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前一週,某人才說想帶小孩去費城玩。我百般不情願,因為從新聞看來,美東疫情有升溫的跡象,在飛機上也許沒那麼危險,但是機場人多空氣不流通,是個病毒聚集地。而且往常我們要去遠的地方,我都會在好幾個月前就開始訂旅館訂機票,然後開始制定旅遊計畫書。我們家的其他三人都很習慣我出門時帶一疊列印好的資料,上頭列了可以去的景點和餐廳。前不久聽唐綺陽的Podcast說九宮,提到木星九宮的人就像流浪漢一樣,可以隨興出門。雖然我就是木星九宮人,但我從來都不曾說走就走。距離春假前一週,機票難訂不說,還很貴,再加上春假那幾天氣溫不高,很適合移植植物,我根本不想出遠門。
初中生聽到能出門當然說好,但我們家的高中生對於去費城興趣缺缺,因為聽起來就像是八年級的學校畢業旅行,雖然他們之前因為疫情的關係沒去。他對於所謂的歷史文化之旅沒有興趣,他想去的是紐約。我們說紐約太遠,交通時間太長很浪費行程,他居然說那他想去老爸的母校,那還是在紐約(州)啊,離費城要四小時呢,我真的不想浪費八小時在車上。而且他之前明明說高三才想去看各個大學的。青少年真的很讓人頭大。
然而我們家的一家之主希望小孩能開心,就很辛苦地制定一套討好小孩的行程,機票、旅館和租車也都訂好了,到目的地後,司機也是他,他這趟得開過四個州。出門前,我依舊忙著整頓前院,只有去圖書館借相關的書和整理行李,當作盡了我的義務。因為我想去的地方被說小孩都沒興趣,根本不在行程上,讓我覺得此行大概就是隨便看看,我就跟著去拍拍照好了。
我們訂的早上六點多起飛的班機。早上四點多我們就到洛杉磯機場了。當時大約有八九成的人戴口罩。因為飛行時間是五小時,所以我們都在機場脫了口罩吃了點東西。
到費城的那天,他們重新執行室內口罩令。然而,我們往往只看到旅館和餐廳的員工戴口罩,客人很少戴的。之後去賓州不同的博物館和國家公園,遊客中心裡,也是一樣的狀況。倒是獨立廳(Independence Hall)有規定要戴口罩,畢竟那裏可是人擠人的地方。然後我們去總統的家鄉德拉威爾看杜邦家族的老宅Hagley博物館,因為本來想去看他們家族花園Longwood Gardens的那天是週二,正是他們的休息日,所以就換一個杜邦景點。不管在餐廳或老宅裡,那裏的人在室內也不戴口罩。
後來到了紐約的康寧玻璃博物館,我主要看到亞裔會戴口罩。之後進了康乃爾校區,因為大學有規定,室內比較多人會戴口罩。但我們住在他們校內的旅館,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戴口罩的;旅館內的餐館生意很好,明明就是週間日,訂位一路滿到晚上八點,桌跟桌中間的距離是一般距離,甚至我嫌近了一些,畢竟那是在沒有口罩的狀況下。
到了紐澤西的中餐館見某人的大學同學時,她們當中有人住在紐澤西最好的學區,據說亞裔學生占七成,所以還是有過半數的人在學校會戴口罩。那聽起來比我們這都要多很多了,不管是亞裔比例,還是戴口罩的比例。
比較心驚的是要回家那天。因為口罩令放鬆了,費城機場只有七成的人戴口罩,很多人都跟我們一樣準備結束春假要回家,人山人海的機場裡,沒有疫情時該有的社交距離。我們附近有人一直交談,甚至上飛機後,機上也有人不戴口罩!更要命的是,空姐還用一種鼓勵的口吻對不戴口罩的人說:「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客人的笑容了!」對方就問她那為何要戴口罩,那個空姐就抱怨是公司規定。
到了同樣人山人海的洛杉磯機場等行李時,依舊是一堆不戴口罩的人在我們附近,同樣沒有社交距離。於是回家後一整週,我盡量不出門,因為不知道是否被傳染,畢竟我是去年十二月底打第三劑的,差不多到了抗體比較差的時候。
如果機場裡那些不戴口罩的人是因為之前得過,所以現在覺得很放心的話,照時間的推估,下一次的大爆發可能就是暑假到秋天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