這樣下來,精卵結合時從父母雙方挑選的基因,即使是兄弟姊妹,就會有不同。而從某一代失傳的基因,是不可能跳代遺傳。所以網路上那些說隔代遺傳到荷蘭人基因的說法,都是沒有科學根據且荒謬的。
照理說,婆婆的妹妹很可能有同樣的少數特別基因,但某人的表妹(婆婆妹妹的女兒)就完全沒有遺傳到那些特別的基因,就跟我們家其中一個小孩一樣,只有中國血統。所以某人表妹做完基因檢測之後,覺得被騙錢,她本來期待有點特別的基因。
根據23andme的結果,特殊的基因經過5-8代之後,會自然消滅。雖然我們一個小孩有很少數的特別基因,但能不能往下傳,還是未知數。
從23andme提供的時間軸來看,我們的特殊基因都是十七世紀時發生的。我比較相關表親的結果後,我想我的南島血統來自某一代的祖母,她們家某代祖上跟原住民通婚過。這次也找到我和某人的表親關聯,原來公公和我媽是表親。某人後來發現他們家跟馬英九家族一樣,是從江西遷往湖南的,也就是說,某人家以前應該有過客家人,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從江西搬到湖南?是不是江西曾有天災人禍?也許只能去江西縣志裡找答案了。
我記得有一陣子,也許是2007-2009年左右,獨派台灣人為了顯示跟中國人有不同血統,突然大力地洗歷史,說台灣人普遍有南島的血統。但我看了台灣表親的結果,就算有的人,幾乎都在3%以下,也就是說,大概就是十七世紀通婚過一次之後,就沒有再跟原住民通婚了,「只有唐山公,沒有唐山嬤」的說法不可信,不然就是有些人在福建/廣東和台灣間來來去去,畢竟當時是同一個國家,祖先牌位和和很多親戚也都在中國,這樣做很正常,唐山過台灣是為了打工賺錢,而不是移民。而這不到3%的南島血統,應該會在1-3代間自然消失。至於荷蘭血統,我一個都沒看到過,遑論一百萬人(陳耀昌說)。而且我發現我很多中國表親跟我只差了三代,推算的時間是甲午戰爭後,台灣割讓,當時我有一批祖先的親戚不願當日本人而回到中國大陸。根據維基百科「住民去就決定日」,「在1897年(明治30年)5月8日住民去就決定日前,選擇離開臺灣的有6,456人,為當時臺灣總人口數約250萬-280萬的0.23%-0.25%,以士紳占大多數。」然而,當時日本還沒有機會進行人口普查,在許多人可能沒有固定居所和戶口,以及日本有習慣改造資料到有利他們的部分,我對這個6,456人的數字存疑。
那些整天吹台灣人有荷蘭血統的陳、林等醫生,其實就是幫毒派編織國王新衣的假裁縫,他們的說法沒有太多的根據,只能騙騙不能像我們一樣有懷疑就去做基因檢測的人。至於台灣人的血統,在目前只佔總人口2.6%的原住民不可能大舉跟漢人通婚的狀況下,漢人移民後代曾經有過的南島血統會逐漸消失,成為歷史。
上次某人公司辦夏季園遊會是五年前的事了,今年選在母親節前一天,讓我有些意外。某人好些同事是疫情之後來的,第一次參加這個活動,感覺很興奮。以往小孩都會跟著我們去吃吃喝喝、玩各種遊樂設施、彩繪臉等。但現在小孩大了,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勉強把小的帶去,他本來聽到有gaming truck很興奮,以為跟同學慶生會用的一樣,可是到了才發現主要是給比較小的小孩的遊戲,在場的也是小學生居多,他覺得沒意思,打手機要他哥把他接走。
這次最豪華的遊樂設施是摩天輪,旁邊的旋轉木馬等,就顯得不夠看了。自然人很多,從排十分鐘到後來至少半小時,所以我們就懶得排了,還是把機會讓給那些帶小孩的人吧。
照例園遊會裡都有提供紅白酒和啤酒,憑酒精腕帶限量領取,另外還有棉花糖、爆米花、西班牙油條、夏威夷挫冰、可麗餅、冰淇淋等,因為是員工和家屬的活動,通通免費,所以每個餐車前都大排長龍。我聽到有年輕的中國女員工說這些都不好吃。印象中,我沒有在這類園遊會吃過什麼真正好吃的東西,就只是公司的員工福利罷了。我排可麗餅快排到時,前面就說沒了,最後剩幾份,我本來要拿兩份的,後面冒出來一個女人伸手要拿,我說是我排在前頭的,她大聲地說她沒有要失禮。但她插隊了,分明就很失禮。氣到我只拿了一份,而她把最後兩份拿走。
雖然這次食物沒特別好吃,但工作人員對基礎設施很下功夫,急救站、換尿布區、兒童走失服務等都有。由於公司的建築進出需要用員工證刷卡,為了服務員工的親友,這次現場用的流動廁所非常高檔,我進去後感到十分意外,裏頭的空間比不少台灣的公廁都要大,洗手檯也有質感,該有的都有,洗手皂、擦手紙,一應俱全。在台灣銀行業工作,而且經常出國出差的一位朋友看到相片,跟我說不敢相信這是流動廁所,根本就是豪華級的。我同意,我在這個國家住了快二十年,至今還不時有大開眼界的時候。
不禁想到之前看到矽谷某網路作家把舊金山捷運和台北捷運廁所相比,煞有其事地說「一個國家的文明在於你敢距離尿斗多近」,好似整個美國的廁所都比台灣髒,讓一堆井底蛙說不敢去美國,真是讓我們這些住在美國的台灣人看了哭笑不得。跟那位作家同樣在美國住三十年的一位台南大姐,小女兒之前念柏克萊加大,所以常去北加,她看了那篇文章後,跟我說那人鬼扯,騙人沒住過美國,那篇文章裡被批評的Bloomingdale's百貨公司她去過,還好,怎麼說都是五星級的。而台灣的SOGO百貨真不行,台北捷運是臭的,電風扇無法把滿地尿漬吹乾除臭,拖把拖來拖去,沾的到底是水還是尿,很難說。而美國的許多店家,包括麥當勞等,都經常整個重新裝潢,在美國上廁所的經驗總是比在台灣好。自從疫期期間被朋友加入一個海外台灣人的群組後,我看到不少多住在海外的台灣人發表這種貶低居住國而捧高台灣的言論,明明他們的生活已經做出選擇,更別說,他們講個東西基本上都有選擇性引用的問題。矽谷只占加州的1/88,而且加州人開車的多,搭大眾運輸的少,再加上北加的特殊狀況,遊民多,舊金山捷運自然有很多遊民。而且要比就比全面一點,走出台北捷運,台灣風景區的廁所讓人不敢領教。2019年我們去九份時,當地的公廁條件很糟,明明每天那麼多人潮,店家賺那麼多,就不願出點錢讓管委會購置廁紙、肥皂等,而且請人打掃?而且那裏很多蟑螂(Google「九份蟑螂」就會看到很多人的經驗),大白天也跑來跑去,會噁心到很多外國人。一直到疫情爆發,我才看到九份全面消毒的消息。算了,也許那矽谷作家響應台灣執政黨的大內宣,以便他賺流量和賣書。從留言來看,夜郎工程滿成功的。
也許這次活動也加入ESG的概念,戶外每處垃圾桶旁都有一個人會提醒手上的東西應該分開丟到哪個箱子,丟錯了,他們就會撿起來放到正確的垃圾桶。這人力成本,我覺得很可觀,希望最終垃圾分類的成效顯著。
時間過得好快,現在回想以前參加過的園遊會,感覺自己是白頭宮女了。
這陣子沿著後院的籬笆往下挖,準備把去年種在前院的耐寒花芙蓉移到後院去,因為我去年秋天買了更高更寬的品種,準備種在前院。但是,前不久挖到一呎多的地方就挖不下去了,底下是大石頭,而且我找不到石頭的邊緣,無從下手,然後每次自動灑水系統澆過水,那個洞就積水,只能停工。我因此好些天都爲了洞裡積水而發愁,每天都在觀察積水下降的程度。有天突然發現母親節將近,靈機一動,準備叫兩個小孩來幫我挖石頭,一人至少挖五個,不必送我禮物。這樣我可以早點把植物種下去,就算幫我一個大忙。畢竟,該移植的植物已經長好大了,讓我好心急。
然而,計畫總是追不上變化,青少年哪有那麼容易聽話。
小的斷然拒絕,說他全身痠痛(運動傷害加生長痛,準備暑假回台北針灸),而且已經送我花了。明明那朵花是中文學校發的一支康乃馨,他拿回家就隨便放桌上,還是我自己插到花瓶去的。高中生一開始似乎對母親節挖石頭搬土這提議沒意見,最後還是跑掉了,不過他幫我把我買的幾包土,從後車廂搬到後院,算是過關了事。
最後,還是我自己解決的。
母親節前一天,去某公司園遊會前,繼續在這坑裡下功夫。有一天把土很容易乾掉的Apple Blossom Hibiscus 花盆放在坑裡,第二天就沒積水了。我持續刮土到處挖挖,終於挖出兩個大石頭,有顆讓我弄了至少三天。但是,又偵測到三顆大石頭(倒地),而且手快受傷了,只能暫時收工。晚上去前院澆水,發現Passion Hardy Hibiscus 又更大了,急迫感愈發強烈。
母親節的下午,我自己把兩三個大石頭挖出來的。那個坑的石頭可以裝超過一個三加侖盆。挖完後,我感覺手快廢了,人也快虛脫了。真是太辛苦的母親節了。
上週六傍晚在前院聽到附近有很大的聲音,我轉頭尋找聲音來源,看到一群青少年從轉角一家前面跑走。週一印度鄰居問我,我們的門鈴攝影有沒有那天傍晚7:28和6:30的片段,因為她們的車庫門被敲凹了,她找人來看,說要整個換掉才行,是$4000美金。可惜我們的攝影機沒拍到,因為角度沒對到她們家,而且那群小孩沒從我們家前面經過。
前天傍晚我在前院種孤挺花時,又看到一群騎腳踏車和滑板車的青少年呼嘯而過,其中一個騎滑板車的去敲了社區最外側那戶,他回到街上時,看到我在看他。然後對面當過警察的男主人衝出來,吿訴也出來的印度先生說他的攝影機拍到了,而轉角那戶的受害者先生也出來,我們跟他說是綠上衣騎滑板車的少年幹的,他和隔壁的印度先生立刻開車去追。聽說追到了。
但晚上問印度太太,她說那傢伙亂講有的沒的,說付$5當修理費,給了地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那個白人小孩還譏笑至少在美國待三十年的印度先生的超重印度腔英文,真是好過分。
印度太太給我那小子的照片後,我讓我們家的初中生來看,他說是他們學校同年級的人,從年度紀念冊找了他的照片和名字給我看。也就是說,他顯然給了印度鄰居假地址,因為他如果住在某區,應該不是上我們這個初中。而且之前我載小孩出門時,看過他們那群腳踏車幫,是從另一個方向來的。那些小孩騎下坡時,有幾個像是練特技似的,會把腳踏車前輪抬起,只用後輪滑下坡。
在接連兩戶遭殃後,我們感到人心惶惶。雖然大多數的人家都有門鈴攝影,但像是我們這種位在兩條街口,或者門口和車庫門不同方向的人,基本上,門鈴攝影只能照到一角,對他們這種砸車庫門的行為,完全拍不到。以前我們都覺得這一帶挺安全的,但來了這群到處打游擊的腳踏車幫,似乎就不是那麼安全了。
某人後來查到,這也是一種抖音的挑戰。所以他們到處搞破壞,然後跑走,任何人都可能受害。它們兩次作案都是傍晚六七點的時候,基本上,多數人都在家。他們真的很敢。看來該趕快多裝幾個攝影機,這樣才能在有狀況的時候收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