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bby：California diaspora

在南加州過端午

這週三收到媽媽的email：「明天端午節哩，買些粽子應景吧！」看了我便發窘，我媽好似當我在台灣的外縣市或者大洛杉磯地區，想買粽子，隨時可以輕易買到。

我後來想到，前兩週去大華，已經買了粽子啦。我開了冰箱翻一下，有義美牛蒡和風粽、義美北部粽（栗子蛋黃粽）和桂圓紫米粽，想在南加州過端午節，還是可以湊合一下！

其實我們家還有另外一個過端午節的法寶。

就是在後院蓬勃生長的艾草（Artemisias）。

艾草的生命力真的很旺盛。一開始，差不多是這樣子：

過了兩個月，變成這樣：

艾草跟「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一樣厲害，不管我怎麼拔，它都照長不誤，而且生長速度驚人，已經取代薄荷，變成我們後院數量最大的植物了。所以艾草現在不但已經長成一大片，還長得快比我高了：

前天我們的園丁說這種植物很漂亮，問我叫什麼。我那時忘記艾草的英文了，沒能答覆他的問題。

於是，星期四，端午節到了，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艾草。院子裡的艾草長這麼多，碰到節日不拿來消耗一下，真是太可惜了。可是，能拿艾草做什麼呢？做艾草粿？很多材料我都沒有。插在門上？我不但沒有菖蒲和榕葉可以搭配，也沒有工具可以把艾草固定在門上。

台灣的媒體最喜歡推出應景手作的，莫過於水果日報。前幾天的水果日報上，曾有一篇教人用壓花手抄紙做和風花草束。我沒有手抄紙，倒是有一堆包裝用的白報紙。我試了好幾次，最後還是因為工具、器材和天分不足，宣告放棄，於是用一個透明小酒瓶，插了幾支艾草，放在門口，算是招點好運，聊表心意吧。

不過，艾草一離開泥土，就垂頭喪氣。於是，到了傍晚，我就拿進來，丟到鍋裡燒水給小Ｊ洗澡。因為有人說，艾草浴也有減緩異位性皮膚炎的功效。曬乾的艾草會比較容易煮，新鮮的艾草煮了大半天，水的顏色還很淺。

至於粽子，我先蒸了義美牛蒡和風粽、義美北部粽來吃。據說進口美國的東西不能有肉類，所以義美北部粽裡包的，是素肉，但裡頭還有蝦米，因此不算是素粽。義美和風牛蒡粽則是典型的素粽，裡頭包的是雜糧米等，吃起來不油膩，算是健康取向的粽子。偏偏小Ｊ屬於不健康飲食取向的挑食幼兒，他對牛蒡和風粽並不捧場，一吃到嘴裡就吐出來。他比較喜歡北部粽的油飯，吃了好幾口，至於裡頭的蛋黃，他也不愛，同樣吐出來，大概因為那顆蛋黃有點硬吧。叫小Ｊ跟我們一起吃粽子過端午，真是累人。

這些台灣來的粽子是舶來品，比起台灣的售價，貴多了。台灣賣的義美牛蒡和風粽，10顆大約是台幣535元，平均一顆53.5元。如果我沒記錯，大華的價錢是四顆11.**美元，平均一顆大約要台幣一百元左右。這就是在異國思鄉的代價。

如果想吃別的的粽子，例如府城王記菜粽、客家鹼粽，那只能到夢裡追尋。

美國的節日總有讓兒童娛樂的部分。而端午節的習俗中，能讓兒童感到有趣的部分，大概是玩香包吧。可惜這裡沒有現成香包，也沒有半成品的材料包可買。年幼的小Ｊ在端午節這天，就只是看到我拿著艾草忙進忙出，然後吃種硬硬但是鹹鹹油油的飯，洗種奇怪的澡。再這樣下去，他會認同我記憶裡的傳統節日才怪。雖說住在美國，已經是做了一種選擇，可是，讓兩代的差異越形越大，總是讓做父母的不得不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