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h 02, 2004

最簡單,最動人、最難磨滅—《故事》

用兩天的時間看完郝明義的新書《故事》,為他用至情至性的文字所感動。在閱讀的過程中,彷彿隨他的腳步看看他生長的所在及過程,同時也想想自己一路的成長軌跡。

印象最深刻,也最應該拿來自許的是,是他引用池老師的話:「每個時代,清醒的人多,那個社會就能振作起來;清醒的人少,那個社會就會走入滅亡。我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清醒,但最起碼應該要求自己清醒。」我把最後兩句話反覆在心底念了好幾遍:最起碼應該要求自己清醒。這不是一個知識份子最應該盡到的責任嗎?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這個社會。也因此,我沒有為台灣社會悲觀的權利,但求諸己,這是我能做、也該做的。

郝明義說他的老師對他的啟發,其實只有三樣東西:「一是面對環境與自我的勇氣。一是思考與表達自己的邏輯。一是願意閱讀,自己尋找知識的能力。」而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老師如何律己,讓他在成長過程見到一個典範,一個可以面對自己的典範,以及讓他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後,不讓孩子跟著一位教他們不誠實的老師學習。這些看似很基本的事,力量卻如此大。

或許我的成長之路,也有類似的訓練。因此每回揭穿別人的謊言,同時卻要面對其它不能分辨其惡的目光。沒有人教我退縮,所以至今還是這個性子。好比有回看到吳淑珍為了表示他們夫妻鶼鰈情深,而說從前陳水扁幫念中興法商的她做功課時,我馬上說那形同作弊,這種說法根本就是自圓其說,顯示這兩個人對欺騙可以容忍,還會把黑的說成白的,因此對那對夫婦的人格從此不信任,但許多人卻不覺得這有什麼。曾有長輩說我「太」正直了,他那「太」字一用,我就知道自己受苦的必然,因為超過普通人的界線,似乎過頭了。不過,並不後悔,包括去年的那些風風雨雨,至少我良心無愧,在夜裡可以面對自己。如果知道自己是對的,在沒有人支持時,至少自己是自己最好的後盾,「就算沒有一個人贊成你,你還是要為你自己的提案投一票。這是你自己的提案。」這也是池老師教給郝明義,進而教給我這個讀者的一課。

白天在網路上回了學弟妹一段話,其實是提醒自己:每個人在不同位置,都有不同利基,不要妄自菲薄。同時,很多事是躲避不了的,越躲,越成強大的考驗。而不經一事,人不會長一智,因此不必預先設想非這樣不可,或非不要做這事不可。而這本書給我的另一個啟發,是許多事看來如此細微,卻能產生很久遠的影響。因此一步一腳印,每個腳印都要踏得紮實,不管是不是做自己喜歡的事,切忌好高鶩遠。這是我處在大企業底層,做為一個小螺絲時,必須謹記在心的。小螺絲沒拴緊,機器也是會發生故障的。而這機器正承擔社會部分的責任,更不可以懈怠。

上週才聽前輩說從《孟子》裡看到人生的智慧,這週則在書裡看到有人和幾千年前的《韓非子》接軌,而感受到出版力量之大。而我在這兩位身上,思考的是,我該把各種經典重新放到身邊好好(至少)念一遍,不管念得多艱辛。或許人生歷練還沒那麼多,不足以成為一個哲學家,但在於建構自體的思想體系,仍會有相當幫助吧。

中國,以及台灣,似乎一直都看不起韓國,所以我們對韓國所知甚少,反不如對日本瞭解的多。郝明義倒是在書裡補充許多韓國的文化面,並有深入的反省。看到其人之短,不足以沾沾自喜,而該反躬自身,於是台灣文化也在他的思索裡。他提到2002世界盃四強賽後的一張照片:韓國男孩不解地看著一旁狂喜的台灣人,讓我不免面紅耳赤,羞愧自己對韓國瞭解之少,當時也成了那個為韓國落敗而喜的台灣人。郝明義指出台灣文化缺乏自我期許,尤其在體育一事上,因此不能突破窠臼。我則想起今天尹啟銘所說的,台灣老是跟比我們差的經濟體比較而自滿。回到那句話「我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清醒,但最起碼應該要求自己清醒。」我不能要求別人怎麼樣,但起碼可以要求自己不斷突破過去的紀錄,不斷創新,突破紀錄吧。

故事

作者:郝明義/著
出版社:大塊文化
初版日期:2004 年 03 月 05 日

由 Debby 發表於 March 2, 2004 06:59 PM |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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