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ruary 24, 2004

太理性?

有感而發地用悲觀的語氣講完某事後,W哈哈大笑兩聲,然後說:「一定有很多人跟妳有同樣的想法,寫本書吧!」但很快又接著說:「可是妳太理性了,不會寫得好笑,不夠無俚頭,就不會好看。」讓我想起論文指導教授幾個月前也曾說過我「太理性」,因此要我專就某類文體發展。唉,那可不是我的第一志願啊。

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論說文絕對比抒情文寫得好,所以經歷兩次聯考到研究所,要寫作文\報告\論文,通常不是難事,也因此輕鬆地接連過關斬將。尤其我的專業本來就是非常陽剛的。

天知道,我國中的時候可是寫過好笑的劇本給同學演歷史課的歷史劇呢。可惜手寫的劇本掉了,不然就可以證明其實我還是有幾分搞笑的能力。就連高一的札記簿上,國文老師看了我寫「我的志願」後,用紅筆寫著「作個作家吧,越來越發現妳的文筆幽默風趣!」可是,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切的改變一定是來自大三那年。自然有大半年的時間,非常痛苦地練習把自己的文章從兩、三千字修改到八、九百字,從剛開始動輒對改我文章的人大叫「那個很重要!不能刪!」,到現在可以被要求多少交字數就寫多少字的得心應手,中間的轉折也不是一天兩天,既然文字和說話趨於精簡,那些幽默的形容詞,也就跟著省略了,省得變成我最討厭的贅字,所以若不加個表情符號,可能讀來會覺得冷冷的。連寫論文的時候,老師有時指著一句話問我:「這是什麼意思?」我便批哩啪啦地說了一大段,她說:「我知道妳的意思,可是要寫出來啊!不然別人不懂。」在我看來,很多觀點都是我想過就完成了,即使打字速度快,也懶得多打一句,能省略就省略,即使在某些人看來,我跳躍的速度太快了,甚至被說是「噴射式」。其實所有的步驟都一步一腳印地在我腦海裡完成了,只是他們無法參與。既然不能理會,也就不是我訴求的讀者了,畢竟我不是作教育工作的。

雖然至今仍很多人剛見過我,會以為我是大學生,不然就是問我是否剛畢業,其實跟我講過話之後,就會覺得和臉孔的感覺不同。大學同學的前任男友便說我:「老氣橫秋」,他媽媽倒是還我一個公道,說他:「是你太幼稚!」從六歲便覺得同年紀的男生思想和行為幼稚,現在快三十歲了,這個想法還是沒變。不過,連長一輩的同事都說我有嚴肅的傾向,難怪我到現在還三不五時被問到底要不要念博士班,因為這種傾向似乎在學術圈比較合適,即使我再三重複不想念了。因為受不了學術圈的象牙塔氣氛,更討厭寫硬梆梆、格式要求繁雜的學術論文,至今沒打算要回頭。或許過個三五年想法不同,但到時再打算吧。如果當初真去念博士班,說不定就可以在生活中實際演出那個「陳博士」的歐蕾廣告吧。有回甚至被一位有十職等的公務員說我適合從政,因為看到我毫無畏懼地跟專家(即使是第一次見面)一來一往地討論問題(而且切中要題),一堆男性在旁邊自嘆弗如。但對我來說,那是增加自己智識的必要手段。無形中,成就自己的理性外殼。現在跟人一來一往地請益,更是家常便飯,輕鬆自在,可以完全不顧其它人到底有沒跟上談話。

我否認不了,是學術訓練加重我的理性成分,甩也甩不掉。好比看到陳水扁老是講出邏輯混亂的話,再看到吳淑珍買股票賺了我不知道要工作幾十年才會存到的錢,怎麼也沒辦法投陳水扁,說什麼都不可能像南部那些總被失業危機威脅的勞工階級一樣,仍忠貞不渝地把選票給民進黨,還睜眼說瞎話。我的理性成分必定在生活裡,不只是政治選擇中,做了分析和評估,很難衝動和義無反顧。有時想想,這真是我的可悲之處。就好比自知不善抒情文,因此從來不寫情書;相對的,也沒收過夠好的情書(「小聰小慧的人,在他們面前簡直就像衣不蔽體一樣難堪。」),讓我至今仍引為憾事。連算命的都說我太理性,真讓我深自檢討這個要命的成分,畢竟生命中有很多事是需要感性和衝動的,好比二話不說,馬上提著包包出去度假(念茲在茲的目標);至於購物,就不必衝動了。

所以,開始練習寫好笑的文章吧,試著找回那個風趣的自我。

由 Debby 發表於 February 24, 2004 05:37 PM |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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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要把這篇舊文從黛比的新世界複製過來時,無法讀取,「對不起文章中包含敏感詞語」,好奇地從管理模式去看,究竟是什麼詞語出問題,然後改了才能存檔:
陳水扁→陳水編
民進黨→民燼黨
OK!可以存檔了。

Debby 發表於 June 5, 2004 05: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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